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也要疼媳婦
2024-10-13 06:47:59
作者: 未央長夜
某男一個箭步躥回桌邊兒,飛去一個眼風,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戰十七怒了。
小手拍的飯桌啪啪響:「你沒信用!」
碗盤一顫一顫中,戰北烈不痛不癢的聳聳肩,轉頭問媳婦:「信用是啥?」
冷夏望天:「沒聽說過。」
戰十七傻眼了。
再人小鬼精,畢竟也還不到五歲,衡量了一番雙方的武力值,某小孩轉為懷柔政策,烏溜溜的小鷹眸眨巴眨巴,可憐兮兮的望著娘親,企圖以控訴的小眼神兒,讓某對無良夫妻愧疚。
夫妻倆直接無視。
雙雙逗弄著小歌謠,瞧見她笑呵呵的小包子臉,心裡甜成了蜜。
粉嫩又柔軟的小臉兒,一人一邊,狠狠的親了一口。
眼尾悄悄瞄一瞄旁邊苦哈哈的兒子,那眼巴巴的小模樣,讓冷夏「噗嗤」笑了出來,兩人笑意盈盈的對視一眼,不再逗他,將小歌謠送了回去。
戰十七抱著失而復得的妹妹,撇撇小嘴兒賞了一句:「這還差不多。」
一場春雨一場暖。
到了午後時分,陽光暖洋洋的曬在身上,開始有蟬鳴斷斷續續的叫起來。
冷夏躺在清歡苑外優哉游哉,一旁戰北烈唇角不自覺的向上翹,翻著本兵書,眼睛卻黏在他媳婦的身上,扒都扒不下來。再一旁小十七抱著冰涼涼的小青打滾,小鷹眸舒服的眯成條月牙。
小黑虎叼著籃子滿院子晃悠,嚇的八隻鴿子撲騰撲騰亂飛,搖籃里傳出的清脆笑聲,合著蟬鳴譜成一曲歡快的樂章。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每一個歡樂日子的複製,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然而從四面飛來的四隻信鴿,將一切打亂。
戰北烈放下兵書,大手一招,捏住了同時造訪的四隻鴿子,取下信箋看了一番,眉峰漸漸皺了起來,鷹眸內暗暗沉沉,含了幾分凝重。
「怎麼了?」冷夏意識到事情的不妙,挑起柳眉。
接過來一看,俏臉頓時冷了下來,好一個東方潤!
這四封信箋上的內容,完全一樣,一個消息如春風般在昨夜吹遍四國,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遠隔千里,卻無一例外,今早太陽初升之時,已經傳到了每一個百姓的耳里。
相信不出一日時間,大秦也無可倖免。
內容很簡單,東楚皇帝東方潤,愛慕西衛女皇慕容冷夏。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被有心人安插上了無數的論據,四年前的東楚登基大典,楚皇親自出宮迎接使節船;接風宴席上,提及烈王和衛皇夫妻情深,楚皇出言叫板;在太后提及大婚之事時,楚皇明確提出心有所屬,而那女子正是西衛女皇;身為東楚肱骨之臣的御史周儒珅,為楚效力四十年之久,只因曾暗地刺殺西衛女皇,被楚皇抄家滅族……
更甚者,西衛女皇的登基大典上,楚皇曾豪氣相贈了兩座城池……
三年後的韓楚之戰,亦是因為西衛女皇在韓危難,東楚皇帝才挑起戰事,只為英雄救美。
冷夏合上信箋,和戰北烈對視一眼,兩人無言冷笑。
好一個英雄救美!
