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終究變敵人

  莫問初的眸光深邃，她一直盯著那具屍體看。

  這時一個白衣女子被警察攙扶著過來，走到沐銀河身邊，一個警察對他說道：「我們已經詢問完了，案發當時，死者想要輕薄這位女士，這位女士進行反抗，死者將這位女士逼到窗邊，這位女士便想跳樓以保清白，卻不料撕扯過程中，發生意外，死者墜樓身亡。有監控為證，這位女士所言屬實，你們是否還需要審問。」

  沐銀河將目光投向莫問初，莫問初看向那白衣女子，正是藍素雅。

  她趕緊上前詢問：「素雅姐你沒事吧。」

  藍素雅搖頭，表情有點彆扭。

  莫問初微微嘆息了一聲，便對沐銀河道：「我沒什麼問的，你去問吧。」

  「嗷。」沐銀河應了一聲，叫人過來接過藍素雅，去一邊詢問了。

  

  莫問初看著藍素雅離開的背影緊皺眉頭。

  「你也開始懷疑了是吧？」幽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莫問初回頭一看，卻是易思追。

  「你今天不是要加班嗎？怎麼過來了？」莫問初問。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能不過來嗎？那個人的身上有障業痕，這不是普通的案件！」易思追道。

  「嗯。」莫問初點頭，「可我真的不希望和她有關。」

  易思追慨然，「你希望那個人不是她，可她已經不在是原來的她。難道你都沒有問她為什麼會逃出來嗎？」

  「我相信她是一個善良的人。」莫問初堅定地說著，仿佛是自我說服。

  「對，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可善良又是怎麼定義的呢？我就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善良的人。」易思追寒聲道，他想要她看清事實。

  「我們還是去看看屍體吧！」莫問初不想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說完率先走到屍體旁邊。

  易思追微微搖了搖頭，緊跟著而去。好像一個守護神，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心愛的人。

  「看夠了嗎？」冷冽的聲音想起，頗有些酸意，「再看也不會是你的！」

  Genius收回目光，落在小染身上。「誰說愛慕就一定得到呢？況且她對我來說只有敬仰。」

  「少和我玩那文縐縐的酸腐的那一套，明明對人家有感覺卻死活不肯認，如果你能夠勇敢一點，說不定現在她就是你的了，在我看來，你比那個易思追也不差！」小染憤然道。

  「可有的時候，感覺並不是愛，或許只是荷爾蒙分泌作用下產生的一種衝動，你不是親身體驗過嗎？那是愛嗎？」Genius緩緩地說道。

  他的理智讓人感到害怕，小染卻大為惱火，「我和你說過，不要再提那件事，不然我和你絕交！」

  Genius搖了搖頭，死鴨子嘴硬，即便過去了很多年，她依舊沒能釋懷。這個強勢的御姐，內心卻住著一個脆弱的小女孩，但你卻不能去哄她，去安慰她，不然她會更敏感。所以他也不管她，一個人走向莫問初的方向。

  小染撇嘴，「還真是願意當電燈泡呢！」

  「雙手之上有少許障業痕，應該是與魔念接觸過，兩頰也有，雖然已經面部全非，但魔氣擴散比較嚴重。如此的話……」

  莫問初閉眼沉思了一會兒，在腦海中構建出當時的畫面。

  死者在輕薄藍素雅，藍素雅在掙扎，她被推到了窗邊，本來要以死保清白，這時，有一道魔氣出現，打在了死者的臉上，死者用手摸臉，結果手上也附著了魔氣。他驚恐，他害怕，他不甘，他心生魔念，然後產生了業障，附著在他身上的魔氣便成了障業痕。

  對，她猛然掙開眼睛，這才是真正的過程。因為魔氣是不能夠被普通人看見的，所以監控中並不能拍到魔氣，而且攝像頭只拍到了窗邊的景象，並沒有拍到屋裡的景象，這魔氣由哪而出，並不能斷定。

  假使當初屋子裡還有一個人，她在死者背後釋放出魔氣攻擊他，並不能被拍到。

  可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的話，她應該是和藍素雅達成了某種協議，因為在藍素雅的證詞中並沒有第三人存在。

  可如果沒有第三人的存在，那麼魔氣就是由藍素雅釋放出來的。

  分析之下，結果另莫問初毛骨悚然。她不動聲色，只道：「我想去看一下監控。」

  起身後，發現自己身後多了一個人，她微微對Genius點了點頭。見他對地上的屍體很是排斥，便笑道：「這是你作為半神旨必須經歷的，由於之前你在國外，前兩場戰鬥並沒有參與，並不知道其中的兇險，你慢慢適應吧！」

