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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蠱師麻姑

2024-10-08 13:06:40 作者: 小丑

  好說歹說,蔣愛國都擺出一副不肯商量的口吻。

  周瑩沒辦法,只好求助似地看向我。

  但我也沒轍,畢竟自己是剛入行,好多事都要仰仗蔣愛國幫忙,如果他不點頭,我什麼事都幹不成。

  最終周瑩還是答應了,垂下頭,小聲抽泣道,「這樣吧,去年我在邵陽貸款買了套房子,還欠銀行幾十萬房貸,現在肯定是供不起了,不如把房子賣了付你們的報酬。」

  「呵呵,那感情好,我這就去後面準備轉讓合同,你稍等一下。」

  蔣愛國一聽說周瑩還有套房子,頓時興奮得兩眼放光,轉身就去後院準備合同了。

  我看向垂頭抹眼淚的周瑩,心裡過意不去,小聲說,「那個……你的事還沒定性呢,也許情況沒這死胖子形容的這麼遭,這麼痛快就打算轉讓房子,會不會太急了?」

  

  周瑩無奈地抹眼淚,低頭說,「我想好了,自從和那個賤人鬥起來之後,我的生活就一天過得不如一天,現在工作也丟了,根本供不起那套房子,房子一旦斷供肯定會被銀行收走,到時候我什麼都撈不著,還不如用那套房子抵押救命。」

  我無言以對,甩甩頭,走向正在後面列印合同的蔣愛國,罵他黑心商,

  「尼特娘的簡直太過分了,一個年輕女孩湊一套房子首付容易嗎,你就這樣把人家房子收走了?」

  蔣愛國理直氣壯道,「老弟,我也要賺錢養家不是?接下她這筆生意,就等於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去拼,除去跑腿費用和請法師的成本,還得把利潤分給你一半,其實沒多少賺頭啦!」

  我火冒三丈,說你特娘都逼得人家賣房了,居然還有臉說自己沒賺錢?

  蔣愛國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道,「怎麼,你是看上那女的人?」

  我滿頭黑線,說你放屁,老子又不是種豬,哪能見一個女客戶就喜歡,只是覺得她比較可憐而已。

  「沒動心就好。」

  蔣愛國老神在在,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告誡我,「老哥再教你一個道理,幹這行的,千萬不要和客戶發生任何超越金錢之外的接觸,偶爾走走腎可以,可千萬別走心啊。」

  他補充說,「順便再送你一句,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別看那她現在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要真是個省油的燈,之前也不會想到請法師給仇人下咒了。」

  感覺這死胖子說得好有道理,可老子心裡就是不服。

  當然,後來我也因為不肯遵守這一行的規矩,受到了現實的一頓毒打,不過那畢竟是後話了。

  複印好合同,蔣愛國把它交給周瑩,「你先看看,沒問題就簽字吧,順便把你身份證給我複印一張。」

  周瑩已經是病急亂投醫,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籤合同,匆匆簽下自己的名字,追問蔣愛國什麼時候找法師?

  「不急,這次的法師住的不算遠,很快就能到地方。」

  拿回合同,蔣愛國把它交給自己的表姨子楊娟,叮囑她一定要收好,這才心滿意足地陪我們出門。

  上車後,我根據蔣愛國的指引,把車開向了位於城區南面的一個城中村,心裡倍感好奇,一邊開車一邊詢問道,

  「老蔣,你之前不是說過,法師通常都住在山上嗎,怎麼這次居然帶我去了市郊的城中村?」

  這老小子搖頭晃腦道,「每個法師的脾氣不同,選擇隱居的地方當然也不一樣了,我們這次要找的是一個苗寨神婆,名字叫麻姑,她有個侄女嫁到了貴陽,隔三差五會來侄女家小住幾天,剛好遇上周瑩的事,我就想著找她幫忙了。」

  我一臉好奇道,「麻姑?聽這名字應該是個女人吧,怎么女的也能修法?」

  蔣愛國很無語,說這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有這麼重的男女觀念,女的怎麼了?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頂另一半天的則是婦女們生的兒子,誰規定女的不能修法?

  我給他一通數落,面子上掛不住,就回懟道,

  「我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但你不能不承認,女人在體力方面就是比大部分男人要弱,修法是一件很辛苦而且危險的事,其實不太適合女人。」

  這次蔣愛國沒有反駁我,反倒點點頭,「你這麼說也沒錯,但凡事總有例外,麻姑是中仰一脈的神婆,在苗寨的地位很高,甚至比族長說話還要好使,這種級別的蠱師可不太常見。」

  半小時後,我把車開進了城中村,來到一條比較的狹窄的巷道前面停下。

  蔣愛國率先下了車,走向一棟二層高的建築,朝門上輕輕拍了拍。

  沒一會兒就有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跑來開門,和蔣愛國嘀咕了幾句,蔣愛國一邊說,一邊回頭朝我和周瑩指了指。

  我以為這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就是蔣愛國說的女法師,趕緊上前,雙手合十鞠了一躬道,「法師您好。」

