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要嫁六皇子

  壽宴結束後，陸大奶奶作為出嫁女在娘家住兩晚，帶著小兒子一起，陸家其他人吃過午飯便回家了。

  回到家裡後老夫人叫陸離去上院，陸離便知道是要給她做思想教育了。

  果然，老夫人先是語氣慈和說起今日之事，長公主母女倆不識大體，她受了委屈，但她也太傲氣了，對方確實身份比她高，這口舌之利逞不得，今日若非六皇子解圍，大庭廣眾下她可就要受辱了。

  說到六皇子，老夫人便道：「聽說上回白馬寺你和沈家女起衝突，也是他為你解圍，今日又是，當真如此湊巧麼？你莫不是和他有什麼聯繫，是以你的行程他都知道？」

  陸離連連搖頭說沒有，她一個深閨少女怎會和外男有聯繫，京城就這麼大，世家大族都沾親帶故的，論起來大嫂也是六皇子的表姐，陳家的壽宴他會去參加也不意外，確實是偶遇罷了。

  老夫人道：「我自然知道你一向規矩，可別人知道嗎？這兩回的事情一傳出去，關於你和六皇子私相授受的消息就會傳遍京城，咱們家家風嚴謹，上一回出這樣的名還是你離開公主府搬來咱們家。」再上一回就是她父母和離，人家該怎麼看，這四房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怎麼事情盡出在他們身上。

  陸離跪下來陳情：「清者自清，我和他已經三年未見，大不了再避個三年罷了，京城這麼多事情，誰會一直記得，三年後我和他各自嫁娶，此生也不會再有什麼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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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聽她這樣說，覺著她大概是還沒開竅，但大人卻想的多，同她道：「話別說太死，誰知道日後的事情呢，你和六皇子是姑表親，又是自幼的情誼，若能成那叫天作之合，若不能成，他沒什麼關係，照樣娶高門貴女，你卻萬劫不復了，你懂祖母的意思嗎？」

  陸離搖頭，她不懂，祖母這是想讓她嫁給蕭錦麟嗎？又叫她不要私相授受，和他保持距離？可是光憑家裡的地位，要促成這樁婚事有些難吧，而且沈書玉若是嫁給了太子，她還怎麼嫁蕭錦麟，不過……

  如果她先嫁給了蕭錦麟，沈書玉就不能嫁給太子了。

  陸離臉上洋溢起開心的笑容，突然就開竅了，她找到了打擊沈書玉的方法，娘家比不過，夫家強過她不就行了？

  「祖母，我想嫁給他，您能幫我嗎？」

  老夫人一愣，陸離說的這樣坦然，毫無懷春少女的嬌羞，她到底是喜不喜歡？方才低著頭在想什麼呢，突然就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你為何想嫁他？是當真喜歡他嗎？還是只想做王妃？」甚至是皇后。

  陸離如實說：「我今日被沈書玉羞辱了，她仗著母親偏疼她從不把我放在眼裡，我也知道咱們家是比不過英國公府，天下能強過他們的不就是皇家，六皇子和我關係最好，我就嫁他了，我才不要一輩子被沈書玉踩在腳底下呢，沈書玉想嫁給太子，我偏不讓她如意，只要我先和六皇子定親，她斷然不可能再做儲妃，那麼無論她嫁誰日後都不及我尊貴。」總有一天她也要讓沈書玉跪在她面前。

  老夫人長嘆一口氣，教導她：「你太偏激了，怎能為了一時之氣賭上自己的終身大事，祖母是不贊同你拿終身去換榮華富貴的，如果你是因為和他情投意合才想嫁他，我都能幫你。」

  老爺子和老四也打過和皇家聯姻的主意，但今上子嗣眾多，奪嫡未見分曉，他們也不敢輕易站隊，老夫人當初還為著這事心疼陸離，覺著母親不疼她，父親又想拿她當聯姻籌碼，沒想到她自己也打了這樣的主意，倒是老夫人多操心了。

  陸離說：「情投意合也是，榮華富貴也是，這二者並不衝突啊，他是我的表兄，自幼便偏愛我，日後便是我和他夫妻失和，總還有親戚情分在，他總不至於寵妾滅妻，這樣親上加親總比盲婚啞嫁好吧。」

  理是這麼個理兒，但還有皇家奪嫡那一茬呢，陸離可能還沒想到那兒，若六皇子最後不是奪嫡勝出者，他們連命都保不住啊。

  「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你母親不在，我會和你父親商量，沒有長輩的許可，你斷然不能私下見他，回去吧，這些話也別在旁人面前說起。」

  陸離覺著祖母的語氣里滿是失望，是不是發現自己精心教養的孫女竟是這樣的人，對她失望透頂了？

  可今日在陳家，母親幫著沈書玉欺負她，祖母卻說不出一句話，母親身份比她貴重，若祖母插話，恐怕也會被母親駁了面子，祖母這樣大的年紀，怎麼丟的起這個臉？

  所以她才要嫁個高門大戶，日後妻憑夫貴，看誰還敢欺負她。

  老夫人也知道這會兒說什麼她都不會聽，她正是少年意氣，不像小時候受了委屈會哭，長大了受了委屈會往肚子裡咽。

  她這個年紀只會想著怎麼還擊，誰不是這樣過來的，正因為她少年意氣家裡才要規勸，防止她一時想岔了走了彎路，女孩兒不比男孩子可以浪子回頭，女子嫁錯了郎真是一生都毀了。

  老夫人讓陸離先回去了，晚上和老爺子說了這話，老爺子把長子和幼子都叫來商議，大老爺不吭聲，陸離又不是他的女兒，別說是做王妃，便是做了皇后也惠不及他。

  陸煥之倒是笑得挺開心，說阿離不僅相貌像他，這性子也深得他意，有這樣的志向是好事，誰不想往高處走，既然她想，為人父者自當努力為她鋪路。

  老太爺瞪著他：「你別縱著孩子想一出是一出，朝上形式未明，你別輕舉妄動拉著一家人沉船！四丫頭的親事先不急，六皇子若有意自然會找上門來，咱們先看看他的誠意。」

  想娶他們家的姑娘總得拿出資本來，可不是憑他一張嘴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