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吐血

  沈陌玉沉默著，他的人速度比公主快多了，只是他目前還不確定她到底想要幹什麼，招人？還是有別的想法？

  聽下人稟告，這次長得好看的青年倒是蠻多，難不成……

  沈陌玉眼底閃過幽暗，難道他不好看？

  「想什麼？涼川人呢？」

  楚傾珞好奇的目光朝他看過來，平日他與涼川形影不離，現在只看到他一人，倒是有些新奇。

  沈陌玉抿了抿嘴，將桌上的熱茶倒在茶杯遞給她。

  「他還在城內辦事。」

  只見她饒有興趣看著杯子，爽快接過，重生第一天，對方絲毫不畏懼打翻她給的杯子。

  瞧瞧，今日倒是給她端茶倒水。

  「這是我最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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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陌玉說著從袖口掏出幾張單子，楚傾珞原本不在乎，可瞥了一眼，瞬間挪不開了。

  連靠腰姿勢都坐直了，驚訝道：「這有幾家鋪子？」

  沈陌玉思索片刻，臉上帶些羞澀道：「應該有八家吧，」看了楚傾珞平靜的臉，慌張解釋：「後面會有更多，只是時間有限，所以只有……」

  忽地臉頰被揪住，他詫異抬眸，小公主帶著讚賞的眼神，嘴角輕輕上翹：「你這倒是未雨綢繆。」

  難怪前世能靠自己當上攝政王，再比對一下江寒奕，只會攀上女人的垃圾東西。

  楚傾珞越想越噁心，哇的一聲，當著沈陌玉的面口吐鮮血。

  不僅沈陌玉愣住了，連同楚傾珞呆呆看著地上的血跡，明明毒發沒有那麼快的。

  仔細想來，最近也沒有做什麼出格之事……

  「啊！」

  「小姐，怎麼好端端就吐血了？你是不是氣到小姐了？」

  青衣的尖叫聲，冬一黑著臉責怪。

  小姐以前從沒吐過血。

  沈陌玉臉色難堪站在一旁，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小公主到底怎麼了。

  「來了，老中醫來了！」

  小允大聲喊著，好在方才沈陌玉讓她們選擇官道走，否則她都不知道去哪裡請人。

  屋內的人緊盯著老中醫，這人，算老嗎？

  明明滿頭黑髮，看起來吊兒郎當，並且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孩，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就在他靠近楚傾珞半米處，沈陌玉伸手攔住：「先生，小姐身份特殊，若是您沒這本事，萬萬不可冒險。」

  語氣充滿警告，小公主的命，只能他來收。

  「哼，你以為我想過來？」先生扯開沈陌玉攔截的手，嘴裡罵罵咧咧：「要不是這丫鬟無理，加上我家小孩想看，不然說什麼我都不想上來。」

  他們早就在馬車外面，順著官道準備明天可以入住，這馬車雖說低調，但一看木雕，車上的人非富即貴。

  並不是他這種身份該招惹的。

  原本只想橋歸橋，路歸路，誰能想到半路出來程咬金，看到藥箱說什麼都不肯放他走。

  楚傾珞拿著繡帕輕擦嘴角，解釋道：「是奴婢不懂事，叨嘮先生，不過先生既來之則安之，你覺得呢？」

  果真，先生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孩，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好奇。

  無奈嘆口氣：「是，還請小姐把手放平。」

  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尋常富貴人家的命，可先生的眉頭越發緊促，把了一遍後，不確定抬手，神情複雜。

  嘴角微微挪動，看到眾人緊張的眼神，他選擇後者：「無礙，只是小姐思慮太重，這裡我先給小姐開一張方子，還望小姐莫要操勞太多。」

  說著打開藥箱，提筆緩緩在宣紙寫著，只有沈陌玉目不轉睛看著藥方，不知道還以為他看得懂。

  等先生寫完將紙輕輕吹了一口氣，將紙丟給沈陌玉懷中：「小兄弟，交給你了。」

  沈陌玉抬頭看了楚傾珞一眼，楚傾珞輕點頭，沈陌玉這才放心走開。

  畢竟他也知道小公主身邊有暗衛。

  先生眼看沒有事情了，牽起小孩的手，點頭哈腰道：「既然小姐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先走了。」

  「慢。」

  楚傾珞將手帕放在桌上，緩慢起身朝著冬一使了使眼色，一瞬間整個馬車只剩下她跟先生在場。

  「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先生握著小孩的手，神情嚴肅抿緊嘴角，身子微微往後挪半步。

  實在不行他們就跑。

  楚傾珞噗嗤一笑，輕聲道：「先生莫怕，外面天寒地凍帶著小孩怕也不好走，我們此番過去烏城，不知先生是否順路？」

  先生思考良久，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自家小孩從進來後，小手暖和不少。

  況且就算現在走路過去，也不知能否明天抵達，若是不能，他還要帶著孩子露宿街頭兩日……

  旁邊小孩看著美女姐姐，就差撲到她懷裡，擺脫大人的手，興奮道：「姐姐，你遇到我爹爹可真是有福氣。」

  在他心中，爹爹一直都很厲害，姐姐生病就應該找他爹爹醫治。

  小孩想說的話還遠遠不止這些，不過他爹將他擋在身後，連忙打斷：「小姐，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那我們就多有打擾了。」

  「小朋友還是蠻乖的，冬一，收拾收拾給先生騰個地方，」楚傾珞聲音大了一些，隨後頓了頓朝著先生面帶歉意。

  「先生莫要嫌棄，這齣來沒有帶多東西，只能是這樣了。」

  先生出了門，臉上一頓燥熱，人家倒是沒有對他們怎麼樣，反倒看在孩子的份上給他們準備好馬車。

  很快，沈陌玉拿著藥湯熱氣騰騰端了進去，裡面的人兒看到他手中的東西，眉頭一緊，那模樣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沈陌玉不慌不亂放在桌上，小聲道：「小姐，你猜我剛剛看到什麼了？」

  「什麼？」

  「你喝了藥，我就給你。」

  ……楚傾珞精神有些恍惚，這人套路怎麼也跟上輩子一樣，她那年正滿十七，尋遍天下神醫，湯藥不曾離過手，這人也是這般哄著。

  沒有一次讓她失望過，等她回過神，桌上的湯藥全數進她口中，苦澀充滿味蕾，少頃，淚水在眼中打轉。

  沈陌玉思緒千萬，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去皇宮裡面沒看到她，下意識就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