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言傳身教

  不是敵人？

  看看你幹的事兒，拍拍你的良心，你不覺得你說的話過分嗎？

  截教弟子感覺遭受到了嚴重的侮辱，怒火再次被點燃……

  恰在此時，烹飪完成。

  

  一道金光從龜靈聖母的身上迸射而出，映亮了整片天空，把太陽遮擋的都失去了光芒。

  龜靈聖母被烤的焦香酥脆，滋滋冒油，看上去便讓人垂涎欲滴，可比從金蛟剪肚子裡取出來的龍肝香多了。

  畢竟。

  龜靈聖母是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的老龜，體內早沒有了雜質，蘊含的都是最精純的靈氣，比三霄不遑多讓。

  吃東西是任何生物最原始的欲望，哪怕辟穀的神仙也無法克制。

  尤其食為天把食物的特性發揮到了極致。

  咕咚！

  香氣爆炸的那一刻，天上地下響起了整整齊齊的一個吞咽口水的聲音。

  通天教主也不例外。

  這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來自靈魂深處的誘惑。

  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詫異的看向通天教主，他們是聖人，被食物引誘動了凡心已是不該，可那是你自己的弟子啊？

  通天教主別過了頭，老臉發燙，假裝無事發生，該死的異人，怎麼就能把自己的弟子烤的那麼香？

  ……

  嗖！

  龜靈聖母烤好的一瞬間，趁著眾人被香氣吸引的功夫，李沐發動了光影之術，下一刻，已然出現在了長耳定光仙的身後，他的手向定光仙的肩上一搭。

  這個截教著名的叛徒衣衫炸裂，現出了原形，是一隻灰色的長耳兔。

  「不！」

  眾人大驚，齊聲驚呼。

  但一切都遲了。

  李沐手起刀落，已經把兔頭斬了下來，熟練的去皮清洗。

  食為天擁有絕對防禦，沒有徹底穩住局面之前，他必須保證自己手裡有菜。

  無主的火龍被他隨手召了過來，架在了從背包里取出的鍋下面，李沐朝雲霄微微一笑：「仙子，不妨往鍋里加些水，接下來我為大家做一道香辣兔頭。」

  「李道友，過分了吧！」雲霄看著被清洗乾淨的長耳定光仙，感同身受，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冷聲道。

  「既然不能合作，咱們就是敵人。」李沐道，「各憑本領分高下，定生死，命運如此，誰也怪不得誰……」

  此言一出。

  截教眾弟子怒極，各舉法寶，高聲叫嚷。

  「雲霄師姐，和他拼了吧！」

  「我們寧死也不和反覆無常的異人合作！」

  「拼了吧！」

  說話的功夫。

  躲在人群後面的梅山七怪的老大袁洪仗著自己修行八九玄功，忽然元神出竅，舉鐵棍便朝李沐的頭頂砸落。

  可他剛剛飛起，忽然丟下了鐵棍，飛快的脫起了元神上的衣物，同時口中發出了喵喵貓的貓叫聲……

  超脫常理的一幕，立刻把截教弟子剛剛被激發的怒氣值消磨了大半。

  李小白喜好把人爆衣，不是沒有人想過用元神偷襲。

  但看到袁洪的下場，所有人蠢蠢欲動的心頓時偃旗息鼓。

  這貨對爆衣有多執著啊！

  都元神出竅了，你還能把他的衣服扒下來，並且還一邊學貓叫一邊脫？

  不過，知曉爆衣成了李小白的習慣，眾人羞恥心也就慢慢的變淡了，大不了被李小白爆過之後，幻化出一團黑氣遮擋一下而已。

  讓他們震驚的是李小白防不勝防的手段……

  正面打打不動，元神偷襲會被發現……

  李小白赫然變成了刺蝟，讓他們無從下手。

  偏偏等著也不行，再等下去，恐怕截教的弟子都被李小白做成菜了。

  騎虎難下。

  沒等學完貓叫，羞臊難當的袁洪的元神已然嗖的一聲，鑽回了身體。

  慣性之下，他的本體仍舊乖乖的學著貓叫，順帶著把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

  大吹法螺帶來的被動是不能被打斷了，多少大能中了招後都乖乖完成了這一套操作，何況一個小小的袁洪。

  「雲霄娘娘……」李沐沒有理會袁洪，指了指快要燒乾的鍋，笑著繼續催促雲霄。

  雲霄下意識的一揮手，往李沐準備好的鍋里加了一鍋清水，可加完水後，她就愣住了，臉在一剎那變的通紅，有心抬腳把裝滿水的鍋踹翻，卻又沒那個勇氣，她擔心李小白直接把她抓起來往外擠水。

  李沐笑了笑，把兔頭丟進鍋里焯水，又把方才沒用完的酒往裡倒了些：「怎麼樣，現在可以考慮我的提議了吧？讓一切回歸正途而已。」

  「好，我答應你。」金靈聖母看著李沐，忽然做出了決定，「是該給闡教的人一些教訓了。」

  「師姐！」靈牙仙道。

  「照我說的做。」金靈聖母沉聲道，「難道要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嗎？有些事情總要解決的……」

