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去貴陽
2024-10-08 13:04:05
作者: 小丑
我嚇懵逼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愣了好久我才用發抖的聲音問,「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老金給自己續上一支煙,沒好氣道,「當然找人幫你驅邪了,你身上應該是被落花洞女下了詛咒,放心,只要抹掉這個詛咒,接下來就能恢復正常。」
驅車幾個小時,快到傍晚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棟建築外面,這建築結構很簡單,院子前面屹立著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神像,還栽種了很多花草,滿院都是風鈴木,樹枝上還繫著一些紅色的絲帶,環境很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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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說這裡是傈僳族村寨用來祈福的地方,裡面住著一個老法師,和自己關係不錯,以前他剛到苗族的時候曾經被毒蛇咬傷過,多虧裡面的老法師救治,後來就隔三差五介紹旅客來上供。
我不懂這些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只是感覺這個建築挺簡陋的,裡面雖然供奉了各種神佛雕像,但大部分我都不認識。
進了建築後堂,裡面有個穿少數民族服飾的老頭,頭上扎著白色的方巾,長得慈眉善目,樣子很和藹,正對著一座神像虔誠祈福。
老金走上去,雙手合十對他說了些什麼,由於說的是本地的土著語,我沒聽清,接著那個老年法師就睜開眼皮,朝我看了一眼,揮揮手,示意我坐上去。
見我沒動,老金推了我一下,小聲說,「去吧,果任法師在這一帶也算小有名氣,有他幫忙應該不會出問題。」
我這才硬著頭皮坐上老法師前面的蒲團,老法師年紀很大了,一臉老態龍鍾,臉上爬滿了灰色的老人斑,不過樣子還算和善,先是對我笑笑,然後伸出枯槁的手在我頭頂摸了摸,臉色慢慢起了變化。
他嘀咕了一句本地的方言,然後把手伸進神像下面,取出一盞油燈,點燃油燈在我眼前晃了晃,接著停下來,對老金說了一段話。
老金點點頭,主動退到門外,還順手把房門給關上。
我心情很緊張,但因為不懂少數民族方言,只能保持盤腿的姿勢不動,任由老法師擺弄。
沒一會兒果任法師放下油燈,從後面摸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些不知名的藥粉,果任法師把伸向這些藥粉,又往裡面添加了很多不知名的材料,用手指頭攪拌了幾下,然後蘸著這些藥粉,在我額頭上寫寫畫畫,口中念念有詞,很虔誠地誦念咒語。
他好像在念咒,但是速度很快,語調抑揚頓挫,在狹窄的殿內迴蕩著,漸漸地我感覺額頭變得清涼,就像抹了風油精似的,但很快這種清涼就變成了刺骨寒意,讓我渾身都開始哆嗦。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好像肚子裡面被塞進去一團冰塊,身體越來越冷,像是有一股冰冷的氣流在遊走,胃裡翻江倒海有點想吐,意識也慢慢變得朦朧起來。
我看向果任法師,那張老臉在慢慢拉長,變得越來越扭曲,心情開始莫名煩躁,然後這種煩躁感轉變成了憤怒,意識好像受到了某種情緒的操控,表情越來越猙獰。
「滾、給我滾……」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狀態,身體完全不能自主,沒有任何徵兆地從地上蹦起來,伸出手去掐果任法師的脖子,滿臉惡毒,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
果任法師停止念咒,臉上忽然浮現出驚恐的表情,身體不自然地往後躲,可我還是死死掐著他脖子,一點都沒有鬆開的跡象,嘴裡含糊不清地叫罵著什麼。
這些動靜引起了外面的關注,幾秒鐘後,房間大門被人暴力撞開,好像是老金闖進來了,大喊著讓我鬆開手。
我充耳不聞,心裡那種憤怒的情緒還在不斷攀升,看著果任法師那張老臉,猶如看見了殺父仇人,有種想要活活掐死他的衝動。
再後來我聽到砰的一聲,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識。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只感覺大腦發沉,意識也沉淪在黑暗中,不斷往下墜落。
昏迷了很久我才醒來,睜開眼好像是二天上午了,我被轉移到了另一個房間,果任法師就坐在不遠處念經,旁邊站著一臉緊張的老金,正小心翼翼地觀察我,
「秦風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意識依舊很迷糊,腦子暈暈的,後腦勺也疼,吃力地說不怎麼樣,好像燒得比之前還要嚴重了。
我扶著額頭吃力地坐起來,發現老金手上居然拿著一塊磚頭,「你拿它幹什麼?剛才我怎麼昏過去了?」
「沒什麼……出去再說吧。」
老金訕笑一聲,把磚頭藏在背後,讓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他取出一些零鈔塞進神台的罐子裡,然後把我扶起來,向果任法師道謝,扶著我離開了那個院子。
我一臉恍惚,直到上車才問道,「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老金一臉唏噓道,「老兄,你還不知道吧,昨晚果任法師幫你驅邪的時候,你小子忽然跳起來要掐死他,虧得我就在附近,花了好大力氣才阻止你行兇。」
啊?
