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靈寶天尊【蠕動混沌】

  任青喚出信息流。

  【任青】

  【壽元：無】

  【境界：大羅金仙】

  【仙體：萬象眾生】

  【術法：三清天】

  【神通：法天象地、人間行走、死者無生、匣里龍吟、世間如夢】

  【仙職：天道】

  

  ………

  任青目前的實力應該能算作屍解仙圓滿，不過距離天道依舊有所差距，並且已經無法用信息流消耗壽元晉升。

  信息流現在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擺設，外加代表著任青屬於舊天道的陣營。

  一路開掛晉升欠的債，終於在任青屍解仙時要償還了。

  任青無奈之餘，不由看向境界欄的「大羅真仙」。

  不管怎麼樣，至少通過信息流脫離了三道祖的影響，自身牢牢地與胃中世界捆綁在一起。

  任青回憶起五門術法徹底融合時的畫面，腦海里湧現的舊天道樣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三位老者立在雲端，他們的身形被霧氣籠罩，勉強分辨出與寺廟中的塑像有著相似之處。

  只是……

  元始天尊脖頸呈現九十度，低頭看著胸口，斷裂的脖頸被扭曲畸形的肉芽填滿。

  給任青的感覺很詭異，仿佛有顆新的頭顱即將生出。

  靈寶天尊手持的玉如意已經殘破不堪，渾身遍布傷口，密密麻麻的觸手在傷口裡蠕動。

  觸手的末端還懸掛著一顆顆拳頭大小的肉瘤，裡面有什麼在掙扎，隨時會孕育而出。

  據說靈寶天尊是三道祖里，開天闢地次數最多的，經常普渡生靈，教化萬物。

  最終卻成了不可名狀物孵化的溫床。

  道德天尊最為可怖，身軀幹瘦的好像水分被榨乾，胸口的肋骨敞開，將五臟六腑暴露在外。

  哪是收受供奉的仙神，分明是在將內臟當作貢品。

  任青免不了兔死狐悲，連三道祖這麼強大的存在，都死在域外邪魔的手中，自己真有可能倖免於難嗎？

  或者說，此方世界真有可能倖免於難嗎？

  任青長長的嘆了口氣，取消信息流前瞥了眼三清天，這門仙法是他超脫的唯一路徑。

  他朝庇護所俯衝，同時梳理術法的運行軌跡。

  五門術法以天地生為核心，相互融會貫通化作三清天，徹底不再被一層層境界所束縛。

  三清天沒有關於突破瓶頸的內容，更多的是大道至簡的氣息搬運法，但術法的上限卻極高。

  並且三清天絲毫不影響五門術法的使用。

  任青下意識抬起手臂，眨眼間皮肉不斷的變幻著。

  上一息還是腐爛不堪的屍骨，下一息就有大量菌菇從毛孔里長出，或是細胞活化成龍類……

  他思索著三清天的詳細，同時有股結合五門術法的氣息，沿著奇經八脈、血管骨骼流轉。

  任青剛準備進入城內，突然後知後覺的抬頭看去。

  燥熱的氣溫還在攀升，猛的達到上百度。

  眾修士不禁譁然，部分術法相剋的低階修士，連忙逃進胃中世界內，免得自身走火入魔。

  「怎麼了？」

  李天罡見任青愣在原地，離開庇護所來到其身旁。

  「小心。」

  任青腳底的鬼影纏住李天罡的身軀，直接將後者拖回庇護所內，隨即鬼影包裹六面牆壁。

  李天罡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被眼前的一幕嚇到，從牆壁外滲透出一股炙熱的火浪。

  牆壁外塗抹的粘液頓時化作灰燼，溶洞裡的動植物同樣如此，還好龍類提前撤離進庇護所。

  在鬼影的護佑下，火浪沒有傷及庇護所。