  事實證明，她們拿李小白沒有任何辦法。

  襲殺闡教弟子，或許是個好的選擇，闡教人丁單薄，一旦被他們除盡，或許能把元始天尊逼迫出來。

  為今之計，也只有聖人才能對付這些異人了。

  把聖人拉下水，他們才能自救。

  「聖母好魄力。」李沐看向金靈聖母，讚賞道，「稍後，我便把長耳定光仙放開，咱們一起去衝殺闡教眾仙和朝歌異人。」

  「好。」金靈聖母點頭。

  「聖母，醜話說在前面，若截教的人再趁機偷襲我們師兄妹，我便不再留手了。」李沐環視眾人，正色道。

  「自然。」金靈聖母、無當聖母等人抱拳，齊聲道。

  李沐給馮公子使了個眼色，一伸手，把焯水去過腥的兔頭從鍋里撈了出來，反手安在了長耳定光仙的脖子上，晃動手指給錢長君發了個信息。

  五分熟、褪過毛的兔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正常，撲稜稜站了起來。

  這一幕又驚呆了截教眾人。

  這樣也能活過來，連丹藥，法術都不用？

  這又是什麼神通？

  旋即，長耳定光仙恢復了人形，他也幻化出一團黑氣遮擋住了身體，心有餘悸的摸了下腦袋，撲向李沐：「豎子！」

  咳！

  金靈聖母乾咳了一聲：「長耳師弟，李道友的事情稍後再說，先殺闡教中人。」

  長耳定光仙猛地定格，想起得罪李小白的後果，狠狠瞪了他一眼，從地上撿起了他的長劍。

  「不知聖母如何打算？」李沐歉然的沖長耳仙笑了笑，轉向了金靈聖母，問。

  你衝上去把他們做成菜不就好了，問我們有什麼用？

  但李小白已經問出來了，金靈聖母只好道：「將他們引入三霄師妹布置的九曲黃河陣，可讓他們有來無回。」

  九曲黃河陣和誅仙陣其實早已布置完成，但掌握著誅仙陣圖的多寶被一盤龍肝定在了空中，唯一能操持的只有威力稍弱一些九曲黃河陣了。

  能把異人騙進黃河陣中，就更好不過了。

  「甚好。」李沐點點頭，忽然轉頭看向了城樓，高聲道，「燃燈，如今截教眾弟子已願隨我反天，反抗這該死的命運，你們自求多福吧！」

  「……」截教眾人。

  城牆上。

  燃燈還在糾結該不該投靠西岐異人，冷不丁聽到了這樣一句話，鼻子好懸沒氣歪了。

  異人都是什麼貨色啊？

  怎麼就和截教的人又搭夥了？

  早知道李小白靠不住！

  「小白師叔，我也願意隨你反天啊！」哪吒卻急了，揚起脖子，扯著嗓子喊道。

  「逆徒，閉嘴。」太乙真人怒道。

  「錢道友，放開我們，我們聯手，先殺李小白。」燃燈深吸了一口氣，連忙道。

  眼瞅著截教的人恢復了行動能力，他們還在這裡跪著，真等截教的人衝過來，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封神榜的事也是個雷。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燃燈忽然覺得舉世皆敵，心莫名的好累，只想早點結束這該死的封神之戰了。

  拼了。

  要麼李小白死，要麼他死！

  「恭喜燃燈道兄棄暗投明。」

  錢長君給朱子尤使了個眼色，朱子尤抬手把劍收了起來。

  燃燈等人長身站起，卻發現法力並沒有恢復，不由的一愣：「錢道友，還請放開我們的禁錮。」

  「不妨事，稍後截教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了。」錢長君微微一笑，「既然他們背叛了朝歌，那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不會再對他們客氣了。道兄儘管對他們出手便是，我們來提防李小白。」

  「也好。」燃燈深深看了眼錢長君，念動咒語去拿太極圖。

  可他剛把太極圖拿到手裡。

  忽然，又猛地把太極圖一丟。

  腿一軟。

  又跪在了錢長君面前，雙手高舉夾住了劍鋒。

  燃燈怒道：「朱道友，這又是何意？」

  朱子尤赧然一笑：「燃燈道兄，自己人接劍，來的快捷一些。」

  話音一落。

  城牆外一陣大呼小叫。

  還在猶豫該不該出手的截教弟子紛紛連跑帶跳，沖向了城樓。。

  他們的體力和法力也共享覆蓋了。

  還想什么九曲黃河陣？

  李小白等人才不會給他們機會呢！

  金靈聖母體內法力陡然被禁，不由自主的開始奔跑，她臉色驟變，把龍虎玉如意舉在了手中，向李小白求救：「李道友，還請助我們一臂之力……」

  話音未落。

  所有人的腦海里再次被宮野優子塞滿了腌臢的垃圾信息，各自臉上帶著怪異的表情，繼續奔跑。

  ……

  李沐和馮公子站在隊伍的後面，看著眼前的鬧劇，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馮公子晃動手指：「師兄，聖人什麼時候會出手？」

