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殺雞儆猴

  柳氏就在人群中，她大聲說，「所以這擺明了就是沒有的事兒，是這倆人好不容易吃飽了，閒的造謠，專門抹黑人的！」

  村民們紛紛議論起來。

  「說的是啊，這麼多人成日在一起，也沒見誰做啥出格事。」

  「就是，每天光是挖抓一口吃的就累夠嗆了，哪有那個心情！」

  柳氏環顧了一圈，接著道，「大家剛才都跟著李先生去取水，李先生路上說的清楚，那泉水是我六嬸娘好容易找到的。」

  「可六嬸娘沒有藏私，回來馬上把泉水的所在告知大家。李先生呢，也不辭辛苦，親自帶著咱們過去，那條路有多難找，你們可都是親身經歷的。」

  「做人就算不說知恩圖報，至少得講個良心吧！」

  一番話慷慨仗義，說的眾人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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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老者說，「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獵戶媳婦在咱們沒水喝的時候，救了咱們所有人，這是大功德啊！」

  還有些傳過姜小花李元之閒話的人，一個個都低下頭，眼神躲躲藏藏，生怕被人指認出來。

  張大嫂見周圍竟然沒人支持自己，索性不管不顧喊起來，「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這些話，有本事問問他們，有幾個人今天沒傳你的閒話！」

  張大嫂發現自己已經有口說不清了，便想攀扯更多的人，她不好過，就要把大家都拉下水！

  那些傳過閒話、背地嘲笑過姜小花的人更慌張了。

  他們怕姜小花知道，更怕姜小花報復，畢竟許氏那條胳膊還沒接上呢！

  姜小花卻呵止了張大嫂，「夠了！我不管別的，我只知道謠言從你們兩個而起，你若是知錯不改，還要攀咬他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大嫂面露懼色，顫聲問，「話、說都說出去了，你還想咋樣嘛！」

  姜小花展露笑容，「這個容易，只要你當大伙兒面承認，那些話都是你們紅口白牙胡說的，然後向我行禮道歉。」

  四個小豆丁在旁爭相附和，「道歉！對！必須道歉！」

  張大嫂急了，「不就是閒聊幾句的事兒麼！村裡頭誰家沒幾句閒話啊，有什麼大不了的，還得讓人給你道歉！」

  姜小花捏了捏拳頭，語氣遺憾，「文的不行，那就只能用拳頭了。」

  她回頭看了眼燃燒的火堆，「快點解決，還得做午飯呢！」

  話音未落，姜小花已經一拳揮出，直衝張大嫂面門而去。

  張大嫂嚇得閉上眼大叫，「我道歉！我錯了！我給你認罪！」

  姜小花的拳頭在張大嫂面前停住，「早這麼勇於認錯，多好？」

  張大嫂慢慢睜開眼睛，臉色煞白。

  這場鬧劇，在大家的見證下，最終以張大嫂和許氏當眾澄清謠言，並向受害者姜小花行大禮、道歉而告一段落。

  姜小花自然說話算話，她抓住許氏脫臼的胳膊，左右輕晃，向上一推。

  許氏疼的又嚎了一嗓子，好在胳膊總算回到了肩膀上，能動彈了。

  姜小花只處置了許氏、張大嫂兩人，絕口不提其他參與者，就將此事揭了過去。

  那些人對姜小花除了感激，更多了一層敬服。

  眾人都散了，柳氏卻還站著，似乎有話要說。

  姜小花問，「怎麼了？」

  柳氏說，「爺爺今早上有些提不起勁，還咳嗽。我聽周大娘說，六嬸娘這兒有藥材，我……」

  姜小花明白了，笑著說，「難得你有孝心，我先拿些藥給你，家裡但凡傷風發寒的，都可以先喝著，下午我自去看二大爺。」

  柳氏原本碰運氣討些藥，沒想到姜小花竟提出去探望劉二大爺。

  她不禁驚喜交加，連聲稱謝，「嬸娘真是善心人，爺爺奶奶公公婆母看見你，一定歡喜極了！」

  姜小花告訴柳氏熬煮湯藥的做法和份量，柳氏記下後拿了藥告辭回去。

  午飯是豬油爆炒橡子涼粉，涼粉裹滿了濃香的配料，滑嫩入味。

  姜小花考慮到周大娘照顧黑娃叔，恐怕來不及做飯，讓劉勇端了兩碗送去。

  吃的炒涼粉時一定要小心，涼粉外表溫熱了，裡頭的心兒可能還是燙的。會從喉嚨一路燙下去，難受的許久才能緩過來。

  李元之吃的鼻尖冒汗，說，「我還第一次吃這東西，好吃！吃著全身都暖和起來了。」

  四小隻的反應自不必說，全都埋頭呼嚕呼嚕地吃，壓根沒人說話。

  姜小花笑說，「涼粉雖好吃，卻不頂飽，晚飯我會早點做。」

  下午，周大娘把洗乾淨的空碗送回來。

  她直夸炒涼粉好吃，還送了些她自己采的野果子做謝禮。

  一堆八月瓜，大大小小，都是剛裂開口子的。

  周大娘說，「我嘗過，可甜了，給娃娃們當零嘴吃吧。」

  姜小花笑著收下，又問黑娃叔怎麼樣了。

  周大娘面露喜色，道，「說起這個，我又要謝你呢！」

  「上午我照你說的，給你叔熱乎乎的喝了兩大碗，給他裹上毯子睡了一覺。」

  「等他起來，果然不害冷，也不打噴嚏了！」

  姜小花也放心了，說，「那就好，再喝兩頓湯藥，吃清淡的，多休息。」

  周大娘滿口答應，「放心，我們都聽你的話！」

  送走了周大娘，姜小花就預備去看望劉二大爺了。

  四小隻正在吃八月瓜，八月瓜籽兒多。

  他們蹲成一排，兩腮鼓起，噗噗噗地往前面吐籽兒。

  比賽誰吐的更快，吐的更遠。

  姜小花看著他們四個，想到了遊戲裡的豌豆射手，不由笑了。

  「我去串親戚，你們誰想去？」

  小苗苗抬起頭，小嘴張著一邊吐籽兒，邊含糊不清問，「啥親戚？」

  姜小花說，「劉二大爺，你們管他叫二爺爺的。」

  劉光說，「我才不去，我跟他們可不熟。」

  最後劉勇劉明也不去，只有小苗苗牽著姜小花的手，一起去了。

  探望長輩總不能空手。

  姜小花拿了塊沒炒的涼粉，又拿了幾個八月瓜，一併帶上。

  二大爺一家住的地方，距離稍微遠點。

  姜小花穿過許多人家，又問了幾次，才找到。

  柳氏遠遠看見姜小花，激動地招呼全家人，「快！那不是我六嬸娘麼，我就說她一定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