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一步該怎麼辦

  歐陽書翎還在台上侃侃而談，好像現在展示的就是他們尚威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策劃案一般。

  全然不管在台下的陳氏眾人是什麼憤怒的心情。

  陳氏內部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陳鈺謹，他們的總裁，希望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帶著陳氏走向勝利，雖然這個時候的陳氏相當於被逼進了絕境。

  他們花費了好幾個月，臨近競標的那幾個星期幾乎是不眠不休，就這樣竭盡全力做出來的東西被別人竊取，如果輸了，叫他們怎麼甘心？怎麼能甘心？

  參與了策劃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歐陽書翎現在講的是什麼內容，也無比地清楚他接下來會講什麼，因為本該展示這一切的是陳氏！

  陳鈺謹不管身後的人心中是什麼想法，也沒有做出什麼舉動來安撫陳氏眾人。只在歐陽書翎講了超過一半的時候示意了一下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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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點頭，站起身正準備離開會場，這時顯示屏上本該是尚威所展示的被抹去陳氏印記而原本屬於陳氏的策劃案，卻在翻頁之後，屏幕右上角赫然一個陳氏標誌。

  陳鈺謹看見之後終於是笑了，制止了陳助理離開的動作，等著看歐陽書翎下一步準備如何應對。

  場所內一片竊竊私語，怪不得在看到尚威策劃案的時候陳氏內部一陣騷動，原來尚威竟然盜取了陳氏的策劃案嗎？但是這尚威怎麼連抹去陳氏標誌都抹不乾淨，平白讓人抓住把柄。

  歐陽書翎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刻臉色驟然變得難看極了，連臉上一貫的笑意都出現了裂痕，狠狠地看向負責替換文件的那個人，那人現在的臉色也是一片慘白。

  尚威一眾人都失去了聲音，本來在歐陽書翎在侃侃而談的時候，他們還勝券在握，現在均是一片慘澹。

  在官方招標上這麼明晃晃地被揭露出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哪怕之後陳氏拿不出東西，這個項目陳氏拿不到，也絕不會屬於尚威。

  歐陽書翎在眾目睽睽之下，進退兩難，臉色難看，像是憋著一口氣沒法發泄，而這口氣下掩蓋著的是無盡的怒氣。

  策劃案終於全部展示完了，歐陽書翎下台，沒有結束時該有的掌聲，歐陽書翎眼睛中閃現著一團火，像是要將所有人燃燒殆盡。

  輪到陳氏了，儘管陳鈺謹心中有過再多念頭，表現出來的始終是不在意的樣子，好似他不會緊張，不會發怒也不會自亂陣腳一般。

  顯示屏上打開屬於陳氏的那份策劃案，果然是和尚威的一樣，也怪不得尚威能夠做出那樣的策劃案。

  要說陳氏與尚威有什麼是陳氏占絕對優勢的話，那絕對是陳氏對整個國內市場的把握程度，不是了解程度也不是控制程度，而是把握程度。

  論了解程度，國內那家公司不會針對市場做長期調查呢？論控制程度，又沒有哪一家公司敢說自己對於市場是能夠完全控制的？而論把握程度，陳氏是國內一眾集團之最。

  這是陳氏在國內紮根這麼多年所積累下來的，它幫助陳氏一次又一次地化險為夷，在其他集團紛紛在市場的變幻莫測下黯然失敗的時候，只有陳氏屹立不倒。

  剛才那份策劃，完美地展現了一個集團對市場的把握之精準，尚威實力不弱是不錯，但是還沒本事有那樣的把控力，在場的都是內行人，門道看得清清楚楚。

  本來還疑惑尚威是怎麼做到的，現在知道一切之後都明了了，這哪是做的啊，分明是偷的！

  只是，陳氏下一步該怎麼辦？策劃案已經被尚威捷足先登了，總不可能把相同的內容再重新展示一遍吧。眾人期待著陳鈺謹的反擊。

  陳鈺謹此人，在業內一向是目中無人的，當然他也有目中無人的實力與底氣，這點饒是歐陽書翎也不得不服，不然他也不會鋌而走險地使用陳氏的策劃案。

  陳鈺謹從容不迫地走到麥克風之後。

  「在場的都是行業內最優秀的一部分人，發生了什麼，事實是怎樣的，我想不用我再多費口舌。」

  「對於今天的事，陳氏感到萬分抱歉，陳氏內部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才讓大家浪費了寶貴的時間看了一場鬧劇。」台下眾人聽到這段話神色各異。