  城牆上巡邏的修士都有陰差境的修為，他們亳無大礙，就是毛髮難免被高溫點燃。

  李天罡摸了摸頭髮，像是團枯草般炸開。

  他表情疑惑的看向任青，隨即耳邊響起道童呼喚的聲音，伴隨著蒼茫大地的轟鳴。

  「上清高聖太上大道君者。」

  「蓋玉宸之精氣，慶雲之紫煙。」

  「玉暉曜煥，金映流真。」

  「結化含秀，包凝立神。」

  「道君即廣宣經籙，傳乎萬世！」

  「傳呼萬世！！！」

  任青眯起眼睛。

  他明白靈寶天尊已經降臨，伴隨而來的還有名為「乾旱」的災禍，突兀的席捲此方世界。

  庇護所的溫度開始上升，牆壁被炙烤的色澤泛紅。

  「禁卒堂聽令。」

  任青的聲音響徹庇護所，眾修士才停止災禍引起的慌亂。

  「不出意外，接下來的十年內，氣溫將會達到五千度，足以溶解掉整個庇護所。」

  任青的推測來自靈寶天尊降臨後，每息溫度的上升幅度。

  五千度相當於太陽表面的溫度，此方世界將化為一個火球，釋放出難以言喻的能量。

  雖然目前溫度不算多高，但用不了多久連地仙都無法生存，更別說尋常的動植物了。

  最讓任青忌憚的是，熱浪同樣影響到胃中世界。

  即便升溫的效果不過外界的一半，可仍然會讓胃中世界生靈塗炭，至少動植物得死掉大半。

  任青毛骨悚然，三邪神到底想幹什麼？

  以新天道的實力，想要摧毀此方世界輕而易舉，何必大費周章的製造出各類的災禍。

  道德天尊是雷禍，靈寶天尊是旱災。

  修士面對旱災心生懼怕，不由覺得口乾舌燥。

  他們當著任青的面沒有做出過激反應，不過暗地裡已經在聯繫胃中世界的親朋好友，儘快去搶購防火消炎的丹藥。

  以及囤積足夠數百年的物資。

  真要到上千高溫時，哪怕術法能催發植物生長，可環境也會讓資源產量銳減到入不敷出。

  「放心。」

  任青再次開口，庇護所的數百萬修士安靜了下來。

  他的聲音無形中可以令人信服，外加相當於道祖的禁卒堂地位，頓時把軍心穩定住了。

  「早在三界歷的八千年前，我就讓凡界囤積食物、資源，總量足夠禁卒堂消耗幾十萬年。」

  三界歷是胃中世界的年曆，刻意與外界區分開來。

  「周作三。」

  周作三從人群里走出，身後跟著幾十名頭髮花白的弟子，都是煉器師中的骨幹。

  「在。」

  「周作三，由你負責庇護所後續的完善工作。」

  「是。」

  周作三立刻答應下來，腦海里已經在列出隔熱的材料，以及如何描繪相應的法陣。

  他擁有下發任務的權限，等同變相的號令禁卒堂。

  隨即庇護所高效率的運轉起來，有任青的保證在，眾修士也不再懷疑資源的問題。

  任青的表情凝重。

  最多百日，溫度就會暴漲到五百以上。

  禁卒堂的時間已經不多，煉製法器都得在胃中世界處理，多加利用十倍的時間流速。

  李天罡站在任青的身旁，輕聲問道：「任青，是不是要考慮胃中世界的生育問題？」

  任青苦笑著搖了搖頭

  李天罡不愧是曾經領導禁卒堂，竟然是唯一反應過來的人。

  資源表面上足夠禁卒堂消耗幾十萬年，但問題是以胃中世界的時間流速，水分還是很大的。

  如果任青放棄庇護所，數百萬修士返回胃中世界，糧食可能還好說，可資源至少要多消耗三成。

  煉製丹藥的材料，絕大多數都是植被滋生出的，如果修士無法獲取丹藥，遲早要內亂。

  更別說人類自然繁衍的速度如同滾雪球，人口遲早破億。

  任青略顯頭疼，他倒想過李天罡說得限制繁衍生育，這樣資源、糧食消耗都能降低。

  可三清天不允許。

  三清天這門術法非常奇特。

