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嘴硬的霍連城

  救護車將王老闆妻子接走後，陳若再次向霍連城拋出了心中的疑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一直在看你們的直播。當然，」霍連城畫蛇添足地補充了一句：「我是怕你沒經驗直播的時候弄出什麼岔子把事情搞砸了。」

  陳若撇撇嘴。

  霍連城又說：「可我越看直播越不對勁。感覺這個王老闆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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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若：「你怎麼看出他有問題的？」

  霍連城走到床頭櫃前，拈起一板藥片，在陳若眼前晃了晃：「因為這個。」

  小小的一板藥片，陳若之前完全都沒注意到它的存在：「這是什麼？」

  霍連城：「阿普唑侖，安定片，二類精神藥品，就是俗稱的安眠藥。他放這個要在他妻子的病床前，是為了做什麼？恐怕就是為了防備這一天，有朝一日萬一他妻子有醒來的跡象，他就給她餵下這個藥，讓她繼續長睡不醒。」

  陳若一臉震驚：「你這觀察的也太細緻了，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都沒留意到這個。直播鏡頭一閃而過，你就注意到啦？而且你怎麼一眼就從包裝上認出這是什麼藥來的？我還以為是他妻子治病的藥。」

  霍連城面無表情：「這藥……我以前經常吃，所以很熟悉。」

  陳若一臉震驚：「你經常吃這個藥？不是吧！吃這個要會死人的呀！不是說自殺才吃安眠藥的嗎。」

  霍連城一臉無奈：「無知！這是精神類藥品，遵照醫囑吃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陳若繼續震驚：「精神類藥品？你以前經常吃這個。那你的意思是，你有精神病？」

  霍連城內心OS：心累了，毀滅吧。

  但是看著陳若一臉求知的表情，霍連城還是耐著性子給她解釋說：「吃這個藥只不過是為了幫助睡眠。」

  陳若：「你以前經常睡不著覺？」

  霍連城：「嗯，壓力大的時候就會。」

  陳若嘆了口氣：「哎，看來當總裁真是不容易啊。要承受不少壓力。還是當個普通打工人好。」

  「那是自然，」霍連城說：「當總裁意味著責任，要為全公司負責。」

  陳若：「跑題了。還是說王老闆。你剛才說你在床頭柜上發現了這個藥，就覺得王老闆有問題。這也未必吧。萬一是王老闆自己吃的呢。他每天又要照顧病人，又要自己開店，壓力不會比你這個總裁小，沒準自己也睡不著覺。」

  「第一，這個藥是出現在他妻子的床頭櫃前。王老闆和他妻子不睡在一個房間。如果是他自己吃的，為何要放在妻子床頭？」霍連城冷靜地分析起來：「第二，你看這個藥盒，上面印刷的顏色都褪色了，這藥明顯有年頭了。」

  霍連城拿起藥盒查看了一下保質期：「沒錯，已經過期了。證明這個藥這麼多年都沒動過，一直是放在這裡備用的。因為他妻子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所以這盒藥也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陳若臉上寫著大大的「服氣」：「你這觀察也太細緻了吧。」

  陳若忽然又問霍連城：「可你為什麼要趕過來呢？你看出了不對，回頭告訴我就行了呀。你沒必要親自過來呀。」

  霍連城：「我覺得這個王老闆身上疑點頗多，這種人恐怕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我怕……怕你們的直播出了岔子，影響了你的工作，到時候你再被扣工資什麼的，從而影響我的收入，所以才……才來的。」

  霍連城內心OS：沒錯，就是這樣。我只是怕她被扣錢，才不是擔心她的安危什麼的呢。

  陳若看上去相信了霍連城的說法，她點了點頭，隨後望向霍連城，一臉認真地說：「總之，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我恐怕就要被王老闆打了。我被打還是小事，重要的是他妻子沒辦法及時被送醫。」

  霍連城：「什麼？」

  陳若：「什麼什麼？」

  霍連城：「你剛才說你被打無所謂，但不能影響他妻子被送醫？」

  陳若：「那是自然啦。人命關天的大事嘛。其實我跟他發生爭執的時候我就在想，今天我就算和他拼命，也要把他妻子救活。」

  霍連城心想，這個女人雖說時常顯得十分智障，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拎的清的。

  陳若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呀？這樣看來，那個王老闆一定有問題。讓他一個人陪著妻子去醫院，搞不好又要出什麼意外。」

  霍連城低頭想了幾秒：「你跟公司請示報備一下，你們代表公司去醫院看望一下王老闆妻子。畢竟她是在你們直播中甦醒的，和你們有扯不斷的關係。你們去看她，算是關懷客戶。」

  陳若給彭主管打了電話。彭主管起先有些猶豫，他不想參與王老闆的家事，怕惹上麻煩。但隨後看到公司營銷號下眾多網友的留言，一再要求跟進事件後續發展。為了公司營銷號能不斷漲粉，彭主管答應與陳若一起去醫院看望王老闆妻子。

  霍連城說：「我和你一起去。免得……免得再出什麼意外。」

  不知為何，陳若也覺得霍連城如果留在她身邊，讓她倍感安全，便點了點頭。

  在醫院門口，彭主管見到了霍連城，問陳若：「他是誰？」

  「呃……他……他是我的……一個朋友。」陳若陡然被問，不免有些尷尬。

  彭主管看了一眼陳若，又看了一眼霍連城，又看了一眼陳若，而後露出了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笑嘻嘻地說：「好好，那咱們一起進去吧。」

  陳若一行走到病房門口時，正見到王老闆和醫生在大聲爭執。

  「我是她丈夫，是她家屬，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王老闆說完，還憤怒地推搡了醫生一把。

  「王先生，請您注意言行。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醫生邊說邊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護士。護士會意，快步走到護士台前，拿起電話聽筒撥通了一個號碼。

  王老闆見狀，更被激怒了，快步衝到護士台，一把奪過護士手中的電話聽筒，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