  看熱鬧的人巴不得看一場好戲，而尚威眾人皆是臉色難看，歐陽書翎的臉色從一開始就難看的不行，現在也沒什麼變化依然難看，即使陳鈺謹將他們的計劃形容為一場鬧劇。

  可不就是鬧劇麼，偷雞不成蝕把米。

  「關於尚威以及尚威的執行總裁歐陽書翎，我陳某人在此鄭重地宣布，今後的陳氏，在任何情況，任何利益糾葛之下，都不會與尚威達成合作。」

  話音一落，會場內頓時鴉雀無聲，尚威比之陳氏是有不足，但也也是今天會場內唯一一個有實力與陳氏相爭的。

  如果今天被盜取策劃案的是另一個集團，說不定就認了，沒有人敢和尚威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正面剛，也沒有人敢直接說僅從不會再與尚威合作，要知道有尚威參與的項目就算不大，也是一般公司翹首以盼的。

  「雖然感到抱歉，但陳氏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商業手段，E市尚威集團今天讓我見識到了一個行業內的頂尖集團的做事標準，與之合作我不會放心。」

  陳鈺謹說完一段話，頓了一下，嘴角揚起笑容，歐陽書翎頓時感覺不妙，是了，陳鈺謹此人怎麼會只在台上說一堆冠冕堂皇的話，他要打擊你只會讓你毫無還手之力。

  「我們的策劃案已經在尚威總裁的講解之下完美地呈現在了大家面前，相信各位已經對陳氏的想法有了一定的想法。」

  「然而，還遠遠不夠，現在，來看看陳氏的第二份策劃案吧。」

  「！」臉色一直難看的歐陽書翎幾乎要衝上去與陳鈺謹決一死戰。

  怎麼會！怎麼可能！陳鈺謹怎麼可能精力還有第二份策劃案？歐陽書翎猛地轉過頭，看向在陳氏眾人間坐著的趙薇然，這個女人！

  歐陽書翎現在已經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了，自以為勝券在握，卻沒想到鬧出了這麼大一個笑話，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機關算盡，最後卻被陳鈺謹打壓地無地自容。

  倘若今天他們展示的陳氏的那份策劃案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陳鈺謹也絕對不會輸，他竟然在這一個項目上做了三手準備！

  陳鈺謹所講的第二策劃，陳氏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懵，他們的總裁大人手上什麼時候還有第二份策劃！總不會是總裁一個人做的吧？那還要他們有什麼用？

  陳鈺謹在展台上不緊不慢地將陳氏的策劃展現出來，完全……劍走偏鋒的一份策劃，與之前尚威盜取的那份全然不同，那份是穩妥的，面面俱到的。

  而這份，只能用快狠准來形容，完美地告訴在場所有的業內人士，所有的限制和弊端在陳氏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

  精彩！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官方負責人也十分滿意，這兩份策劃的水平，在國內能夠達到的公司，屈指可數。

  歐陽書翎此刻心中五味雜陳，他們尚威不使用自己的策劃而非要換點的原因，可不只是想要壓制陳鈺謹拿到這個項目。

  還有一個原因，尚威包括行業內的人都覺得尚威只比陳氏差了一點，但只有歐陽書翎清楚地知道，差得遠。

  從策劃上就能看出差距，就算今天他不用手段，尚威也不夠與陳氏競爭。

  陳鈺謹講完，場所內想起經久不衰的掌聲，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今天的陳氏都給大家帶來了一出絕佳的好戲。

  歐陽書翎沒有鼓掌，也沒有等掌聲結束，在陳鈺謹重新坐到他對面的時候，起身，鶴立雞群。

  然後轉身離去，留下一眾尚威員工面面相覷，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猶豫一刻，最終還是跟著自家總裁離開了，留下來幹嘛？自取其辱嗎？

  招標會結束，勝利者自然沒有懸念地落在陳氏身上。

  梁夏看著陳鈺謹淡然地坐著，疑惑的開口：「陳總，冒昧的問一句，這第二份文件……」

  陳氏眾人除了趙薇然都帶著問號望著陳鈺謹。

  「第三組，做了這個。」

  眾人恍然大悟，因為策劃都是分組做的，所以其實大家都不太清楚其他組的負責內容是什麼。

  本來大家都在奇怪，為什麼好像第三組的人都是他們這群精英中的精英，卻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什麼存在感。

  還是他們的總裁大人料事如神，做了幾手準備，眾人毫不掩飾地表達了自己對他們總裁大人的敬佩之情。

  「梁夏，接下來與官方那邊簽約的事由你來負責，其他人沒事的人回陳氏準備開會。」

  「好的，陳總。」

  說完陳鈺謹向外走去，是時候去找找龔晨晨這隻躲起來的小貓了。

  陳鈺謹稍微想一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尚威竟然敢直接用陳氏的策劃案，那必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不可能出現後一部分還帶著陳氏標誌的情況。

  而竟然出現了問題，就一定有人知道了尚威的計劃，趕在尚威展示之前做了什麼。

  這個人必然是龔晨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