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5 腦子會自己跑

  將彈球空間當成巨人大腦，想辦法構建一具特殊巨人身體的計劃，被蘇浩稱為『巨人計劃』。

  並不是說有了這個巨人計劃之後，蘇浩就放棄之前的『轉生定位計劃』，他打算兩個計劃同時進行，只要完成其中一個，就能達到目的。

  區別在於，巨人計劃用時相對較短，轉生定位計劃用時十分漫長。

  在做好設計之後，蘇浩很快展開了『巨人計劃』的具體製作工作。

  根據他的推算，做好簡單的『眼睛』難度不高，用時不會太長。

  難的是捕獲物質，因為實際上宇宙中的物質，也是異常稀缺的東西。

  只有等到彈球空間轉移到有物質的位置，他才有機會嘗試。

  而這需要長時間的等待。

  不過這比彈球空間帶著他轉生容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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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以往的經歷，基本上每隔十年到五十年，彈球空間就會偶然間來到一顆星球之上，短暫駐足，而後又通過莫名的方式，轉移消失。

  這裡的短暫，大概只有一秒到五秒的時間，對蘇浩來說，已經足夠了。

  兩年後。

  蘇浩在彈球空間內，將製作好的彈球之眼接入一個意識信息中，而後退出彈球空間，對著前面一個面容忐忑的短髮男子問：「金守范，你閉上眼睛，嘗試感知一下，然後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金守范是蘇浩找亞山要來的一個實驗體，專門用來測試巨人計劃的『眼睛』和『耳朵』，對這名實驗體的要求是口齒伶俐，能準確的表達畫面。

  除了一個名字，蘇浩對這個實驗體一概不知，因為這個人在他眼中和其他實驗體沒什麼區別，能叫出來名字已經很好了。

  不過根據亞山的性格，估計帶來的是一名犯人，當然，因為蘇浩要求表達能力強，此人是一個大文豪的可能性也有。

  金守范依言閉目感知，片刻後睜開眼睛，一臉震驚之色，磕磕巴巴道：「賈維先生，我……我看到了一副神奇的畫面，但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出來。就好像……一副深沉又明亮、清晰又扭曲、廣博又朦朧的星空圖。這副神奇的星空圖每隔幾秒就變換一次，還間隔了灰濛濛的虛無幕布，如同電腦屏保不斷切換……」

  蘇浩明白，他的『彈球之眼』初步成功了，意識可以通過這隻新搭建好的內置眼睛，隨時觀察到彈球空間外的場景。

  但他並不滿足於此，既然打算搭建巨人，那麼這隻所謂的眼睛，必須要具備真正的眼睛所有的功能。

  他若有所思道：「僅此而已嗎？嘗試一下有沒有可能如同正常眼睛一樣，自然調節視線聚焦點，集中觀察不同的位置。」

  金守范又嘗試一番，然後搖頭道：「不行的賈維先生，這幅圖所有細節都映照在大腦中，不會因為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某個位置，而淡化其他位置。」

  蘇浩道：「明白了。」

  簡單來說，就是被動接收了所有的圖片信息，而無法自主聚焦選擇，沒有突出重點，對圖畫中的變化不敏感。

  解決這個問題不難，他很快想到了許多改進方案，回到彈球空間中，修改起來。

  半年後，金守范閉眼感知片刻，睜開眼睛，更是震驚道：「賈維先生，我看到的場景，清晰極了，如同我真的有一隻無形而強大的眼睛，可以讓我在這副浩瀚的星空圖中，隨意聚焦觀察。最重要的是，現在只要看一眼，我就已經有了『遠』和『近』的概念了。」

  蘇浩笑道：「很好，看來我們的實驗進展十分順利。」

  他又問金守范一些視覺問題，然後道：「那麼，我們接下來進行下一項測試。」

  說完，蘇浩將彈球之眼與金守范的意識信息全部斷開，然後問：「現在感覺如何？」

  金守范仔細感知，然後皺著眉頭道：「什麼也沒有感知到。」

  「那麼你的精神狀態呢？」

  「有些空虛感，見不到那副星空圖，心中有些落空，感覺曾經擁有百萬家財，轉瞬間消失殆盡的失落，還有精神上有些疲憊睏倦……這麼說也不準確，因為我還能感覺到，之前壓在精神上的一塊石頭，被移開了。」

