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她有沒有侮辱你

  竇如嶼吃了口豬頭肉，「冉兄已經官拜大理寺卿，兄弟日後還需仰仗冉兄。」

  大理寺，不就是掌管天下刑案的地方嗎？

  景雲父親景平淮的卷宗就在大理寺那裡存放著，後來姜九思說已經找不到了，損毀了。

  此後，自己再進大理寺，那裡面的衙役不是百般阻攔就是給他臉色看。

  現在冉再雍掌管大理寺，他還要和冉再雍套近乎嘞。

  冉再雍淡淡一笑，「竇將軍執掌京畿大權，京城的安危系將軍於一身，冉某佩服。」

  兩人端了茶杯，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司冠云：「……」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酸來酸去的煩人。

  景雲靠著火盆扒拉木炭，裡面依舊埋著小地瓜，還沒烤熟，不過已經能聞到香味了。

  兩個男人吃飯很快，風捲殘雲一樣吃光了飯桌上的所有食物，蝶兒手腳麻利收拾乾淨，擦乾淨小木桌。

  司冠雲擺擺手，讓蝶兒出去，自己擺好茶盞沏茶。

  茶葉的清香裊裊中，蝶兒拿了糖炒栗子擺在小木桌上，悄悄退了出去。

  她知道，這些人要商量事情了。

  景雲拿了一顆栗子使勁捏。她在江南的時候就很喜歡吃這些小東西，可是就江南的栗子不多，每年只有冬天的時候才能吃到。

  到了京城倒是可以經常吃到，價格也沒那麼貴。

  不過栗子好吃，皮卻不好剝，她也不好意思放在嘴裡去咬皮。

  一隻大手伸過來，拿走了她手裡的栗子。

  竇如嶼兩根手指一捏，輕鬆扒開皮，把栗子仁捏出來遞給她。

  景雲抿了抿唇，「……多謝。」

  她兩根潔白的手指捏住栗子，小口吃下去。

  她並沒有塗抹鍋灰，臉龐白裡透紅，手指修長秀美，連吃東西都是這麼美。

  竇如嶼拿了個小碟子，瞬間給她剝了六七個栗子，然後讓蝶兒把剩下的栗子端走了。

  景雲，「……別端走。」

  竇如嶼，「別吃多，不好消化。」

  景雲看了看小碟子裡孤零零的六七個小栗子仁，這人真討厭，這也管。

  冉再雍臉色平靜，「景姑娘大病初癒，還是要顧忌些腸胃，不要吃這些堅果。依我看，兩個栗子足以。」

  竇如嶼眼角一斜，「冉兄還在替人看病？」

  在軍營，冉再雍可是個好大夫。

  冉再雍淡淡一笑，「不好意思，在下多言了。」

  司冠雲看見誰都不開口說正事兒，急了。他成婚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這段時間他都沒睡過好覺，夜夜做夢，夢裡都是姜思眠扇自己耳光的場景。

  他踢了踢景雲，「我說，說正事吧。」

  景雲明白，他希望自己說。

  「我說吧，大家都不要浪費時間。姜府宴請在即，我們還要耗時間準備。」

  她一口就步入正題。

  竇如嶼眉尖微皺，什麼意思？

  他看著司冠雲，「我還沒問你呢，那天你擠眉弄眼的，挨了一巴掌，到底是為什麼？」

  司冠雲咬牙，「聽景雲說。」

  景雲看了看他和司冠雲，這兩個人都不知道姜思眠的秘密，而姜思眠是整件事的突破口。

  「蝶兒，你進來。」

  蝶兒快步進來，「姐姐。」

  景雲拉蝶兒坐在自己身邊，「我先把事情說一遍。和姜府作對，司公子是為了退婚，我是為了自保，竇將軍是為了竇府的面子。」

  竇如嶼冷眼看她，「你和姜府作對？你一個女人能幹什麼？我出面就行。」

  景雲不理他，「竇將軍，請不要打斷我說話。」

  竇如嶼聽出來她語氣里的不耐煩，只好摸了摸鼻子，沒吭聲。

  景雲接著說：「冉公子是為了他妹妹。」

  司冠雲、竇如嶼和蝶兒同時都看冉再雍。

  冉再雍沉默不語，垂著腦袋看冒著紅色火星的木炭。

  景雲也沉默了一會兒，「司公子，竇將軍，你們還不知道吧，姜思眠有磨鏡之好，同時還有虐待的傾向。」

  「什麼？」

  司冠雲嗓門尖起來。

  他本來坐在小凳子上，差點兒沒一屁股滑下去。

  「磨鏡？她竟然磨鏡？」

  他嗓門都直了，「她磨鏡？」

  司冠雲突然站起來跑出去，幾個在屋子裡的人就聽到他在院子裡面嘔吐，蝶兒跑出去，「司公子，你吐了？」

  竇如嶼也非常震驚。

  姜思眠有這個癖好！

  還虐待！

  她還要和自己好友訂婚，這擺明了是要掩人耳目。

  她喜歡女人！

  難怪那日她看到景雲第一眼，就開始纏上來，要陪她吃飯喝酒，要挖她眼睛，從竇府把她帶走，後來發展到扣留她。

  想到姜思眠那種眼神，色眯眯的、淫蕩的、奢血的、渴望的……

  「她怎麼你了？」

  竇如嶼一把捏住景雲的胳膊，鼻息很重，呼吸急促，捏著景雲的兩根手指頭仿佛在火上燒過，燙得很。

  他脖子上的青筋也跟著突突地跳，渾身的血液上涌，眼角很快布滿紅絲，眼睛裡幾乎能噴出火來。

  仿佛只要景雲一點頭，他就會拿起來長槍去殺了姜思眠。

  景雲被捏得生疼，另一隻手去掰他的手指頭，「鬆開，你鬆開。」

  竇如嶼怒吼一聲，「她怎麼你了？她有沒有侮辱你？」

  自己女人被個女人給那個了，他這輩子還活不活？

  即便是沒那個，被女人想上一想，也是奇恥大辱。

  冉再雍插了一句，「竇將軍，你嚇到人家姑娘了。」

  竇如嶼胸口直喘氣，鬆開景雲，低聲問，「沒關係，我去殺了她，我去殺了她全家。」

  他站起來就走。

  景雲站起來拉住他，「她沒怎麼我。」

  竇如嶼不回頭，「沒怎麼你我也要殺了她。」

  竇如嶼多大的力氣，景雲根本拉不住他。

  竇如嶼出了院子，眼看著就要出大門。

  景雲從背後抱住他，「竇如嶼，別衝動。我也想殺了她，可是殺了她，姜九思就會報復我們。想想竇老夫人。」

  竇如嶼有那麼一秒鐘的猶豫。

  冉再雍追出來，「竇將軍還和三年前一樣衝動？你還沒聽完這裡面的故事呢。不妨聽完後，我們商量後再做打算。」

  景雲扯著竇如嶼回房，冉再雍跟進來，蝶兒扶著司冠雲也進來坐下。

  阿雨抱著膀子靠在門框上，他決定跟著湊個熱鬧。

  這幫子人鬧騰啥呢？

  阿風正拿著豬頭肉在屋頂上啃呢。所以，他也要偷聽。

  司冠雲喝了口茶水，眼神非常迷茫，「景雲，你怎麼知道她有那個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