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重現

  她的情緒可不在霍慎言的考慮範圍內，現在他只想知道，蔣芳到底背著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如果不是可控制，該怎麼處理才好。

  這一瞬間，他的腦子裡轉了很多東西。

  「我和李茗她媽媽見過了。」

  蔣芳的話，徹底地讓霍慎言呆住。

  和李夫人見過就見過，又不是什麼大問題，至於一直扭捏著不告訴他嗎？

  「所以呢，你們都說了什麼？還是說，你們基於我和李茗都說了些什麼？」

  說到這裡，霍慎言已經保持住自己的冷靜，雖然沒有直接朝著蔣芳看去，但是他身上泄露出來的威壓，倒是讓蔣芳把自己的話斟酌了又斟酌，直到沒有辦法再繼續改善措辭以後，才說了出來。

  「也沒有什麼，就是聊了一下，如果你以後和李茗結婚的話，互相該給點什麼東西。」提起這個，蔣芳臉上的笑容是怎麼也止不住。

  將她的表情收入眼中，霍慎言就知道，這肯定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否則也不會如此地蕩漾。

  「說吧，你都用什麼把我賣了。」嘆息地說著，霍慎言已經看清楚了蔣芳是怎麼樣一個人。

  

  聽到他這麼說，蔣芳就不高興了，反駁著他的話，「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什麼叫把你給買了？我明明是給你找了個好媳婦，你怎麼能夠這麼說呢？」

  「說重點。」

  看了一眼時間，霍慎言有些不耐煩。

  他本以為這些事情，一個小時內就可以搞定，結果現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還在糾纏個不清。

  「她答應，等李茗嫁過來以後，會把自己身上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給李茗當嫁妝。」蔣芳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完完全全一副小人模樣。

  緩緩閉上眼睛，霍慎言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先不說我不會和她結婚，就算我和她結婚了，她的東西我一分也不會要，你也不用這樣精打細算，整天想著別人嫁給我圖點什麼，我可以肯定地說，只要我願意，我身上所有的東西，我都願意給她。」

  深吸了口氣，霍慎言一口氣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冷漠地看著霍慎言，蔣芳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這麼多年的算計，這麼多年的忍讓，她可不是為了讓霍慎言將自己好不容易謀劃來的東西就這樣拱手送給別人。

  「我說，如果我願意...」

  他的話沒能夠說下去，剛開頭就被蔣芳舉起來不忍打下去的手給制止了。

  不服氣的對上蔣芳的眼睛，霍慎言倒也不是真的要把自己身上的東西都拱手送給別人，只是給她舉個例子而已。

  和他就這樣對視，最後還是蔣芳先服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扶著邊上的東西坐了下去。

  「好啊，你翅膀硬了，學會飛了，不想要我給你做主了，我就不明白了，程歲歲到底是哪裡好，值得讓你這樣對我？難道說，我這麼多年生你養你的感情，還比不上她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嗎？」皺起眉頭，蔣芳的聲音聽著沒有多少力氣，仿佛很是虛弱的模樣。

  「我愛她。」

  堅定不移地說著，只有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辦法聽從蔣芳的安排。

  深吸了口氣，蔣芳平復著自己內心的波動。

  等到呼吸平穩了一些後，對著霍慎言招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看了看，霍慎言坐在了對面，和她面對面。

  「你就這麼喜歡她？喜歡到可以不要我這個媽媽？」蔣芳實在是不解。

  「我愛她。」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和她和平相處，歲歲是一個不錯的姑娘，從我認識她以來，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跟我在一起，不是貪圖我身上的價值，甚至也不是喜歡我帶給她的權勢，只是因為我是我而已，她愛的是我這個人，不是我身上任何的東西。」真誠地將自己和程歲歲感情在蔣芳面前剖析出來，霍慎言只希望她可以理解自己。

  蔣芳可以理解嗎？

  她當然可以理解，畢竟她也是一個女人，也經歷過青蔥時代，但是感情並不是人生中唯一的東西，現在的她看重的更多是後面的利益。

  將手放到霍慎言交握的雙手上面，蔣芳的手不比程歲歲的滑嫩，卻讓他沒有辦法甩開。

  小時候就是這樣的一雙手，帶著他去看病，帶著他去玩。

  「媽，算我求你了，就讓我跟歲歲在一起吧，除了她我誰都不要！」紅著眼眶，霍慎言誠懇的祈求者。

  也就蔣芳能夠有這個待遇。

  「不是我不讓你們在一起，你也知道他們家的情況，雖然說現在她跟他們家鬧掰了，可是難保不會給我們公司造成負面影響，但是李家就不一樣了，人家是傳承下來的老品牌，說不上是百年老店，但也是富了三代，你應該明白其中的道理。」

