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胃中世界的仙路（二合一）

  與以往術法晉升不同，天地生突破地仙，需要水磨功夫，讓身魂與仙骨一同完成蛻變。

  任青閉目冥想，似乎只要心念一動，便能將胃中世界降臨禁區，仙凡相差的距離甚至比武人境到天詭境還要大。

  胃中世界經過短時間的翻天覆地後，逐漸的恢復了聯繫。

  任青注意到胃中世界的面積擴張十倍，天道所化的巨木茁壯成長，已經蔓延至三界。

  他將一縷意識降臨至凡間，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不知不覺中，胃中世界又是個深冬。

  銀霜掛枝頭，霧水蒙蒙，午後的烈日都無法驅散寒冷。

  荒郊野外的野獸蟄伏，早已在秋時便儲存好過冬的脂肪，待在隔絕寒流的巢穴里冬眠。

  

  在大雪紛飛的環境裡，依舊有獵人前去林地狩獵。

  不過他們註定要空手而歸，畢竟哪怕是靈智不淺的詭獸，都會順從本能在地洞裡休眠。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在任青定下二十四節氣的時候，季節便是層次分明，世間動植物必須遵守規則生長。

  任青閃身離開荒野，來到人口交匯的三湘城。

  春節已經不遠，所以城鎮反而是最為熱鬧的時候，集市能吸引到方圓百里的民眾前來。

  能看到撒潑打滾的孩童，農戶也趁著閒暇晾曬被褥。

  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作為大陸最為繁華的城鎮，三湘城具有悠久的歷史文明，據說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

  任青本想的是近距離觀察胃中世界天道的蛻變，卻被三湘城的節日氛圍所吸引，頓時放下緊迫感，穿行在大街小巷。

  三湘城經過數百年的更替，已經物是人非。

  最明顯的差異就是，城內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夾雜著數量不少的異族。

  膚色古銅的慈氏人、具有獸類特徵的妖族人、身軀臃腫的繭人、蠱蟲代替肢體的蟲人……

  異族間難免會有衝突，江湖仇殺也是常有，不過三湘城的官府已經在盡力維持秩序。

  如此場面，也就在三湘城能看到。

  幸好三湘城有強者坐鎮，就不會生出大亂，而且任青不覺得自己能讓民眾各個吃齋念佛。

  任青注意到，禁卒堂已經在凡間不復存在。

  取代禁卒堂的是，由修士創立的道統宗門，主要分布在三湘城外的十萬群山深處。

  道統宗門的強盛，就看有多少修士通過其道統飛升，簡單來說，天宮有沒有自家的後台。

  至於弟子招收，就算僅僅倚仗三湘城，也足以滿足。

  畢竟三湘城在五次擴建後，容納的人口已經達到百萬，是凡間最有代表性的城鎮。

  要不是物資豐富，以古代的生產效率，壓根就不可能支撐百萬人口的每日消耗。

  任青現在的心情很奇妙。

  雖然胃中世界確實是自己創造的，但更多的是放任自流，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關注過了。

  他注意到胃中世界的繁華，也發現隱藏暗處的齷齪。

  如果不能改變現狀，胃中世界很可能會變得與外界相似，逐漸充斥著絕望、血腥。

  「鏡中花，水中月？」

  任青來到三湘城的主幹道，街道足以容納四輛馬車並行，建築至少也有四五層。

  外界在三道祖沒有出事前，應該也是安居樂業。

  但天道都化作不可名狀物，冥冥眾生又怎能免俗，甚至仙佛都只是擋在車輪前的螳螂。

  任青靜靜等待著天地生的蛻變完成，思索該如何干預胃中世界，免得自己重蹈覆轍。

  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阿爺，你也看請神嗎？」

  任青的念頭被打斷，轉頭朝身旁看去，只見一位七八歲出頭的乾瘦女孩站在角落，右手還牽著條斷尾的土狗。

  女孩衣服破破爛爛，右腳明顯有點跛，所以大多時候都喜歡在陰影里看著周遭。

  任青的形象在眾生的眼中各有不同，在女孩看來，是滿頭白髮的老者，表情慈祥溫和。

  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語氣古怪的問道：「請的是什麼神？」

  「回阿爺，是灶王爺。」

  女孩很懂事的回答道，摸了摸乾癟的肚子，露出的手腕滿是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胃中世界的糧食由菌人在西北的平原種植，別說是上千萬人口，就算過億也綽綽有餘。

