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過年

  江琴因為是協助作案，所以判處的刑法並不是很多，三年零三個月，不多也不少；洛父因為是主要策劃人，所以判處的刑法自然要重一點，整整十年有期徒刑，等他出來恐怕已經兩鬢斑白，看不出往昔張狂的模樣。

  不過對於程歲歲來說，這些刑法還是太輕了一點應該要讓他們狠狠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才對，一個三年一個十年完全起不到作用。

  「我們走吧。」審判已經結束，霍慎言可以看到洛父癲狂的神情，並且這樣的目光停留在了程歲歲的身上。

  「嗯，我們走吧。」嘆了口氣，程歲歲雖然心懷不滿，但是也知道這樣的結果目前來說難以改變。

  「你說我回頭上訴，讓他們判的更重一點怎麼樣？」對著霍慎言說著，程歲歲還是念念不忘這個事情。

  霍慎言還沒有回答，就聽到走在兩個人後面的律師說話。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上訴加刑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們並沒有危害到您的健康，能夠判成這樣已經是最重的了，還是想開一點的好。」按照自己的專業，律師如實說著。

  

  知道他說的有道理，程歲歲只是心有不甘，為難地點了點頭後，對著律師感謝。

  雖然知道這是因為律師費的問題，但能夠讓江琴和洛父進入監獄她就已經知足了。

  「不用這麼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謙虛地說著，律師還有別的事情，說了幾句以後就跟兩個人告別。

  目送著他離開，程歲歲靠在霍慎言身邊，緩緩回頭再次看向了那閃著光芒的地方。

  「真好，我終於讓他們得到了懲罰。」嘆息地說著，程歲歲也讓自己的身體更加地貼近到霍慎言身上，「以後我就真的只有你了，你可不許欺負我。」

  她的聲音很小，完全沒有讓霍慎言聽到的打算。

  替她擋著邊上的風沙，霍慎言「嗯」了聲，「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抿著唇，程歲歲沒有再說話，而是陷入了沉默當中。

  她情緒低落，霍慎言是第一個感受出來的人，不過考慮到目前的情況，所以還是沒有打斷她的思緒，而是安靜地等待著，等待她自己從這樣的情緒中走出來。

  「嘭」的一聲爆竹聲，替他打斷了程歲歲的思緒。緊跟後面的是不斷的鞭炮聲。

  只有當鞭炮響起來的時候，程歲歲才會感受到原來真的已經要度過一年了。

  「想不到都已經這麼久了。」心中有所感慨，說話也會變得不太自然。

  包容著她的一切，霍慎言牢牢地抓著她的手，「那就回去吧，媽估計已經準備好了。」

  蔣芳不是一個喜歡下廚的人，但是每年過年都會親自下廚做上一桌子的菜，當然也會從酒店裡訂上一些好用來襯托她做出來的菜。

  微笑地看著他，程歲歲突然停下腳步，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

  「怎麼了？」

  「我有個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不好意思地說著，程歲歲也有尷尬的時候。

  對於她的要求，霍慎言當然是能滿足就滿足，「你說。」

  為難地看著他，程歲歲並不確定蔣芳是否會願意接受劉雲。

  這才是她覺得為難的關鍵。

  霍慎言這個人她已經徹底看透了，只要自己不做出原則性上的問題，大概機率都會寵著，但是蔣芳就不確定了。

  兩個人的關係剛剛轉好，程歲歲不希望因為這樣的事情變得再次惡劣。

  「就…」咬緊牙，她一使勁一口氣說了出來，「雲姐一個人在這個城市裡，也沒有什麼親人，過年應該挺孤單的，我覺得要不然讓她跟我們一起過年吧。」

  霍慎言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讓她可以這麼為難，沒有想到居然只是因為這個，瞬間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你猶豫了半天就是猶豫這個事情嗎？」他好笑地問了出去。

  重重點頭，程歲歲不滿他現在的樣子，「怎麼了？這個事情也很重要的好不好？你媽那邊是什麼樣的情況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要是她不願意的話我該怎麼辦？」

  「那你回去親自問她不就知道了嗎？」

  這話一出，程歲歲又變回了剛才扭捏的樣子，「就是因為擔心她不同意才問你的嘛。」

  許久不見她這番小女人的姿態，霍慎言覺得怪好玩的，出聲逗了好幾句，逗的程歲歲面紅耳赤，一副要打人的模樣這才停了下來。

  「既然你不敢自己去問，那就我幫你問。」

  程歲歲打的就是這樣的目的，聽到他這麼說臉上瞬間就有了笑容，高興地看著他，這時霍慎言才知道自己這是被算計了，不過算計的人是程歲歲，倒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看在程歲歲的面子上蔣芳當然沒有意見，而且她和劉雲之所以會有矛盾也全部都是因為程歲歲，現在兩個人好得跟親生母女一樣，對於劉雲自然也不會覺得介意，反而會覺得這是一個好朋友。