這一個又一個真真切切的論據擺了出來,言辭錚錚,證據鑿鑿,在民間鬧的是沸沸揚揚,每一個百姓都仿佛親眼看見一般,說的是有理有據,聽的是深信不疑,一發而不可收拾。
冷夏懶洋洋躺回竹榻,面色悠然,唇角還掛著淡淡的淺笑,不知是嘲諷還是欣賞,鳳眸中卻是幽暗明滅。
她搖頭道:「早在四年前的登基大典,我就覺得有什麼不對,當日卻沒見他有所動作,這件事也就擱淺了下來。沒想到他這一算計,竟是足足算計了有四年之久,溫潤談笑間埋下了一個伏筆,在這個時候將這件事擺了出來!」
可不是沒有動作麼,這麼好的一個武器,在四年前簽署和平協議的時候,自然是用不上的。
戰北烈此時也並未吃醋,鷹眸微斂,指尖在石案上輕輕敲擊著,思索著對策。
咻!
一陣狂風襲來。
火紅的衣袍一閃,蕭鳳風風火火的沖了上來。
眉毛倒豎,杏眼焦急,一把抓住冷夏,她急道:「冷夏,你聽說了沒有?」
很明顯,她也收到皇室暗衛的消息了!
方才在皇宮裡聽戰北衍一說,一分析,她頓時急的什麼都顧不上,施展輕功恨不得自己生成蜈蚣一身的腿兒,結果緊趕慢趕的衝過來,兩人竟然還在這優哉游哉的曬太陽。
蕭鳳半弓著身子,大口的呼吸著,氣不打一處來。
不待冷夏回答,紫色和青色的衣袍交疊而來,戰北越呲著兩顆小虎牙,閃爍著凜然的光芒:「二哥,二嫂,怎麼會這樣?」
年小刀雙手抱胸,抖著腿,依然是一身青衣短褂,嘴裡叼著根新發芽的嫩草根兒,「那個賤男人,不是喜歡你麼?」
說的無所謂,臉上的神色卻是恨不得把東方潤扒皮抽筋。
兩人是四年前的登基大典的見證者,當時就感覺那東方潤奇怪的很,沒想到這一個伏筆埋伏了有四年之久,這一下子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想著,兩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一邊喜歡著冷夏,一邊算計著冷夏,一邊還能溫潤如泉的和他們相處,甚至去夜市一同參加那可笑的比賽……
那個男人,太可怕了!
冷夏聳聳肩,沒有分毫的詫異,笑眯眯道:「你們當天下的男人,都姓戰麼?」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這戰家的三兄弟,對待感情,光明磊落。
那人的喜歡有幾分真心幾分實意,別說是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好感,即便是真的又如何,就算是他的親父親兄,不也被他親手殺了麼,也許是環境造就了他的涼薄,然而性子已經成形,甚至那種無物無事無人不能算計的心思,早已經印刻在了骨子裡。
那樣的人,在天下和感情之間選擇,一目了然。
這麼一想,三個女人齊齊鬆口氣,好在她們眼光獨到,找的都是戰家的男人!
戰北烈一聽,樂顛顛的勾了勾唇角,眉目都飛揚了起來,摸著下巴一點也不謙虛:「唔,可不是,咱戰家的男人,哪是那曲里彎拐的小子能比的!」
「娘親……」某小孩抱著大他十幾倍的小青,屁顛屁顛湊了上來。
小鷹眸彎彎邀功:「十七也姓戰!」
戰北烈戳他的腦門,撇嘴:「要是沒老子,你姓個屁戰!」
戰十七瞪眼。
戰北烈懶的搭理。
冷夏摸摸他的腦袋,點頭道:「是,等十七長大了,也要疼媳婦。」
「你們還有心情說這個,看起來倒是一點也不急。」身後戰北衍慢悠悠的嗓音傳來。
他邁著威嚴的步子,唇角含笑依舊如沐春風,狐狸眼中卻是一片冷澈,若說東方潤愛慕冷夏,他是相信的,然而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能為了愛情放棄天下?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能小小的犧牲愛情,在天下之爭上大大的得到一個好處。
他這一說,蕭鳳急了:「氣死老娘了!」
一屁股坐在竹榻上,將冷夏朝一邊兒擠了擠,叉著腰大恨:「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
冷夏和戰北烈趕緊點頭,小雞啄米一樣,無奈的笑起來。
他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