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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我瞅著兩人不對勁

2024-05-06 01:27:14 作者: 荊棘之歌

  那三個磨盤一樣大的包袱,被時歲豐的家門卡住了。

  立功後,他在這邊便有資格分一棟小樓了。

  但由於日常沒有家屬,這屋子裡顯得冷冷清清,連小樓正屋的門都沒換過。

  而如今一手拽著楚河,一手拽著包袱,往裡一走,形狀不規則的大包裹就明顯卡在門邊了。

  時歲豐:……

  

  他沉默一瞬,這才微側了側身子,成功將包袱放進來。

  而楚河已經迅速開始拆包了:

  「快看看,給你帶了一堆吃的!」

  這回人力運輸不用走郵政,因此包裹不需要密封的,都是用油紙包裹的。

  楚河一包包往外拿,其中有幾個紙包明顯破了個大洞,裡頭一顆青橄欖咕嚕嚕滾了出來,在桌子上留下一片尷尬的印記。

  楚河:……

  「那什麼……我就嘗了一點兒,味兒還不錯。」

  話音剛落,只見有幾顆糖炒栗子也順著破紙包的開口滾了出來。

  時歲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這個你也嘗了?」

  這回楚河反而不尷尬了,理直氣壯的說道:

  「嘗了呀,送你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馬虎,萬一大蛋水平不穩定呢?」

  時歲豐忍笑,這會兒將大大小小的油紙包和罐子一一整理,一邊還說道:

  「大蛋的水平穩不穩定我不知道,反正這麼些年來收包裹從來沒有失手過。倒是你的胃口穩不穩定,那我就不曉得了。」

  話音剛落,又從包裹里扒拉出一個同樣被摳破的,裝滿了牛肉乾的紙包。

  時歲豐嘖嘖搖頭:

  「早知如此,之前就該讓這包裹再走一趟郵政。雖然麻煩了點,可是沒損耗啊。」

  楚河已經看到這包裹下頭壓著的,還有幾個被自己摳破了的紙包,此刻清了清嗓子,也沒敢吭聲。

  這也不能怪她——誰讓營地這麼偏僻的。

  路上那麼漫長,她帶這麼多東西呢,吃兩個減輕一下負擔又怎樣?

  時歲豐也沒指望她怎樣,此刻搖頭嘆道:「破就破了吧,別的東西還可以藏,這開了封的,家屬區周圍都是一群狗鼻子,哪能瞞得住?」

  什麼意思?

  楚河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扭頭看向門邊。

  而時歲豐也含笑看了一眼——

  「3,2,1!」

  下一瞬,房門被敲響了。

  「老時!老時!你在不在?你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看咱妹子都過來了!」

  「老時你別怕,咱也沒啥意思,就是來看看妹妹同志,認識一下……」

  「小楚同志啊,我這有家鄉特產的點心,你愛吃嗎?」

  楚河:……

  懂了,這就是時歲豐說的那群天天扒著他包裹的那群人。

  門還被敲得咣咣作響,但屋裡兩人老神在在,沒有一個有開門的意思。

  楚河還頗有閒暇的問道:「你們食堂做飯得有多難吃啊?!」

  看把一群人逼的。

  時歲豐嚴肅臉:

  「怎麼能說是難吃?食堂大廚只是喜歡創新罷了。」

  後廚班長祖上都是立過汗馬功勞的,可這位志向就在一口鍋上。

  本來吧,不進部隊也沒什麼。可對方粵菜起家,但是還沒學個明白,老師就因為祖上當過御廚被下放了。

  幾個領導一琢磨,頂著風聲緊,趕緊給他招進來了。

  其實他正常做飯菜沒毛病,但架不住有一顆孜孜不倦學習的心,並且企圖8大菜系融匯在一起……

  融匯的成不成功不好評,就看招牌黑暗料理,西紅柿炒雞蛋要放糖,多多的糖,大傢伙心裡就明白了。

  一幫大老爺們汗水淋漓的進了食堂,一嘗這菜竟然是甜的?!

