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赴死

  全州距離桂州直線距離260里左右，以日行三十里的速度計算差不多要九天時間能到，可是不知道張巒為什麼讓大家急行軍，可能是想速戰速決吧！於樂知道大事不好，這是敗的前兆！漢國軍隊就是抓住唐軍遠師疲憊之際設伏將唐軍打敗的。既然知道了結果，那麼就得改正不犯！不為別的，為了這四百三十七名孩子能夠活著回去！

  於樂恨自己沒有記下這次戰爭唐軍失敗的地點和時間，真是該死！既然是埋伏，那一定是在森林茂密容易隱藏之地啊！於樂想著最壞的辦法是放火燒山，至於環保問題，還有一千多年才到現代呢，什麼樹啊，草啊，花啊都能重新長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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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浩，你的人打探到什麼消息了嗎？」

  「報，校長大人，現在還沒有回信。」

  「你是讓他們怎麼混進桂州城的？」

  「校長大人，下官是讓他們化裝成乞丐混進去的，一共是五人。」

  「他們去了幾日了？」

  「去，去了有十日之久了。」成浩知道可能出事了，腦門上全是汗。

  於樂現在也不能罵他無腦啊，為什麼沒有補救措施和辦法呢！

  「你現在還留在我身邊是為了保護我嗎？」

  成浩大汗淋漓地離開了，自已真是該死，這些在軍校是學過的，預案最少要有三套，補救方案要有三套，自已還是不成熟啊！激動得忘乎所以了。

  於樂很生氣，但現在不是懲罰的時候，不能傷了勢氣，於樂叫來了李廣、秦哲，向二人面授機宜後，二人帶人悄悄地離開了。

  於樂私自安排任務給學生軍的事，張巒是知道的，在他的周圍人多人少，自會有人來報告，張巒也不過問，隨他去吧！此時張巒的心態非常地致命，他想的是敗而不是勝，在他心裡此仗雖不能勝，但不求完敗就好，別敗得太磕磣了。如果士兵們知道領頭的是這個心態，那基本上有殺了張巒的心。

  於樂當然不知道張巒所想，不過於樂能感覺到張巒的心氣不大，沒有勝意，這可真是不好，主帥都沒了必勝的信念，那麼下面當兵的會死而非命的。

  於樂在想盡辦法來挽救這場歷史上註定失敗的戰役。

  「報，校長大人，下官把桂州的大小河流都摸了遍，這是地圖。」阮澈交給於樂一張圖。然後繼續說道：「大人，我們也打探到對方的帶兵將領是漢國的吳懷恩，兵力有5000人，但城裡只有千餘人把守，我們還發現在距離桂州城五十里處有條可渡船的河流，應該是桂河的分支，四天前建了木橋，不過昨日不見了，可能是敵軍渡河後拆了，於是小人急忙回來稟報。」報告者是水軍連連長阮澈。

  於樂見阮澈渾身濕透了，知道這是一刻不停歇的回來報信的，這水軍成了密探了，成浩這個隊長真是不稱職。

  於樂急忙拿出地圖計算著時間、估算著地點。漢軍有可能是利用這條小河隱藏了行軍路線，然後埋伏於某處的。這是之前張巒派出暗探所沒有探知的。

  於樂在地圖上找到了一處名叫成村的地方，此地應該就是漢軍藏身之處，周圍都是山林，官道所過是在峽谷當中，絕對是有險可守，攻弱守強之地。於樂急忙向張巒匯報情況。

  「於樂，你可有敗敵之計？」張巒面無表情的看著於樂，這種表情讓於樂很意外，不知道張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大人，下官認為要麼先擊敗伏擊之敵後取城；要麼是先取城後敗敵。」

