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孺子可教也

  」娘……「塗婉婉有些手足無措，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娘哭，焦急地說：」娘，你不要氣，塗晶晶現在名聲不好，她現在就是想拉我下水，跟她名聲一樣臭，這樣陸建軍家裡就不會要我，她就得償所願，可不能中她的計，我們不理她就好了，說就說吧，又不能少塊肉，再說，陸家伯母是個明辨是非的人，肯定不會聽她瞎胡說的，我們不用理她……「

  」是是，孩子她娘，你不要哭了，下次我不去大哥家吃飯了……「塗父看到相伴幾十年的老婆子開始流淚，也是驚到了，要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難過，老婆子都是無怨無言地跟在他左右。

  瞬間塗父後面的話咽了下去，不敢直視母女兩人。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塗母對待塗父的態度都是冷冷淡淡的，三兄弟看著妹妹，當著爹娘的面，終究沒有問出來。

  

  晚飯後，塗家的院子外，兄妹四人鬼鬼祟祟的，要不是農村人吃飯早，天還微微亮，估計要嚇壞周圍的鄰居了。

  四人蹲在塗家的低矮的院牆外。

  「小妹，娘怎麼了？我看著眼睛紅紅的，是不是今天大伯母又欺負娘了？」塗家老三年齡最小，也是三兄弟中學問最深的，所以還是知道別人家的正常的親戚關係，並不是像娘和奶奶，大伯母相處的方式。

  「小妹？我怎麼看爹皺著眉頭？是爹娘生氣了？「塗家大哥也學者塗父的樣子，眉頭緊皺，所謂子肖父就是如此吧。

  」小妹，今天不是晶晶回門麼？爹娘都去大伯母家了嗎？爹娘怎麼又去了？爺爺奶奶本來就不喜歡我們家，爹娘怎麼硬是往上湊呢？「塗家老二不是很明白，爹娘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是看不開，一定非要娶爺爺奶奶家。

  村子裡面的傳聞他也是從一起幹活的人說的，以前猜過很多可能，甚至是爺爺奶奶撿的爹，都猜測了，就是沒有想到是爹出生的時間不好，奶奶才不喜歡的。

  對於其他兩個哥哥的話，塗婉婉還是很替爹娘開心的，當聽到二哥的話，直接將人推倒在地上。

  塗家老二驚詫地看著面前的小妹，要知道小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跟他們動過手，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們無論什麼東西，都是先緊盯著小妹。

  小妹吃完了或者不需要了才會輪到他們，他們也甘之如飴。

  今日看到小妹翻臉的樣子，首先不是生氣，小妹對他動手，而是小妹居然生自己的氣。

  「小妹？」三兄弟有些相似的眉眼，只不過塗家老二相對更加陰沉一些，平時話也是很少，要不是最近家裡的事情發生的比較多。

  在塗婉婉的有意無意的引導下，逐漸萌起的反抗意識，已經在日積月累開始長大發芽，所以剛才塗家老大和老三，才說出這樣的話，塗家老二思想似乎受到禁錮一樣，想要把其餘兩人拉回原點。

  這才，一把被塗婉婉直接推到在地，差點人仰馬翻。

  「二哥，你怎麼能這麼說爹娘呢！爺爺奶奶作為爹娘的父母，他們如果有事喊爹娘過去，當然得過去了，要不然傳出去就是不孝。怎麼能叫爹娘硬是往上湊呢！你的話，如果被爹娘聽到了，該有多傷心，你想到了沒有？」塗婉婉掐著腰，站在院牆外，看到爹娘都沒有在院子裡，才字正腔圓地教訓起這個二哥來。

  但是仍然是壓著聲音，要不然憑藉塗婉婉的音量足以讓半個塗家村的人，都給找來。

  從震驚中，剛剛回過神來，塗家老大差點也被二弟的說法給帶偏了，要不是妹妹出言替爹娘說話，他就差點以為是爹娘自己故意往上湊。

  塗家老三同樣是這樣的想法，在小妹提醒下，很快的反應過來，並且在站起來之前，也是推了一下已經坐在地上的二哥。

  直言道：「二哥，小妹說得對，爹娘如果被扣上了不孝的名頭，你我兄妹四人的名聲也會變差的，他們也是因為我們才會忍氣吞聲的，再說爺爺奶奶也沒有對我們家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我們大隊和公社，上一個不孝敬老人的還拉出去批鬥了，我們不是害怕一起過去看了，丟了石子了麼？」

  「是的，二弟，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塗家老大現在知道為什麼，爹娘偏疼小妹了。

  果然只有姑娘才是爹娘的小棉襖，瞬間在塗家老大心裡下定了決心，以後要是結婚了一定要生個姑娘，如果姑娘能長得像妹妹一樣白白胖胖的更好了。

  短短的幾分鐘，已經成了塗家老大在以後寵溺姑娘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坐在地上的塗家老二，只有手上被石子刮傷的地方疼痛，讓他猛地清醒，兄弟和小妹的話，更是讓他意識到剛才說錯話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這麼說，低下頭掩飾住內心的慌張，趕緊承認錯誤，他知道這個時候，無論解釋什麼都是對剛才自己說錯話的反駁。

  「對不起，我剛才想岔了，大哥，三弟，小妹，以後大伯母家再來喊爹娘，我跟著一起去，反正他們說什麼，我擋在爹娘前面。」

  「二哥，不是說擋在爹娘前面，就了事的，我們要站在倫理道德的高點，不讓他們找出爹娘的不是，省得告到村長那裡，爹娘難做，我們已經長大了，為人子女也要替爹娘分擔事情。」塗婉婉再次糾正，爹娘老實巴交，從來不是主動招惹是非，本著吃虧就是福氣，不知道吃了多少悶虧。

  「那……那……小妹，你說要怎麼做？」塗家老二撓了撓頭，感覺自家小妹落水之後，腦瓜子是好用了，自己都有點跟不上了。

  塗婉婉看到二哥眼中的，清澈的愚鈍，也跟著撓頭，算了，飯總要一口口吃，事情總要一步步做，只能遇到事情，一點點告訴三個哥哥。

  不過，二哥能這麼快的醒悟，塗婉婉還是看到希望的，孺子可教。

  」恩，以後慢慢在跟你們說吧。「想到爹娘的矛盾的根源，把午後爹從大伯母家回來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看向三哥：」哥，我記得你陸家屯不是有個初中同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