  任青通過夢城發放給各處城鎮，應該不存在吃不飽飯。

  禍端的苗頭就是他從缺少糧食上注意到的，很可能會導致三界動盪，伏屍百萬的災禍。

  女孩小聲說道：「我聽說灶王爺考察人心善惡，阿爺要是有什麼不平事，可以去拜拜灶王爺。」

  「確實應該拜拜。」

  任青眯起眼睛，注視著街道盡頭有輛裝飾奢華的馬車，供奉的便是鍍金的灶神塑像。

  民眾擁護著灶神，海量香火氣湧進塑像內。

  灶神已經在天詭境的邊緣，即將突破陽神境的範疇，正肆無忌憚的吸收著香火氣。

  任青直接掐斷灶神連通凡間的渠道，揮手間香火氣化為虛無。

  他看的比任何人清楚，灶神的靈智已經成型，所以有意無意的驅使凡間生出事端。

  導致不少凡人失去飯碗，然後再接濟他們，藉此收斂香火氣。

  長此以往，很可能出現靖州功德僧的情況，香火仙為香火不擇手段，擾亂三界的秩序。

  任青注視著女孩，對方簡單的經歷一覽無餘。

  女孩的父母因為誤食毒物身死，五歲時已經家破人亡，是由灶神廟的廟祝接濟長大的。

  不過灶神廟的施粥一日只有一頓，最後淪落到乞丐，被城內的一夥幫會控制。

  「灶神確實應該明察善惡。」

  「我定的規矩。」

  任青閉上眼睛，意識與胃中世界的天道融合，剎那間感受到天宮的七十二尊先天香火仙。

  「我要立天庭，讓仙神庇佑胃中世界。」

  任青的意識直衝天際，天道張開樹枝纏繞住他，此時仿佛能掌控胃中世界的一草一木。

  女孩張大嘴巴，身前的老人突然消失不見，一股暖流從頭頂湧入渾身的血肉骨骼。

  她殘疾的右腳頓時好轉，行路變得輕鬆起來。

  「翠兒，到哪兒去了？」

  女孩下意識朝聲音看去，卻見一位躬著背的老婦注視著她，後者是月老廟的廟祝。

  「翠兒，別亂跑，等會兒廟裡的祭祀可別忘了。」

  翠兒愣神幾息，隨即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從破爛的乞丐服不知何時換成廟祝的長袍。

