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恭送師祖投胎轉世（二合一）

  凌山頂位於無底深淵西南支脈的盡頭，高達八千米的海拔，基本杜絕鬼使境以下的修士。

  夜半時，周遭百里會被濃霧所籠罩，很難憑藉肉眼找尋到。

  因為凌山頂地處特殊，便使得黑市逐漸興盛起來，甚至不知不覺已經有千年的歷史。

  即使再怎麼冷清，黑市開啟都會有數百散修聚集。

  散修極為窮苦，連完整的術法傳承都沒有，各勢力都知道凌山頂是怎麼回事，壓根沒人會對黑市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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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子時，當濃霧瀰漫，土壤里便有血紅色的植被發芽，僅僅片刻就長成鼓包狀。

  鼓包與軍帳類似，實則是種大型的葉片。

  葉片不斷吸收濃霧，勉強維持著黑市內的能見度，至少保證散修不會迷失在凌山頂。

  一位老者從墳堆里爬出，他名為「點燈人」，修為不過剛到半屍境，只是不死者的壽元無窮無盡，便一直留在凌山頂。

  點燈人顫顫巍巍的來到黑市中央，從腹部的傷口取出屍油，放置在生鏽的銅燈法器內。

  銅燈放出微弱的光芒，使得凌山頂在濃霧中脫穎而出。

  冥鴉在枝頭長鳴，似乎預示著黑市的開張，吸引等待已久的散修朝凌山頂匯聚。

  陸續有修士從無底深淵駕馭法器前來，他們各自找尋鼓包落腳，整理著即將販賣的資源。

  對散修而言，一處長久存在的黑市非常重要。

  他們難免會有用不到的資源要置換，長此以往，說不定能增加幾分突破瓶頸的機會。

  殘月高掛半空，黑市變得熱鬧起來。

  風野順著狂風穿行在無底深淵內，按照夢城的任務所示，很快就來到凌山頂的位置。

  風空人目前還未加入胃中世界，但不代表並非天庭的一份子。

  因為同是仙神後裔的關係，他們被允許前往夢城，還享有接取任務的資格，也就沒有禁卒堂成員每月三石血晶的例錢。

  風野為不暴露修為，提前服用壓制修為的丹藥，在旁人的眼裡，不過是個鬼使境修士。

  他到達凌山頂後，發現還是低估了散修的實力。

  黑市里竟然有著多股陽神境氣息，能相安無事的身處狹窄的凌山頂，說明幕後主人至少有天詭境，才可以讓他們如此忌憚。

  風野環顧四周，在黑市發現不少龍形的裝飾物，表情有些錯愕。

  他連忙低下腦袋，假意掩飾情緒的波動，朝黑市內的攤位走去，也沒有修士阻攔。

  風野注意到散修的攤位都是販賣自身器官，又或是從屍體剝離的血肉組織，壓根就不在意服用會不會導致異化失控。

  他有點不自在，便按照任務的要求探查起來。

  十幾雙目光在暗中觀察著風野，都顯得默不作聲。

  他們雖然不清楚風野的天詭境修為，但能看出後者很可能來自天庭，便沒有詢問身份。

  天庭修士普遍掌握著成體系的術法，卻毫無敬畏之心。

  由于禁卒堂的外出任務，如今天庭修士已經遍布各地，是一群非常極端的瘋子。

  最出名的便是對資源永無止境的追求。

  一旦哪裡有天庭修士出沒，就代表著他們會如同蝗蟲般，源源不斷的現身，直到吃干抹淨。

  黑市內的陽神境修士多少有點心虛，不過想到黑市主人，就是天庭上古仙神的子嗣，倒也沒有試圖對風野做出不智的行為。

