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若非皇族勢弱，趙羽安敢如此

  聽到趙羽的言語，顧塵沒有回答，只感知脖頸處的冰涼。

  

  再看著徹底對峙，似乎隨時打起來的，屬於他和屬於趙羽的護衛。

  顧塵選擇了沉默不語。

  趙羽微微搖頭：「罷了，請九皇子和我一起離開王府吧。」

  看來今日是見不到那姑娘了。

  顧塵不說話，只是配合的和趙羽一起走。

  很快，便出了王府。

  趙羽隨手一甩，金屬摺扇合攏，風度翩翩：「九皇子，你的手似乎傷得不淺，你恐怕是要儘快看看郎中才好，以免留下疤痕。」

  顧塵揉了揉青腫右手手腕，輕語：「有勞趙兄掛心，我會的。」

  趙羽宛如好友拍了拍顧塵的肩：「世人都認為三皇子為我趙家謀害，可此事非我趙家所為，希望九皇子能儘快想個法子替我趙家洗刷冤屈，唔...就在出發賑災之前吧，九皇子以為呢？」

  顧塵神色不變：「我盡力。」

  趙羽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既如此，趙某就告辭了。」

  轉身帶著人離開。

  走遠後，趙羽回頭看一眼，正好看到，顧塵沒有回王府，依舊還在門口目送，似乎兩人是多年不見的好友。

  注視片刻，趙羽輕語：「竟然低估了小柯對他的重要。」

  福伯上前，寒聲：「公子，請家主派人？」

  顧塵太狂妄了，之前所謂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分明就是說要和趙羽拼一場。

  趙羽略微思考，搖頭：「不值得。」

  「啊？」福伯愣神。

  以顧塵的勢力，趙家如果選擇私下綁人...十個九皇子顧塵，也攔不住趙家強行帶走小柯。

  趙羽偏頭看一眼皇宮，輕語：「趙家暫時不適合沾染皇族的血...走了，回家。」

  他看得出來，那小柯對顧塵的重要，就宛如此時小沐對於他。

  除非他當場打死顧塵，不然，他如果真擄走小柯，顧塵一定會選擇和他搏命，必死一人的那種搏命...暫時還不是時候。

  重活一世，既然這一世不能如預料中那般當個二世祖，那，來日他便以山河為聘，迎娶最是美好的小沐。

  在那之前，為了聘禮，不必過於急躁。

  福伯走了一會兒明白過來，低語：「公子，既如此，老奴認為，或許可以借那小柯，控制顧塵。」

  他更加認為應該綁人了。

  趙羽輕笑：「福伯，你是否忘記了小柯本身的意願？」

  如果小柯是暮雪那般的性子，綁了正好，可那小柯若是姜沐一般的性子...真綁人，除了平白生事，沒有半點好處。

  甚至於，因為趙楓的辭官，此時他趙羽若真做了什麼，一旦為外人所知，很容易會讓人以為這是趙家接下來的方向。

  牽一髮而動全身，保不齊又會帶出各種亂子。

  如今即將前往無涯郡，且和顧塵一起前往....既如此，自然沒必要再這帝都之中做什麼，以免平白生出變故。

  話說，白眼狼暮雪應該不會去無涯郡吧？

  那個白眼狼的愛慕者不少，他又不方便將人直接打死，若真是一起，還不知道會多噁心。

  希望白眼狼聰明一點，可別在他面前晃悠了。

  .......

  王府門口。

  顧塵靜靜的看著趙羽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低頭看了一眼依舊青腫的右手手腕。

  沉默一會兒，一言不發的迴轉。

  很快就回到了之前位置，坐在荷花池岸邊。

  侍女小柯一言不發的取來傷藥，輕柔的替顧塵敷藥。

  敷完藥，小柯才出聲：「殿下，你怕了。」

  顧塵面容一凝。

  許久才搖頭：「不是怕，是忌憚....我完全摸不透趙羽到底在想什麼。」

  的確，今天趙羽這一場拜訪，他發現，他完全看不透趙羽了。

  趙羽索取小柯，是因為真的讓他好好對暮雪？還是因為趙羽發現了什麼，被污了髒水的趙羽不爽，故而前來報復警告？

  還有之前提起暮雪，是真心還是假意？是真的讓他和暮雪好好在一塊，還是，借著由頭警告？

  兩個答案，在顧塵的心底想來，似乎都有可能。

  今日趙羽來王府，到底是為了小柯而來，還是為了，暮雪？

  小柯思索一陣，輕語：「之前三月，是否是趙羽，演戲。」

  顧塵立即搖頭：「不可能，如果趙羽演戲，總不可能其他人也演戲，且哪怕演戲，也不至於那般的，自甘墮落。」

  小柯思索許久，終究還是放棄，她也完全無法去明白趙羽到底想做什麼。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轉而話音幽幽：「殿下忘了嗎，弱，就是罪，若非殿下無權，若非皇族勢弱，大臣之子，安敢對殿下如此。」

  顧塵不由得瞬間握緊拳頭。

  勢力。

  他那昏庸的父皇，哪怕昏庸，可一直都未曾放鬆該有的王權，也因此，哪怕勢弱，趙無極也不敢真的在朝堂做什麼，免得逼迫太過，兩敗俱傷。

  如東宮那位...如果他顧塵是太子，趙羽之前敢那般毫不在意的直接用利器威脅他的命？然後宛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離開？

  小柯起身：「殿下可以放心，不會有痕跡留下，哪怕趙羽不知為何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有人信他，至少，當今陛下不會信，只要陛下不信，也就夠了。」

  拿著帶來的傷藥離開。

  顧塵思索片刻，露出一抹笑意。

  的確，哪怕趙羽說出來，哪怕借趙家的口說出來，除非有著鐵一般的證據，不然只會被人認為是趙家想要打壓他顧塵。

  只要他那父皇不相信，也就夠了。

  接下來，要在出發無涯郡之前，儘可能想辦法接手三皇子的勢力，他此時能上朝，接手不算太難。

  倒是顧寒的死...

  不過片刻，顧塵皺眉：「這件事，該讓誰去背。」

  趙羽給出了這件事真相浮出水面的時間，如果出發無涯郡之前真相依舊沒能查出來....雖然他顧塵肯定不會背這個罪，可趙家肯定能做到讓他顧塵出發無涯郡賑災之事無疾而終。

  因為，對他的父皇而言，只要去賑災的不是太子就行。

  思索一會兒，顧塵面容難看，他發現沒有誰能擔罪。

  而且若是不拿出「鐵」的證據讓人去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