  「那你傾向於那個？」

  「大人，下官傾向於先敗敵軍，既然我們知道他們的部署和兵力了，那為何不以優勢的兵力擊敗他們呢？」

  「說說你的具體計劃？」

  「是，大人。下官的計劃是，先以我學生軍化裝成敵軍趁黑夜深入到敵軍內部，火燒敵營為號，然後大人率領大軍殺入，一舉消滅敵軍，而後大人就可輕鬆拿下桂州城了。」

  張巒沉思了一會，然後對於樂說道：「此計可行，你去安排吧！明日一早你們出發，大隊人馬跟隨其後。」

  「是，大人。我們學生軍輕裝上陣可以在一天內就趕到成村。」

  「那就定在明晚子時發起進攻。」

  「是，大人。下官這就去準備了。」於樂轉身出了軍帳。

  張巒看著於樂離去後，嘆了口氣說道：「此子梟雄也！」

  於樂意氣風發地回到了自己的軍帳，傳令開會下達任務。

  「秦哲、李廣，你們全員在距離快到成莊的時候換上漢軍軍服，化裝成漢軍，子時潛入敵軍營後找到其糧倉放火燒之，咱們以火燒軍營為號，張大人會率眾圍剿漢軍。阮澈，你帶領水軍和情報小隊剩餘人員趁亂尋找敵軍主將吳懷恩，生擒最好，殺了也可，但一定要把腦袋帶回來。冷剛，你們騎軍很重要，在敵軍營起火後一刻鐘內殺入敵營，記住馬尾綁上樹枝，遠距離時每人手拿兩支火把，並大喊擒拿吳懷恩，這麼做是防備張大人的援軍沒有及時趕到的情況下。記住，這次屬於偷襲，一定讓大家按照在學校里學的偷襲時不能做什麼來嚴格要求自己。

  「這是咱們第一次參戰，包括你們在內，所以冷靜是至關重要的，你們是這個團隊的支柱，更要為整個團隊負責，所以你們不能亂，特別是打起來的時候，你亂了，你的團隊也會亂，這次大戰也會檢驗你們的真實能力的。另外一定要記住自已的使命，咱們不但要打贏還要儘量避免損失，特別是兄弟們的命，知道嗎？如果發現有人在行動的過程中出了錯，不允許打罵，一定要好好安慰並給予指導和更正，越是緊要關頭越要鼓勵，而不是泄氣，知道嗎？」

  「是，校長大人。謹遵教誨！」

  當命令傳達到每個學生後，學生們都興奮起來，於樂看著眼前興高采烈的學生們並不開心，這樣的花季少男們此時應該在學校里享受著知識的陽光，正如教員爺爺所寫的：「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而不是進入到你死我活的戰場上。不知道這一戰下來能有幾人還哪！

  張巒也特意出了軍帳看看學生軍們開拔的情景，臉上是滿面的惆悵！看著這些平均年齡十六、七歲的孩子們，張巒一聲嘆息！

  「連長，咱們這次如果殺了敵方將領是不是可以升官了？」

  「連長，咱們殺多少敵人能升官啊？」

  「連長，咱們為什麼要寫遺書啊？」

  這是於樂突然想起來的，於樂也寫了，在不能保證活著回來的情況下，遺書是給家人們最好的交待。當全員開始寫遺書的時候，明顯沒有了剛接到任務時的歡快了！大家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很多學生們寫著寫著就哭了！

  還好，沒有一名拉梭子的，沒有要退出的！這是於樂很欣慰的事。張巒也感到很意外，頭一次聽說寫遺書這樣的事，可能是因為都是讀書人吧！當張巒從於樂手裡接過四百多人的遺書後，深情的擁抱了一下於樂說道：「保護好自已，等著大軍殺到。」

  「是，大人。」

  於樂一聲令下，全員出發！全體學生軍高唱《我是一個兵》，當然是於樂改了詞的。其它部隊也在關注這支娃娃軍，當聽到學生們高唱《我是一個兵》的時候，很多人都被感染和薰陶了。

  「大人，不應該讓這幫孩子們去送死啊！」

  「是啊！大人，我們，我們這幫子漢子還沒死絕呢！」

  歌聲越來越高亢，越來越激昂！孩子們隻身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