  不會出現瓶頸的限制，但需要從天地生的仙神；趾離術的病菌；天魔劫的萬物；屍酆都的死者；衍祖脈的血脈中獲取修為。

  任青增長實力，就得依靠胃中世界。

  簡單來說，三清天可以藉助分支天地生，通過仙道神道的反哺，增長任青的修為。

  分支天魔劫，通過人口的不斷累計，增長修為。

  分支趾離術，通過生靈的枯榮病死，增長修為。

  分支屍酆都，通過地府的輪迴轉世，增長修為。

  分支衍祖脈，通過龍類的種族繁衍，增長修為。

  任青想要用三清天衝擊天道的境界，必須得倚仗胃中世界，所以庇護所不但不能取消，還得儘可能的容納禁卒堂修士。

  他決定先處理胃中世界的旱災問題，隨即意識溝通天道樹。

  任青的手掌放在天道樹幹，感受到遍布胃中世界的樹根，意識對三界的天象做出干涉。

  「百年內，冰河時代到來。」

  言出法隨，話應剛落一陣寒風在三界吹過。

  明明是深秋的節氣，卻有迎來初冬的趨勢。

  綿綿細雨在凡界落下。

  任青不知道冰河時代能不能幫助胃中世界渡過旱災，但做出應對總比沒有應對好。

  同時天宮開闢出一個新的小世界，專門用來容納凡人與各類動植物，以免生態被徹底摧毀。

  小世界也需要布置降溫的法陣，不過可以先處理庇護所。

  任青站在庇護所外，接著身魂化為陰影狀，在岩石土壤間穿梭，準備前往地面一趟。

  他得確定此方世界的大致狀況，光靠術法探測，還不如親自去一趟，至少有天魔劫護佑。

  任青現在看開了，在舊天道的眼中，屍解仙其實就是螻蟻，哪怕藏在地底也不設防。

  他不管出現在哪裡，遭遇危險的機率都是差不多的。

  幾萬里的路程，任青只花費了片刻，但他絲毫沒有感受到海洋的水汽，反倒是愈發燥熱。

  任青心裡咯噔一下，隨即小心翼翼的鑽出地面。

  湧入眼裡的是荒蕪的土地，遼闊無垠的海洋已經蕩然無存，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上百顆太陽，環繞著此方世界轉動。

  別說是山巒，就連峽谷都在雷禍的影響下夷為平地。

  任青面前是一片朝天邊無限延伸的大地，不但望不到頭，而且貧瘠到連碎石都不存在。

  他倒吸口涼氣，雙眼僅僅是盯著百來顆太陽幾息，就已經感覺到眼瞳變得發澀起來。

  如果把太陽連成一線，便組合成靈寶天尊的模糊輪廓。

  來自天道的壓迫，令任青心驚膽跳，還好有三清天幫助抵禦威壓，外加天魔劫護持身魂。

  他暫時還算安全，能看出天道降臨此方世界，與舊天道沒有絲毫關係，更像是在改造。

  新天道的目的很明確，將此方世界化作一片虛無。

  待到所有的天道降臨後，天道很可能會改造此方世界，變成他們認為應該是的模樣。

  可講道理，新天道未曾降臨前，此方世界不就是畸形詭異的一團亂麻，眾生皆是妖魔。

  任青想像不到，域外邪魔眼中的正常世界是怎樣的。

  恐怕世間的生靈都是不可名狀物組成，任青長時間處於這種環境裡，身魂也得異化失控。

  他臉色難看，出路只有晉升天道後脫離此方世界。

  就是以胃中世界的規模，三清天的修行效率實在不高，可能需要成千上萬年的苦修。

  任青心裡多少有點虛，畢竟他從武人境開始，突破術法的境界幾乎都是倚仗信息流。

  現在他得自行晉升天道，難度可想而知。

  任青打算接下來重新溫習一遍禁卒堂的數千術法，以高境界的眼見來研究各類術法。

  他壓下雜念，沒有急著返回庇護所，而是朝南北交界遁去。

  在異常平整的大地行路，仿佛做一場永無止境的夢噩夢，壓根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麼。