  事實確實如他們預料，風野前來凌山頂，就是為黑市主人。

  風野旁敲側擊著線索，聽聞黑市主人在靖州大放光彩，忍不住有些心驚膽戰的。

  「所以你們黑市主人，名為四海龍王？」

  風野表情古怪的問道，結果得到各攤主的一致回答，還有散修篤定見過四海龍王的樣貌。

  他們信誓旦旦的說著，四海龍王力壓數位同境界的經歷。

  即便仙佛出手，四海龍王都能順利脫身，哪怕在天詭境的仙客中，都屬於位列前十的強者。

  當風野想繼續打探黑市主人的信息，卻注意到四海龍王很少露面，僅僅在三年前有過現身。

  風野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他接取的任務就是調查黑市主人，如果真是天庭雷部的四海龍王創立，沒道理夢城會發布如此莫名其妙的任務。

  風野一直等到太陽初生，黑市散修各自散去。

  他把關於黑市的線索告知夢城，隨即返回無底深淵，到下個月十五黑市才會重新開放。

  風野注意到，事關天庭的任務越來越多，難道真有修士，有意冒充著天庭在外招搖？

  所有任務的信息，最終都匯總到任青手中。

  別說四海龍王，甚至連北極星君、行瘟使仙、斗木星君等法號都頻繁的出現在各處。

  任青剛開始還懷疑，是象主等修士挪用天庭的名號。

  結果隨即注意到，象主等修士依舊在靖州的周邊行事，壓根沒有充足的時間趕往凌山頂。

  而且凌山頂的黑市，已經斷斷續續存在了上千年。

  雖然散修一直有猜忌黑市主人的身份，但突然間把矛頭指向四海龍王的舉動，幾乎毫無徵兆。

  仿佛無形中，有隻手掌影響著天庭的風向。

  任青已經派遣過十數位修士去調查黑市。

  按照回饋的信息，黑市就是處簡陋的聚集地，能存在千年，僅僅是因為不起眼。

  任青暗罵幾聲。

  他現在已經能確定，有個勢力準備摘自己的桃子。

  對方的底蘊絕對比禁卒堂要深厚，以各地不約而同的天庭傳聞，所屬的天詭境至少兩位數。

  要知道，「天庭論」已經被多數勢力所接受。

  仿佛幾千年前，真有個天外天容納著仙神，不過因為某些緣故，最終才導致天庭的覆滅。

  大部分的修士已經相信天庭曾經存在過，就算有人覺得胡編亂造，都不會明目張胆的否認。

  禁卒堂只要坐實天庭後裔的身份，等同於給自己鍍金。

  將來要是實力足以服眾，甚至能光明正大的重塑天庭，因為禁卒堂擁有「大義」。

  這也是任青賣力發展禁卒堂的緣故，鬼知道此方世界的危險是不是僅限仙佛，萬一三道祖與三世佛，依舊不是盡頭呢。

  他想扯著天庭的大旗，讓世間修士成為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結果任青卻發現，竟然有勢力在暗地裡搶奪天庭的稱謂，還自稱是四海龍王。

  他要是像往常一樣繼續埋頭髮育，搞不好再過幾年，天庭正統就完全屬於別人了。

  任青面露冷笑，真把禁卒堂當做軟柿子捏。

  他示意各修士盯著傳出謠言的地點，如果發生意外，還有慕蛇道人隨時準備支援。

  任青倒要看看，哪來的勢力熊心豹子膽，難道嫌棄地府三層的牢房太空了嗎？

  他生怕假天庭會使得謊言不攻而破，畢竟所謂的天庭遺蹟肯定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任青思索片刻，打算開放媒仙泥丸宮的小天庭。

