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愧疚之心

  抱著患者數據，護士笑著離開病房回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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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聊聊嗎？」

  突然一聲，讓護士看了過去，是一個穿著白色T恤和休閒褲的男人，看著風度翩翩。

  「可以啊。」

  愣了下，護士臉上微紅，跟著喬東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不好意思，在這裡說話，如果不是打擾你工作的話，我們也可以去旁邊喝點東西。」

  喬東明的話讓護士連忙搖頭。

  見此情況，他也放下心，四處看了看，見到沒人注意到這邊後，將手機掏了出來，「五年前，你參加了一起手術，患者的名字叫蔣夢瑤，我說的對嗎？」

  「你怎麼知道？」

  「你想幹什麼？你要做什麼？」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護士語調提高不少。

  微笑的看著她，喬東明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要了解下情況，什麼都不想做。」

  警惕的看著他，護士這幾年的日子也不好過，當初這件事後，她就從醫院被迫離職，好不容易重新找個工作，可不想又因為五年前的事情丟了工作。

  想到這裡，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當初不是有記錄嗎？你自己去看不就行了。」說完，她動作迅速的朝著辦公室走。

  喬東明追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護士的態度這麼激進，再問的話，也問不出來什麼。

  「好，我知道了。東明，謝謝你。」邊打電話程歲歲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臉上隱約可以看到法令紋，還有不飽滿的蘋果肌，明明還不到三十歲，看起來卻已經三十四五，和以前哪有相似的地方，而這些都是因為這場意外。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可以幫你做點什麼？找人聽或者？」喬東明覺得這事自己沒做好，心存愧疚。

  「不用了，我明天早上自己去問。」淡笑的說著，程歲歲雖然失望，但也不會一蹶不振。

  「啊？需要我陪你或者接你嗎？」關切的說著，喬東明仍舊想要帶著她離開霍家。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甜蜜的笑著，程歲歲覺得心中的是充盈的，這些都是因為喬東明的關心，哪怕不是因為愛情。

  將寫著名字的紙張放在桌子前，程歲歲在元紅紅的名字上畫了圈，順便訂好了鬧鐘。

  她起來的時候，別墅里還沒有人，就連傭人也只是剛起床而已。

  「你敢走出去試試。」

  冷峻到無情的聲音，讓程歲歲的腳步停了下來，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我還有工作，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是吧？未婚夫？」程歲歲邊說，邊回頭望著他。

  「是嗎？那我就以被害人家屬名義跟你說話。」

  眼看著霍慎言一步步的走到自己面前，程歲歲的心跳的飛快。

  不是心動，而是氣憤。

  「隨便你怎麼說，我還有工作。」說完，程歲歲利落的打開門，卻在快踏出去的時候被人拽住。

  冷著臉，霍慎言一句話沒說，只是在程歲歲的反抗中，將她塞進車裡。

  一路上的抗議都被無視，絲毫沒有效果，程歲歲也累了，索性順其自然坐在上面等待結果。

  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地方，她心裡有些動容，轉頭看向一眼不發，注視墓碑的霍慎言。

  「看到這個你不覺得愧疚嗎？你不會向她懺悔祈求原諒嗎？還是說，你根本一點心都沒有。」逼迫的問著，霍慎言眼中的壓抑的憤怒讓程歲歲感到害怕。

  可她的手術操作絕對沒有問題，這點程歲歲可以保證。

  低頭看著墓碑上蔣夢瑤的照片，程歲歲跪了下去。

  「對不起。」

  聽到她這句話，霍慎言低頭看了一眼，隨後迅速轉身離開。

  瞥了一眼，程歲歲並不在意，望著照片失神。

  「我一定會找出問題，找出讓你死亡的真兇，相信我，也給我一點提示吧。」

  對著墓碑說話，程歲歲做出了自己的承諾。

  「其實我也有點責任，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沒有把控到每一步，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我的問題。」苦笑的說著，程歲歲一天也沒有忘記，心中被受煎熬。

