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廢了太子

  「仙人，我還有一個請求。」

  朱高熾紅了眼圈。

  「父皇走的突然，能不能讓他交代我一些事情？我們父子多待一會兒？」

  朱瞻基也使勁點頭。

  季博昶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時間到了我會提醒你們的。」

  「謝仙師！」

  「父親，您可有遺憾？」

  朱棣長舒一口氣。

  

  他這一生可謂風光，連仙師都說他是永樂大帝。

  「朕此生威風至此，唯有一事放心不下，能否廢除殉葬制度？」

  朱棣感慨道。

  他鐵骨錚錚男兒漢，死之後卻要若干個無辜女人陪葬。

  聽來也叫後人笑話。

  除卻造反繼位，這也是唯二他的污點了吧？

  季博昶聽到後，輕輕勾了勾唇角。

  「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們要去下一個地方。」

  他掐著時間，搭上了朱棣的肩膀。

  沒等幾人反應過來。

  殿上只剩靈柩梓棺。

  「父親，剛才我是眼花了嗎？」

  朱瞻基揉著眼睛不可思議問道。

  方才的一切那麼真實。

  「怎麼可能？是仙人降臨，天佑大明！」

  朱高熾擲地有聲。

  ……

  宣德十年。

  宮中上下透露著緊張的氣氛。

  宮人忙碌在乾清宮。

  「殿下，內閣三位楊閣老到了。」

  太監通傳。

  朱瞻基揮手，重重咳出幾聲。

  他身上如炭火般滾燙。

  三楊裹挾著外面的大雪走了進來。

  「我走後，我會讓我的母親張太后攝政。」

  朱瞻基的話並不令人意外。

  太子朱祁鎮尚在年幼中，其母孫氏不是一把治國的好手。

  「主少國凝，你們等人需好好輔佐太后和太子。」

  「陛下定會平安康健！」

  楊士奇打斷道。

  他不忍一位明君命隕。

  「太子貪玩，你們要好好教導他，他本性不壞，輔佐好了也會是一代明君。」

  朱瞻基一語成讖。

  自己的兒子朱祁鎮日後確實是大明戰神。

  有當戰神的心，卻沒當戰神的命。

  「于謙現在何處？」

  楊士奇愣後回答道：「于謙巡撫晉豫已有五年。」

  朱瞻基眸光渙散。

  「五年夠久了，想必磨鍊的差不多了，朕殯天后將他召回京城，管理兵部事宜，此人有入閣的潛質。」

  他沒將話說太滿。

  一切還要經過考察。

  楊士奇猶豫皺眉。

  以他們三人所見，朱瞻基若是殯天，大明也再難出一位好皇帝了！

  他既繼承了祖父的驍勇，又繼承了父親的寬厚。

  體恤良民，心懷天下。

  楊士奇等人離開後，朱瞻基的意識逐漸減弱。

  恍惚間，他竟看見清冷的殿宇出現了祖父的身影。

  是祖父年輕時的模樣。

  「皇爺爺，你可責怪兒臣？沒有治理好你的基業。」

  朱瞻基苦笑一聲。

  他真是意識不清到自言自語了。

  季博昶皺眉，越過朱棣快步走到朱瞻基身前。

  將一個棕色藥丸懟進他口中。

  「咳！咳咳……」

  朱瞻基捂著喉嚨，本能的吞咽了下去。

  藥效起作用時，他看清了面前的人。

  身著白衣，恍若謫仙。

  「差點沒趕上！」

  季博昶後怕道。

  隨後他坐下來按住朱瞻基的脈搏。

  「仙師還會醫術？」

  朱棣好奇問道。

  「這是自然！你這皇孫差點發燒燒死了！」

  「發燒？可是高熱？」

  史料記載，宣總朱瞻基發病於宣德九年臘月二十一，崩於宣德十年正月初三。

  短短十三天便離世，後世爭說紛紜。

  季博昶不知其真正緣由，但肯定是個急性病。

  雖然老朱家的後代都不長壽，平均壽命只在34歲，但急性病卻從未有過。

  但大多數人說朱瞻基可能是巡邊染疾。

  宣德九年他在北境巡邊，估計是凍出了傷寒。

  古代醫療水平落後，感個冒發個燒都會死人。

  堂堂一代明君要是死於發燒就太可惜了。

  朱瞻基眼前變得清明，他微微睜開眼皮。

  眼前竟是年輕時皇爺爺的模樣！

  「難道我是與皇爺爺團聚了嗎？」

  他喃喃道。

  難道已經到另一個世界了嗎？

  不……他覺得體內的灼燒感有所緩解。

  「杜通！」

  朱瞻基記得太醫院的杜通說過，只要他高熱退下，臣有的是辦法讓陛下龍體痊癒。

  太子年幼，尚不能登基處理朝政。

  儘管他已經在有限的時間裡想好許多退路了，但唯有自己多活幾年才是良策。

  朱瞻基渾身潮濕。

  高燒十二天，他一滴汗沒有出過。

  現在竟然開始從體內排汗了！

  宮殿外的杜通等候多時，聞聲便快速趕到殿內。

  杜通為朱瞻基號脈後，大驚道：「奇蹟啊！陛下的病症好轉了！」

  他是侍奉了三朝皇帝的太醫，經驗豐厚。

  也算是看著朱瞻基長大的，自然捨不得這位明君因病離開。

  杜通激動的忽視了身側的朱棣和季博昶二人。

  「快！遞針給我！」

  他沖身側喊道。

  一隻蒼勁的手掐著針伸了過來。

  哪來的人？

  杜通皺眉看去。

  太……太宗皇帝？！

  「快救他！」

  季博昶提醒道。

  杜通收回驚掉的下巴。

  他垂下頭為朱瞻基針灸。

  隨著朱瞻基的意識明朗，他看清了眼前幾人的面目。

  「陛下，臣以祖傳針法穩住了陛下體內的氣血，老臣再開幾個方子，陛下吃著，不消多時定能痊癒！」

  杜通手還發抖著。

  今日真是荒唐！

  原本沒有生還可能的朱瞻基竟然活了過來！

  而他還見到了太宗皇帝！

  「你先出去吧。」

  朱瞻基喘著粗氣說道。

  他強撐著身體。

  「不孝孫見過太宗皇帝！」

  朱棣扶起要下榻的他，「好好養著，別亂動。」

  「仙師，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們二人此次來，是有要事。」

  朱瞻基抬眸，「朱瞻基謝仙師出手相救！」

  季博昶將鈴鐺交給他，「我見你有仙資，想收你為徒。」

  經過一番講解，雲裡霧裡的朱瞻基也明白了一些。

  他急忙施禮：「學生朱瞻基拜見仙師！」

  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就算他是天子，也不如神仙本事大！

  「授課之前，我有幾件關乎大明國祚的事情與你商討，你若聽，便是我真正的徒弟。」

  朱瞻基目光堅定真摯。

  「仙師請說！」

  「你先廢了太子朱祁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