  湘鄉不見蹤跡，任青在原地多停留了一會兒，隨即才離開。

  任青的印象中，湘鄉一直多災多難，本想著等自己成仙得道後，重建記憶里的三湘城。

  現在看來，這個邪神肆虐的世界終究不可能穩定。

  三湘城還是永遠樹立在胃中世界吧，就算任青身死道消，胃中世界都不一定會徹底消亡。

  任青遠遠的望見桃花源，不過面積只剩五里左右，宛如沙漠內的綠洲，隨時會徹底淹沒。

  桃花源的中心，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口。

  洞裡不知塌陷多少萬里，裡面雖然沒有動靜，但明顯能感受到天魔氣息在其中攪動。

  月之鏡的狀況，任青暫時還搞不清楚，不過屍解仙怎麼可能是天道的對手，就算一時間沒死，也只是萬物之母未出全力。

  萬物之母搞不好想把月之鏡養殖一段日子再宰殺。

  任青返回庇護所前，用信息流看了眼靈寶天尊。

  【蠕動混沌】

  【年歲：？？？】

  【壽元：？？？】

  【術：？？？】

  【仙位：？？？】

  ………

  「蠕動混沌，混沌本就是說明無定形，確實有些相似。」

  任青快速穿行在大地上，等他臨近庇護所的時候，溫度不知不覺間又高出幾度。

  庇護所的外圍已經被堅冰覆蓋，導致有冷氣凝結成水滴，在溶洞的地步形成一灘池塘。

  不過堅冰只是暫且使用，保證城牆的溫度不會繼續累計。

  任青注意到，哪怕溶洞暗無天日，池塘里照樣有生機存在著，竟然多出幾尾魚苗

  魚苗來自「泥瓦魚」，是一種非常稀疏平常的河魚，不過其魚卵能離水存活五年以上。

  任青不得不感嘆生命對惡劣環境的適應力。

  只可惜天道降臨後，一切事物都將翻天覆地，泥瓦魚絕無可能長成，池水用不了幾日就得沸騰。

  任青隨手給魚苗種下了幾滴龍血，如果它們要能脫離池塘的束縛，就能逃進庇護所的範圍。

  他接著進入庇護所，耳邊頓時響起嘈雜的聲響，就像是無數金屬零件相互碰撞摩擦。

  任青很快找到動靜的源頭。

  在北城門底，周作三正帶領數百鍊器師試驗法器。

  此法器如同長在城牆表面的肉瘤，整體散發火紅的微光，吸收著城牆裡蘊含的熱量。

  任青表情古怪，這件名為驅熱的法器，已經有點血肉科技的味道了，可見周作三的造詣之深。

  可能法器還無法應用，但周作三會不斷的推陳出新。

  任青對周作三還是很放心的，便叮囑了幾句後前去閉關。

  他依舊選在肉身如來坐鎮的中心區域，那裡是庇護所最僻靜的地方，連地仙都不敢進出。

  任青一盤腿坐下，就立刻運轉起三清天。

  他還未認真修行過三清天，結果才剛陷入冥想，腦海里就出現無數生靈的雜念。

  胃中世界涉及到三清天的事物非常多，可惜想要把任青推向天道的關口，仍然杯水車薪。

  他只能儘可能的增加修行效率，更細緻入微的溝通天道。

  任青一個恍惚，外界就已經過去大半年，陷入三清天后，真有種時間如白駒過隙的錯覺。

  看著三清氣息在體內運轉大周天，就像是水滴石穿，進步的空間實在過於有限。

  任青睜開眼睛，腳底的蒲團已經被汗水浸濕。

  庇護所內的溫度至少有一百五十度，甚至空氣都在高溫的作用下，變得扭曲起來。

  周作三煉製的法器已經遍布庇護所。

  法器經過完善，體積是原本的三倍以上，

