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真的光明不是沒有黑暗

  今天周末，林錚回巴嘎一趟。

  這一次回巴嘎，林錚要辦兩件事，第一個就是辦理證件並處理掉自己巴嘎房子，現在基本上是樓市的最高峰，大概可以賣7500一平，至少能賺了一倍多吧。

  雖然自己也不差錢了，但是留著房子也沒用，養老鼠蟑螂而已，而且奶雯自己在巴魯鎮也有一套豪華別墅，真的要回來也是住那裡，青山綠水的。

  第二件事，就是要去祭拜一下老林總，老林總死了已經三年了，明天就是他的祭日，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林錚總是夢到老林總，所以林錚就想去祭拜一下。

  不管怎麼樣說，老林總對自己有恩。

  下午的時候，林錚的車就悄悄地到了巴嘎。

  這一次自己是辦自己一些私事，所以開的是自己的奧迪車，還算比較的低調。沒有驚動任何人，到了巴嘎後，林錚給花姐打了一個電話，約她在公司附近的某咖啡店見面。

  花姐很快就來了，還是那麼的潤，小碎步走著，還是顫動得厲害，她和小小身軀總讓人感覺有著巨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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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錚~董，你這是嚇死我了啊，怎麼跑回巴嘎來了，也不說一聲啊，我讓公司大部隊來接你吧。」花姐坐下以後，捂住領口驚嘆到，起伏不已。

  「不用，我這次回來辦點私事而已，所以不打算驚動公司，我找你是也是私人關係，有件事想要你幫幫忙，我想花姐不會拒絕我的吧。」林錚笑道。

  花姐深呼一口氣：「那我就受寵若驚了，感謝林董事長沒有忘記我啊，而且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啊。」花姐說完眼神迷離，有點心虛雙手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一下就臉紅了，又好像熟透了的紅蘋果，總是垂涎欲滴的模樣。

  「就是我不是在巴嘎有一套房子嘛，我打算賣了，你幫我操作一下唄，正常市場價就行了，多了算你的人工費了。」林錚也不想找什麼中介，花姐在巴嘎人緣廣，朋友多，應該好弄。

  「我還以為什麼事，這個包在我身上得了，你那個房子這麼好，又是市中心，學區房，現在至少8千一平了，很搶手的，而且我好像有幾個朋友正想要。」

  「那就行，這是房子的鑰匙，誰要看房什麼的，都麻煩你了，裡面的裝修我就一併送了的，或者你有什麼需要的，就去搬走吧。」林錚說道，有錢就是任性。

  「行，包在我身上了。」

  花姐拍了一下胸脯保證，晃蕩得很。

  說完了這個，林錚又順便問了一下：「現在巴嘎公司怎麼樣。」其實林錚是想問她在公司怎麼樣，需不需要自己幫忙什麼的，說真的林錚當了董事長以後。

  很多人找自己幫過忙，唯獨花姐，沒有給過自己一個電話，這也算是難能可貴了，這也是林錚敢把房子給她操作的原因。

  花姐眉目流盼了一下，低聲說道：「這個，坦白說，不妙，有點當年葉林相爭的味道，公司現在當初充滿了各種的火藥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炸了，這個感覺你應該最懂了。」

  林錚一聽倒是吃驚，繼續問道：「發生什麼了，這麼嚴重？」

  花姐摸了摸瑤鼻子：「馬德利馬總，得了心氣管炎，有點嚴重，一個星期基本有三天都在醫院吸氧治療，這個當了副總的曾日坐不住了，趁機偷偷籠絡人心，發展了自己的勢力，想要取代之。

  所以現在公司分成了兩派了，開會起來那是一個尷尬，今天早上兩人還吵了一架，這邊說公車私用，那邊說私立小金庫，馬總氣得下班又去吸氧了，不知道身體還能頂多久，反正跟當年林總葉總相爭一模一樣，好笑死，呵呵。」

  花姐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好捂嘴偷笑，馬德利當初是她和林錚的主任，所以兩人都無比熟悉，一路走來，馬德利混到總經理的位置，也算是他的人生的巔峰了。