  即便小天庭依舊有著不小的缺陷，但也要比那些一眼假的天庭遺址要真實的多。

  天庭騙局長久的維持著，就能驅使大量修士為自己所用，找尋隱藏在此方世界的仙位。

  任青藉助媒仙溝通著當初靖州的眾天詭境，包括在地府坐牢十數年的白骨夫人。

  白骨夫人仍然頂著分身，手腳關節都有不同程度的腐朽。

  她已經習慣監牢里的日子，可以靜下心來打磨自身的術法，用魂魄吸收游離周遭的陰氣。

  白骨夫人感覺如果關在地府數千年，自己又沒有瘋掉，說不定能摸索出不具備仙位，突破到天詭境圓滿的方式。

  只可惜，白骨夫人對魂魄有著清晰的認知。

  恐怕再過三四百年，本能就會讓魂魄陷入沉睡，避免意識出現自我毀滅的情況。

  白骨夫人不斷的胡思亂想，恍惚間陷入沉睡。

  十幾年來的夢境，都在不斷重複前往天庭遺址，從剛開始的興致勃勃，後面早已麻木。

  白骨夫人一如既往在南天門徘徊，注視著數千年前，曾經居住著萬千仙神的天外天。

  她本以為天庭遺址即便千年過去，也不會有半點改變。

  結果白骨夫人想像中的抗拒沒有發生，南天門竟然順利接納她的存在，絲毫阻止的意思。

  她穿過南天門，來到廢墟組成的天庭，依稀還能看到，幾位風空人把守著雷部殿宇。

  「說不定可以藉助天庭傳承，脫離地府的牢籠……」

  白骨夫人面帶笑意，朝瘟部的殿宇奔去。

  瘟部殿宇破爛不堪，但廢墟里依稀坐落著一尊完整塑像，石質的外表刻滿密密麻麻的文字。

  很可能記載著一門直通地仙的術法？

  白骨夫人不由加快步伐，但壓根沒有走出去多遠，不過千米就仿佛遭遇立場，無法存進。

  她表情怨毒，剛看到一點希望就立刻被掐滅，天詭境的心境頓時出現失衡的趨勢。

  任青趁機施展趾離術，作用於白骨夫人的記憶。

  他發現白骨夫人與慕蛇道人相同，都是在通過天道領悟術法後，沒有半點生前的記憶。

  任青深表懷疑，白蠱夫人應該是從屍骸中復活的新生命。

  原本的魂魄已經在天道的衝擊下魂飛魄散，才導致潛力遠不如能夠創出術法的生前。

  任青也是從兩人的身上，想到個非常大膽的念頭。

  「某種意義上來說，由信息流追溯的術法創造者，只要成長起來就必定能達到天詭境吧？」

  反正自己沒有損失，不如嘗試一番，要是能成功，禁卒堂將成批量的造就出天詭境。

  他指引著白骨夫人，讓對方後知後覺的來到南天門角落。

  白骨夫人這時也冷靜下來，她知道封閉在牢房內太久，魂魄積蓄了大量負面的情緒。

  如果不去注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她作為不死者，其實有的是耐心在地府等待時機，但要是意外使得心境失衡，恐怕要不了幾年，就能憋屈的身死道消。

  白骨夫人深吸口氣，不管怎麼樣，能在天庭有所發現也好。

  說不定找到天庭的規律後，她可以繼續深入廢墟，沒道理連天詭境都沒有風空人，就能在雷部殿宇的周遭活動。

  白骨夫人隨即在附近仔細的搜索起來。

  她注意到自己僅僅是意識形成的投影，所以任何的體力活，都得消耗相應的魂魄氣息。

  哪怕搬運半米的重物，白骨夫人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南天門應該是由千餘米的巨人守護，想要清理完成幾乎不太現實，還不如眼光放低點。」

  白骨夫人的目光鎖定南天門旁的兵營，裡面散落了無數刀劍戟槍的殘骸，肅殺撲面而來。

  她緩步朝兵營走去，待到踏足練兵場後，才有微弱的阻力。

  以白骨夫人天詭境的眼界，滿地的殘破兵器依舊不容小覷，任何一把都能讓陽神境瘋狂。

  她最震驚的是，兵器幾乎毫無瑕疵，煉製的工藝也是一模一樣，甚至用時都相差無幾。

  很難想像，天庭在全盛時期的恐怖。

  到底坐擁多少能工巧匠，可以將世間所有的仙神收入座下，又是什麼樣的敵人，能使天庭化為廢墟，狼狽到苟活數千年。

  白骨夫人足足在兵營里呆立數時辰，直到意識重回身軀。

  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天庭廢墟作假的可能，能從中看出任青手段的高明，可謂是九真一假。