  菜是甜的,跟糖是甜的,吃起來完全兩碼事啊!

  雖然只是偶爾才這麼大膽創新一回,但這一回就夠這群大胃口的埋汰他一整年了。

  大傢伙就喜歡帶點醬菜鹹菜去食堂刺激刺激他,因為後廚一見,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幹勁滿滿,做的菜反而會更加有水平。

  不過,食堂飯菜再好,那也是主食。

  而大蛋做的,不管當零食還是哄小孩,還是當下酒菜,都行。

  自然而然就更受歡迎了。

  當然也不能否認,是因為大蛋的手藝太好,嘗過的沒有一個人能抵抗得住,導致知道的人越來越多。

  如今一看時歲豐有包裹,一群人擠破腦袋都想過來跟他換點吃的。

  但由於楚河他們搬到帝都,最近幾個月,時歲豐可是一個包裹都沒有收到了。

  偶爾回趟家再往這邊帶,也是零星只夠自己吃的。

  如今一聽說大名鼎鼎的賢惠妹妹帶了這麼多吃的過來,所有的老熟人都激動了。

  ……

  門外仿佛喪屍圍城,敲門聲絡繹不絕。

  時歲豐在拿足了架子之後,終於大發慈悲將門打開。

  一窩蜂湧進來好幾個大老爺們兒,此刻目光灼灼的盯著桌上的包袱,眼神期待:

  「老時,咱妹子千里迢迢那麼辛苦,都給咱帶了啥?」

  「你可跟妹妹說,今晚上大傢伙兒必須得在食堂好好請她吃一頓!」

  時歲豐微笑:「沒什麼,就是天冷了,帶幾件衣服過來。不然那麼大一個包裹,帶吃的她也扛不過來。」

  大包裹經過人傳人,如今體積已經十分龐大,這會兒大家一琢磨,雖說都曉得時隊的妹妹巨力,可這個「巨」究竟「巨」到什麼程度,大傢伙兒總是想不到太誇張!

  這會兒再一琢磨——沒毛病啊!

  太大了,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能背得動呢?

  搞不好就是些衣服吧。

  只這麼一想,精氣神仿佛都泄了一半。

  但是大老爺們說話算數,這些年從時歲豐那裡也摳走不少好東西,於是仍舊硬著頭皮拍胸脯道:

  「沒事兒,晚上照樣有肉,我們這就去後山一趟。」

  「等會兒!」

  有人突然喊道:「老時,你這可不地道啊。」

  當先的中年男人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枚沾了灰塵的青橄欖,左看右看:「這東西,咱們這兒可沒有啊。」

  「說!咱妹妹到底帶了多少好吃的?」

  在此刻,楚河就仿佛一個隱形人,魅力還不如桌上那一張空包袱皮。

  明明所有人都要請她吃飯,然而硬是沒人招呼她。

  ……

  她清了清嗓子——

  「咳!」

  而一眾男人仿佛這才看到她,趕緊熱情的向角落的她送上一罐罐的餅乾奶粉小糖果。

  「哎呀,這是咱妹妹吧,長成大姑娘了哈哈哈。」

  「有對象沒有啊?」

  「咱妹平常在家喜歡幹什麼呢?」

  這群大老爺們兒都跟時歲豐年齡差不多,只不過都已經不是光棍漢了,此刻看楚河這一二十歲的青春樣子,就跟看自己家閨女沒啥區別。

  畢竟,這年頭結婚早的人多的是呢!

  而這會兒才匆忙下訓的老祝終於艱難的擠了進來:

  「好你個老時,故意的是不是?妹子過來了怎麼不說一聲?」

  再一看楚河坐在那裡,而大傢伙正熱情的圍在邊上,企圖蹭上些許個零食,老祝忍不住眼皮子一陣抽抽——

  這群人啊,還是太沒經驗,不曉得人心險惡,還有個詞兒叫做「人不可貌相」。

  誰規定家裡有妹子,那零食點心就都是妹子做的,就不能是才十幾歲的大侄子嗎?

