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可能原諒

  「最後一次，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

  顧漫漫冷眼盯著顧母，對方瞬間便沒了底氣，連顧漫漫的眼睛都不敢看，小心翼翼的模樣如同一直做錯了事情的鵪鶉，隨時可能會被顧漫漫送去油鍋。

  「我不會原諒她，也不可能原諒她，你們也一樣。」

  顧漫漫繼續開口：「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想要殺死我了，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和她算帳，這次你們又要我原諒她，下次呢，下次如果她真把我殺了，你們不如也下去一起陪我？」

  顧漫漫冷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也可以考慮一下，你們自己決定吧，非要我原諒顧欣雨，你們可以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讓我看看你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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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當然知道這兩人不會跳下去。

  他們自私自利的程度，連顧欣雨看到了都會嘆為觀止。

  顧欣雨的利益與他們自己的利益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自己之前竟然覺得他們還會對自己有幾分真心，真是可笑得要命。

  顧漫漫看著兩人的表情，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看來你們已經不準備讓我放過她了，那麼還請你們出去。」

  「我同樣不想再看到你們。」

  「漫漫，這件事情真的沒有一丁點轉圜的餘地了嗎？」顧母不知想起了什麼，繼續開口道：「你知道的，媽從來都對你視如己出，畢竟關乎顧家的事情，你……」

  「顧欣雨有錢嗎？」

  顧漫漫突然開口，將兩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顧母不知她為何突然這麼問，不解地開口道：「她最近都沒有什麼工作，可能手上只有陸之遠給她的一些錢，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到時候法院宣判的時候，我的治療費應該也會算在顧欣雨的頭上，你們是她的直系親屬，如果她拿不出錢的話，應該會強制執行你們名下的資產。」

  顧漫漫聳肩：「希望你們可以準備好吧。」

  「你怎麼這麼狠心！」

  顧漫漫從鬼門關中回來，醫藥費不知花了多少，現在竟然讓他們來出是準備直接將他們的家底給掏空嗎？！

  顧漫漫盯著顧母瞬間變換的神色，眼底的嘲弄更深：「怎麼了，這本來就應該行兇者來出錢，哪怕是我撤訴，這筆錢同樣也會直接執行。」

  「你們既然執意要幫顧欣雨，不如現在就把錢拿出來，說不定我看在你們真心誠意的份上，還能原諒她呢？」

  顧家是出的起這個錢的，不過出了之後，顧家會變成什麼樣子，顧漫漫也猜得到。

  他們怎麼可能放棄現在的生活救顧欣雨？

  兩個人惺惺地離開病房，徐母坐在顧漫漫的床邊，心疼地直落淚。

  「漫漫……你被他們養了那麼多年，還真是受苦了，你好歹也是他們的孩子，他們對你竟然……竟然……」

  哪怕不是親生，至少也是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哪怕是只寵物，病重了也應該為它盡心竭力地送醫才是。

  他們根本就沒有將顧漫漫當做家人。

  顧漫漫倒是看得開，她拍了拍徐母的後背，輕聲開口道：「沒事的，媽，沒事的，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他們也配不上我去孝順他們不是嗎？」

  「嗯。」徐母用力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媽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你哥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知道的。」顧漫漫失笑，「我不會再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落一滴眼淚，我現在……只是你們的女兒而已。」

  「想明白了就好。」徐母將顧漫漫抱在懷中，語氣是說不出的難過。

  厲思晨轉頭，與門口的徐來對視一眼，二人似乎短暫地產生了一種默契。

  ————

  警局。

  顧欣雨又一次被帶去了探視間，她本以為，顧父顧母好歹也算是被自己折騰了這麼一次，心中正得意，卻不想進來的人並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徐來與厲思晨兩個人。

  顧欣雨見到厲思晨的時候有些怔愣，她突然想起來了很多年前，同樣在莫蘭島上，她確確實實見過這個男人的影子。

  「是你……」

  「你見過我？」厲思晨心中生疑，不過卻並未在意，畢竟他的身份從來都是公開的，顧漫漫曾經也想要當歐奢集團的平面模特，難免會查過資料。

  「你是被誰指使？」

  徐來開口，語氣冷漠。

  「我不認為你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當初郵輪上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顧家的人多，再加上霍靖宇買下了整艘郵輪，那件事情早就應該暴露了。」

  顧欣雨抿唇，半晌才擠出來了一句話：「你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如果是這樣的，還請原諒我，無可奉告。」

  徐來並不意外她的反應，只是繼續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隻言片語傳出去，知道為什麼那件事情一直都沒有其他人知道嗎？」

  「為……為什麼？」

  「不是因為你做得漂亮，是因為郵輪上面的所有人，包括服務生在內，除了你們幾個知道內情的實施者之外，全部都被霍靖宇滅了口。」

  顧欣雨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的兩人。

  她面色慘白，比那天發現警局當中的人是霍靖宇更覺得恐懼。

  都，都死了？

  所以，才沒有暴露嗎？

  原來自己當初，不管有沒有扔掉霍靖宇的手機，都會是死路一條，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貪心害了自己。

  是霍靖宇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讓自己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繼續苟活於世。

  那她現在應該怎麼辦……警局當中有他的人，警局之外人數只會更多。

  「你們，你們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說說吧，你都知道什麼？」

  厲思晨冷聲開口：「關於莫蘭島，關於郵輪，關於霍靖宇，你知道的事情，現在全部說出來。」

  「作為交換，我們會將你的入獄時間延長到最長，畢竟你心中應該清楚，霍靖宇的手雖然可以伸得夠長，可是裡面與外面，哪個更安全，也不用我們多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