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求錘得錘

  皇甫雲昭靜靜的打量著蘇聞山表情的變化，他確實心理素質不錯，竟然沒有特別慌亂。

  反而是王作美，整個人眼神都是一種茫然，這種事她肯定是第一次聽說。

  蘇家幾個兒子更是著急，這件事若是真的，他們算什麼？

  「瑞王殿下，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們蘇家。可是沒有必要用這樣的手段，讓我們蘇家這些年引以為傲的戰功都想扭曲了，如今大夏雖然一片祥和，估計將來也未必會有人敢對大夏動武，可是這也不是王爺直接抹殺曾經父親為了守護大夏，血戰到底，最終勝利的戰功。」

  蘇元著急了，這件事他們一定不能有任何讓步，一旦讓步了，他們蘇家就真的完了。

  蘇悟也說道：「王爺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您還不大，所以有可能是被人蒙蔽，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個說法，被人利用了。」

  蕭錦垚非常確定的說道：「能夠利用本王的人，肯定不是你們能看出來的，而且當年你們同樣不大，怎麼就知道不是你們被自己的父親騙了？這些年你們利用他的戰功，到底享受了別人沒有辦法企及多少機會？若你父親真的是那樣的大英雄，這一切自然是你們應得了，若他不是呢？」

  他的話，給蘇家人帶來了更大的壓力，他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麼證明。

  皇上看著蕭錦垚，又看了看蘇聞山。

  「蘇卿，你有何話說？」

  

  蘇聞山儘量保持平靜：「皇上，臣知道這些年確實有些事情做的不對，愧對皇上的信任，已經讓皇上失望，不過當年那件事，若是王爺有什麼證據，就只管拿出來吧，臣沒有什麼可說的。」

  蘇聞山的態度，讓眾人也堅定了幾分應該相信他這份動力。

  蘇元朝著一直看熱鬧，並不說話的皇甫雲昭看了過去：「王妃，如果真是為了當初在蘇家受過的苦，大可以直接給蘇家治罪，何必用這樣的方式？」

  皇甫雲昭好笑的看著他，說道：「蘇探花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女子之腹了，我對蘇家雖然深惡痛絕，不過哪次不是有的放矢，什麼時候誣陷過蘇家？」

  大家聽了之後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平日裡瑞王妃根本就不搭理蘇家人，但凡她口中說出來關於蘇家的事，每次都是真的。

  蘇元還想說什麼，卻被蘇聞山攔住了。

  「元兒，跟她爭論這個沒有必要，一會讓他們儘管拿出證據就行了。」

  蘇元這才忍了下來，他不知道，這個皇甫雲昭到底是掌握了什麼東西，就敢這麼死磕。

  若是證據不足，這可是連皇上都跟著一起戲耍了，她有沒有考慮後果？

  蕭錦垚知道他們等不及了，就直接說道：「其實當年有不少場勝仗，都是郭將軍打下來的，這個在一開始的軍書上也都有體現，只不過後來他的功勞被人搶走了，畢竟他的副將都被收買了……」

  這一番話又一次引起了軒然大波，今日朝臣們來的也是整整齊齊，所以難免人多口雜。

  「雖然那個副將後來也因為一些原因出事了，不過他還是留下了其他東西能夠佐證……他感知到自己可能會被滅口，所以提前已經寫好了認罪書，還把當年別人是怎麼收買他的經過，以及證據，都留給了自己的妻兒，然後製造了他們的假死，讓他們遠離了。之前蘇聞山位高權重。他們得罪不起更不敢出面，如今他們看到蘇家已經到了這個田地，想必也該付出真正的代價，這才出現……」

  蕭錦垚說完。，讓人帶著一個婦人和已經長大的副將之子上來，並且呈上了認罪書，和當年蘇聞山用來買通他給的黃金。

  那塊黃金上有王家的印記，因為當年王作美擔心蘇聞山在外沒有辦法照顧自己，就給他塞了用來傍身。

  王作美看到黃金的時候，心裡已經開始發抖了。

  蘇聞山雖然緊張了一下，不過隨後就慢慢平靜。

  這個證據，只要他不承認，其實也只能當成他有嫌疑。

  而且那個副將畢竟已經死了，更加死無對證。

  「皇上，」他主動開口，「誰能證明，這是瑞王殿下口中那位副將的筆跡，那塊金子到底是怎麼到了他們手裡，這些似乎都只是輔助證據而已……」

  大家突然覺得，他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蕭錦垚卻沒有任何驚慌，蘇聞山這個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雖然你不想承認，不過這個筆跡，確實是那個副將，畢竟兵部如今能夠查到當年他的筆跡，只要兩張對比就能得出結論。你不想這麼輕易承認，本王自然也不會揪著這一份證據就讓你服軟，自然還準備了其他的……」

  說完，他又讓人帶上來一個人，一個蘇聞山當年竟然忽略的人，就是隨行的書記官。

  他平日裡只負責寫一些東西，一直沒被蘇聞山看在眼裡。

  聽到這個已經明顯老去的書記官說起來自己的身份，蘇聞山竟然也沒有多驚慌，直到他拿出兩個帳本。

  帳本呈上去之後，書記官介紹著，這兩本帳本，一本是他們經歷的每一場戰鬥，將領是誰，死傷多少，戰果如何。

  另外一本，是軍中持續的糧草和軍餉發放情況，就連皇甫舒帶著舒氏那些糧草來支援，一共多少數目，都是清清楚楚，而且帳本上有那個時候駐軍的專用印鑑，造假根本不可能。

  皇上翻看之後，臉色越來越差，好幾場屬於郭雲川的勝仗，最後都變成了蘇聞山的，而蘇聞山打了幾次敗仗，當年他們匯報的，卻落到了郭雲川頭上，也導致了朝廷對蘇聞山的追捧。

  如今看來，蘇聞山的問題確實很大。

  「不只是這樣，宋指揮使和宋夫人還有證據能夠證明，當年我岳母看上的從來不是他蘇聞山，而是郭雲川郭將軍，這也是蘇聞山下定決心要害死郭將軍的原因！」

  聽到這裡，一片譁然，就連王作美都驚呼了一聲：「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