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抉擇

  旋即莫倫讓姜陽照樣子打一次，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子到底領悟了多少。

  姜陽也立即開始演練，只是打出的動作和莫倫有很大的區別，甚至還有些四不像，顯得奇怪。

  對此，莫倫卻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姜陽的確領悟到了神意拳的精髓所在，記住了其中神韻所在，至於拳招如何，並非那麼重要。

  憂的緣由在於他從姜陽的拳意中感知到了不甘、憤怒等情緒。

  

  顯然，這個人的心性和之前表現的逆來順受完全不一樣。

  如果要仔細說的話，現在姜陽的溫順恐怕只是一種掩飾，為了蟄伏而已。

  當姜陽打完一套後，莫倫則是開始對其進行傳授神意拳的心法。

  姜陽將心法完全記住後，也已經到了後半夜。

  「今晚多有叨擾，多謝莫管事耐心教導。」姜陽躬身行禮，道。

  姜陽很清楚，這位莫管事對他乃是傾囊相授。在這彌天神宗裡面，恐怕除了姑姑以外，也就這位莫管事對他最好了。

  莫倫向來都不在意這些，他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

  「你明日還有事務，快回去休息吧。切記，欲速則不達。」莫倫說著，語氣也變得緩和許多，沒之前那般一板一眼。

  姜陽則是笑著點頭，再次致謝後便就離去。

  「姜陽。」莫倫忽然開口。

  姜陽聞言也立即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莫管事，還有什麼事兒嗎？」

  「以你的天資和如今的境界，入外門沒有任何問題。但這次我並未將你報上去參加外門選拔。」莫倫猶豫許久，才緩緩說道。

  後面還有一句，他也未曾說出來，覺得無顏。

  姜陽愣了一下，旋即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這雜役院中並非莫管事一人斷之，您為人如何，小子很清楚。」姜陽不在意的笑道。

  莫管事說這件事情，心中必然是覺得可惜。

  同時他也清楚，之所以這樣，恐怕是吳管事從中作梗。

  當然，也和姬承乾有些關係。說不定，也有大長老的授意。

  這其中錯綜複雜，姜陽也拿不準是誰的主意。故此，他也不可能將此事怪在莫管事頭上。

  「早些休息。」莫倫嘆息一聲，轉身便就進了屋。

  莫管事也非常無奈，迄今為止那所謂的德行有虧到底是何事，他迄今也不知曉。

  但知道又如何？以他一個管事的身份，什麼也改變不了！

  只是覺得這麼好的一顆苗子，可能終身都會埋沒在這雜役院中，就覺得可惜。

  忽然間，莫倫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若是姜陽能將其把握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跳過外門，直接進入內門。

  如此想著，莫倫心中才好受一些。

  幾日過後，在靈獸棚監工的趙蒙換成了張橫。

  因那日學拳的緣故，姜陽知曉外門選拔。

  趙蒙修行刻苦，又是吳管事的一個狗腿子，故此他能夠得到這個名額，也很正常。

  外門選拔一年一次，每個雜役院可推舉三名弟子參加，若是考核合格的話，便可拜入外門，成為神宗真正的弟子！

  姜陽的日子依舊如常，眾人對他的奚落和譏諷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若是哪一天他們消停下來，那才是一件怪事。

  幾日時間過去，姜陽回去休息的時候，發現趙蒙竟站在他的門口。

  「姜師弟。」趙蒙低聲道。

  姜陽則是愣了一下，自從姬承乾來過後，雜役院的弟子對他的態度早就變了。

  如今趙蒙還主動找他搭話，這倒是件稀奇事兒。

  很快姜陽就意識到，趙蒙以前在雜役院需要仰仗吳管事，所以他不得不順從。

  今日再看他臉上帶有喜色，故此不是來找麻煩的。

  所以，趙蒙現在不懼吳管事，所以才來找他，那麼結果也就很明顯，趙蒙通過了外門選拔，不必在雜役院看吳管事臉色。

  「恭喜趙師兄得償所願。」姜陽笑盈盈地說道。

  說起來，他和趙蒙之間也並沒有什麼衝突。

  從姬承乾來過之後，趙蒙也未曾為難過他。

  趙蒙先是愣了下，旋即便就回過神來。

  「姜師弟當真心思通明，我很佩服。我相信，這裡終究也只是你的過處而並非終點。」趙蒙道。

  姜陽笑著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從一開始趙蒙就能夠按捺住心性，故此他的成功也並非偶然。

  「此番我不但是來辭行的，也同樣想對你進行感謝。」趙蒙的神色變得謙遜不少。

  「這話從何說起？」姜陽頗有些疑惑地問道。

  住在附近的一些雜役弟子也頗為好奇的看了過來，趙蒙能夠入外門，和姜陽又有什麼干係？

  那些弟子都平心靜氣，想要聽聽是怎麼回事。

  若是姜陽當真能夠幫他們擺脫雜役弟子的身份入外門的話，他們的態度也會立即改變。

  「姜師弟來的時候，我們都認為你背後有大靠山。直到後來內門的姬師兄到來，大家都被收買，對你進行針對。」趙蒙說著，也頗為無奈地笑道。

  偷聽的那些弟子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奇怪，他們卻也不敢聲張。

  現在的趙蒙已經是外門弟子，身份比他們高！

  「我看到的是各種欺辱都落在你身上，結果姜師弟寵辱不驚，不管他人眼光，只管做好自己，努力修行。」

  「也因為受到你的感染，我反思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的路漸漸地走錯了。作為弟子，縱然只是雜役，首要目標應當是修行提升自身，而並非依靠巴結去獲得扶持。」趙蒙苦笑道。

  這次參加外門選拔他更加體會到這其中滋味，也因為他這幾月時間刻苦修行的緣故，他才能破一境僥倖通過考驗。

  趙蒙淡然地看了一眼那些偷看的人，只是淡然一笑。

  這些人理解不了的，他們總覺得，人情世故很重要。

  的確如此，因人情世故趙蒙得到了這次外門選拔的資格！

  但他卻是用自己的實力打進去的！

  「這是你自己的功勞。」姜陽坦然道。

  趙蒙笑了笑，但姜陽卻是那個重要的契機。

  「姜師弟，後會有期。」趙蒙說罷，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