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瘋魔

  霍慎言從小聰明伶俐，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罷了。

  不再去看蔣芳，他將頭扭向別的方向，裝作聽不見的樣子。

  這個行為徹底的讓蔣芳心裡的火起來了，她本就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的針對程歲歲。

  「我跟你說，今天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肯定的說完後，蔣芳強硬的語氣軟和了一些，「我也不是逼你，你看看人家姑娘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你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嗎？」

  「那些道德敗壞的人我們就不說了，你可千萬不能夠成為這個樣子，做人做事都得有良心，你說是不是？」說著，她坐在了霍慎言的身邊，溫言細語的勸說著。

  這些話聽在霍慎言的耳朵里只覺得好笑，如果蔣芳真的跟她說的一樣，那才是真的令人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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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這些話的時候，考慮過歲歲嗎？」轉頭，目光對上蔣芳的視線，霍慎言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話讓蔣芳愣住，尷尬的看著他，隨後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所以你現在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才不聽我的話是不是？這個女人可是殺人兇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清醒！」一瞬間，蔣芳的聲音異常的明亮，幾乎可以穿透天花板一樣。

  「兇手已經找到了！不是歲歲！」瞪大眼睛，霍慎言連忙反駁著。

  因為蔣芳的話，在提醒他，自己曾經做出過多麼令人難以原諒的事情，霍慎言不敢也不願意去回想這個事情。

  「我不管是不是，反正你就是不准跟她混在一起，甜甜因為你都成這個樣子了，你不能夠不管。」耍無賴式的說著，蔣芳才不管到底是誰。

  她心中已經認定了，程歲歲是不可能當她的兒媳婦，進霍家的門。

  「既然你這麼喜歡齊甜甜，那你自己跟她在一起，我也沒有意見。」說完後，瞥了一眼蔣芳，見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似乎打算說些什麼。

  一想到這個人接下來的滔滔不絕，霍慎言本來就不舒服的情緒，更加的不爽。

  「我困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話音落下，他就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

  蔣芳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他這麼走了，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不行！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不去齊家你就別想休息！」

  「你想要讓我說什麼，做什麼？齊家又不是沒有錢，我也可以出錢，你就一定要讓我跟齊甜甜結婚嗎?」

  「你到底是可憐齊甜甜，還是看上了他們家的家產？」

  煩躁的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霍慎言不想再跟她多說。

  這話直勾勾的戳到了蔣芳的心裡去，的確霍慎言說對了。

  哭哭啼啼，永遠是女人討同情的手段，蔣芳乾脆坐在沙發上，一邊抹著莫須有的幾滴眼淚，一邊說：「我這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你，公司的事情，我一分錢也參與不上，我還不是為了你嗎？」

  「真的是為了我就好了，你是為了你自己的虛榮心！」

  眼看著霍慎言將話說完後，直接朝著門口走，蔣芳這才著急了起來，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你要去哪裡？這麼晚了，你想要去哪裡？」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回應她的是被重重關上的門聲。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生出來這麼一個白眼狼啊！」

  她就是再怎麼嘆氣，也沒有辦法讓霍慎言回來。

  和喬東明走在一起，程歲歲說沒有壓力是騙人的，但是說有非常大的壓力，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這麼好，怎麼就是不知道找個女朋友呢？」一邊說話，程歲歲一邊扭頭朝著喬東明看了去。

  兩個人剛吃完飯，就在宿舍不遠處，所以就散步回來。

  霍慎言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兩個肩並肩走在一起，同時有說有笑的。

  只要看到程歲歲眯成月牙似的笑臉，他的妒火就升了上來，不露痕跡的走在兩個人必經的道路上，霍慎言就等著幾人撞上。

  「這不是還沒有碰到嘛，等有機會了，我就找。」風輕雲淡的說著，喬東明並沒有朝著程歲歲看過去，而是將目光放到了前方，意外的看到了霍慎言。

  在看到的那一秒，他的腳步就停了下來，讓身邊的程歲歲也跟著停了下來。

  見兩個人停下，霍慎言直接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霍慎言，程歲歲詫異的問著，「你不是應該陪齊甜甜在一起嗎？」

  齊甜甜的名字，讓霍慎言的表情一下暗淡，眼睛都失去了光芒。

  「我想，跟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許是他的表情太過令人心疼了一些，程歲歲心中已經答應了。