  此刻,他站在眾人當中,頗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驕傲感。

  於是也清了清嗓子:

  「小楚同志啊,你這回過來,有沒有幫我帶兩罐咱大侄子做的那個酥黃豆啊?」

  是的沒錯,他已經跟大蛋和陳長海搭上了線,每個星期都忍不住下訂單開小灶。

  有些是送回家給孩子,有些是留著在營地里吃。

  而酥黃豆作為時下正熱火的下酒菜,價格也隨著工資漲了,1塊2一斤,能裝好大一罐子呢。

  當然了,罐子又是另外的價錢。

  酥黃豆?!

  大伙兒一聽,目光灼灼地盯著老祝。

  ——好你個老祝,瞅你濃眉大眼的,竟然敢背著大傢伙自己獨占好吃的!

  楚河這才笑道:「帶了,不過這回沒罐子,油紙包。」

  說著,捧著兩個碩大的油紙包遞了過去,讓老祝心中好一陣顯擺的驕傲。

  油紙包就油紙包,老祝也沒意見。

  他只在頭一回買的時候要了個罐子,後續可都是只要有紙包的,循環利用還省錢,多棒啊。

  1塊2一斤的酥黃豆,聽起來很貴,可那玩意兒它不壓秤,1塊2兩大油紙包,當零嘴兒能吃好多天呢。

  家裡孩子特別喜歡!

  眼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那兩個油紙包來回挪動,這感覺……怎麼說呢?

  大約就像是眾目睽睽之下買了一輛自行車吧,旁人羨慕嫉妒都得看著!

  老祝一時神清氣爽。

  也因此,他也忽略了大家的虎視眈眈。

  ——大家都是一個壕溝里吃飯的,憑啥就你老祝能讓小楚同志單獨給你包酥黃豆?

  大家對了個眼神,二話不說搭上老祝的肩膀。

  「哎喲,老祝,上回你去時隊家裡吃的啥來著?我沒記住,再跟我講講……」

  直到被人往前推著走,老祝這才反應過來:

  「我這是——」

  然而此刻,他已經被夾雜在人群當中,再也沒人聽他說話啦!

  而那兩包才到手的酥黃豆,絕對活不到明天。

  時歲豐和楚河對視一眼,深藏功與名。

  ……

  禍水東引,如今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

  時歲豐這才笑道:「小河,你怎麼過來了?」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小河她,實在不是個勤快人。背這麼多東西走那麼遠……咳。

  時歲豐實話實說,他沒那麼大魅力。

  楚河隨意道:「我想看看你平時工作的環境啊。」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時歲豐卻沉默了。

  因為就在那一刻,離別的感覺再一次襲上他的心頭。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微笑起來:

  「想看哪裡?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這一次,輪到楚河沉默了。

  在這個世界,她已經待了那麼多年了。如今離別這個話題,仍舊不想輕易提起。

  可是,孩子們都已經考上大學,時歲豐的前途一片廣闊。

  重生女在一開始的火車上,就已經被當成特務乾脆利落的帶走了。按照國情,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對大家造成什麼威脅。

  至於村裡的穿書女……到現在也沒有半點動靜,說不準幾次計劃沒成功,也已經認命了。

  所以她猜測,要不了多久,就是大家正式分別的時候。

  因為無論如何,她都記得,長庚在等著自己。

  也正因如此,楚河才想在時歲豐呆的地方多看一看。

  此時此刻,房間裡只有靜默。

  ……

  陳建國正和文娟還有老岳父一起坐在院子裡吃飯。

  說是吃飯都有些委屈了。

  明明一人一碗早上的剩粥,在鍋里是被燜的一塌糊塗,再配上一碟子醃鹹菜——

  這竟然就是他來岳母家的第1頓飯!

  粥還是摻了大碴子的——這倒不是牛家吃不起白米,主要是牛嬸就喜歡這樣的。

  大碴子粥配鹹菜,文娟已經吃的夠多了,如今只吞了兩口就懨懨的放下筷子。

  「叔,你們天天在家就吃這個呀。」

  她嘴裡說著話,眼神卻不客氣的打量著院子裡的菜地和雞籠。

  本來知道牛家人有錢,她還滿是期待的。

  可誰知女婿這麼多年來一趟,連個肉也不燉,什麼意思啊?

