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路旁麥田浮屍

  因為之前韓靖居然因為白眼狼有魄力和他對著幹，趙羽再一次發現白眼狼有問題。

  還有其他人，腦子有坑嗎？怎的一個個非要去喜歡一個白眼狼。

  不過趙羽並沒有說出來，只是看向天空：「小沐，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圓。」

  淡淡的月光揮灑，似乎為天地披上了一層紗衣。

  姜沐也抬頭看向天空明月。

  今日的月亮的確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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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為何，總感覺比以前的月亮好像看了許多。

  注視一會兒，姜沐呢喃：「羽哥哥，你說，月亮中真的有嫦娥嗎？」

  趙羽想了想，不確定的開口：「應該是有的吧，從古至今，日月星辰就是人類永遠無法真切觸碰的存在，裡面或許真的有著我們無法看到的生命。」

  姜沐忽然扭頭，眨了眨大眼睛：「那羽哥哥，你說，小沐和嫦娥，誰漂亮。」

  趙羽收回視線愣神：「啊？」

  姜沐眨了眨可愛的大眼睛。

  趙羽當即滿臉堅信：「肯定是我家小沐最漂亮了，天上地下，都沒人比小沐更漂亮。」

  姜沐很是開心，表面卻癟嘴：「羽哥哥就會哄我，神話傳說中，嫦娥可是天上地下的第一美人呢，小沐怎麼比得上。」

  「那，小沐只比嫦娥不漂亮一丟丟？」

  「羽哥哥，你....你變了....」

  「不是....」趙羽欲哭無淚。

  他好好的小沐，怎麼忽然就這樣了呢。

  ......

  另一處馬車。

  顧塵坐在馬車內，靠在窗戶邊，頭朝窗戶看著遠處正在和姜沐打鬧的趙羽。

  侍女小柯宛如閒不下來一般，拿著抹布插著馬車內的裝飾。

  注視一陣，顧塵低語：「不能讓他們繼續如此。」

  趙羽和姜沐的感情越好，對皇族的威脅就越大。

  這兩人如此的兩小無猜...趙家和姜家加起來，這大乾就不是顧家的了。

  還在擦拭的小柯看一眼遠處，輕語：「此時殿下所要做的，不是和趙羽為敵，而是，起勢。」

  顧塵不語。

  他從未忘記過那一日趙羽在王府中，極其狂妄的動手挾持他，然後輕描淡寫的離開，最後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很快，顧塵起身：「我去見見暮雪。」

  暮雪會是一個極其好用的棋子。

  之前韓靖居然有魄力在未抵達無涯郡的時候就試圖和趙羽針鋒相對...顧塵再一次看到了暮雪的影響力。

  暮雪雖然經常惹禍，不過這一份吸引男子的能力是真的很強很強。

  若是利用得好，說不準就能利用暮雪瓦解趙家。

  哪怕不能，也能藉助暮雪的幫忙，讓他以極快的速度起勢，度過起勢最初的艱難時光。

  ......

  眨眼，又是一月余時間過去。

  車隊緩緩行走在路途中。

  這一個月，在趙羽的注視下，暮雪硬生生的吃了一個月的粗餅。

  不過趙羽懷疑暮雪沒有吃完，因為他發現，暮雪吃粗餅的第二天，暮雪和顧塵就徹底攪和在了一起。

  某處馬車。

  今日趙羽沒有騎馬，而是坐在姜沐的馬車上，靠在馬車牆，偏頭看著不遠處的馬車，那是暮雪的馬車。

  顧塵騎著馬在暮雪的馬車旁邊，似乎還在說著什麼，還有個韓靖在暮雪馬車另外一側時不時附和什麼。

  姜沐察覺到趙羽的視線，不解：「羽哥哥，你有心事？」

  趙羽摸了摸下巴，話音莫名：「我在想，若是讓暮雪知道，顧塵一點都不喜歡她，且一直在利用她，暮雪會不會發瘋？」

  在不知道小柯這個人存在的時候，趙羽曾經以為，顧塵最後很可能是真的喜歡暮雪。

  不過現在...除非小柯死了，不然，顧塵不可能會變心的。

  姜沐想了想，搖頭：「應該不會，她又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趙羽嘴角上揚：「不一定。」

  卻沒得到回應。

  趙羽當即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小沐...或許是這幾天他太過關注暮雪，讓自家小沐心底吃醋了。

  卻發現，姜沐愣愣的看著約莫30丈之外的一個有無數淤泥的麥田。

  而麥田裡，橫七豎八放有十幾具骸骨，屍體早已經被麥田的污水泡得水腫，在水面的位置，還有許多蚊蠅飛來飛去。

  這裡已經是無涯郡了。

  最初的水災如何，此時趙羽已經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從車隊進入無涯郡的距離...經常能在路邊看到骸骨，無人收斂的骸骨。

  趙羽拉住姜沐的手，輕語：「小沐，回馬車內去吧。」

  姜沐搖頭：「羽哥哥，小沐沒那麼脆弱。」

  趙羽柔聲：「回馬車去吧，我的小沐，只要一直開開心心就好了，我不想你不開心，那樣我會很心疼的...」

  「嗯~」言語落，姜沐又看了幾眼屍首，才起身回到馬車內。

  趙羽又眯眼注視一會兒屍骨才收回目光。

  找人收斂？

  並沒有。

  水災之後，定有大疫。

  待到他見過無涯郡的官吏，他會讓人整理野外骸骨，卻不是現在，若是讓車隊的人去整理骸骨...

  其一，會延緩車隊的前行速度。

  其二，若是屍首有疫，導致車隊中人感染了疫病該如何？

  心念間，趙羽靠在馬車門口笑道：「小沐，到無涯郡後，你練練槍吧，我還沒見過小沐耍槍呢。」

  車隊一月，姜沐每天坐馬車，都沒碰過長槍。

  姜沐眨了眨眼，急忙搖頭：「墨影那麼重，小沐使起來不好看，到了無涯郡，羽哥哥你...你還是先賑災要緊...」

  趙羽故意露出遺憾：「我還以為我能看到小沐你耍槍呢。」

  姜沐繼續很堅定的搖頭：「不會，羽哥哥，我可嬌弱了，帝都的說法，都是傳聞。」

  只要趙羽沒有親眼看到他將長槍使得虎虎生風，她就是尋常的大家閨秀，絕不是提槍策馬的女將軍。

  趙羽朝著姜沐笑了笑，心裡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變得有些惆悵。

  他的心裡，比較複雜。

  一方面，她知道姜沐喜歡練槍，不願意姜沐捨棄。

  另一方面...習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自己時常有鍛鍊，故而很明白其中的艱苦，他又不想讓姜沐一個女孩每日都如常辛苦。

  趙羽，惆悵了。

  車隊繼續有條不紊的不斷前行。

  走著走著。

  在即將日落的時候，車隊放緩了速度。

  無涯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