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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攻心

2024-10-09 02:32:38 作者: 作者凡塵

  玉狐的那雙盈盈秋波往下面一瞟,正好瞟到王峰的臉上停了下來,但馬上裝作不經意的離開了,就像自己從未見過王峰一般。

  牛王、鐵扇、玉狐的身軀呼呼然已自騰起,猶如三片雲彩,僅閃了一閃,已經落身上岸。

  三人的身法固然俱都極見輕靈,只是牛王畢竟是十二神肖,玉狐與鐵扇與之比較起來,卻是大顯不及,這一點只需看她們落地的後遺症即可判知。

  原來牛王落地之時,不帶半點風聲,地上的青草絲毫未動。而挨到鐵扇與玉狐下落時,身下的數根青草都禁不住輕輕地打了個顫兒!雖然是微著痕跡,亦可見彼此輕功的顯著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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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群人簇擁著牛王來到了湖邊帳篷,皇后跟著輕移蓮步,步入帳篷外坐了下來,牛王居中,鐵扇居左,玉狐居右。一片歡呼中,紛紛向著他們行了跪拜之禮。

  鐵扇與玉狐都身懷有極見精湛、不可思議的武功,只是,目下所展露在各人眼前的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嬌弱姿態!雖然如此,大家震懾著她們如雷貫耳的威名,卻極少有人為此而膽敢心存輕視!

  牛王啟言道:「諸位大人,你們看這須彌山好山好水,覺得如何?」

  侯永生笑道:「稟大人!這裡真如仙境一般好呀!這裡花草碧綠,綠水青山,比起死氣沉沉的幽雲城,強過十倍!」

  牛王聆聽之下,微微一愕,卻又面含微笑道:「侯大人,你真的覺得很好嗎?」

  侯永生笑道:「大王洪福齊天,這種地獄仙境,只有大王才該擁有!」

  牛王皺了一下眉,輕嘆了一聲。

  眾人都不明白為什麼牛王會發出這一聲嘆息,侯永生問道:「大王,難道您不高興?」

  牛王放眼大自然,喃喃道:「你可知道,這裡本來並不屬於我們。」

  侯永生笑道:「啊,可是現在已是我們的了!」

  牛王道:「那是我們硬搶過來的,而且大山裡的主人已被我們殺死了。」

  玉狐笑道:「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現在已是我們的了。大王的心太仁慈了,呵呵!」

  牛王搖了搖頭,道:「我們能夠搶奪人家的地盤,那麼,虎王又為什麼不能霸占我們的家園,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唉,一寸河山一寸血,雖然如此,我們仍要盡全力保衛它!」

  王峰聽得一驚,想不到牛王竟然心懷如此慈悲,不禁再次打量牛王,牛王的眼神確實好深沉,令人看不到底。

  劉群的內心肅然起敬,道:「大王宅心仁厚,皇天必佑!」

  太陽幾乎正當頭,放射出最強烈的光芒,牛王對鐵扇、玉狐道:「午時將到,屠虎大會即將開始,兩位愛妃,你們有什麼要吩咐,還需儘快。」

  鐵扇、玉狐忙道:「好的,我們這就去安排。」

  玉狐香肩輕晃,翩若驚鴻般己掠向侯永生旁邊。眾將對於玉狐可稱得上是諱莫如深,由於她的一張臉大部分都籠罩在那方面紗之內,各人也只能憑藉著她豐腴的體態,以及皓腕雪肌,想像著她的絕世花容。

  越是看不到的事情,越能引人入勝!

  侯永生忙唱諾:「屬下拜見小姐!」他的身後緊緊跟著徐躍、張清,還有兩名長相奇特的男人。

  一人說他五十不算多,說他四又不能算少,一副蒼白的臉上沒有一丁點兒笑容,看上去死氣沉沉,冰寒徹骨,再加上兩條又濃又黑,卻向下搭的眉毛,更是令人看而生畏。他雖然未說一言,也能令你感覺得出他的不易相處與拒人於千里之外!這人是侯永生手下的重將,名叫「長眉怪」。

  另一人黃髮黃眉,眉毛一直下垂至脖子的位置,一身黑色長衣,襯以毫無血色的一張瘦臉,那副樣子乍然看上去簡直形若鬼魈,可怕之極。這人是侯永生手下的另一重將,名叫「金髮怪」。

  這兩人本隱居在離幽雲城東面三百公里處的「翼之山」,山中多怪獸,水裡多怪魚,多白玉,多蝮蟲,多怪木,那裡奇峰怪石,或負土突立,或箕踞俯伏,或聯袂高張如幔帳,或怪異呈盤獸狀,爭勝鬥巧,無峰不妙,人不可攀。侯永生親臨怪山,許下重諾,方才請得兩人出山相助。這兩人生性倔傲,不僅對徐躍與張清二將毫不理睬,就是侯永生也要對他們謙讓三分。

