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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一盆冷水,太賤了!

2024-10-13 06:49:50 作者: 未央長夜

  如此養成了這滿城街的一干酸儒們,有事沒事吟吟詩作作對,操著一口之乎者也談論談論天下大勢,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初在酒樓里那二十讖言,最先從東楚流傳了出來,若是別國的百姓得知這樣的晴天霹靂,沒有哪個敢當眾高談闊論,偷著摸著聚上一堆說上兩句,都要提心弔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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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汴榮這聞名天下的「文人之都」,亦是一把雙刃劍,上位者以才子冠絕天下為傲,同時也為之頭疼,這些吃飽了沒事幹的才子們,每天就盯著上位者的功過了,一丁點的行差踏錯,都會讓他們雙目振奮,眉目飛揚。

  或口沫橫飛,或游龍筆走……

  東楚的這些白面書生們,也許上陣打仗並不在行,甚至連街頭打個群架都不是對方的一招之合,但是論起非議君主的膽子,那絕對是一個頂倆!

  口誅筆伐,一點也不誇張!

  所以此時,弱冠青年雖說害怕,卻不怎麼相信東方潤敢殺他的。

  斬首已經算是這個國度最為森嚴的重刑,他不過吆喝了兩聲心裡話,竟然就斬首……難道真的不怕東楚所有的才子一躍而起,每天變著花樣的在茶館說書,一連三百六十五天不帶重樣的唾罵他麼?

  想到這裡,弱冠青年又有了膽氣。

  他剛站起身,眼前白影一閃,東方潤身後飛快的衝出一人,瞬間將他撂倒在地!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那人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枚令牌,他大喝一聲:「大秦的探子!你是奸細!」

  黑色半掌大小的令牌高舉過頭頂,暴露在所有百姓的視線下,暗沉的材質在陽光的反射下,出現了三個金色的大字,鮮艷耀目。

  烈王府!

  青年驚恐的張開口,一聲解釋的嘶吼還沒傳出……

  血濺當場!

  砰砰連續兩聲巨響,此時顯得那麼清晰,青年的腦袋飛起和身體先後砸落地面,在地上留下道彎月痕的血泊,猩猩點點,染赤了所有人的眼睛。

  這情勢急轉的一幕,讓滿街的百姓一愣一愣。

  東方潤自馬上緩緩的轉頭,沿著整條長街四下里掃過一遍,溫和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大秦派遣了諸多奸細潛入我楚,意欲挑起我東楚內亂,讓我們尚未發兵就已經自亂陣腳,其行可恥,其心可誅!但是……朕相信,我東楚子民,眼是亮的,心是明的,斷不會受到奸人蠱惑,無論神女說是妖言抑或神語,只要我們萬眾齊心,相信不會有人能撼動我東楚半分!」

  「這東楚,這天下……是朕的,也是你們的!」

  一番大義凜然的瞎話,冷夏聽在耳里,笑在唇邊,那微微翹起的弧度,不知是譏是贊。

  好一個東方潤!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手段,運用的是淋漓盡致,這人幾年不見,玩弄人心的伎倆更高一籌了,瞧瞧這信手拈來圓融自如的做派,豈是尋常人比的了的?

  方才那種情勢,他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而這一招栽贓,既以雷霆之勢威懾了百姓,又給了自己一個優雅的台階,我說他是大秦的探子,他就是,不是也得是!

  更何況,還證據確鑿呢。

  不論百姓是否相信,接下來的日子,這汴榮城內的流言蜚語,估計可以停歇一陣子了,她的一招神女讓東方潤無招可接,沒想到這人乾脆不接,以最為鐵血的方式,將它壓下去!

  而最後這瞎話說的,更是高端。

  一口一個「我們」,從頭到尾和百姓站在一條線,字字句句誠懇真摯,分析著分析戳大秦一下,戳完了再退回來繼續誠懇。

  這一剛一柔,即便百姓的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此刻也已經被震懾住,甚至後面如果再有此種情況,他們還會不自覺的想一想,是否真的是大秦的奸細,在東楚挑撥離間,煽動他們。

  高,實在是高!

  看到這裡,冷夏已經完全的失去了興致,心裡多了抹淡淡的悲涼。

  她大步走上前,身後三個跟班嗖嗖跟上,在大軍的隊伍中穿梭著,越過一列列的士兵,停在中後方一個小頭目的跟前兒,低聲說了幾句話,告假。

  小頭目看向前面遠遠的,腿夾馬腹,正要再次啟程的東方潤,終於一咬牙一跺腳,答應放她偷偷離開。

  臨著走了,又囑咐了一句:「皇上這日應是先回宮裡,什麼時候去軍營還不曉得,應是差不了個兩三日,你們早些回來,別給老子惹麻煩!」

  冷夏一邊穿出大軍,一邊隨意的揮揮手。

  大軍從北門進城,穿過西門去往西郊海軍衙門,東方潤則是先回皇宮,就像他說的,這一兩日的時間,總是有的。

  而這半個月的路途,足夠她在東楚的軍營里,小範圍的混了一個好人緣,本身她就是個沒有編制的人員,即便不在若是沒有人特意查問,也發現不了,若是回去就更好辦,隨便叫個熟悉的人做個憑證,輕而易舉。