我回想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手足無措道,「法事失敗了?」
老金直嘆氣,「趁你昏迷的時候,我和果任法師聊過了,他說你這種情況很麻煩,並不是簡單地被下了詛咒,在你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邪氣,就藏在你小腹下面,那東西已經跟你融為一體了,他沒辦法驅離。」
我趕緊解開襯衣,看向小腹上那些詭異的青色斑紋,嘴角在不停抽搐。
老金繼續說,「你這情況已經超出我的預料,我原本以為你是衝撞了落花洞女,她想報復你,才會在你身上種下詛咒,只要破解了這種詛咒就能擺脫厄運。」
可真實的情況是,這個女大靈似乎鑽到我身體裡面去了,還躲在裡面不肯出來。
我被嚇慘了,驚得呆若木雞,按照老金的說法,我豈不是被鬼上了身?
「不是鬼上身,是她住進了你的身體……哎呀,這種事情解釋起來好麻煩,你別問了。」老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很煩躁地甩甩頭。
我絕望了,冷汗兢兢地靠在坐墊上,顫音說,「那我豈不是沒救了?」
「這倒不一定。」
老金看了我一眼,「果任法師雖然化解不了你體內的邪氣,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先別忙著害怕,跟我去一趟貴陽吧。」
我不解道,「去貴陽幹嘛?」
老金說,「我在貴陽有個朋友,叫蔣愛國,是從事倒賣陰物的中間商,這傢伙門路很廣,認識不少厲害法師,既然果任法師解決不了你的問題,就只能找他了。」
「行吧……」
我苦笑一聲,儘管心裡已經不抱太大希望,可出於求生的本能,還是點頭同意了。
好在這裡距離貴陽並不算遠,只要驅車個把小時就到了。
來到貴陽市區,老金把車開到一個城鄉結合部附近,停下車後,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個裝修老舊的雜貨鋪子,說那裡就是了。
我跟他下了車,剛走進雜貨鋪,就看見一個正在剔牙的中年人,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蔣老闆了。
這傢伙四十歲左右,長得油頭粉面,穿著鮮艷的花襯衫戴著大墨鏡,留著一撇小鬍子,滿臉橫肉,一副油膩大叔的形象,乍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
店鋪倒是布置的古色古香,還點著香薰,櫃檯里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陶瓷器皿,不過大多都是用來充門面的假貨,標價還死貴。
我還在打量店鋪,老金已經走上去,對中年人說,「老蔣,我這朋友遇上點棘手的事,想找你幫下忙。」
老金和這人應該挺熟悉,說話也很隨意,聽完他的話,蔣老闆便快速站起來,滿臉堆笑道,「老金你可是稀客啊,怎麼想起來幫我介紹客戶了?」
老金無奈嘆氣,朝我這邊一努嘴說,「這小子叫秦風,在跟團去羅富鎮旅遊的時候衝撞了點忌諱,現在麻煩上門了,我又不好撒手不管,就想著帶他來找你。」
接著老金就開始講述事情經過。
得知始末後,蔣老闆卻慢條斯理地端起了茶杯,自顧自地抿了一口,
「照你這麼說,事情還挺麻煩的,這位小兄弟可不是一般的撞邪,而是被落花洞女纏上了啊。」
老金苦惱道,「是啊,我也納悶,那東西怎麼會跑進秦風肚子裡?」
「其實也不難理解,落花洞女名義上是山神的女人,但卻是被人脅迫強行獻祭的,她死後怨念特別大,不想變成山神的附庸品,所以就挑了一個不走遠的傢伙,想躲在他身上,藉此擺脫山神的控制。」
蔣老闆搖頭晃腦,露出一副油膩的笑容,說落花洞女壓根沒打算弄死我,只想藉助我的身體離開那地方,否則我早就出事了。
我不淡定地說,「可當初偷看她洗澡的人又不止我一個,為什麼單單選中我?」
蔣老闆眯著小眼睛,在我身上來回打量了一圈,笑容猥瑣道,「只有一個解釋,應該是你的體質比較特殊,恰好能滿足『入靈』的要求。」
隨後他話鋒一轉,繼續看向我說,「方不方便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