  在金守范表達的同時，蘇浩觀察著他的意識信息，沒有發現異常，也就是說，彈球之眼對意識信息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傷害。

  蘇浩暗道：「第一個巨人器官製作好了，現在已經能通過彈球之眼簡單的觀察外界情況，那麼，開始製作第二個器官，耳朵。」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十五年過去。

  蘇浩正做著捕獲物質的實驗，突然目光一凝暗道：「彈球空間來到了一顆星球之上，可以嘗試捕獲物質了。」

  他並沒有特別緊張或者激動，這一刻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並安排好了自動捕獲物質程序，不用擔心錯過。

  蘇浩回到彈球空間，意識信息接通了彈球之眼，通過彈球之眼觀察彈球空間外部情況。

  一副昏黃的畫面瞬間映入大腦，如同一隻蒼鷹俯瞰蒼茫大地。

  從這副畫面上看，彈球空間確實已經來到了一顆星球，只不過是飛在半空之上。

  蘇浩眉頭微皺：「若沒進入地下，那麼我只能嘗試捕獲部分氣體物質了。」

  然而念頭剛起，彈球之眼的視野迅速下降，沉入地下。

  設置好的程序立刻啟動起來，從內而外放射特殊的力場波動，吸引物質吸附。

  與此同時，彈球空間所經過的周圍，大量物質紛紛被吸引吸附而來，緊跟著彈球空間，擠成了一團，就這般，一個巨大的物質團如流沙般在這顆星球內部快速穿行。

  所過之處物質崩散吸附，沒有任何阻擋。

  蘇浩：「成功了！」

  在這顆星球上短暫停留，彈球空間似乎遇上了新的引力，轉而消失在原處，去向無法得知之處。

  而之前吸附在彈球空間周圍的大量物質，在失去彈球空間的波動引力之後，紛紛崩散開來。

  蘇浩：「失敗了！」

  成功於彈球空間能夠捕獲物質，失敗於彈球空間無法帶著捕獲的物質離開。

  若是不能帶走，即使搭建成了一個巨人，也沒有用處。

  因為這樣的巨人，腦子會自己跑掉……

  解決方式有兩種，一個是想辦法讓彈球空間帶著物質跑，一個是讓彈球空間留下來。

  無論是哪一個，難度都大得離譜。

  蘇浩看著彈球空間又來到了另一個位置的地方，緩緩平復下來暗道：「果然沒有那麼簡單，不過對此我早有預料，好在第一步吸附物質已經證明可行，我需要仔細想想該如何讓彈球空間帶走物質，或者讓彈球空間停下。」

  「那麼，該怎麼做呢？」

  蘇浩猜測，彈球空間的運轉方式，如同一顆漂在水面上的小球，隨著水浪起伏運動，有時沉入水中被暗流帶到遠處，有時被彈出水面被狂風颳到另一個位置。

  水下就是蘇浩認知的物質世界，而水上則是蘇浩一無所知的非物質世界，而彈球空間就像一個特殊的漂浮物，在水面這條界限來來回回。

  這樣的小球能停下來嗎？

  理論上可以，只要它長了一雙翅膀，可以在天上飛，只要它長成魚的形狀，可以在水裡游。否則只能被洶湧的波濤帶著去向不可知的遠方。

  他看了看彈球空間的模樣，嘴角抽搐：「我連彈球空間的邊界都找不到，更不要說將它改造成魚的形狀了。以我目前的能力來說，我能做到的，只是改造彈球空間內部的信息結構，其他的根本做不到，就連我自己都只是一段信息罷了。」

  思考良久，蘇浩暗道：「在我所知的所有東西中，最特殊的是『源』，它是介於物質和能量的中間產物，或許源的特殊性，能夠跟著彈球空間一起離開。

  另一個是元氣，一種寄生類物質，或許元氣能夠完成對彈球空間外表的寄生。

  可以試試用這兩種東西製作巨人外部的軀體，只要任一種可行，那就是成功了。」

  若是都不行，說不得他要把當前所知的所有物質都試一試……

  萬一哪一種成功完成吸附了呢？

  只要任一種物質成功吸附，就能在彈球空間外部建立起一個支點。

  有了支點，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下一步，設計相應的程序，爭取在彈球空間接觸物質的兩秒內，將部分物質轉化成源。又是一個高精度的操作。」

  想了想，蘇浩聯繫亞山和風成：「亞山風成，你們建立的未知物質探索實驗組有沒有什麼最新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