  九分真理念混著一分假，才是高明的騙術。

  兵器都是鬼影煉製出的，也就鬼影能做到流水線煉器，每把兵器都擁有高品質與高重合度。

  任青雖然很肉疼刻意摧毀兵器的損失，但該付出的還是要付出的，反正胃中世界也能產礦。

  他消化著白骨夫人的記憶，逐漸完善心裡的想法。

  任青不管在慕蛇道人，還是白骨夫人的魂魄里，都發現有道非常隱晦的「鎖」。

  魂魄鎖就是傳聞中的「胎中之謎」。

  只要解開胎中之謎，便能召回前世的記憶。

  當然，並非所有修士皆有胎中之謎，要麼是類似白骨夫人這種情況，新的魂魄從屍體中誕生。

  要麼通過地仙職在胃中世界轉世，待到修為加深後，前世的記憶便會一點點的甦醒。

  慕蛇道人之所以甘願在黃泉當擺渡人，就是因為魂魄受死氣沖刷有機會解開胎中之謎。

  不過在任青看來，慕蛇道人不可能完全繼承記憶。

  他只能獲得部分感悟，無法成為悟出多門術法，走出一條獨屬自己修行路的慕蛇道人。

  第二日夜晚，白骨夫人再次主動前來小天庭，直奔兵營，想要找到有用的線索。

  風空人注意到白骨夫人的身影，不過在任青的示意下，僅僅以監視為主，沒有驅逐對方。

  白骨夫人不敢浪費時間，挖地三尺般搜尋著。

  「怎麼可能……」

  「既然是天兵的住處，理應存在神異之物，難道術法傳承全在仙部的殿宇內？」

  白骨夫人夜夜都來小天庭，結果卻讓她非常失望。

  兵營似乎只有殘破兵器，以及天兵穿戴的盔甲。

  她自由出入南天門已是不易，就算把兵器帶去地府，也不可能破開堅固的牢門。

  更別說，地府本身就是個巨大的監獄。

  白骨夫人剛想離開兵營，突然被角落的一口水井吸引，淡淡的月光從井裡呼之欲出。

  小天庭哪有日月，天空常年被密不透風的烏雲籠罩。

  她下意識來到水井前，月光落在臉龐上，魂魄感覺到陣陣清冷，魂魄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白骨夫人沉浸在魂魄的壯大中，時間悄無聲息間流逝。

  她在牢里甦醒後，體內停滯的陰氣變得活躍起來，吸收外在的陰氣也更加容易了。

  白骨夫人大喜過望，連忙盤腿修行起術法。

  她仿佛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可能，將精力放在兩點一線，修為不知覺的提升至陽神境的程度。

  魂魄遠超同境界，已經恢復到尋常天詭境的八成。

  任青也在白骨夫人修行時，摸清楚了那把魂魄鎖，後者沒有注意到身魂逐漸被病種附著。

  病種覆蓋白骨夫人的魂魄，用粗暴的方式解開胎中之謎。

  白骨夫人莫名的身心俱疲，只以為是頻繁進出小天庭，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在盜取記憶。