  侯永生一行人此時見到玉狐,俱都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玉狐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侯永生上前一步道:「小姐但請放心,我軍已嚴陣以待,不殺猛虎,誓不回軍!」

  玉狐點頭道:「世上沒有絕對的成功,我看你還是謙卑一點的好。」

  侯永生躬身道:「屬下遵命!」

  玉狐瞧見了長眉怪、金髮怪二將,問道:「他們兩人是誰?」

  侯永生忙介紹:「這兩位奇士名叫長眉怪、金髮怪,久居在翼之山,本領十分高強,是屬下新收的得力助手!二位,還不快快拜見玉狐小姐!」

  「哼!」長眉怪冷峻地打量著玉狐,道:「久仰娘娘大名,不過看娘娘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似乎只是徒有虛名吧!」

  金髮怪搖動著白髯,點頭道:「不錯!沒點本事,可別想輕易讓我兄弟倆歸順!」

  侯永生這時一聽兩人口氣不善,立時覺出了不妙,身子一閃,移向長眉怪身邊,略似慌張道:「她真的是娘娘,你們……快住口!」

  眾人素知玉狐狠辣,一見兩人竟敢公然挑釁,不禁嚇得呆了,泥塑般的僵在那裡!

  徐躍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道:「你們好大的架子,竟敢口出狂言,不想活了嗎?」

  玉狐把眼角瞟了長眉怪、金髮怪一眼,微微一笑道:「尊駕不必叫我娘娘,娘娘這個稱呼太難聽了,叫小姐好了。請問尊駕,我必須怎麼做,才能令你們臣服?」

  金髮怪用力地把兩手往下一抖,只聽得「錚」地一聲,整個衣裳都被真氣充盈,抖了個筆直,顯示著此老的內力著實驚人!

  金髮怪哼了一聲,目光炯炯地看著玉狐,道:「侯大人把小姐捧為神人,可我兄弟倆卻偏偏不信這個邪!」

  玉狐道:「這麼說來,你們二老出山,其動機,只不過是出於見識一下我的本領了?」

  兩怪齊聲道:「正是!」

  玉狐目光下垂,現在牛王、鐵扇都在附近,自己這邊竟然鬧起了內訌,如果處理不當,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玉狐心裡褒貶一番,一雙澄波眸子徐徐又轉向兩人,點點頭,道:「猛虎就是猛虎,沒有好的馴獸師,自然很難馴服!」

  長眉怪和金髮怪的目光乍一與玉狐相對視,頓時瞳孔收縮,眼前出現一副幻象!

  兩人在她這般目光籠罩之下,禁不住心裡怦然一驚!

  好像從玉狐的眼中射出萬道利箭,真像是鬧空之龍,「刷刷刷刷」,箭勢一經撒出,直如決堤河水,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一見這萬箭齊發的強大陣勢,早已嚇得面色慘變,霍然向地上連擊兩掌,打出兩個大坑,滾身到坑中,方才避過萬箭攻擊,饒是如此,也免不了一場虛驚。

  忽然聽得風聲疾響,兩件兵刃襲來,顯然不是常見之物,只見兩條纖細的銅鏈,兩頭各拴著一隻狀如飛梭般的物件,一經掄施起來滿天飛光,正要鑽入大坑,把兩人捆綁起來!

  兩人急忙跳出坑外,想要逃生,無奈那銅鏈飛速極快,已將他們層層捆住,加上銅鏈上布有尖銳的飛梭,釘在人身上,傾軋之下,耐不住胸前鮮血淋漓,兩人哪肯束手待斃,忙連番運施真力,一時傷處怒血狂噴,使他們忽然警覺到傷勢不可視若等閒。

  尤其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淪落到眼前的情景,一個不對,立刻就有喪失性命之憂。

  兩人這時才算領教了玉狐的不世身手,一時間只嚇得神不守舍,奈何眼前情勢,簡直不容他倆置身事外,然而明知不敵而敵,更無異送死,何其愚哉?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在明眼人看來,長眉怪與金髮怪就像兩個大傻子一樣站在地上,木樁一樣,只是歪著脖子,口水直流!

  玉狐想到懲罰得夠了,大喝一聲:「收!」

  長眉怪與金髮怪方才如冷水潑頂,清醒了過來,回憶起剛才親身經歷的恐怖情景,早前的一腔勇氣,頓時化為子虛。

  雖然自己逃過了一劫,但天空中似乎仍散發出一陣濃濃的血腥氣息,久久不散,而且兩人早已雙眼溢出了淚水,此刻更是結成寒冰,掛在眼瞼上!

