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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鳥人阮曉天

2024-10-13 07:28:38 作者: 煙雲客橫渡積水潭

  那群正在吃飯喝酒的乞丐不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能感受到話語中的悲涼和不公。

  「呂兄,我們?」徐茂才感覺今天自己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先回去……」

  呂樹人臉色陰沉的逃離了酒館。

  今天這事情傳出去,自己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想到楊泰最後說的那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不想這肉臭了!

  這句話說得很好,但是對自己卻是狠毒。

  呂樹人能想像的出來,等圍觀的人群散去將這件事情說出去,自己會受到何等的唾棄!

  「呂毅,你害我不淺啊!」

  呂樹人對楊泰雖然有恨意,但是對於背後策劃指使自己當這個跳樑小丑的呂毅更是懷恨在心。

  自己本來在壽州老家逍遙自在,奈何去歲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於是自己便被迫來到了長安成為了現在人人唾棄的紈絝子弟。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長房大伯,要不是他逼迫皇帝下罪己詔也不會有後來那些事情。

  自己也曾央求過祖父,奈何祖父明顯偏頗大房,要想讓皇帝安心,給呂家一口喘息的機會,其它支脈的三代子弟卻不夠分量,於是這個任務便落在了自己和呂教誨的身上。

  如今呂教誨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現在還被禁足在家,三叔父也受到牽連丟失了長寧縣令的位置。

  「難道祖父不知道這樣下去,呂家的名聲就徹底臭了嗎?」

  一路上呂樹人想了很多,心中很是悲憤!

  「呂兄咱們接下來怎麼做?」徐茂才見呂樹人一路上一言不發心中更是沒底,於是問道。

  「先回家,這段時間不要出門,等風聲過了再說。」呂樹人回神沉聲說道。

  「可是……我才被放出來啊,咱們就這麼算了嗎?要我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江湖中人將楊泰給做了一了百了。」徐茂才眼中冒著凶光。

  呂樹人回頭看了眼徐茂才,沉默了幾秒後說道:「那這件事情便交給你來做了,不要留下把柄。」

  「我做?我不行啊!」徐茂才可不傻,自己可不想沾染上人命官司,畢竟聽說那楊泰馬上就要成為安定侯府的姑爺了。

  要是他突然死了,安定侯府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你爹是刑部侍郎,你怕什麼,即使到時候官府出面,也最終會落到刑部身上,難道你爹還不能給你掩蓋下來嗎?」

  徐茂才聞言面露難色,心想:早知道就不這樣說了。

  徐家能有今日的榮光,自然是背靠呂家,徐茂才當然是想巴結呂毅這個未來呂家的家主,但是奈何自己壓根就見不到對方,只能退而求其次跟在呂樹人身後了。

  相處下來,兩人也是臭味相投,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

  酒館內,張申聽完楊泰那最後一句話,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發燙。

  自己現在才吃飽肚子幾天,就忘了當初和妹妹一起討生活時的窘境了?

  「泰哥,你說得對,我不該質疑你的決定。」張申來到楊泰面前臉色漲紅地說道。

  「對什麼對,就是噁心那呂樹人的,行了,我先回去了,今天看來是沒啥人了,等外面他們吃完,你們收拾下也關門吧,明天照舊……」

  楊泰說完便離開了酒館,張申望著楊泰消失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

  「泰哥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張申心中感慨一聲。

  宋初雪這兩天在家也沒閒著,畢竟兩人的婚期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到了,因此安定侯已經讓人找繡娘給宋初雪準備嫁衣了。

  宋初雪也知道酒館被人針對了,為這事還特意問了宋遠山,不過宋遠山也讓她不要管,這點小事要是楊泰都應付不了,那宋遠山還真不放心把自己的寶貝閨女嫁給他。

  晚上,楊泰一個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桌上放著一壺酒和一碟花生米。

  今晚的月色很美,楊泰便舉頭望著這明月,手中端著一盅酒,想著前世今生……

  突然楊泰發現屋頂上站著一個人,冷不丁嚇了楊泰一跳。

  「誰在那裡?」楊泰說話的時候,袖中藏著的匕首便滑落到手中,只是被寬大的袖口遮擋住了。

  現在這個院子只有張申兄妹和自己,小蘭每天結束後會回到侯府,大虎小虎他們都在酒館守著。

  么妹已經睡著了,張申還沒有睡,聽到動靜連忙跑了出來,由於腿腳現在不利索,因此跑起來有點滑稽難看。

  那人聽到楊泰的話,哈哈一笑,然後就猶如飛鳥一般從那屋頂直接飛了下來,楊泰看得很清楚,就是飛,不是跳!

  因此當那人來到楊泰身邊時,楊泰才回過神來,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靠,不科學啊!」

  好在那人對楊泰沒有惡意,不然此時地方楊泰可能已經再次投胎了。

  張申也跑到了院中,便看到一個穿著花里胡哨的年輕人,披散著頭髮,站在距楊泰一步之遠的地方。

  「泰哥,你沒事吧?這人是?」張申心中也很是警覺。

  楊泰沒說話,那人卻是笑了一聲,別說這傢伙笑起來還真好看,「在下阮曉天,對你們並無惡意。」

  聽到對方的名字,楊泰感覺很耳熟,貌似在哪聽到過。

  「你是丐幫幫主?」

  張申聞言更加警惕起來。

  「你們知道我?」阮曉天坐到石凳上,順手將楊泰那盅酒喝了下去,然後又抓了幾粒花生米丟進嘴裡。

  「好酒,怪不得賣那麼貴。」阮曉天旁若無人地又給自己倒了一盅酒。

  楊泰也坐了下去,不過手中的匕首卻是握的更緊了一些。

  張申站在楊泰一側,看著在那喝酒的阮曉天。

  「你來這裡做什麼?這兩日我那酒館門口的那些乞丐是你指使的吧?」楊泰問道。

  「是的,我安排的,剛來長安便聽說你為富不仁,所以我便讓人去你那酒館看看。」阮曉天很是誠實地回答道。

  「看過後呢?」楊泰接著問道。

  「酒不錯,肉不錯,人更不錯,所以我想親自來看看你。」阮曉天笑了笑。

  這裡沒有多餘的酒盅,因此楊泰便吃了一粒花生米。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話我很喜歡,於是我又打聽了下你,發現你還是一個很有名的詩人,為何你有這麼好的才華卻是要去當一名商賈呢?」阮曉天笑著問道。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我不喜歡彎腰,更不喜歡束縛。」

  楊泰這句話,讓身後張申的眼睛再次一亮,心中嘆道:「泰哥果然好才華!」

  阮曉天喝酒的動作在空中停滯了一下,然後砰的一聲將酒盅放到桌上,接著哈哈大笑幾聲:「好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你這人果然有意思,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阮曉天沒有給楊泰開口的機會,便見到他一躍再次飛到了屋頂上,「其中有點誤會,下次再找你好好喝一杯。」

  說完阮曉天的身影便融入了周圍的夜色之中。

  「靠,還真是個鳥人啊!太不科學了……」

  阮曉天消失後,楊泰再次爆了一句粗口。

  身後的張申也是被阮曉天這一手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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