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局兩勝

  診室裡面擠滿了人，沈尋看著劉強等人都翹首以盼，等著看他笑話，不由得冷哼。

  「嶺南陳家的針灸術享譽一方，看來大家都想一睹為快。」

  陳奇麵皮抖了抖，他怎可能讓這些人旁觀。

  「霍小姐，我與沈醫師討教，不希望旁人在場，你看……」

  霍雨柔朝劉強等人使了個眼色，劉強忿忿不平，「誰稀罕，讓我看，我都不看。」

  霍雨柔並沒有離開，她倒不是偷師，只是想在一旁提醒沈尋，別讓他再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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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奇見霍雨柔遲遲不動，輕咳一聲，「霍小姐，可能你沒聽清楚，我說過，不希望有人打擾。」

  霍雨柔這才尷尬離開，關上門之前，還用眼神狠狠警告沈尋。

  「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沈尋忽然抱拳，「陳大師，我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其實，我並非想要踩嶺南陳家出頭。」

  宋達冷哼，「你是怎麼想的，我們不知道，但你卻是這麼做的。」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對宋達，陳奇是恨鐵不成鋼，這個徒弟從小跟著他，算是兒徒，可他天分不高，妒心卻不小，自從輸給了沈尋，他便一直攛掇自己收拾瀋尋。

  陳奇本身也想見識一下能識破他們探穴針的年輕人，便來到龍海，其實，也算不上興師問罪。

  「沈尋，既然是切磋，我們就定下規矩，你若是勝了，一切自不用說，我嶺南陳從此不會在找你麻煩，有你的地方，我們退避三舍，你若是敗了，要交出探穴針譜。」

  嶺南陳家的絕學探穴針，歷代口口相傳，並不是因為祖法如此，而是針譜早就遺失。

  而沈尋竟然認得探穴針，那證明他肯定見過針譜。

  「好！一言為定。」

  沈尋滿口答應，倒不是一時衝動。

  陳奇一把年紀，加上沈尋一口一個陳大師，自然不好親自下場比試。

  而宋達是沈尋的手下敗將，看沈尋的眼神都滿是心虛，這種人根本不配當對手。

  而陳奇還帶來一個人，看年紀，跟宋達差不多，應該是師兄弟，沈尋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勝過他。

  「王海！請賜教！」

  沈尋沒空跟他客套，「我們就閉門比試，隨機抽取病患，三局兩勝！」

  「同意！」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病患，是個女人，眉間凝結，一臉痛苦，期間一直捂著小肚子，腰都直不起來。

  「誰先來。」

  「你是客，你先來！」沈尋根本不需要細看，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王海也不客氣，按部就班的把脈，詢問。

  「可以了，換你。」

  「不用了，我已經看好了。」

  宋達見沈尋連脈多不把，根本是托大。

  「讓你狂，一會有你哭的，王師弟把脈精準，任何細小的病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沈尋反唇相譏，「方才王海詢問的時候，我也聽見，自有論斷，把脈也不過是輔助手段罷了，這點道理都不懂，你怎麼當陳大師的徒弟。」

  「你……我不跟你爭，你先亮答案，免得拾人牙慧。」

  沈尋淡淡道：「病人年紀不大，卻腹痛難忍，看她相貌應該是新婚不久，房事過於頻繁，加上她丈夫並不太注重衛生，造成下身有些炎症……」

  女人低著頭，臉紅似蘋果，不敢答應。

  「王海，你把過脈，我相信她的脈象應該反映出體虛之症。」

  王海點頭，表情有些驚訝，「沒錯，的確是體虛之症，不過，體虛之症脈象複雜，不能單單以這一條來斷症，更何況你還沒有把過脈。」

  沈尋淡淡一笑，「其實婦科疾病，把脈並不是好選擇，本來就是難言之隱，加上我們身為男醫師，女患者更難啟齒，連羞帶臊，也會造成脈象紊亂，最好的辦法是觀五氣。」

  宋達撇嘴，「越說越玄乎，五氣都出來了。」

  陳奇卻慨然長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懂這麼多。

  五氣乃人之虛狀，可以理解為一種虛無縹緲的狀態，比常規的望聞問切難十倍。

  陳奇自問只不過初窺門庭，尚且不敢用來斷症，只是輔助的手段，沒想到沈尋竟然已經用到實戰上。

  「本場……沈尋勝！」

  宋達急了，「師傅，他完全是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勝了，再說，王師弟還沒給出答案呢。」

  「我說勝就是勝！」

  外面，霍雨柔他們擠在一起，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見女患者出來，劉強趕緊攔住，「裡面誰贏了？」

  「沈醫師贏了。」

  「什麼？他怎麼會贏！」

  霍雨柔雖然也沒想到沈尋會贏，但劉強的態度，讓她很不滿。

  「怎麼，豐禾醫館贏了，你不高興？」

  劉強連忙改口，「雨柔，你別誤會，我當然高興，只是這太奇怪了，沈尋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讓人覺得陌生。」

  其實劉強還想說害怕，又怕被眾人恥笑，在豐和醫館，他沒少欺負沈尋。

  第二個走進來的是一個老人，面黃肌瘦卻肚子很大。

  「大夫，救命啊，肚子快炸了。」

  老人邊說邊揭開衣服，好傢夥，肚子裡面好像塞了個球。

  沈尋看著王海，「這病沒難度吧。」

  王海點頭，「明顯的腹部腫脹，這是排便不暢導致的，斷症不難，難的是治療。」

  兩個人回頭在白紙上寫下自己的治療方法。

  亮出來一看，王海寫的是一味通便方子，而沈尋就寫了兩個字，按摩。

  「什麼鬼？按摩能治便秘，你開什麼玩笑。」

  沈尋沒好氣道：「你無知不代表其他人都無知，我這方子沒有任何副作用，尤其是老人，絕對不會傷害腸胃。」

  王海一怔，回頭看向陳奇。

  沈尋剛才說的絕不會傷害腸胃，分明是點出自己藥方的副作用。

  他寫的通便方雖然用的都是中藥，但其中兩味中藥材會刺激胃部腸道，服用後病人會腹瀉不止，伴隨著嘔吐和腸痙攣。

  肚子好了之後，至少也要吐個幾天，才能好轉。

  陳奇沉聲道：「若是你能用按摩來治好便秘，我們認輸。」

  沈尋點了點頭，「大爺，請跟我來。」

  沈尋直接把老人按在馬桶上，然後端出一碗噴香的香油。

  「大爺，開始有點痛，我要將你體內的宿便揉碎了，在這之前，先喝下香油，潤潤腸道。」

  老人言聽計從，喝下半碗香油，打嗝都是一股香油味。

  沈尋抬起雙手，把手搓熱，緩緩放在老人鼓鼓的肚皮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