  她懵懵懂懂的跟著老廟祝，腦海里一片空白。

  凡人壓根沒有意識到，胃中世界的秩序已經完全不同，無形中有規則束縛著香火仙。

  香火仙同時莫名的心生恐懼。

  一尊尊寺廟裡供奉的香火仙塑像，猛的睜開眼睛，用審時度勢的目光打量著凡間。

  香火仙在消化信徒祈願時的雜念後，靈智會不斷增加。

  但他們本身沒有善惡分別，很容易被人性的雜念污染，有點像是外界的詭濁之分。

  安置香火仙的小世界地動山搖起來，無形中大量鏈條包裹小世界，讓香火仙無法往返三界。

  任青本來創造香火仙，只是用作容納香火氣的工具，方便入神術隨時喚來香火氣加身。

  結果在天道的發展下，香火仙竟然形成獨特的力量體系。

  任青為有別禁卒堂的仙道，將香火仙成為「神道」。

  他先前還對如何處置香火仙有些猶豫，畢竟神道有別仙道，弄不好就是個大麻煩。

  但現在他想通了，香火仙的作用，其實就是代替天道管理三界。

  香火仙必須依附凡人，而不是讓凡人依附香火仙，如此才能讓胃中世界變得愈發強盛。

  任青的身影出現在天庭，眾香火仙后知後覺感受到恐懼，紛紛跪地求饒，控訴著灶神的惡行。

  月老惶恐不安的喊道：「天道啊，小神一直兢兢業業，從未想過逾越雷池一步。」

  門神指著灶神怒罵：「都怪那個小老兒，說些凡人不過是獲取香火的器具，只要……」

  「希望天道放小神一馬，必將任勞任怨。」

  任青冷漠的看著他們，隨即一道雷霆落在天庭，香火仙紛紛被業火包裹，發出悽厲的慘叫。

  他確實有點忌憚，生怕胃中世界變得和外界一樣混亂。

  如果胃中世界都是只知殺戮的詭物，天地生對他而言就不再是助力，而是一顆腫瘤。

  任青不想最終落得個道德天尊的下場。

  片刻後，香火仙無一存活。

  原地只留下七十二塊玉質的法印，自主吸收著香火氣。

  任青拿起灶神法印仔細端詳，裡面的香火氣精純掉大半，勉強達到陰差境的邊緣。

  但長此以往，法印肯定能重回陽神境，甚至更進一步。

  只要煉化法印，就能借用法印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法印非常類似外界的仙位。

  不過任青也不清楚，法印能不能達到地仙的程度，還需要時間來驗證。

  他估計，就算達到地仙，也是胃中世界的地仙。

  法印畢竟是胃中世界天道的產物，三道祖壓根就不承認，甚至可能會對法印生出排斥。

  任青給法印定下限制，煉化後可以通過香火氣修行，但當信眾不再供奉時，修為便會衰敗。

  法印是他留給凡界的山神、溪神的。

  後天香火仙達到天官、判官的程度後，就會飛升天庭煉化法印，最終坐鎮天庭、地府。

  哪怕是神道，也必須按照任青的規矩來。

  任青直接奠定神道的基礎，後天香火仙崛起，先天香火仙完全成了神道的墊腳石。

  至于禁卒堂的修行路，向上的仙路就看天仙職了。

  他有種預感，天仙職絕對和成仙得道有關，不過自己畢竟只是剛到地仙，可能與神道法印一般，需要長時間的底蘊積累。

  天地生依舊在蛻變，天道所化的巨木不斷延生枝幹，頂端已經在孕育天仙職的果實。

  除去天仙職的仙職都不再有數量限制，不過地仙職每隔百年孕育百枚，神仙職則是十枚。

  任青喚出天地生的信息流。

  【任青】

  【壽元：無】

  術法：

  【天地生（地仙）】

  【仙體：萬象歸一】

  【神通：法天象地】

  【仙位：鎮元地祖】

  【仙職：天道】

  ………

  任青心頭生出滿足，古今不變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不知多少歲月的修行，歷經無數艱難險阻。

  任青倚仗著信息流，終於從三道祖手中，偷到一個真仙的位置。

  哪怕他被困於仙位禁區，但依舊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力量，仿佛一擊能把天地打破。