  對著霍慎言講道理，蔣芳只希望他和公司可以過得更好。

  「我不需要他們，我自己也可以，我只要娶歲歲和她好好地在一起。」

  瞧著冥頑不顧的霍慎言，蔣芳不想低頭，卻也不得不低頭。

  「我沒有不讓你跟她在一起啊，只是我們換個思路對不對？」臉上帶著安撫的笑容，蔣芳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點子。

  茫然地看著她，霍慎言心中只覺得前面似乎有詐。

  她對程歲歲那麼的討厭，怎麼會在自己的幾句話下，就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對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那您是答應我和歲歲結婚了？」試探性地問著，霍慎言的心中卻有一絲期待。

  只是可惜，蔣芳並不是這個意思。

  對著霍慎言不斷搖頭，在他迷茫不解的眼神中，蔣芳將自己心中的點子說了出來，「我只是不讓你娶她，又沒有說不讓你跟她繼續在一起。」

  「什麼意思？」冷著臉，霍慎言想到了小時候。

  「你可以和李茗結婚，然後和程歲歲繼續在一起啊，我想她這麼愛你，應該不會介意當你的情人對吧？」

  探視地看著她的眼睛，霍慎言想要從中找出她在開玩笑的情緒，可是眼睛裡面除了認真還是認真，這讓霍慎言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奮力地將蔣芳的手甩在一邊，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我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是從您的嘴裡說出來的。」

  疑惑地看著他，蔣芳不太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說。

  「你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可以的嗎？你爸不就是這樣做的嗎？要不是我一直沒有放棄，你說不定現在還在那個角落裡看著別人風光。」滿不在乎地說著，蔣芳忘記了自己從前的痛苦。

  心中只覺得好笑和嘲諷，霍慎言面色冷冽得厲害，他甚至於比和董事們開會還要生氣。

  不單單是為了自己生氣，也為了程歲歲和李茗，更是為了忘記自己曾經痛苦的蔣芳而感到生氣。

  「對不起，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想法，我沒有辦法忘記，小時候的我是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情等著爸爸，我更加不會忘記，你當初多麼的痛苦難過，我不會讓歲歲和李茗，讓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產生這樣的想法。」

  「今天這話我就當做沒有聽到，你回頭就跟李夫人把事情說清楚，我是絕對不會娶李茗的，您就死了這條心吧。」

  厲聲說完，霍慎言拉了拉衣服的下擺，頭也不回地離開。

  從後面看著他的背影，蔣芳身體一軟倒在了沙發上。

  她當然沒有忘記自己曾經遭受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可是為了霍慎言，她不介意讓別的女人承受過自己當初的遭遇。

  離開後的霍慎言給程歲歲把電話打了過去，他也不想說什麼，只是單純地想要聽聽她的聲音。

  「慎言？慎言？」

  一邊擔心著實驗的進程，程歲歲一邊在實驗室邊上和霍慎言電話。

  「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想你。」聲音頹廢地說著，當接通電話的時候，霍慎言就發現自己有點不滿足，他甚至想要親眼看到程歲歲才行。

  「真的嗎？那等下班回家就可以見到我了。你現在在哪裡？」笑了一聲，程歲歲帶著笑意的詢問。

  「我在外面。」

  「你想吃我們之前去吃的哪家私房菜嗎？我晚上買回來，我們一起吃好嗎？」

  霍慎言的聲音異常的輕柔，好像小心翼翼，又好像是在彌補著什麼。

  「你是不是在外面做的對不起我的事情？」笑說著，程歲歲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我就是想要對你好一點，對你再好一點。對了，回去了以後我有個禮物送給你。」想到自己包里的VIP卡，霍慎言的情緒好了一點。

  心中藏著懷疑，程歲歲眉頭微挑，嘴裡說的卻是期待的話。

  她倒是想要看看，霍慎言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晚上見。」

  「晚上見。」

  掛斷電話，程歲歲搖了搖頭，心中竟然產生了期待的情緒。

  和程歲歲打了一通電話，他的情緒好轉了不少，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剛才那麼的僵硬，微笑地看著不遠處的綠化，期待著晚上。

  「霍總，我找你有事。」

  剛走進辦公室不久，霍慎言的門就被敲開，李茗從外面探頭看著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