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點貓膩

2024-10-09 13:21:29 作者: 子蟲有瓜

  被打了的宛秋眼神依然空洞,她的臉頰泛起一層紅暈,比之前看起來更加可憐。

  跟死比起來,一把掌算得了什麼?她根本毫無波瀾。

  「我無時無刻不在怨你,在我心裡你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明知道答案的季霜煙在真實聽到後,心中還是不免的一陣酸楚。

  

  「那你就一直怨下去吧,別失去活著的意志,一直恨我,把殺了我當成自己的動力,我就在這兒等著你,等你有能力回來的那一天。」

  宛秋的眼神逐漸有了光亮,就像是快要枯死的植物等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澆透了根系,重獲新生。

  「你…你什麼意思?」

  季霜煙沒再搭理她,直接轉身走到了江麒嵐的身邊,在他的身側淡然說了句。

  「放了她吧。」

  江麒嵐沒有猶豫沒有質疑,只是看了一眼風信,將這件事交給了他。

  宛秋就這麼被放走了,季霜煙還讓天雪偷偷塞了些銀子給她渡過難關。

  這件事也讓她的心情一直處於低落狀態,好在有江麒嵐一直陪著她。

  幾天下來,她對江麒嵐的態度轉變也是很大,逐漸的她也開始想要了解他了。

  就像宛秋說的,他的身上一定也有很多的秘密。

  清晨,季霜煙一如往常地洗漱收拾,卻看到天雪手裡拿著帕子,直直的看著水盆發呆。

  這樣的畫面她見到很多次了,剛開始還以為是府里事物繁雜,天雪是累了,但現在看來更像是心中揣著心事,擾亂著她的思緒。

  這一次,她沒有繼續無視。

  「天雪,是出了什麼事嗎?你這兩天都心不在焉的。」

  天雪被嚇了一跳,眼神六神無主。

  「啊?沒有啊夫人,我…我就是走神了而已。」

  這種藉口,季霜煙才不會信,都是託詞。

  「你要是不願意說,那我就讓你們家侯爺來問你。」

  她知道只要把江麒嵐推出來,天雪必然就不敢隱瞞了。

  這一招也確實見效,天雪眉頭微蹙,認命似的嘆了口氣。

  「其實…其實事關夫人,我…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季霜煙用食指指向自己,抬眉疑惑道。

  「我?跟我有關的事?」

  這無論如何她也想不起來什麼事情能跟她扯上關係,季家落魄了。季霜煙又沒什麼朋友,能有什麼事情?

  「那你先說來看看,既然是跟我有關係,就算是你不說,也遲早會有別人來告訴我,早點兒知道早點兒應對,說吧。」

  天雪似乎是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

  「那天我按照您的吩咐給宛秋姑娘塞了些銀子,她當時很是驚訝,但夫人囑咐過我不讓我告訴她,但宛秋姑娘好像猜出來了這銀子是您讓我給的,我估摸著是為了報答,她說了句讓您注意景公子,我問她她也只是說景公子已不似從前,再多的她就不願意透露了。」

  景公子?景燁?那個對季霜煙落水見死不救的書生?

  不過是有一點兒小的恩怨罷了,要注意什麼?

  「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不用在意。」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她的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的。

  當初雖然對景燁用了刑罰,但終究沒鑄成什麼大錯,怕就怕他想為家人報仇,那她這條小命就又要不保了。

  天雪的表情還是有些欲言又止,她躊躇許久才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夫人與那個景公子,是不是…關係不一般啊?」

  「嗯?為什麼這麼說?」

  天雪抿著嘴,想笑又不敢笑。

  「奴婢只是猜測,我看宛秋的表情很奇怪,她貌似是喜歡那個景公子的,提到你時,我總覺得她有一種看情敵的感覺,所以才好奇。」

  季霜煙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初從季府逃出來的時候她會擔心景燁的處境。

  喜歡的人被討厭的人百般折辱,這仇恨豈不是又增加了許多。

  想到現在她竟然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也真是奇蹟了。

  「別瞎說,我和那個景公子的關係只會是敵人,別的不可能。」

  季霜煙對天雪百般囑咐,千萬不能讓江麒嵐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可能會憑空生出許多的麻煩。

  但天雪是一個字都沒往心裡去,轉眼就向江麒嵐通報了這件事,景燁這個姓名也傳進了他的耳朵。

  「風信,你去查一查這個人的身份背景,我倒要看看他想幹嘛。」

  江麒嵐看著天雪,對她露出十分滿意的微笑。

  他老早就看出天雪這孩子是個有心人,重情重義,起初他怕她在季霜煙身邊待久了會被她養成心腹,很多事情都不會再稟告給他了。

  但現在看來,天雪心裡的主人還只有他一個。

  不過當下的情況已經與之前不同了,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監視季霜煙的一舉一動,天雪的作用也改換一換了。

  「天雪,從現在開始,你就一心一意的跟在夫人的身邊保護著她,她私下裡的事情也不必來稟告我,除非有危險,你的身手我也很放心,如果夫人有事,我會讓你去陪葬,你有意見嗎?」

  天雪稍顯遲鈍地看向侯爺,她不是震驚侯爺讓她給夫人陪葬,而是震驚他拋棄了她。

  「侯爺的意思是…以後都不讓天雪侍奉了嗎?」

  江麒嵐知道天雪現在還是孩子心性,一時間讓她分離出去肯定會傷心難過,但這些也是她要學習的知識的一部分。

  「讓你去侍奉夫人也是一樣的,我們夫妻本就是一體,更何況你知道的,一奴不可有二主,或者…我和夫人,你可以選一個。」

  這樣的選擇可不是什麼可以輕易下結論那樣簡單的。

  侍奉夫人與侍奉侯爺沒什麼不同,如果選夫人自然是順了侯爺原本的心意。

  可如果憑著一己之意選擇了侯爺,在一定程度上屬於否認了夫人的地位,在侯爺眼裡,這和叛主沒什麼區別。

  侯爺最在意的就是屬下的忠心,一旦有了一絲污染,那便留不得了。

  這些早在她身處練場時,就是最先學會的一個規矩。

  「侯爺放心,屬下一定以命相護,絕不讓夫人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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