  任青睜開眼睛，發現身軀對比仙神屍體都宛如龐然巨物，已經不能用多少個萬米來形容。

  他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注意到眾修士防備自己的狼狽樣子。

  因為任青影響到洞府規則的關係，詭物都已經堪比天詭境，修士無法在洞府里長久生存。

  眾修士便聯合起來，在虛空中建立要塞。

  由金屬製成的環形要塞圍繞著洞府旋轉，裡面具有完整的生態鏈，利用植被製造氧氣，甚至還飼養起牛羊當作肉食。

  普通的動植物在要塞里生活久後，會被仙神屍體影響，從而生出出乎意料的變化。

  禁卒堂抽調一批羊妖專門管理生態，藉此收割資源。

  妖脈最擅長就是對資源的獲取，當初在獸欄地底時，他們就開闢出不少大型的藥田。

  仙位禁區內的場面確實有些科幻片的味道了。

  任青周身的八方鎖仙陣，質量確實是不錯，哪怕已經臨近崩潰，但依舊留有些許效果。

  可以考慮推廣八方鎖仙陣，增加資源的投入，應該還能讓陣法的威力增加四成。

  他雙臂微微發力，只聽到金屬撕裂聲響起。

  殘破的陣法徹底失效，一股氣浪以任青為中心，席捲整個仙位禁區，洞府為之一震。

  明明是由天詭境合力煉製的虛空要塞，卻在任青面前不堪一擊，連接處生出密集的裂縫。

  已經處於封閉的七個洞府東倒西歪，好在煉化仙位的修士沒有受到影響，只是驚嚇難免。

  「成仙了？！！」

  「任青成仙了……」

  「仙路沒有斷絕，天庭真找到了成仙路。」

  任青的表現也證明所謂詭濁兩仙的說法是成立的，否則他的外貌絕對會變得不可名狀。

  如今任青除去四肢狹長外，也就皮膚表面有著玄妙圖案，其餘跟此前的狀態相差無幾。

  當然，任青還未發揮鎮元地祖，也沒有其餘仙位加持。

  要是眾修士看到五仙體與佛身合一時的任青，恐怕會立刻打消掉成仙得道的念頭。

  任青有種錯覺，仿佛抬手便能擺脫仙位禁區的束縛。

  他連忙收斂自身氣息，天地生的異象頓時消散，連帶著對洞府的影響也在不斷弱化。

  現在還遠遠未到離開仙位禁區的時候。

  任青就算無法把天地生更進一步，也要儘量增強實力，否則難以在外界的危險中生存。

  他再次陷入冥想，等待著天道巨木的孕育完成。

  仙神的洞府經過這麼一折騰，天詭境的詭物反倒如潮水般消逝，又變回最初的環境。

  眾修士愣神幾息後，很快就行動起來。

  洞府外的虛空要塞隨即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裡面已經出現小範圍的交戰，封神的浪潮再次掀起，不知要持續多久。

  幾十名修士各自駕馭著飛舟法器，朝蠶母洞穴而去。

  禁卒堂不至於販賣沙船法器，但把次一等的飛舟法器擺上貨架，銷量還是蠻不錯的。

  尋常法器則壓根無法承受虛空的高壓。

  詭胎器最核心的地方是，整體是由血肉骨骼製成，所以哪怕受損，也能靠材料快速復原。

  飛舟落在蠶母洞府的表層，眾修士朝記憶中的腹地奔去。

  蠶母洞府的規則作用下，哪怕草木山石，實則也是蠱蟲，都能通過煉蠱的手段煉化。

  他們在任青晉升天地生前，都深入探索過蠶母洞府。

  後來迫不得已離開洞府，但在虛空要塞里，也沒有放棄對蠱蟲的研究，目標直至仙位。

  要知道，封神已經決出七個仙位的所屬。

  哪怕煉化仙位的修士因意外身死道消，頂替他們的修士已經準備完全，機會真的不多了。

  眾修士沒有選擇走口鼻的通道前往洞府內部。

  通道里滿是成群的蠱蟲，想要清理完成幾乎不現實，所以乾脆由蠱蟲挖掘地洞前往。

  他們有意無意的相隔十幾里，似乎沒有碰頭的打算。

  如今封神已經進行到後期，他們之間有著微妙的默契，明明知道煉化仙位也可能走火入魔，自然不會想著讓他人黃雀在後。

  真司道人張嘴吐出只形似穿山甲的蠱蟲，在早已選定的位置一頭扎了進去。

  他冷靜的布置陣法，掩蓋蠱蟲散發的氣息，然後鑽進洞裡。

  蠶母洞府的土壤里夾雜著零星蟲卵，溫度一上升孵化，真司道人便利用法器維持低溫。

  煉蠱道人的博弈涉及方方面面。

  要防備同道的偷襲，還得會應對各類蠱蟲，否則絕不可能到達蠶母洞府的最深處。

  真司道人不敢怠慢，接連服用刺激精神的丹藥。

  每前進幾米，他還得特地放出蠱蟲分布在洞壁，免得突然猝不及防的出現什麼蠱蟲。

  真司道人對自己的手段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先前就將洞府的情況探查的七七八八，本身也不像是半路出家的蠱蟲修士，自己專修煉蠱術已經有兩千餘年。

