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趙祈年的痴戀

2024-10-09 14:38:46 作者: 小東邪

  她盯著他,成功地將他的臉盯成了透心紅。

  然而,在他心中眾多情緒並存,腦子很亂的時候,她卻要抽身離開。

  「哦。」

  就這個反應?

  他沒想到,又將她拉了回去,身體不可避免地疊了上去,壓了他一下。

  

  祝朧明眼見他咬唇,壞心地蹭了蹭。

  他忍無可忍地掐住她的腰,紅著眼,瞪著她。

  沒什麼威力,倒像是個兔子。

  見她勾唇,他側臉不看她,聲音涼涼的。「今晚由我來服侍你。」

  「這是求人留下的態度麼。」

  見他正色,實在不是個喜歡被逗的人,她難得正經地拒絕了。

  「為什麼?」

  「先說你為什麼?」

  他的眸子輕顫,學著她的樣子,指尖遊走在她的腰間,淡淡道:「在學著順從你。」

  看他在身下快要閉上了眼,她制止。

  「好了,今晚實在有事,要抽風改日再來。」

  他猛地蹙眉。

  抽風?

  這是抽風?

  這輪到她衣冠楚楚,成正常人了?

  祝朧明快累了,表示理解他有需求,等會兒扔給他一些東西自個兒疏解疏解得了。

  他先是不可置信,後氣得全身發抖,恨不得掐死她。

  見她毫不猶豫地離開,他錘了床一下,暗諷女人得到了就是不會珍惜了。

  過了好幾日,前線傳來好消息,或許明年就要班師回朝。

  又恰逢是元旦,府內一片喜氣洋洋。

  掛著各式各樣的燈,下面墜著燈謎,風雅極了。

  府內少不得要有朝臣來恭賀,連祝朧明這麼冷僻地性子都免不了要宴請一番,所以內廳很是熱鬧。

  洛雲卿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觥籌交錯,不是很習慣,遂出去透風。

  冷風起,他立在廊角之下,聽著宮燈的墜子發出泠泠之聲,抬頭望月,一顆心變得悠然。

  仍有大臣絡繹不絕地往進趕,總會有人瞥見這一孤傲美男的情景,驚為天人。

  正要偷偷地議論一番的時候,卻被同僚推走。

  笑話,不要命了。

  祝朧明醉醺醺的出來,推開樊公公的攙扶,對著前面的人直接抱了上去。

  洛雲卿巍然不動,周身冷極了。

  「府里掛了這麼多燈謎,怎麼不猜一猜。」

  「沒意思。」

  她慵懶的伸手扯下一個,「每一個都是孤寫的。」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卻見她笑了。

  「阿卿,你怎麼這麼好騙。」

  洛雲卿無語,聞著她身上的酒氣,伸手推拒。

  「嘶。」

  祝朧明抓住他的手,「手背怎麼是紅的。」

  他懶得掙扎,才沒臉說出來。

  心裡更是鄙視她,願意親近就親近,不是前幾日「累」著的樣子了。

  「你的身體是孤的,你再受傷試試。」

  「...」

  祝朧明像是要醉倒了,身子往旁邊一歪。

  他眼疾手快,將她撈到懷裡。

  她眼神迷離,蹭著他。

  「阿卿,你的心裡最重要的只能是孤。」

  「是不是?」

  他不說話,眼眸淡淡。

  她皺眉,吧唧親了他。見他抿唇擦著臉,她又親他,直到讓他憋出了一句「輕嗯」為止。

  她嘻嘻笑著,旁若無人,像是抱住了天上最美的月亮。

  見她眼角眉梢都是喜意,明媚如春,他冰冷的心像是化成了一道湖。

  多年以後,連洛雲卿想起來這一幕時,都覺得這怕是她笑得最開心的時候。

  此時,經過的人看見這一紫一白,都覺得是一對璧人。

  「如此盛寵殊榮,這男子真有福氣。」

  某個大臣正在感嘆,其她人點頭。

  突然,幾道勁風從她們身邊掠來,將這大臣捅了一個窟窿,運用輕功飛去。

  其他人見噴散在四周的鮮血,紛紛酒醒,四散而逃。

  「有刺客!」

  樊公公見幾個穿著侍衛衣裳的人襲來,驚呼道:「護駕!」

  白素帶人迎上去,樊公公帶人護在太女身邊。

  「樊公公,哪邊?」

  「你們趕緊去那邊!」他扯著尖利的嗓子,指揮著。

  正著急忙慌的眼觀六路,忽然察覺方才的那兩人不對勁。

  身後像是別著匕首...