  「誰知道？他們不來，我們就折騰這群人唄！把他們折騰麻了，我們才有最終的話語權。」李沐不動聲色，掌心卻始終扣著一顆蘿蔔，隨時準備發動食為天。

  這時。

  李海龍故意輸掉了牌局，從牌局中退了出來，也晃動手指給李沐發信息：「頭兒，我出來了，牌局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我要不要切技能？」

  「切吧！」李沐道，「牌局留著，把下面給你吃換掉，一天三次，還要說話的技能，對聖人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收到。」李海龍回復道。

  三個圓夢師交流的功夫。

  截教眾人陸續跑到了城牆下，雙手高舉，嘩啦啦跪下了一片。

  他們沒有太極圖繞圈，很快就被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困住了。

  ……

  「金靈聖母，出爾反爾，這便是你們截教的作風嗎？」錢長君站在高台上，俯視跪在下面的截教弟子，高聲嘲諷，「枉我如此信任你們，把成湯的江山交託到了你們手上，結果你們被人三言兩語蠱惑，便掉轉了刀鋒，讓人皇怎麼看待你們？你們修仙幾千年，就修了這些嗎？」

  金靈聖母等人回過神兒來，越發的羞憤了，不只是因為錢長君的話語，還因為他們又輕而易舉被朝歌異人制住了。

  什么九曲黃河陣？

  異人出手，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進陣，當初看到陸壓接劍的時候，誰又能想到，朝歌的異人竟能一劍逼跪他們這麼多人？

  還有一路上跑來，他們腦海里出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錢長君說的沒錯，他們修了這麼多年仙，修了個什麼啊……

  不只是截教的人，還有闡教的人，同樣羞憤難當，錢長君的話說的何嘗不是他們？

  「金靈聖母，無當聖母，三霄娘娘，你們糊塗啊！」錢長君道，「西岐異人才是禍亂天下的根源，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棄暗投明，我們齊心協力，去誅殺西岐異人……」

  「……」比干、商容、姜桓楚。

  「不要聽他胡說，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又不難破解，還是隨我去誅殺朝歌異人。」李小白針鋒相對。

  隨著他的說話聲。

  一隊隊黑人從天而降，把跪在地上的眾人吸進了棺材之中。

  沙場之上。

  敲敲打打，棺材亂跑，音樂聲連成了一片。

  但也僅僅片刻。

  馮公子又把所有人從棺材裡放了出來，也讓他們脫離了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控制，不過，他們的法寶也掉了一地，無論是闡教的人，還是截教的人，手中俱都空空如也。

  但緊接著。

  朱子尤又是一劍劈下。

  兩教的人不分你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奔跑，再次雙手高舉，跪在了城樓下。

  朱子尤道：「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被破解又如何，看你裝棺材快，還是我砍的快？」

  朴安真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頭霧水，這是在搞什麼啊？為什麼不直接對李小白出手？

  「把他們劈跪下又如何？大不了我把他們都做成菜，誰也別想利用他們……」李沐發動光影之術，閃到了靈牙仙的身旁，手向他身上一搭，便逼他現了原形，然後手起刀落，把他的象鼻子砍了下來。

  當他啟動食為天的那一刻。

  跪著的所有人齊刷刷把頭轉向了做飯的位置。

  背對著的，脖子當時嘎巴一聲就扭斷了，但在共享的作用下，又很快恢復了過來，然後再次被迫轉頭，把脖子扭斷，繼續恢復，陷入了無窮的循環之中，看起來又驚悚又鬼畜……

  商容等人目瞪口呆。

  ……

  接連被折騰了幾次。

  闡教和截教的人一個個心神俱疲，什麼封神榜，封神小榜，一千五百年的殺劫，全被他們丟到了腦後。

  金靈聖母悲愴的道：「夠了，李小白，你們這些異人根本就是一夥兒的，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耍弄我們有意思嗎？」

  迎著無數道憤怒的目光，李沐微微一笑，清理著象拔，道：「金靈聖母，你終於看出來了？」

  來來回回，光折騰他們了！

  傻子才看不出來。

  金靈聖母銀牙緊咬：「李小白，你們早晚會遭報應的。」

  「報應？」李沐忽然笑了，「被我們當成棋子耍弄，你們便如此憤怒，可被聖人當成棋子，你們甘之若飴啊！我們和聖人的手段其實沒什麼區別，我們不過加快了這個過程，大家都是利用自身的強大，隨意的欺壓，玩弄你們而已。燃燈，金靈聖母，諸位道友，吃了這麼多苦頭，該醒悟了！想真正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只有齊心協力改變這個被天道聖人主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