  兩人急忙跪在地上,叫道:「小姐神功蓋世,小人甘心臣服!」

  玉狐那雙盈盈秋波在兩人的臉上一轉,道:「你們大可放心,對我有用的人,我是不會殺你們的,只是有幾句話要交待一下,你們現在給我仔細聽著。」

  兩人聆聽之下,大大地睜著一雙眼睛,顯然眸子裡已失去了原有的驚懼,對於玉狐的命令,已欣然樂於接受了。

  玉狐點頭道:「很好,你們應該牢牢記住『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哼,其實不單單是你們,其他人也都要給我牢牢記住。」

  侯永生、徐躍、張清等將也紛紛稱是。

  玉狐頓了一下,遂即接下去道:「今日一戰,對於我來說,事關成敗,所以,只許勝,不許敗!如果想要在我眼前耍鬼聰明,那算是找錯人了!識時務的,趕快去把那隻白虎皮給我剝下來!要不然……哼哼……」說到這裡,眼睛往長眉怪、金髮怪身上一瞟,道:「可就怨不得我手下無情,等待你們的就不是夢境,而是現實了!」

  各人俱已是驚弓之鳥,如何當受得了這番驚嚇,一時間,竟沒有一人敢答應。

  玉狐揚了一下秀眉,道:「你們可曾聽清楚了?」

  眾人才似忽然驚覺,當下苦笑著點了點頭,道:「屬下不敢忘懷,請小姐放心!」

  玉狐遂即冷笑一聲,道:「都是一些蠢牛,我不拿鞭子抽,就不懂得犁田!」

  長眉怪躬身道:「我是山野粗人,一生習武,從未領教過這麼恐怖的招法,不知小姐剛才那一招,叫做什麼名字?」

  玉狐一笑,並未作答。

  侯永生接口道:「那是小姐的獨門神功『幻象天羅變』,你們可千萬不要以為一切都只是幻覺,這種招數可假可真,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在夢中殺人於無形!厲害之處在於敵人心魄驚慄之下,自不能兼顧出手傷人,必欲先救自己才能再傷敵人,然而恍然大悟的時候,為時已晚了。剛才小姐不過是牛刀小試,不想取你們的性命,否則你們早已橫屍當地了!」

  長眉怪與金髮怪的臉色頓時霜白,不敢作聲。

  玉狐隔著一襲黑紗盯著侯永生,頻頻點頭道:「侯永生,這一趟你邀來兩位異人,建功不小,等定下來以後,自有一份厚賞!」

  侯永生躬身道:「這全是小姐督導有方,卑職以及手下人,幸賴小姐照顧才得不死,哪裡敢居功啊!」

  侯永生這一點倒是深深投合了玉狐的脾胃。

  「是嗎?」玉狐微笑著道:「侯大人,只為你督導這一樁,就該當受重賜,當然,包括你手下的人,都有功勞,我會給你們每人分別賞賜的。」

  侯永生雙膝跪地,驚喜地道:「卑職叩謝小姐的賞賜!」

  再看鐵扇那邊,劉群等將一一向她行了拜見之禮後,鐵扇將視線轉向王峰,道:「你就是廣寒宮的唯一傳人嗎?」

  王峰點頭道:「不錯。」

  鐵扇的面上不動聲色,微一吟哦道:「嗯,冷月已經石化,是否已被玉狐吸乾了血液?」

  王峰忖道:「師父石化,只因為救我,劉將軍應該已經向皇后稟報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問?難道皇后不相信劉將軍?」

  王峰仰天想了一下,再望向劉群,只見劉群略一點頭,王峰已明其意,道:「回皇后,關於這件事,劉將軍已經稟明皇后了,小人不敢再羅嗦。」

  鐵扇心裡一動,頓時不再吭聲,那張花容月貌遂即浮起了一片紅潮!

  「哼!」鐵扇看了劉群一眼,喃喃道:「劉將軍,這麼說來,冷月確實已死,再也沒有辦法補救了?」

  劉群點頭道:「冷月確實已死,但是補救的方法,也不能說沒有?」

  鐵扇大喜道:「是嗎?還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活過來?」

  王峰表面上像是很沉著,可是內心卻不免忐忑不已,生怕劉群會說出解救的方法出來。

  劉群面現難色,道:「只是……屬下尚未找到。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不待劉群說完,鐵扇已冷笑了一聲,道:「夠了,我不喜歡聽一些推搪的話語,有本事的,就漂漂亮亮的做給我看!」

  劉群躬身道:「屬下知道。」

  通過劉群與鐵扇的一問一答,王峰已漸漸明白了兩人的微妙關係,劉群似乎對皇后並不是很信任,之所以隸屬於皇后的政系中,只是為了尋找一個靠山而已,而皇后對劉群,也是諸多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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