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風信看見那塊刻著孔雀的翡翠令牌瞬間瞳孔放大，愣神了幾秒，反應過來後趕緊開了門。

  天雪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江麒嵐正坐在床上休憩，聽見開門聲眼睛依然緊閉，但卻知道來人是誰。

  他悠然懶散地開口問道。

  「是她又怎麼了？」

  天雪緩緩行禮，將季霜煙跟她說過的都如實道來。

  江麒嵐聽完睜開了雙眼，微蹙的眉頭像是在警告他人他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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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天雪不懂侯爺為何會這樣說，一直低著的頭忍不住微微抬起。

  「那…侯爺，我要告訴夫人嗎？」

  江麒嵐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隨後將視線投到了天雪的身上。

  天雪像是觸電般閃躲開來，頭埋得很深。

  「如實說吧，一字一句都告訴她，看看她是什麼反應，再來告訴我。」

  「是。」

  天雪轉身剛想離開，又被江麒嵐叫住。

  「等等，晚一點兒回去，別讓她發現什麼異常。」

  「是。」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吧？剛剛進來的時候，是不是用了雀牌？」

  天雪身體一顫，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狠狠地磕了一個頭。

  「屬下知錯！我想著風信是您身邊的親信，應該不打緊的，屬下錯了，還請侯爺原諒！」

  江麒嵐站起身走到書架旁，從上面拿了一個小的梨花木盒子，隨手扔到了天雪的眼前。

  「下次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吃了它，不然我會讓你死無全屍，你知道我的手段吧？」

  天雪渾身都在抖，臉色因為恐懼而十分蒼白，好像魂兒都被嚇跑了。

  看著這個雕刻精美的木盒，她知道如果一不留神，裡面的東西就會瞬間要了她的命。

  「天雪，我待你好不好？」

  天雪沒想到江麒嵐會問這種問題，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還是老實回答。

  「侯爺待我極好，要不是侯爺我早被餓死凍死了，您不僅救了我的命，還教我本事，您給我的這些我一輩子都還不完的。」

  「我把你送進地獄一樣的地方，讓人不得已脫胎換骨，還給你毒藥威脅你，你不恨我嗎？」

  天雪眼含熱淚，她不是害怕地想流淚，而是想起了自己無依無靠，被丟在大街上任人打罵挨餓受凍的時候，是侯爺毫不猶豫地向她伸出了手，救了她一命。

  侯爺對她而言，就像是親哥哥一樣的存在，之後的種種她也從未怪過他。

  她知道侯爺是個極好的人。

  「天雪哪怕是恨自己，也絕不會恨您。」

  江麒嵐沉默良久，他想起當時將小女孩帶回來時，她還一臉的奶膘，身上青紫，那是被打的痕跡，就算天寒地凍沒要了她的命，人心險惡一樣會要了她的命。

  可他又何嘗不是那人心險惡？

  在她連劍都拿不穩的時候，將她丟進秘密山林中的訓練場，幾次三番差點兒死在那些殺人如麻的死士手裡。

  救了她的哪裡是他？分明是她自己。

  而他想要的不過是一把把可以殺人的鋒利刀劍，現在刀劍已成，她卻說不恨。

  真是笑話。

  「去吧。」江麒嵐懶懶開口。

  天雪拿了地上的盒子，向他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開門的那一瞬間，在合葉嘎吱聲中，她好像聽到了侯爺的聲音，聲音很輕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那好像是一句。

  「別死了。」

  出門後，天雪的狀態再次回歸到起初的樣子，她微笑著對風信頷首，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季霜煙焦急地在房間等待，要不是身上的傷還沒好，她肯定到地上來來回回地踱步，也比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強上許多。

  聽到開門聲，她的雙眼瞬間放亮，巴不得拉著橫幅歡迎天雪的回歸。

  「怎麼樣怎麼樣？打聽到了嗎？」

  天雪故作慌張，胸口起起伏伏好像忙了許久的樣子。

  季霜煙拉著她坐在身邊，眼神迫切。

  天雪也不再賣關子。

  「我輾轉問了很多人，東拼西湊的也算是沒落下什麼。」

  季霜煙突然伸手堵住了天雪的嘴。

  「等一下，你確定問的時候沒引起別人的懷疑吧？沒人跟過來吧？」

  天雪認真地搖了搖頭。

  「放心吧夫人，絕對沒人察覺。」

  季霜煙的表情這才放鬆下來。

  天雪繼續說著。

  「侯爺的那個朋友是在兒時認識的，他叫周雲起，是個普通農戶家的孩子，因為兩個人比較投緣就經常在一起玩，久而久之就成了彼此的知己好友，而周雲起的文采十分不錯，聽說有望高中狀元，季家老爺聽說這件事情就請了他來教自家孩子學習文采，本來教書先生很容易請也不必非請他的，但是季家想省錢，再加上季家小姐聽說這周雲起長相十分好看，就非他不可，一來二去就算是有了聯繫。」

  干聽這些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季霜煙也不明白怎麼最後就鬧到了這個地步呢？

  「還有嗎？繼續說。」

  「本來這些也不妨事的，但是季家一次在給朝廷運輸貨物的時候，用計貪污了大量的貨物和錢款，這件事情被朝廷官員發現，而那時季家的帳房偷懶，讓周雲起幫忙清算，他們抓住了這個事情，誣陷所有事情都是周雲起一人所為，季家又使了很多銀子，所以這件事就以周雲起死罪了結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江麒嵐會如此痛恨季家的人。

  如果不是季家老爺為了省錢，如果不是季霜煙見色起意，不是他們用人不善使周雲起摻和到帳上，那後面的這個結果就不會發生。

  如此殘害一個人的生命，他們卻沒有一絲愧疚之情。

  也正是因為周雲起太過善良，也許他到死也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看著天雪欲言又止的表情，季霜煙感覺她還隱瞞了什麼。

  「你還有什麼沒說？」

  天雪有些支支吾吾。

  「其實…其實不僅僅是這些，還有您……」

  季霜煙疑惑地用手指著自己。

  「我？」

  天雪點了點頭。

  「您曾經逼迫周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