  真司道人全神貫注，地道的深度不斷的蔓延。

  他也不知過去多久，只感覺到通道里的空氣變得流通，頓時指揮地面的蠱蟲掩埋入口。

  果不其然，真司道人在不遠處的岩壁發現幾條裂縫，順著裂縫挖掘，蟲巢映入眼帘。

  他表情不但沒有喜悅，反而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蟲巢里到處都是蠱蟲的屍體，體積都極為龐大，說明生前很可能在仙客上下。

  「怪不得如此順利，洞府早已被人捷足先登。」

  真司道人取出個陶瓷罐子，抓著條肥碩的蜈蚣扔進嘴裡。

  蜈蚣順著喉嚨前往胃部，真司道人渾身的氣息也微弱起來，這才動身穿行在蟲屍里。

  越是靠近仙位，蟲屍的數量就越密集。

  蟲屍的傷勢非常相近，明顯出自一人之手，對方在萬蟲叢中有種遊刃有餘的感覺。

  真司道人心驚膽戰，很難想像蟲群存活時的恐怖。

  他已經失去對仙位不切實際的幻想，自己何德何能爭奪成仙的機緣，但又想看看是何方神聖。

  真司道人步行上百里，才察覺到仙位的威壓。

  此處已經屍橫遍野，除去蠶母洞府特有的蠱蟲外，還有修士自行培育的駭人蠱蟲。

  他終於知道，什麼叫作殺人蟲了。

  蠱蟲形似螳螂，雙臂乃是鋒利的尖刀，其中刀刃是可拆卸的，專門煉製的法器刀刃。

  蟲甲堅固的同時兼顧輕便，殺人蟲的速度一定非常驚人。

  哪怕無法一擊斃命，殺人蟲的口器還能噴出鋼針狀的蟲卵，在敵人的體內孵化新一代成蟲。

  別的蠱蟲種類也較為極端，簡直是鬼斧神工的傑作。

  真司道人甘拜下風，主動收起腹部的蠱蟲，來到蟲巢的盡頭。

  他瞳孔微縮，看到蟲屍遍地的山丘頂端，坐著一位由四種蠱蟲組成的李耀陽。

  李耀陽的胸前插著把蟲甲煉製的飛劍，鮮血從傷口中湧出，暗紅混雜著黑紫，蠱毒特有的甜香味在蟲巢里瀰漫。

  他右手抓著飛劍的主人，面露複雜的神情。

  「好徒兒，你要是換種蠱毒，我怕是真交代在這裡了。」

  蠱真人沉默無言，他沒有為刺殺李耀陽感到後悔，只是覺得出手實在太過倉促。

  李耀陽一用力，隨即收起屍體，盯著進來的真司道人。

  「別誤會，我就想看看倚仗煉蠱術成仙是什麼樣的存在。」

  李耀陽懶得理會真司道人，天詭境的修為暴露無遺，直接把後者攝入胃中世界。

  他利用蠶母蟲仙散發的氣息修行，效率一日千里。

  只是在等蠱真人出手，所以沒有煉化仙位，如今差不多是時候了，希望能追上宋宗無兩人。

  李耀陽閉眼，蠶母洞府開始蜷縮起來，洞府內的修士慌忙逃遁，又一仙位有主。

  第八座洞府封閉。

  緊接著是第九座風神洞府，第十座井海水神……

  十二洞府都陷入煉化後，任青才甦醒過來，掌心多了枚晶瑩剔透的寶珠「天仙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