  法器吸附在牆壁地磚上，吮吸著源源不斷的高溫，儘量保證庇護所的室溫不會失控。

  庇護所外的溫度已經達到三四百度，動植物徹底滅絕。

  如果沒有大量煉製完成的驅熱法器乘著，行走在街道小巷，雙腳都搞不好會腐爛生瘡。

  胃中世界稍微好點，溫度在十度左右徘徊。

  任青看到凡人還在抱怨最近幾年的冬季特別漫長，殊不知他們距離旱災已經不遠。

  前世時，地球經歷過的北河時代，每次都是對生物的一場大洗牌，可在旱災的面前，只是讓胃中世界持續幾年的寒冬。

  禁卒堂也沒有毫無作為，已經囤積數萬件驅熱法器。

  李天罡指揮凡間的禁卒堂展開應對策略，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趁著旱災不影響作物前，儘量去收割更多的糧食。

  天宮是妖脈負責種植靈草植被，規模也擴張了幾十倍。

  任青掃過庇護所，民用版的驅熱法器已經普及，效果有點像前世的空調，不過外形更詭異些。

  周作三還在測試大型降溫法陣，只是法陣需要涉及到方方面面，短短几年很難看到成果。

  任青倒是不用驅熱法器，繼續閉關運轉三清天。

  隨著溫度的越來越高，此方世界的生靈正逐漸消失，仿佛是新天道展開的一次殺菌。

  三道祖壓根不在意會有漏網之魚，畢竟災禍才剛開始。

  胃中世界的凡人陸續前往凡界避難，連帶著還有大量的動植物，但每種只能挑選出幾對。

  場面極為聲勢浩大，一艘艘虛空要塞停留在城鎮上空，直接把城鎮直接攝取進要塞內。

  人口是三清天的基礎，山神水神也沒有放過，只能儘可能的裝進狹窄的小世界裡。

  任青本以為胃中世界的劇變會影響三清天的修行。

  但讓他出乎意料的是，三清天的修行效率反而增加了，特別是分支天地生。

  主要因為凡人在遇到災禍的時候，會本能的找寺廟祈福，無形中讓神道獲得海量香火。

  其次則是野獸死亡後，魂魄歸於地府黃泉，推動屍酆都的進程。

  即便地府黃泉還未形成完整的輪迴轉世，但魂魄受到黃泉滋養，不會出現魂飛魄散的情況。

  任青略顯無奈，似乎胃中世界的多災多難，能促進三清天的修行，這不是在逼著他搞事情嘛。

  不過也輪不到任青搞事情，因為三道祖的影響是無差別的。

  他沒有浪費時機的意思，三清天的大周天不斷運轉，同時關注著庇護所與胃中世界。

  當外界溫度到達上千度，庇護所內也升至三百度。

  還好用作凡人避難的天宮小世界，在驅熱法器作用下，普遍維持在三十度左右。

  小世界的環境類似於熱帶雨林，由於封閉式的關係，使得水汽一直在升騰下降的循環中，保證不會浪費太多的水源。

  十年的時間太過短暫，此方世界卻要經歷高達三千度的溫差。

  外界溫度剛超過一千五百度的臨界點後，溶洞的石壁就開始有滾燙的岩漿滴落，那是岩石、土壤融化的跡象。

  庇護所的城牆關聯著人皮書，能逐漸適應高溫的環境。

  但靈寶天尊帶來的旱災，根本不給禁卒堂時間，只得由眾地仙親自出馬，煉製新的城牆。

  任青猜測溫度到三千後，此方世界將成為一片汪洋大海。

  由岩漿組成的汪洋大海，不愧是徹底的毀滅，僅僅第二災就已經恐怖到令人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