  Genius點頭。易思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跟隨著莫問初走了。

  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嘲弄。

  Genius也是很無語，雖說自己對莫問初是有那麼一點特殊的感情在裡面，但就像他和小染說的那樣，那或許只是荷爾蒙分泌作用下的一種衝動，不能定義為愛。但配上易思追那檸檬精的性格，也能說得過去了。

  監控室里，案發當時的監控又被調了出來，再次之前警察已經查看一波了，然後國安局又查了一波。現在莫問初又來了，這還是讓小小的監控室倍感榮幸呢。

  莫問初在那裡反覆看了很多遍，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如果一定說哪裡奇怪的話，那就是整個拍攝過程太完美了，就好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樣。

  「這是實時監控嗎？期間有沒有對這段視頻動過手腳？」莫問初問。

  「剛剛沐先生已經證實過了，並沒有做過手腳。」

  「哦。」莫問初應了一聲，凝眉思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也就是說當事人是知道這個攝像頭的存在的，而故意在視頻中呈現出完美的姿態。

  「素雅姐，真的是你所為嗎？」莫問初心中暗道，有些悲涼。

  她不是沒有試探過藍素雅，但卻沒有試探出什麼，因為那份對她的歉意，便將過且過，她並不想深究，可如今看來，自己怕是被利用了呢。

  「要去見見她嗎？」

  忽然背後傳來幽幽的聲音，莫問初回過頭只見易思追滿眼柔情地看著她，就仿佛是讀懂了自己的心事一般。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隱瞞我的事情是吧。」莫問初輕聲詢問。

  易思追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莫問初有些懊惱，這是不信任自己嗎？

  「因為我一直在等她自己露出馬腳，不過她一直隱藏的都很好，為此小炸還特意出去避開她一段時間，就是為了讓她掉以輕心，但她的耐力卻不是一般人所為。直到我和她攤牌，她才對我進行了攻擊。」

  「她還攻擊過你？」莫問初立刻就擔心了起來。

  雖說易思追現在好好的，足夠證明他沒有事，但是聽到這個消息這是她本能的反應。

  他摸了摸她的頭道：「已經過去了，而她的能力比較特殊，並不是直接用魔氣攻擊，而是類似精神干擾，她會用語言擾亂你的心神。所以如果你要去詢問她，一定要小心詢問，不要讓她擾亂你的心神。」

  「這和舒惜墨前期的路子很像，只是現在她已經不用再隱忍了，所以戰鬥也是主動攻擊。」莫問初的眼神明寐不定，藍素雅的這一改變，讓她很是心寒。

  「我和你說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藍素雅了，現在要過去嗎？以沐銀河那點道行躲不過她的精神干擾的。」易思追道。

  正說話間，只見沐銀河憤然而出，狀態有些癲狂。

  「小沐！」莫問初一聲大喝，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仿佛從目光中折射出一道光芒一般。

  沐銀河愣了一下。莫問初快步上前，將他拉住，又給易思追使了一個眼色。

  易思追秒懂，衝進了審訊室。

  莫問初拉著沐銀河走到休息區，連忙詢問：「你怎麼了？」

  沐銀河甩開莫問初，「我的事用不到你管。」

  態度又恢復到了從前，那初見時的毒舌小妖孽。

  莫問初皺眉，這精神干擾真的有真麼嚴重嗎？可是她又是如何攻擊到沐銀河的，他在乎的是什麼？

  忽然莫問初的靈光一閃，「對，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認為你現在和藍若風關係破裂是因為我給你出了餿主意，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和藍若風這樣僵持下去也沒有結果，你不如逼他一下，如果他在乎你，早晚會回來找你，如果他不在乎你，就算你再糾纏下去有用嗎？」

  「對，是沒有用。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我送到藍家去寄養，那樣我就不會認識他了。不會……」他忽然苦笑，「我當初就不應該被生出來，我媽就不該認識那個男人，這樣也就不會有我了……」

  莫問初眉頭一皺，看來他的心結並不單是藍若風，還有自己的身世，而藍素雅恰恰很了解他的身世，所以她的精神攻擊應該是從身世入手的。

  莫問初怒了，她最討厭的就是拿別人的身世說事。

  「沒有任何一個人的生命是可以被剝奪的，我還未出生就被判了死刑，可是我不還是活了下來嗎？自己的命相握在自己的手裡，想要怎麼活我們自己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