  得到了兩個人的肯定，程歲歲才去陽台把電話打了出去。

  從客廳看著她高興的樣子，蔣芳和霍慎言對視了一眼，兩個入眼底都藏著笑意。

  「放心吧，我肯定給他們打過招呼了，你就來吧，不要擔心那麼多了。」

  「好了我話就說這麼多，你趕緊過來，我在這裡等著你，你要是不來的話，我就生氣了！」故作認真地說著，程歲歲只是希望劉雲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過來。

  她說完話，沒有給劉雲反駁的時間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完全不管那邊劉雲的想法。

  身體僵硬在原地，劉雲聽著醫院裡的嘈雜聲，心裡卻是滿滿的感動。

  「你怎麼還沒有下班？對了，歲歲說你在這裡沒有什麼親人，今天要不要去我們家過年，雖然有幾個孩子，但是應該也不會太吵。」

  從身後而來的聲音讓劉雲有些詫異，回頭看著已經年近六十的院長，更加的手足無措，也更加得開心自己沒有來錯地方。

  從前過年的時候，徐凱勝總是會說自己公司很忙，推脫著讓她去一個人過這種應該一家團聚的日子，現在好了，她沒有表達自己的想法，就有人來邀請自己加入這屬於萬家燈火的熱鬧當中。

  臉上帶著笑容，劉雲輕輕搖頭。

  「嗯？難道你有別的安排嗎？要是沒有的話就來我家吧，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不舒服的，我們家的氛圍都是輕鬆的啊，不用擔心太多。」和藹可親地說著，路易斯是真心的。

  只是他不知道有人早在他之前就已經發出了邀約。

  看劉雲臉上帶著笑意，路易斯也跟著愣了一下，隨後開玩笑地說：「難道你不願意聽我的安排，是因為你已經有約了嗎？」

  這話讓劉雲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展露了出來，「您說對了，有人啊趕在您之前就給我打了電話。」

  望著她開心的模樣，路易斯仿佛也被她給感染，臉上也有了笑容。

  「原來是已經有人趕在我之前約你了呀，我就說怎麼回事呢。」眼睛一轉，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路易斯的腦海里，「讓我猜猜看，是不是程歲歲哪個小傢伙給你打的電話。」

  他的問題，回答的只有含笑不語。

  看到這一幕，路易斯就已經知道了情況，搖了搖頭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走吧，我呢也回家和我的家人過年了。」

  他語氣里充滿了遺憾，仿佛劉雲不選他是一種莫大的失誤。

  搖了搖頭，對於路易斯的玩笑，劉雲心中是輕鬆的，「那您快點回去吧，我這邊收拾收拾也要去找歲歲了。」

  「您放心我肯定會幫你跟她問好的。」

  腳步一頓，路易斯想了想又再次回頭，「你幫我問好的時候順便讓她打個電話給我，休假是休假，又不是失去聯繫，這麼多天了一個電話都不給，她師娘最近老是跟我念叨，頭都快要炸了。」

  「好，您放心吧，我肯定會的。」

  得到了劉雲的回覆，路易斯這才離開。

  坐在沙發上，聞著從桌子上飄出的香味。程歲歲肚子裡的饞蟲早就被勾了出來，但是因為時間問題，也就只能夠眼巴巴地看著。

  霍慎言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可愛的一幕？

  「吃吧。」

  不多但豐盛的菜品被裝在乾淨精緻的小盤子裡，現在被霍慎言放到了程歲歲的面前。

  「這樣不好吧？」左右看了看，程歲歲雖然這樣說，但手卻十分誠實地接過了小盤子。

  「沒有什麼不好，自己家。」輕聲回答，霍慎言從書房拿過電腦，就在程歲歲的身邊辦公。

  一邊欣賞著他認真的模樣，程歲歲一邊吃著東西，心底掛念的還是醫院那讓人忍不住操心的女人。

  想著想著，她碟子裡的東西都吃完了，卻依然沒有看到劉雲的身影。

  心底湧現出不好的預感，程歲歲拉著霍慎言的衣袖，想要用這樣的方式緩解著自己焦躁的情緒，她當然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對的，可是人總是容易胡思亂想。

  「怎麼了？」霍慎言扭頭看著她。

  「你說雲姐會不會出事啊？怎麼現在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