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態度

  第二日早朝，果然有人提起了皇甫雲昭當街讓蘇聞山下跪的事。

  御史台還是有頭鐵的人，堅持認為不管蘇聞山和皇甫雲昭是不是斷絕了關係，畢竟他們是父女這件事，眾所周知，瑞王妃這樣侮辱生父，天理難容。

  他說完之後，有不少人都支持他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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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御史台另外一位言官出來，直接說了皇甫雲昭當時另外一句話，若是魏國公見到皇后娘娘，是不是也不用跪拜，而皇上更是魏國公的女婿，是不是更不用跪拜，反而應該是皇上和皇后給他行禮？

  魏書同聽到之後，趕緊出來表態，魏家肯定是沒有這個意思，他們畢竟是臣，恪守禮節，這是他們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

  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這種事上爭論。

  魏家人都這樣表態了，自然也有人開始跟著反駁，皇甫雲昭是南楚的公主，又是大夏皇室的瑞王妃，蘇聞山一個伯爵，為什麼不用跪？

  一開始彈劾皇甫雲昭的那位御史，也是被懟的啞口無言。

  這樣的局面，跟他一開始想的並不一樣。

  他鐵青著臉色，堅持了半天，才想起來一個理由。

  皇上和皇后那是特例，可是君主只能有一個人，而且皇上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以身作則，皇族的人自然也該恪守成規，並不能因為是皇族，就漠視祖宗禮法，自古以來，孝順都是一種美德。

  瑞王妃當街讓親父下跪，對於百姓們來說，也有不好的影響，萬一有些刁民效仿，從此存了不孝之心，那就是大夏的禍患。

  他的話同樣被另外一位御史反駁，首先別人也要有這樣害死他們親娘的父親，還要霸占過世妻子的財產，用來填補其他的孩子，卻不肯給真正的孩子。

  這樣的人，若是也要強行要求受苦受累的孩子孝順，那更加讓百姓們心寒。

  有些東西不能總是用一套死規矩，也應該有相應的調整，這樣才能更加適用於多變的民情。

  那些人被說的越來也沒有立場，節節敗退，大皇子蕭憶安這個時候也出來說道：「父皇，兒臣也認為此時瑞王妃做的沒有錯，其實當時蘇家三公子那些話，已經冒犯到了南楚太子，如果按照我們大夏的律例，即便是把他收監甚至問斬都沒有問題，可是瑞王妃只是讓人掌嘴，又讓蘇伯爺親自去領，已經是給了他們天大的恩賜，不知道為何諸位大人要追著蘇伯爺是瑞王妃生父這件事不放，而忘了這件事的本質，已經影響到了我們大夏和南楚的關係。」

  他說完之後，群臣都沒有動靜了。

  蕭若安所有所思，今日這個大皇兄，竟然也開始向著堂嫂說話了。

  之前他那麼想要拉攏，都沒有成功，如今這是看到堂兄和堂嫂身份貴重了，所以想著再努力一次？

  他沒有出去說話，歸根結底，這只是這些言官在朝堂上浪費時間罷了，並不會影響到什麼大局。

  皇上的態度，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改變。

  果然，皇上看著蕭憶安，還有些意外。

  大概是他也沒有想到，蕭憶安要說的竟然是這個。

  「其他人呢，都說說吧，畢竟這件事已經牽扯到了南楚，不容馬虎，不是麼？」

  皇上並沒有定論，而是想要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大臣們也不清楚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聽起來他剛剛也在強調這件事事關南楚，那就不能簡單從孝順這個角度來說了。

  有人出來說了一句：「皇上，既然事關南楚，這件事自然不能當成尋常的事情來對待，蘇家三公子確實言語無狀，應該加以嚴懲。」

  蘇聞山都要出汗了，他原本以為今日的局面，會是一邊倒，那些想要幫皇甫雲昭說話的人，不但沒有辦法爭論過別人，還會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結果眼前的局面，讓他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個不對，跟他想的偏差太大。

  「皇上，既然王妃已經懲治過了，也算是給了蘇家一個教訓，臣相信他們應該已經記住了。」

  「沒錯，皇上，畢竟南楚太子也是瑞王妃的表哥，他總會顧慮到將來王妃還要在大夏生活，不會對蘇家人太過分。」

  越來越多的人參與了這個探討，可是話題早就已經跑偏了，不是皇甫雲昭這個行為是不是應該聲討，反而是對蘇家的懲罰，是不是已經夠了。

  蘇聞山心情越來越低落，雖然他在朝中還是有影響力，可是這種影響力，正在逐步降低。

  相反，皇甫雲昭不但已經收斂了民心，如今朝堂之上，也有人幫她說話。

  雖然今日蕭錦垚沒有過來，可是戶部尚書杜謙，兵部尚書崔湜，都很堅定的幫著皇甫雲昭。

  他心情格外低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蘇家眼前的困境，到底應該怎麼破，他實在是沒有頭緒。

  「安王，你覺得呢？」皇上直接問了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安王。

  本來因為太后娘娘出城的事，安王心情非常不好，還想讓蕭錦垚進宮求情來著，可是蕭錦垚並沒有給他面子，還諷刺了他一頓。

  他想著沒有人給自己撐腰了，那就老老實實來上朝。

  說不定有人會提起太后娘娘的事，到時候他順水推舟，就讓皇上儘早把太后迎回來了。

  結果一個早上了，他們探討的竟然是蘇聞山當街下跪這樣的小事，他一個被降了爵位的大臣，跟太后娘娘相比，有那麼重要麼？

  怎麼只要牽扯到了皇甫雲昭和蕭錦垚，就沒有什麼好事。

  「皇上，臣弟認為，這件事既然已經處理過了，那就不需要再探討了，瑞王妃一向知道分寸，而且深得民心，相信她這次也是一樣，經過深思熟慮……」

  安王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一定不能給皇甫雲昭穿小鞋，容易反噬。

  聽到安王都這樣說了，蘇聞山就更加絕望了。

  結果皇上的問話，讓他更加絕望。

  「蘇卿，方才大家的話你也都聽到了，針對你那個三兒子當街得罪南楚太子一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