  誰知那女人竟噗嗤一聲笑了,搖頭說,「秦老闆誤會了,我不懂蠱術,真正的蠱師是我大姑,她正在閣樓上等你們呢。」

  我頓時一窘,想不到剛來就鬧了個大烏龍,蔣愛國則在一旁沒心沒肺地奚落我道,

  「老弟,要不說你還有很多要跟我學的地方,蠱師因為經常和邪物打交道,所以註定要面臨『孤、貧、夭』這三種結局中的一個,一般年輕女人不會修煉這門法術啦。」

  我無語至極,又狠狠瞪他一眼,讓丫的別囉嗦。

  跟隨在剛才那個女人身後,不一會兒我們上了二樓。

  二樓後面有個黑漆漆的小隔間,不僅光線黯淡,連窗戶也被很厚重的布條遮掩起來。

  靠牆角的位置上擺著一個稻草紮成的蒲團,有個身材瘦弱的老婆婆坐在蒲團上,面前點了一盞油燈,油燈昏暗,照在一張布滿老人斑的臉上,瞬間讓我想到一個成語

  ——形銷骨立!

  這老太婆頭髮蒼白稀鬆,好像一堆枯槁的野草,用紅皮筋紮起來盤在頭頂,露出又松又垮的褶子老皮,滿臉都是褐色的老人斑,臉上的皺紋疊出了縫,比枯樹皮更粗糙。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身影佝僂,駝著背,乍一看,讓人懷疑包裹在外套下面的只有一副骨頭架子。

  蔣愛國立馬走過去,雙手合十,用苗人的土話跟她交談了幾句,隨後扭頭看向我,說這位就是麻姑了。

  「麻姑,你好。」

  我有些緊張,主要是這老太婆長得太嚇人了,給我的感覺簡直跟個癆病鬼似的,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

  不知道她聽懂了沒有,緩慢地睜開眼皮,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球,先在我身上停頓了一下,隨後又把目光轉移向我身邊、同樣嚇得一臉緊張的周瑩,輕輕擺手,嘀咕了一句苗語。

  她說話聲很沙啞,仿佛拉電鋸一樣,令人很不舒服,蔣愛國趕緊翻譯道,

  「別愣著,趕緊坐到麻姑面前,讓她幫你檢查身體。」

  周瑩略微遲疑了一下,露出很害怕的樣子,蔣愛國說,「別怕,麻姑很好說話的,你趕緊過來。」

  周瑩這才看了看我,咬著嘴唇走到麻姑面前,在對方的示意下坐下來。

  麻姑也不囉嗦,立刻伸出雞爪般的枯手指,指向周瑩的胸口。

  周瑩一咬牙,索性也不避諱了,直接揭開上衣,又把滿是膿瘡和紅斑胸口露出來。

  空氣中立刻散發出一種腐敗的味道,我和蔣愛國都下意識退後兩步,出於好奇,還是忍著噁心,朝周瑩隆起的女性特徵上看去,發現一天後,那上面出現的紅疙瘩和蟲眼也變得更加密集了。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感覺那些紅瘡下面的皮層明顯有著潰爛跡象,甚至散發著一種枯樹葉腐爛之後的獨特土腥味。

  其次是爛掉的皮層下,隱隱能看見一根根猶如線頭蠕動的白蛆,還在暗紅色的皮肉中鑽來鑽去,別提有多噁心。

  麻姑倒是一點不含糊,居然拎起油燈朝周瑩胸口靠近了一點,渾濁的老眼不斷在腐爛膿瘡上面掃試著,隔了一會兒,慢慢收回視線,又嘀咕了一句我聽不懂的土話。

  沒等我找蔣愛國翻譯,就見麻姑從屁股後面翻出了一個黑色的包袱,打開包袱,裡面放置了很多小東西,有手臂長的木頭盒子,一些黑色的小罐子,一些陶製的器皿,還有匕首、銀針等等物品……

  她把這些東西依次擺開,隨後取出一個銀色的小托盤,托盤上擺了一把鑷子。

  接著麻姑將泛白的眼球轉向我,嘴裡念叨了一句什麼,火光映照下,那張老臉上爬滿各種皺紋堆成的溝壑,看起來格外陰沉。

  我愣著沒反應,蔣愛國卻輕輕推了我一把,說她叫你呢,過去幫忙,掌一下油燈。

  麻姑一隻手捧著銀質的托盤,另一隻手拿著鑷子,騰不出手來掌燈,我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替她把油燈拎起來。

  油燈散發的慘澹光線,將周瑩胸口上密密麻麻的膿瘡映射出來,好似一片暗紅色的窟窿眼。

  接著我看見了令自己頭皮發麻的一幕,只見麻姑居然將鑷子的一頭,塞進了周瑩胸口的膿瘡裡面,輕輕一絞,鑷子尖端立刻刺穿了紅腫的皮膚,下面滲出好多膿血。

  周瑩臉色發白,疼得咬牙發出悶哼,麻姑卻置之不理,繼續用鑷子在膿瘡中一夾,好似夾中了什麼,輕輕把鑷子拽回來。

  隨後我就看見一根白色的線蟲,被鑷子緩緩挑起來。

  白色的線蟲長約三到五厘米,兩頭尖,類似蚯蚓,中間部分略顯肥大,身體表面還長滿了一些纖如毫髮的白色絨毛,在與皮肉的摩擦中,發出「吱溜溜」的聲音,被鑷子一點點拔出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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