  「就在這裡說吧。」她還沒有回答，喬東明已經拒絕。

  溫柔的看著說話的喬東明，投上感激的笑容後，程歲歲才說話：「行，那邊不是有個涼亭嗎？就在哪裡說。」

  臉上瞬間生出笑容，霍慎言挑釁的看了一眼喬東明，跟著程歲歲一前一後的走去。

  「說吧，什麼事情？」坐在石凳上，程歲歲半好奇的問著。

  將蔣芳的話說了出來，霍慎言緊張的看著程歲歲，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和期許，「歲歲，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我們回到最開始。」

  他著急的說著，語速非常的快速，程歲歲差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覺現在的霍慎言有點不太對勁，程歲歲不斷的想後退，手卻被抓住了。

  「告訴我，你是願意跟我在一起的對不對，歲歲，我知道我的問題了，我會改的。」

  用力的甩開抓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程歲歲眼中帶著害怕和恐懼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此時的霍慎言讓她想到了五年前剛出事的時候。

  「歲歲。」喬東明的到來，讓她找到了底氣。

  「不可能了，我們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喜歡你。」認真的說完後，程歲歲帶著同情的對著他說:「雖然我不認同你母親的想法，但是齊小姐這事你多少有些責任。」

  這些話都不是此時此刻的霍慎言想聽到的話，認真的看著程歲歲還有她身邊的喬東明，他再一次的伸出手，只是這次，還沒有牽到人，就被擋了回去。

  警惕的看著他，喬東明將程歲歲護在自己的身後。

  「你要做什麼！」

  他儼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態，顯得霍慎言窮凶極惡了起來。

  沉默的對上程歲歲的目光，霍慎言心中湧上了怒火，就好像程歲歲背叛了他一樣。

  沒有理會喬東明，他就這樣筆直的朝著前面走，同時目光也停留在程歲歲身上。

  「歲歲。」

  如果說剛才還有同情，那麼現在的程歲歲就只剩下害怕，身體不斷的朝著後面小步的退，臉上卻裝作無所謂。

  她在努力適應自己對於霍慎言的恐懼，這是從出獄後，開始有的陰影。

  沒錯，對於程歲歲來說，不能夠控制自己情緒的霍慎言一直是個噩夢。

  「夠了！霍總，你到底想做什麼！」再一次的擋在程歲歲面前，喬東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他的行動。

  用力的將他撞倒，霍慎言此時只看到一個人，那就是程歲歲。

  看著到外地上的喬東明，程歲歲深吸了口氣，雙手在身體兩側緊握成拳，「霍慎言，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你想要繼續把我送到監獄去？」

  最後一句話是嘲諷的，是不屑的，可以說程歲歲已經看開了。

  在監獄裡關了五年的她，如果沒有今天這事，恐怕沒有這麼容易釋懷，但是今天霍慎言的行為讓她發現，人沒有完人。

  就像是霍慎言，公司做的再好，可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哪又有什麼用。

  雙手小心翼翼的放在程歲歲的肩膀上，霍慎言的手還是顫抖的，「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們還能不能夠回到從前？」

  他的話讓程歲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對他。

  「你就是想問這個？」無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程歲歲態度十分堅定，「不可能，霍總你應該也沒有聽說過破鏡可以重圓這一回事吧？」

  「如果我做到了？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認真的看著她，霍慎言就跟瘋魔了一樣。

  但是程歲歲早就已經決定好了，又怎可能輕易改寫。

  「不會。霍總，就算你真的讓破鏡重圓，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還有，霍總以後你最好還是不要來找我了，我真的承擔不起你的喜歡，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一直都有給醫院送東西，也有做一點項目上的投資，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些沒有用！」

  一句句話從程歲歲的嘴巴里說了出來，聽的霍慎言心都快要碎了。

  「真的一點都沒有可能了嗎？」霍慎言眼睛中蘊藏著血絲，此時此刻無比的明顯，就像是熬了好幾夜一樣，令人害怕也讓人心疼。

  扭過頭去將目光放在站在一邊的喬東明身上，程歲歲「嗯」了一聲，又繼續做了補充，「我甚至跟你連朋友都不想做，霍總你還不明白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霍慎言還能夠說什麼呢，「滾！現在就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