  可惜，墓碑和死人都不會說話，她的懺悔，和承諾是說給自己聽的。

  往後不單單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是也蔣夢瑤找出真相而做的調查。

  想通了這點，程歲歲輕輕的擦著光亮的黑色墓碑，卻發現一點灰都沒有。

  意外手上的潔淨，她嘆了口氣，朝著外面走去。

  按照霍慎言這個惦記程度，恐怕她是不會輕易被放過。

  四處看了看，程歲歲笑了出來，不過是苦笑。

  墓地距離市區不近，平常也沒有什麼車，看這樣子，霍慎言是想要自己走著回去了。

  「小姐，需要幫忙嗎？」

  轉頭看去，是一輛麵包車，說話的是個男人，臉上還有刀疤，正坐在副駕駛看著她，而駕駛位也有一個粗獷的男人。

  「不用了，我住的挺近的。」冷淡的回答，程歲歲不想跟他們牽扯上關係。

  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願意，就行的。

  「沒關係，這邊不怎麼過車，我把你帶出去就好了。」說著，麵包車停在了她身邊，男人也推開車門下來。

  「嗶嗶」兩聲，從麵包車後響起。

  程歲歲看了過去，是霍慎言的黑車。

  「上車。」

  連忙朝著黑車走了過去，她的動作有一絲慌亂。

  「安全帶。」對著后座說完，霍慎言一腳油門離開，只剩下兩個男人在那邊乾瞪眼。

  看著駕駛位上的男人，程歲歲伸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只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賤。

  明明…明明霍慎言已經做出這麼多過分的事情，她的心卻還是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跳動的厲害。

  這個想法讓她瞬間失去了問霍慎言的心，坐在后座看著窗外的風景，只有這樣才能夠自己切身的參與到這個美好的世界。

  將她送回霍家，霍慎言就不見了蹤影，程歲歲也樂得放鬆。

  正打算繼續學習人體神經系統，門就被推開了。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趾高氣昂的話，也只有蔣芳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有什麼事情，您可以在這裡說。」剛從墓園回來，程歲歲心中還懷著愧疚。

  瞥了她一眼，蔣芳厲聲說:「我讓你出來，你聽不見嗎？」

  不想跟她計較，程歲歲站了起來，朝著她走去。

  「您想要跟我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程歲歲對著她詢問。

  「退婚。我要你跟慎言退婚。像你這種殺人犯，沒有資格跟我們家慎言在一起！」對著程歲歲不滿的說著，蔣芳不想霍慎言再跟她產生糾葛，馬上齊家女兒就要回來，這可是強強聯手的好機會。

  想到這裡，蔣芳的語速都快了不少，話也更加難聽。

  不過這些天程歲歲早就已經習慣，聽到要退婚心裡是雀躍的。

  雖然還是會對霍慎言感到心動，可是她可不想要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她的丈夫。

  而陪伴蔣芳坐在旁邊的江琴，心中也是雀躍的，甚至於幻想這裡成為霍家少奶奶的美夢。

  「我同意了，既然這個事情您能夠做主那就太好了。」迫不及待的說著，忽略掉心中隱隱的不適，程歲歲只覺得這是困了有人送枕頭。

  此刻的蔣芳，看起來都慈眉善目了起來。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先上去收拾東西。」說完後，她利索的朝著自己房間。

  一想到可以離開霍家，過自己的生活，就覺得心都快要飛出來了。

  茫然的看著她，蔣芳朝著旁邊的江琴看了去，「她是不是瘋了？」

  「可能是吧。」附和著蔣芳，江琴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婆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啊。」

  「這孩子要是出來以後，戶口要怎麼上啊？」

  聽到這裡，蔣芳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藏著不屑和輕視，帶著笑意的說：「那就得看慎言的安排了。不過，等慎言和喬家那個姑娘成了以後，這孩子戶口應該就可以上了。」

  聽到這裡，江琴整個人都愣住了，傻眼的看著蔣芳，一時間竟然想不通她這是什麼意思。

  笑看著她痴呆的模樣，蔣芳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繼續留在這裡說不定會被江琴糾纏，還不如回房間躲清淨。

  當然，她沒有忘記，將這個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霍慎言，說是商量，其實已經是通知。

  於是，程歲歲晚上就見到了怒氣沖沖的霍慎言，雖然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可是一些細節都能夠看出來，這人是在生氣。

  「您有事？」握著門把，程歲歲淺笑問著，「要是沒有事，我就休息了。」

  目光透過她看到了床上的堆疊的衣服，霍慎言用力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不滿的看著他，程歲歲想要把人趕出去。

  「關門。」

  他的話，讓程歲歲愣住，轉頭看了一眼門，又看了一眼他。

  最後還是霍慎言等不及將門關上，當然力氣很大，門差點就倒了。

  有些話，不適合讓別人聽。

  「我剛才讓你關門，為什麼不關？」

  「別一臉委屈的看著我，你要分清楚你跟我的關係！」

  不爽的看著眼前發火的男人，程歲歲乾脆不伺候了，坐在床上不滿的看著，「您有氣跟別人發去，別在我這裡找不痛快，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