  陳建國一聽也很不滿。

  但他有腦子,總不能沖人家長輩發脾氣吧。

  便也笑了笑,一臉心痛:

  「爹,我沒想到這麼些年來,你們在家裡日子過得這麼苦。草兒花兒每天還能吃個蒸雞蛋呢!」

  「早知道,說什麼也讓大紅把雞蛋省下來給您二老。」

  說的好像天長日久,雞蛋就能送過來似的。

  草兒花兒就是他的兩個閨女。

  牛老爹以前可是在廠里當領導的,什麼心思沒見過?再加上走之前得到媳婦囑咐……

  這會兒他頭都沒抬,只淡淡的說:「那等草花醒了,我也給她們蒸個雞蛋。」

  陳建國:……

  這是雞蛋的事兒嗎?這不就是找個話題開個頭,側面提醒一下啊!

  這怎麼是這個反應呢?

  他們家到底認不認自己這個女婿?

  牛紅結婚前,每個月從郵政那裡收那麼大個包裹,難不成結了婚,這幾年家裡就沒感情了?

  ……

  但是這麼多年的順風順水,已經讓陳建國不再會深入思考了。

  他只轉念一想,便很快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也對,自古都是女人進廚房,丈母娘和牛紅不知跑去哪裡,如今就剩牛老爹一個,肯定是不會做的。

  如此這般,這才消氣。

  看著文娟還是一臉喪氣,他忍不住用腳踢了踢她的鞋尖兒。

  順便給了個安撫的眼神:

  「快吃,你嫂子家裡日子過得這麼難,千萬不能浪費。」

  牛老爹看在眼裡,眉頭就是一皺。

  眼看著文娟不情不願的捧著碗開始夾鹹菜,陳建國這才問道:

  「對了,我媽跟大紅呢?怎麼這麼久都沒見到?」

  再看看手錶,這會兒都下午3點多了。

  牛老爹還是那張無所謂的臉,好一個沉默老岳父:

  「去大紅姥姥家坐一坐,估計到晚上才能回來了。」

  大紅姥姥家?

  陳建國恍惚記得牛紅說過,她姥姥對她也挺好的……但具體的也記不清了。

  這會兒便裝作十分理解的樣子,連連點頭,一邊又跟文娟對了個眼神。

  之前還沒商量完呢,就餓的受不了了。

  既然那母女倆要晚上才回來,他們接下來得好好合計剩下的事。

  吃了飯,牛老爹不收拾桌上的碗筷,那兩人也沒半點自覺。

  陳建國倒是站起來,裝模作樣的端起空碗,可牛老爹趕緊說道:

  「沒事,放那兒吧。」

  「沒事,爸我幫你干點活。」陳建國笑呵呵的。

  但嘴上這麼說,手卻又把東西放下了,一邊還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爸,咱家我也不熟……」

  而文娟也安穩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牛老爹一看這架勢,心裡就更氣了。

  但是還得問問老婆子和大紅的想法,只能先憋住,隨口就讓陳建國把碗筷放下了。

  ……

  家裡人都不在,牛老爹還在外頭忙,陳建國很快又拉著文娟進屋了。

  之前忙著高考,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親熱過了。如今不說真干點啥,說點親密話總是行的吧。

  更何況……

  屋子裡文娟問道:

  「建國哥,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怎麼還喝粥啊?」

  陳建國趕緊安撫:「沒事沒看,家裡沒人做飯,晚上肯定飯菜就好了。」

  文娟眼珠子一轉:「建國哥,老住這裡也不合適,吃點好的都不方便。那牛紅手裡到底有多少錢呀?不行我們自己買個房子吧!」

  把錢拿著,讓牛紅自己做家務,最好她和陳建國一起去看房,到時候房子寫他倆的名兒。

  有可能的話,寫自己一個人的更好!

