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淘氣的孩子
2024-10-09 13:16:13
作者: 烏木桃枝
關於人參盒子裡暗藏的東西,一直是個難題。
現在沒人能證明東西是鄒勇私藏的,還是陳蔚川有意向對方索賄,督查組也一直揪著這件事不放。
人順風順水的時候,你會發現身邊都是善良人,一旦你陷入困境,他們避你如蛇蠍。
葉玉珺放下手機,通話記錄里滿是未撥通的號碼,有些撥通的也只是通話幾十秒。
她一直想通過曾經的關係,為陳蔚川找到一個話語權,但那些曾經看著和氣的朋友並不想在這個敏感時期趟這趟渾水。
葉玉珺不需要他們的偏袒,只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相信陳蔚川,對那些物品客觀的調查。
彼時,程橋北隨著金律師來到萬言正的家裡。
金律師將搜集到的材料交給萬言正,並向老師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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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老師,這位就是翡翠嘉麗的執行董事程橋北,我們今天來,想讓您幫忙再看看準備的材料。」
程橋北:「萬老師,您好。」
萬言正抬手,示意兩人,「坐。」
他拿起眼鏡戴上,仔細的翻閱起材料。
萬言正的妻子唐忠薇送來茶水和水果,「小金,這茶葉還是你上次送來的。」
金律師笑著說:「我正好出差的地方有茶園,茶老闆說這是今年新下來的綠茶,還是我看著他炒茶呢。」
唐忠薇說:「你有心了,還惦記著你老師。」
金律師說:「應該的。」
唐忠薇對兩人說:「我不耽誤你們聊正事了。」
「麻煩了。」程橋北頷首,目送唐忠薇離開。
客廳安靜得落針可聞,除了萬言正翻頁的聲音,便是偶爾傳來街上的汽車鳴笛。
金律師說:「目前的問題在人參盒內的金條,現在聯繫不到鄒勇,也沒人作證。」
萬言正蹙眉,「還聯繫不到?」
金律師點點頭,看向程橋北,後者說:「目前只知道他前往瑞士,我們通過關係網在本地尋找,但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萬言正不解,「他躲著也沒用,難道還不回來了?」
程橋北說:「我找人盯著瑞士飛國內的航班,還沒有他的消息。」
萬言正說:「這麼長時間,要說也該回國了,那麼大的乾坤集團也不能扔給別人打理。再說,他可以飛去其他國家,不一定只盯著瑞士的航班。」
「……」萬言正的話一語驚醒程橋北,他的確忽略這點。
真是事情多,考慮的也不夠周全了。
程橋北說:「稍後我會聯繫人查詢其他航班消息。」
萬言正點頭,又幫兩人打開新思路,至於金律師帶來的材料,沒有問題,兩人告辭離開,回去繼續補齊材料。
程橋北到公司後,撥通鄧岩的電話,讓他立刻聯繫航空公司查詢鄒勇是否已回國。
彼時,陳寧溪剛才參加完市裡的一個會議,往停車場去的路上,看到站在路邊等她的人,腳步慢慢停下來。
鄒勇今天穿著深色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嚴肅。
「寧溪。」鄒勇喚她。
陳寧溪記得程橋北說他出國了,她下意識的還是喊對方:「鄒叔。」
鄒勇朝她走去,儘管陳寧溪本能的想避開,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說明。
直到他距離陳寧溪兩步時站定,太過接近會讓她產生逆反心理,鄒勇把握著分寸。
」寧溪,上車,有些話跟你說。」
陳寧溪紋絲未動,「鄒叔,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要辦。」
鄒勇默了默,他看眼陳寧溪身後走來的幾個人,「關於你爸和橋北的事,在這說不方便。」
陳寧溪擰起眉,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他用兩個最重要的人要挾她。
「鄒叔,」陳寧溪堅持,「要不在附近找個地方坐下談?」
鄒勇無奈,只能依了她,「行吧。」
陳寧溪在前,往大院外走,鄒勇亦步亦趨的跟在後,看著前面的人背影。
附近沒咖啡店,只有一家蛋糕店,裡面提供冷熱飲。
鄒勇點了她喜歡的奶茶和蛋糕,陳寧溪坐在那,桌上的東西讓她毫無胃口。
「喝吧,你不是很喜歡這個口味的奶茶嗎。」鄒勇說。
陳寧溪不卑不亢的回:「我和橋北在備孕,醫生叮囑不讓我喝奶茶。」
「哦,」鄒勇淡笑,「蛋糕呢?」
陳寧溪說:「太膩了,吃不下。鄒叔,您有什麼話,直說吧。」
雖然鄒勇心裡清楚她不吃這些東西的理由並不是醫囑,但他不在意,只要能跟她面對面的坐會兒,也是不錯的。
畢竟,這樣的機會,太少了。
鄒勇說:「你爸的事,我聽說了。」
陳寧溪蹙眉,她差點一股火氣揮掉桌上的茶飲,攥緊拳頭,壓著怒意說:「您只是聽說嗎?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鄒勇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你爸的事好解決,但他這次就算出來,恐怕也要退居二線了。」
陳寧溪後槽牙咬緊,「您是威脅我嗎?」
鄒勇說:「我怎麼會威脅你,我說的事實。」
陳寧溪:「我爸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麼陷害他?裡面的東西是你放的吧?」
她偷偷開了錄音,想通過鄒勇自述承認人參盒裡的金條是他放的,而且是在父親不知情的情況下。
可鄒勇貌似更狡猾謹慎。
「什麼東西?」
「……」
沒有勾出她想要的答案。
陳寧溪又問:「您放的東西,您不知道?」
鄒勇:「你到底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陳寧溪真的想發火,鄒勇卻笑了,「你把手機拿出來。」
「……」陳寧溪僵住。
「如果你有誠意談,我們繼續,沒有誠意,我公司也有事,就先走了。」鄒勇剛要起身,陳寧溪被迫把手機拿出來,點亮屏幕正看到錄音界面。
鄒勇當著她的面將錄音刪除了,手機重新放在桌上。
「寧溪,」鄒勇看著她的眼睛,「你現在就像一個淘氣的孩子。」
陳寧溪感覺到一股惡寒從胃裡往上涌,她硬生生的壓住了。
「現在可以坦誠的說嗎?」
鄒勇說:「你父親事好解決,但橋北的事,他這次沒那麼容易脫身。」
陳寧溪問:「為什麼算計橋北?」
鄒勇笑下,「當初他差點害我公司的市值都要蒸發沒了,如今算是給他點教訓。」
陳寧溪不清楚過去發生什麼,但生意上,爾虞我詐,皆為利益,也算正常。
「您想怎麼教訓他?」
鄒勇說:「以他現在情況,半年後是贏不了對賭協議的,尤其現在還加上一個翡翠嘉麗,他從我這借走的款項,根本還不起。只要協議的日子一到,他將一無所有,身敗名裂。」
陳寧溪猜測,「當初你故意借投資的機會接近他,其實就是為了等今天?拿走他所有的東西?」
鄒勇說:「你只說對了一半。」
陳寧溪狐疑的看向對方,鄒勇說:「就因為他,你被人議論,被他們辱罵。如果是我,我會把你保護的很好。」
「嘔……」陳寧溪捂住嘴側身乾嘔,直起身,厭惡的眼神看著鄒勇說:「你的話讓我噁心。」
鄒勇並不在意,哪怕是厭惡,此時她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寧溪,這沒什麼的,只是你一時還接受不了。」鄒勇繼續說,「我已經離婚了。」
陳寧溪蹭的一下站起來,雙眸猩紅,憤憤然道:「我一直叫你叔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