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螢火皓月

  「有你們這麼求人辦事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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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我們並沒有求你，最開始是你求我們的。」

  「第二，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們現在隨時可以讓你爆心而亡。」

  「第三，別整天嘰嘰喳喳，和個怨婦似的，一點委屈都受不了。」

  「第四，別有事沒事的喊我，你知道積攢點力量有多累麼！」

  「第五...」秦風終於忍無可忍打斷道：「第五，你可以閉嘴了！」

  秦風憤怒地睜開眼，如果怒火有用，此時的自己一定能，登仙成聖。可惜的是只能在此無能狂怒。

  「你沒事吧？」董小玉擔憂地再次問道。

  「沒事死不了。」

  「你剛才到底怎麼了？」

  秦風長嘆一聲，也不知怎麼向董小玉解釋。

  「說來話長，不如不說。走吧繼續下地獄了。」

  董小玉有些擔憂：「你還可以吧？」

  「放心吧，犯不了神經病的。」

  這廝果然有病，怎麼辦？難道本姑娘以後要照顧一個病人？

  「還不走，發什麼愣呢？」秦風言罷，便向廣場另一頭的通道走去。

  二人重新沒入黑暗之中，同樣的螺旋向下的台階，同樣空曠巨大的廣場。

  既然知道了，有各種危險等著自己，秦風這一次便不再猶豫，徑直一步邁入廣場之中。

  區區刑法，也想阻止本尊前進的步伐？難道不知道本尊是被，從小打到大的。

  「無情之人，當受斷指之刑。」秦風朝著那把撲面而來的剪刀，不慌不忙地比了個中指。

  本尊叫一聲，從此之後跟你們姓！

  十根手指，齊根斷去，秦風只覺神魂似是被撕裂一般，冷汗不住的流下。

  董小玉看著又一次莫名其妙，全身不住抽搐起來的少年，急忙上前一把將他摟入懷中，口中碎碎念道：「沒事的，不怕不怕，有我在！」

  秦風艱難開口：「我沒事的，真的沒事。我們繼續走。」

  瞧著強裝堅強的少年，董小玉低聲道：「死鴨子嘴硬，裝啥子大丈夫。」

  …

  土屋之中，秦蓁正仔細地收拾著，簡陋的地面和家具，雖然不知下一次離開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回到這裡，可這終究是自己生活了，一十八年的地方。

  人總是要有個根的，不然與落葉浮萍，又有何區別？

  良久後，秦蓁滿意地環視四周，雖然仍是簡陋，可終究是一塵不染了，讓人看著舒心了不少。

  移步走出門外，轉身鎖上房門，院中等候多時的許半夏，正在唉聲嘆氣。一旁被紅繩所束縛住的趙宦娘，則是滿臉幽怨：「咋的郎君？剛才奴家所交代的罪過，你不滿意？」

  「不滿意的話，奴家這裡還有，你聽我細細講來啊。總是這麼心急作甚？」

  許半夏聞言面色一變，慌忙抬手捂住耳朵。

  「污言碎語，不要再說下去了。」

  「郎君不是要聽我講麼，我先前只說了，張三李四的事，還有沒講楊五，王六，趙七....」

  忍無可忍的許半夏，咆哮道：「給老子閉嘴。」

  趙宦娘嬌媚一笑，卻是續道：「這可不行，奴家還想老實交代，爭取個寬大處理呢。那奴家可就繼續說楊五，與奴家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了。」

  「話說那日，正值夜深人靜之時，山中風雨交加之夜，奴家我自然也是，哼唱著那首送情郞，就在這時一身狼狽，渾身上下被雨水打濕的讀書郎，突然就那麼闖進了小女子的家。」

  許半夏打斷：「那不是你的家，是一座破廟。」

  趙宦娘，不滿道：「那破廟又沒人住，自然是小女子的家，你莫插嘴聽我繼續細細說來。」

  許半夏嘿呦的臉頰微紅：「我不想聽你和人家，翻雲覆雨的事。」

  「可奴家就是這麼吸人陽氣的啊，不這麼說讓奴家如何說？郎君不讓我說，難道是吃奴家醋了？」

  許半夏無能狂怒：「妖孽再這麼說，我就一掌拍死你！」

  「奴家不是妖，是鬼！」

  「...」

  秦蓁長嘆一聲：「我們該走了。」

  許半夏：「我們不等劉若，常劍來此匯合了？」

  秦蓁仰頭望天：「他們應該快到了。」

  若是說出這話的是秦風，許半夏還能信上三分，可眼前女子又沒有修行，神機妙算之術，怎麼也變得神神叨叨了。

  可臉上的疑惑還未退去，院中便一前一後，走進了兩名少年。

  許半夏，驚疑問道：「秦姑娘你？」

  秦蓁緩緩低下頭：「心有所感罷了。」

  一旁的剛剛還是喜笑顏開的趙宦娘，此時如同看到了怪物一般驚恐失色。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你結嬰了？」

  秦蓁好奇地回道：「有什麼不對麼？」

  許半夏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生怕自己出現了幻聽。

  剛剛進門的劉若，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沒摔個狗啃屎。

  只有常劍緊緊的盯著，秦蓁的丹田之處。隱隱可以看見，那剛剛破丹而出的稚嫩嬰兒。

  五彩流光，熠熠生輝。

  趙宦娘：「你結丹多久了？」

  秦蓁心中細細算過日子，回道：「三十天？」

  劉若接話道：「還差三天，二十七天整。」

  許半夏抱著秦蓁的大腿：「秦姑娘，哦不，秦師叔，能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麼？求你教教我。」

  秦蓁仔細思索了片刻，誠實道：「把金丹敲碎就好了。」

  常劍三人沉默不語，若是真像眼前女子，所說的那麼簡單便好了。

  三人無一例外，都是難得一見的修道奇才，自問修煉速度，便是長老們都要誇讚一聲。

  可與這女子在一起，正如螢火比之皓月，駑馬比之麒麟。

  不自量力也。

  趙宦娘，悲憤欲死，想到自己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歷經千年方才步入元嬰。這不可能，這女子一定是厚積薄發。

  「你修行多久了？」

  秦蓁：「四個月？」

  四個月？心中最後一絲僥倖，被徹底擊碎，趙宦娘險些沒有一口鬼血噴出。

  這是天才？這是天道餵飯吃的，親閨女啊。

  趙宦娘緩緩走至秦蓁身前，望著那猙獰的青銅面具，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求仙師教我。」

  許半夏，劉若，隨即反應過來，暗罵一聲。

  「可惡啊，被這鬼物搶得先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