  當任青盡數取得白骨夫人生前的記憶後，表情不由振奮起來。

  他沒有想過，這份記憶會如此完整，包含白骨夫人在青樓的經歷，深受屈辱的淪落到乞丐，最終草蓆裹屍丟棄在亂葬崗。

  「要是真的能憑藉記憶，造就出白骨夫人……」

  任青的想法是根據兩位師祖而來的，要論天賦，沒人能媲美自創術法的那批修士。

  從大夢真人的身上，就能很好的體現天賦。

  禁卒堂內與大夢真人同輩的修士有不少，罐中腦袋在當年，可是能相提並論的。

  結果罐中腦袋還卡在陰差境的瓶頸，大夢真人已是陽神境圓滿，距離天詭境不過一步之遙。

  任青很好奇，利用生前記憶復活的修士，能否具備驚才艷艷的天賦，突破天詭境的限制。

  靈感也有靖州的緣故，佛門不就是用古代僧人的魂魄，製造出數以萬計的佛陀。

  要是拿凡人的魂魄代替，佛陀至少需要幾年的適應期。

  任青心念微動，白骨夫人不受控的沉沉睡去。

  任青取出由彼岸花煉製的丹藥，給白骨夫人服下。

  【彼岸花】

  【由濁流子培育而出，彼岸花食用後，魂魄若是經受不住異化，會導致魂魄消融，反之三十六日後孕育出偽魂魄。】

  丹藥里蘊含的彼岸花比例不高，只能支撐鬼使境修士孕育偽魂魄，對天詭境用處不顯。

  大概過去個把月，白骨夫人的泥丸宮多出一縷偽魂魄。

  不過偽魂魄卻只是七魄中的屍狗魄，算不得完整，用來承載白骨夫人的記憶足夠了。

  任青在胃中世界的村落里挑選許久，讓白骨夫人的殘魂融合鬼仙職後，前去山脈里坐鎮。

  他把記憶注入進殘魂內，白骨夫人的偽魂魄幾乎沒有排斥，將幾乎八成的記憶成功接收。

  依靠著凡人的信仰，偽魂魄幾十載便能恢復完全。

  任青打算到時候再用地仙職投胎轉世的能力，將偽魂魄送去輪迴，讓他們獲得肉身。

  不過地仙職的數量有限，天選之子不可能大批量的出現。

  任青如法炮製，慕蛇道人的記憶與偽魂魄輕而易舉便取得，後者也沒有過多的反抗。

  他再次把偽魂魄化為山神，接著從珍寶閣拿出一枚菌種。

  此菌種是大夢真人晉升登仙梯時，數百道沾染太歲道君氣息的分魂凝聚而成，本質上具備魂魄的一切特性。

  以任青對太歲經的了解，菌種很可能殘留太歲道君的記憶。

  太歲道君畢竟是通過禁卒法達到的天詭境，身魂具備詭異物的特性，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任青直接將太歲道君的菌種投身山神廟。

  把鬼仙職融入菌種內後，隨即菌種好像出現了微妙的變化，但細看又毫無異樣。

  菌種能否滋生出魂魄，任青自己都沒有把握。

  任青還有四個地仙職的名額，打算拿出兩個賜予師祖。

  但讓任青意外的是，天道子竟然選擇了拒絕。

  天道子只有粗淺的靈智，放心不下村落的安全，寧願成為世世代代守護山脈的小神。

  任青喚醒陳長生的意識，後者聽聞地仙職的效果，沒有過多的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沒有什麼願不願意，我在山中百年也已經想明白了，不管風險再大，總比坐化而死要好。」

  不過陳長生得知天道子的選擇，卻沒有半點的驚訝。

  「我與天道子是多年好友，怎麼可能不清楚無為道觀的本質。」

  陳長生面露無奈的說道：「我曾經建議天道子把親傳弟子帶來湘鄉立下道統，但天道子無法捨棄親手建立的門派。」

  「天道子的性格就是如此，看來他遲早能醒來。」

  陳長生自斷生機，魂魄變得愈發黯淡。

  「徒孫兒，放心。」

  「來世若能解開胎中之謎，我會去大行山一趟，親自勸天道子投胎轉世的。」

  地仙職夾帶著陳長生的魂魄前往天道，下一世是何生靈，就不是任青能控制的。

  任青也沒時間去關注，因為由假天庭牽扯出來的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