  文娟可記得,這會兒的房價才多少錢呀?隨便買個破地方,將來都是數不盡的錢財,還用發愁以後嗎?

  可惜了,她沒什麼錢。

  陳建國這還真不知道——

  他不往家裡拿錢,也知道自己對家人沒啥貢獻,日常就一副很不看重錢的樣子,反正虧了誰,牛紅也不會虧了他的。

  再說了,他們也就結婚的時候盤了盤帳,可牛紅也沒跟他說自己手裡還有牛嬸把工作賣了的錢。

  結婚這些年,自己又還攢了一筆私房,這些錢牛紅分得清清楚楚。

  但陳建國想起結婚時兩個人盤算的家底兒,這會兒估摸著家裡的開銷,只能幹巴巴的說道:

  「還有有個一兩百吧……」

  什麼?

  文娟眼睛都瞪圓了!

  你他媽一個大老爺們兒,跟這麼能幹的一女人結婚,這麼些年就攢了一兩百塊錢?!

  你這傍富婆都沒點水平啊也太辣雞了吧!

  哪怕這時候錢再值錢,帝都一套房子肯定不是一兩百能拿下的吧!

  沒聽人家說嘛,這村裡的房子都千把塊了。

  文娟簡直要氣死。

  在此刻,她忍不住後悔——自己當初怎麼不擦亮眼睛再找一找呢?

  可實際上,當年能找到陳建國,也算是當時的最優解了。

  身份問題懸在頭頂,隨時都可能被審查,走到哪裡都要上工下地……反而跟陳建國在一塊兒,身份問題慢慢解決了,還光明正大不用幹活被人伺候著……

  文娟如今不滿意,只不過是覺得這兩人沒啥前途罷了。

  「建國哥,就這麼點錢,我們怎麼買房子出去住?」

  陳建國眼睛一瞪。

  「你傻啊。」

  出去住什麼住?

  「牛紅哥嫂都住在廠里分的家屬房,那這老宅子不就只剩下倆老的了嗎?」

  「我帶著牛紅還有倆閨女,還有你在這住著,住個10年8年的把人熬走,我不搬,她哥嫂還能豁出去趕我們嗎?」

  說來說去,這就是想白得一套房的意思。

  牛紅天天說家裡頭男女都一樣,對他想要個兒子的心思不太贊同。

  那既然男女都一樣,家裡工作給了老大,家屬院的房子也給了老大,老宅和存款給女兒……沒毛病吧?

  他這個當女婿的,自然而然也是家裡的一份子。

  文娟:……

  她倒不是覺得這個心思惡毒,反而也覺得理所當然。只是覺得10年8年的,國家都改革開放了,她都要30多了,難不成真在這裡住人家的房子耗著呀?

  再說了,她早就不耐煩跟陳建國一起偷偷摸摸的。不趁早甩開這男人,以後還怎麼找尋自己的光輝未來?

  但大學也沒消息,現如今她也只能撐起個批臉,擠出一個抽象笑容:

  「哦。」

  陳建國半點也沒有發現她的敷衍,反而對著這個小房間左看右看——這房子也值個千八百的,院子也大。畢業分配工作,如果錢不湊手,還能拿來運作一番……

  反正,夢想很美好。

  在他心裡,這房子已經是自己的了。

  而院子外頭,牛老頭正在牆根底下看著自己的菜地,就見大蛋在那頭招手:

  「叔,過來一下。」

  進門一看,牛嬸和牛紅正滿頭大汗的把車子推過去,見到他來還挺高興:

  「剛好,老頭子,我跟你說,我今天陪大紅買了兩套……」

  話音未落,就見牛老頭臉色沉沉:

  「老婆子,你帶大紅回家看看,我怎麼覺得咱女婿跟他妹子關係不一般?」

  這話一說,牛嬸的臉色也瞬間垮了下來。

  就連大蛋也說不出來話了——這這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只有牛紅左看右看,最後打圓場一樣哈哈笑起來:「是吧,他倆說是一起長大的,特別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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