  「不好!來人啊!」

  沒人理他,慌作一團。

  而這邊的洛雲卿像是只聽到了個尾音,微微蹙眉。

  推了推身上掛著的人,有些無奈。

  不知為何府內又有刺客,這麼危險,跟著她,自己遲早被捅成個馬蜂窩。

  他信不過任何人,拉著她往後。

  突然,劍風襲來,主要目標是祝朧明。

  洛雲卿沒有底子,是個文弱公子,拉著她躲閃頗為費力。

  直到喬裝的刺客捅穿了他的披風,他的心後怕的砰砰跳。

  「閃開。」

  他錯愕,「你沒醉?」

  「被吵醒了。」

  她揉了揉醉著的腦仁,使著掌風就揮倒一片人。

  洛雲卿被她推到一旁,差點穩不住身形。見她遊刃有餘,心裡後悔方才怎麼不把她推出去。

  反正她也死不了。

  更何況,他差點忘了她是該死的仇人。

  寂寥和複雜使他此時不關心一切,靜默的低垂著眸子愣怔。

  「嘶——」

  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他抬頭,看著祝朧明的手臂被割傷,此時正面臨著刺客從天而降的刀刃。

  身體永遠先動一步。

  等他擋在她的身前,利刃扎進後肩膀的時候,他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阿卿!」

  直到聽到她的一聲驚呼,他才感到無盡的痛楚。

  祝朧明的鳳眸一縮,隨即是無邊的憤怒。

  她手上取刀,混著內力,將空中的人橫劈豎刮,慘叫連連。

  不知中間是怎麼撕碎了她們,他就身形不穩的跌在了她的懷裡。

  在閉眼之前,他只暗道自己真傻。

  ——

  太女府的太醫來了一撥又一撥,都無法根治。

  不是什麼怪癖的毒物,也不是止不住血,而是類似於感染,且面積不斷擴大潰爛,讓他性命堪憂。

  有太醫提出刮骨療傷,可洛雲卿的身子一般,到時候鎖骨上的鐵環鬆動摩擦,在沒有麻沸散的情況下,他能活活疼死。

  「若是用五石散,也可...」

  「滾!」

  祝朧明將人一踹,滿是戾氣。

  五石散是上癮之物,斷斷不好戒。

  眼見洛雲卿在床上昏迷不醒,大汗淋漓,祝朧明捏碎了茶盞,眼神可怖。

  時間等不起,她只能讓人在他的口中塞了白布,將他緊緊地拉住。

  身後響起隱忍的痛呼,她心亂如麻,掀開宮侍,握住了他的手。

  「阿卿,活下來。」

  見他臉色不同於正常人,她又命令道:「你不許死!」

  這時有人要求見她,是多日不見的趙祈年。

  她冷聲道:「滾!」

  …

  洛雲卿昏迷了三日,才從鬼門關上回來。

  宮侍給他餵水,他才感覺大夢三生。

  「她呢。」

  「趙公子心悸發作,殿下去陪著了。」

  趙祈年?

  他愣了一下,隨即自嘲。

  旁人無病呻吟,她跑得很勤快。

  剛要掙扎著下床,卻被人攔住。

  「要小解?」

  洛雲卿抬頭,見不知何時進來的人,推開了她。

  「我自己能行。」

  誰知她像個粘人糖一樣跟著,讓他情緒不好,索性不去了。

  這樣子,有些像小孩賭氣。

  祝朧明只以為他疼得興致不高,沉聲道:「以後不許不要命地擋上去了。」

  洛雲卿剛要回話,卻被一聲請安打斷。

  祝朧明也沒想到,趙祈年會拖著不適的身體前來。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

  趙祈年聽見生硬的關懷,心中高興。

  他的桃花眼盛著水光,暗自激動。

  全然沒有了先前對太女未曾謀面的嫌棄。

  趙祈年自從跟著師父們回佛堂之後,夜不能寐。

  自從第一次見太女的風姿,他就深深的不能自拔。

  他本是侍佛的人,漫長的佛堂生活和病弱的身體,讓他看淡一切,厭世恣意。從不相信會有什麼一見鍾情的事情。可這次,只一眼,他的一顆心就此淪陷。

  在山上實在按捺不住,回家大膽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誰知一向寵愛他的母父竟厲聲拒絕。

  他從小被養在佛堂,佛性的薰染至真至純。家人相信他能許來家族的平安,平日對他優容萬分,當作驕傲。

  母父因他身體弱,也打了終身不嫁,留在身邊寶貝的想法。

  誰知他的想法,竟讓母父反應那麼大。

  連平時夾著尾巴做人的庶子都嘲諷他,趁機得了母親的青眼,在外面散播謠言,污衊於他。

  說終日侍佛公子,竟然急不可耐,偏要上趕子與人私通,潔身自好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母父沒臉,將面壁思過的他直接送回了佛堂。

  無數的佛經摞在他的案上,師父的教誨響在耳邊,可他都聽不進去。

  煩躁、不耐、想念,幾乎要將他逼得痛苦不堪。

  於是,大著膽子直接偷跑下山找她。

  反正,他驕縱不止這一次。

  說他與什麼人私通?

  呵,他倒情願那些人,將他與她堂堂正正的扯上關係。

  抬眸再次含著心動的看祝朧明,仍覺得她美極了。

  絲毫不用質疑,她將驚艷他以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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