  林錚沒想到巴嘎又到了這樣的一個局面，真的是天道輪迴，誰都逃不過，當年林總和葉總在雅鹿水廠爆炸對峙那一幕，又歷歷在目。

  其實到現在，林錚還是不知道：到底雅鹿水廠，是葉總炸的，還是林總炸的。

  「花姐，你說你支持誰吧，我就讓誰當總經理算了。」林錚霸氣問道，這話不假，這都是林錚一句話的事，就是這麼的隨意。

  花姐趕緊搖頭：「千萬別，我都無所謂的，我可不要摻和你們男人這種事。」花姐她經歷有點多了，不過她心態一向佛系，誰上台都一樣，她無欲則無求。

  正因為如此她才胸襟廣闊，人緣廣，也沒樹敵，活得非常的開心，馬德利喜歡玩深沉玩心計，曾日喜歡搞項目搞排名搞排場。

  說真的兩人都不是林錚心中的好人選，巴嘎是林錚起源發家的地方，上輩子加這輩子也住了快15年，這算是林錚的一個有感情的「故鄉」。

  林錚當然要大力扶持的，或者巴嘎真的要改變，得換個真的能幹事的人了。

  「花姐，你想不想，弄個總經理當一當。」林錚試探性地問道。

  誰知道，花姐直接雙手放在胸前，一副惶恐的樣子，不斷搖手。

  「林董事長，林錚大朋友，你就大慈大悲，你就放過我吧，我不是那塊料，我現在這個副主任就挺好的，我沒什麼追求的，千萬別給我委以重任了，小女子真的擔不起。」

  這個女人還真的淡泊名利，真的有人不喜歡當大領導的，真的有人甘於平凡的，看著這個女人，你會覺得，她一定會活得很幸福。

  「行吧，花姐，說真的我聽羨慕你的，活得這麼瀟灑。」林錚也是吳漁了。

  「屁咧，你個小子才瀟灑，我可是看你一步步成長起來的，說真的現在愛爾家公司有你，才是我們公司的榮幸。」花姐開始放開了。

  林錚上台以後，愛爾家雖然發展沒有李軍民那樣迅速了，但至少風正氣清，公司也開始減負增效，少了很多的繁文縟節。

  「都是花姐疏通有方。」兩人開始不正經。

  ......

  晚上林錚在巴嘎過夜，卻接到了馬德利的電話。

  「林董，聽說你在回巴嘎了，你在哪裡啊，我來給你匯報工作。」馬德利的話語誠惶誠恐、，說話都喘氣，他也是剛接到了消息，林錚回來了，這可是急的啊。

  「馬總啊，聽說你身體不好，就好好休息吧，我回來巴嘎是辦點個人的私事而已，不辦公。」林錚無奈回答，自己的行蹤保密度總是超不過一天。

  躺在醫院的馬德利，拔管掙扎地要起來，有點激動地說道：「林董，我身體一點事都沒有，誰說的我身體不好的啊，那是造謠啊，咳咳咳咳。」

  說完了以後，馬德利還不適時宜地咳嗽起來。他已經很懂事把手機拉得很遠，但是林錚還是非常清楚地聽到。

  「馬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你也不年輕了，凡事也不用太較真，我明天去辦完事回巴嘎公司一趟跟你聊聊吧。」林錚看他這樣，也打算回公司一趟了。

  馬德利一聽到這個「不年輕」三個字，心裡就拔涼拔涼的，我他媽的能年輕嗎，我在辦公室一坐就坐了15年啊，我能年輕嗎？我又不是你，一年一大跳，青蛙跳水都沒你厲害。

  「好的，那我明天在公司恭迎林董你的到來，咳咳咳。」馬德利氣又開始喘了，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他老婆已經在一邊埋怨，趕緊插管，差點背過氣了。

  林錚剛掛了電話。

  小武秘書推門走了進來；「林董，巴嘎副總曾日來了，說想要跟你匯報一下工作，你看~！」

  他怎麼知道自己住這？

  林錚搖搖頭，想到了當初老林總去高速路口追截胡董的那一幕。

  真是年輕人，就是有衝勁啊。別人要是想要辦一件事，多困難都能辦到的。

  「讓他進來吧。」林錚淡淡回答，起身坐在了沙發上。

  很快小武就把曾日帶了進來。

  曾日看到了林錚，微微躬身，卑微地說道：「林董，沒打擾你休息吧，知道你回來巴嘎，我異常興奮，就想來給你匯報一下工作。」

  林錚看他那個慫樣，想到了當初自己第一次進入市場部的時候，這個傢伙給自己下馬威，竟然讓自己站了半個小時。

  你他媽的也有今天啊。

  所以林錚也沒打算讓他坐，眼神盯住他，故意加強語氣地問道：「你來匯報工作？巴嘎什麼時候輪到你曾日來匯報工作？他馬德利死了嗎？」

  林錚何嘗不知道他是來幹嘛，無非就是想要找自己這顆大樹，好攀上總經理的位置罷了，縣級公司的總經理位置，也是要經過林錚審批的。

  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啊。

  莫欺少年窮啊。

  曾日聽到林錚這個語氣，整個人好像被當頭一棒，差點就跪在了地上，他嘴巴哆嗦，十分惶恐地回答道：「不是那個馬總他身體抱恙，已經住了兩個月的醫院了，這段時間巴嘎公司的工作都是我來代理，所以我就來給你匯報工作了。」