  更何況此時,她的身邊,還有三個正規的東楚士兵。

  冷夏帶著三人,門兒清的拐進一條巷子。

  後方忽然有人白著臉轉身乾嘔,一聲乾嘔將所有怔住的百姓喚醒,有人尖叫一聲蹬蹬退後,有人一屁股癱倒在了地上,有人捂著腦袋不停顫抖,他們也說不出此刻心中的感覺,到底是因為這砍頭的場面太過突然,還是方才跟著吶喊的人竟是別國奸細,或者心中在暗暗懷疑他們君王的栽贓嫁禍……

  說不清,這些真真假假沒人說的清。

  回春堂。

  在全城百姓都聚集到汴榮正街上的時候,回春堂內顯得一片冷清,兩個十四五歲的藥童拎著蒼蠅拍,漫天揮舞著初秋季節本也沒有的蒼蠅,再裡面隱約可見紗簾後一個老郎中,正仰頭倚著靠背,兩腳搭在診脈的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天昏地暗。

  冷夏方一進門,藥童頓時眼睛亮了。

  蹬蹬兩步衝出來,一人站在一邊,點頭哈腰的詢問:「軍爺,什麼病?」

  冷夏瞧著他們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就覺得,如果她說沒病,真是太沒人性了!

  於是,沒人性的某個女人,揚眉,微笑,依舊回:「沒病。」

  一個藥童翻個白眼,小小聲飛快的嘟囔著:「沒病上藥房這是腦子有病吧腦子有病也是病得治!」說完轉個身繼續揮蒼蠅去了,另一個不信邪的盯著她看了半響,鄭重囑咐:「軍爺,可不能諱疾忌醫啊!」

  那架勢,仿佛她沒病也要給整出點病來。

  身邊的鄧富扯扯她袖子,嘰嘰咕咕湊上來:「老大,這就是你以前學徒的藥房?這裡的人……」

  他指指腦子,不言而喻,還沒見過這麼神神叨叨的藥童,好像人不生點病給他們點事干,那大罪簡直堪比宰了他們媳婦幹了他們爹媽。

  再者,還有見到當兵的,是這態度的?

  「吆喝,怎麼說話哪!」藥童大喝一聲,眼中刷刷放光,一把丟掉蒼蠅拍,擼起袖子就沖了上來,一副「他媽的老子閒了這麼久終於有不怕死的上門來被老子揍了」的神情。

  自然,這是冷夏看出來的,而在身後那三人看來,這藥童細胳膊細腿兒的,簡直找死。

  鄧富虎軀一震,呼哧呼哧喘著大氣,粗壯的胳膊已經掄的滾圓砸了過去,自從參了軍以後,但凡出來誰人看見這身軍服,不得點頭哈阿諛奉承著,現在的醫館,咋變的這麼橫了!

  就在這矮壯軍爺和瘦弱藥童,即將親密接觸的一瞬……

  他們的身上,出現了兩隻白皙的手。

  一隻抵著藥童的腦門,一隻捏住鄧富的手腕,這柔柔弱弱的兩隻小手,竟是含著力拔千鈞的氣勢,讓兩人離著毫釐之差,再也動不了分毫!

  藥童的眼睛變了。

  鄧富的臉色變了。

  回春堂內的另一個藥童,亦是呼的一下站了起來,身上的氣息緩緩上升,擺出最佳的攻擊準備,哪裡還有進門時那撒潑打諢的模樣,而後面跟著的鄧貴和張榮,也感覺出了幾分詭異的氣氛,連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他們都不是傻子,將不解的懷疑的謹慎的目光,齊齊投向了冷夏。

  高手!

  冷夏悠然鬆開手,看向倆神色凝重的藥童,早在進門她就發現這兩人氣息綿長下盤穩健步子卻輕盈,明顯不是什麼普通的人物,不由得,她再次嘆氣一聲,咋戰北烈的暗衛,一個個都這二百五德行呢……

  敗筆啊敗筆!

  一邊嘆息著,嫌棄的瞥了倆藥童一眼,一邊在他們謹慎的注視下,大搖大擺的拉了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吩咐:「把鍾默給我找來。」

  兩人一愣,能說出這名字,已經足以可見,這是自己人。

  忽然,想起了前幾日他們沉穩淡定少言寡語的師傅,難得開聲吩咐的一句話:「別怪師傅沒提醒你們,若是有個極彪悍的女人,或者也可能是男人來這裡,若是你們招待不好,以後就去青龍寺餵海龜吧……」

  當時他們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海龜,青龍寺那隻巨大的海龜,雖然被認為是神跡沒人敢不敬,依然被供奉在了神台上,不過每一個東楚人的心裡,估計都恨不得把它給燉了!

  丫殼上寫啥不好,寫個四海歸一,先給了東楚一希望,再一盆冷水潑下來。

  太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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