  林錚冷笑：「是嗎，剛才馬德利還給我打了電話，說他身體一點事情都沒有啊，看來你們兩個之中，必有人說謊了啊。」

  曾日這一下腿真的軟了，額頭的汗都飈了出來：「這個，這個，林董，我沒必要說謊啊，馬總確實病了，這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的，你一問便知了，可能他是不想你擔心吧。」

  「嗯，這個也有可能吧，行吧，你先匯報吧，說重點，簡短點，我不聽廢話。」林錚翹起二郎腿，端起了茶杯。

  曾日也不敢坐下，就站著，弓腰開始了背誦他準備好了稿子，屁啦屁啦說了一大堆，其實林錚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心裡在想著花姐的信息：「今晚你在哪過夜...」

  「林董，巴嘎公司這些年一直都秉承你的意志，發揮你的愚公移山的精神，再創輝煌，已經成為了胡噶市最後的縣級子公司。」曾日說話確實沒啥普，都是吹噓出來的，自己什麼時候愚公移山了，我這麼笨嗎。

  林錚聽完了以後先不回答，先是喝了一杯茶，才臉色溫和地回答：「阿日啊，當初我在市場部也跟過你，你算我半個師傅了，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能文能武，不過有時候就是太虛了，這些數據有多少是真實的，你調查過沒有？你們現在水損能達到百分之15了？你們這麼牛逼了嗎。」

  曾日又好像被打了一槍，今天他來，完全是為了獻殷勤，但是怎麼感覺每一步都是錯的，整個個臉跟一個苦瓜一樣，心裡焦急無比。

  林錚看他不說話，知道鞭笞得差不多，繼續說道：「馬總那邊可能身體確實出了問題，我明天去公司看看情況再說吧，不過你這個副總無時無刻都要給馬總分憂才行啊，不能搞獨立。」

  「這個一定，一定的，我一直都是以馬首是瞻。」曾日不斷點點頭。

  「嗯，去吧。」林錚揮手，等於送客。

  曾日退了出去，一出門口，整個人趴在了樓梯口.....

  ........

  第二天的早上。

  林錚也不著急去巴嘎公司，而先去祭拜了老林總。

  老林總的墳頭草都已經半米高了，也是悽慘。

  林錚也沒帶鋤頭，所以只能折一根以表敬意。

  林錚倒拿來了兩瓶正宗的茅台，打開了。

  「林總啊，我知道你喜歡喝酒，我給你帶來這茅台，你就喝個夠吧。」林錚直接把兩瓶酒倒在了墳頭上，醇香的酒氣在墳頭迴蕩，幾隻黑蚱蜢喝醉了，搖搖晃晃。

  林錚在老林總墳前佇立了半個小時，和老林總說了很多心裡話，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不是我害你的啊之類，其實以前林錚覺得老林總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現在林錚才發現，相比那些無底線的人。

  老林總已經是好人的典範了，林錚想到自己當了董事長以後做得事情，其實有很多的遺憾，但是自己必須用灑脫來掩蓋這一切。

  人只是俗骨凡胎，能夠在規則之內做到相對應的公正，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這個世界只關乎活著，活在當下，一切與此無關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可惜老林總，死了，活不了。

  回來的時候，秘書小武問了一句。

  「林董，這個林總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好像挺懷念他？」

  林錚抬頭想了想回道：「應該一個真實的人。」

  小武：「林董，我也要跟你還有這個林總學習，以後做一個正直又真實的人。」

  林錚笑了：「在你的眼裡，我是正直的人？」

  小武：「當然啊，林董，你在我心中，就是一束光，永遠代表光明的。」

  林錚搖搖頭：「小武，你跟我兩年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我有時候也是很黑暗的。」

  小武回答：「林董，我知道你這是權謀之術，而且我看過一句話說：真正的光明決不是永沒有黑暗的時間，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罷了。所以真正的英雄決不是永沒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罷了，有時委屈不是為了求全，而是為了求真，求淨，求善！」

  林錚沒想到自己的秘書可以說出這麼厲害的話，聽起來讓人覺得舒暢。

  真不愧是清華的博士生啊。

  不過給自己當秘書是不是屈才了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