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廢物

  商會頂樓辦公室，程若卿低著頭站在辦公桌面前，一言不發，但仔細看就能看得出來背在身後的時候，在微微地發抖，自從進了辦公室後就一直這個樣子。

  

  她本以為這件事安排得天衣無縫，就算程艾佳有再好的腦子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且安排的那個秦俢本就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

  所以就直接用他心中最渴望最想要得到的東西去交換了這個計劃，他這樣驕傲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希望自己從前做過的那些事情被公之於眾，所以用這個作為威脅以及條件是萬無一失的。

  所以自己怎樣都沒有想到最後出問題的竟然就是這個自己最放心的部分，秦俢那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聯繫不到了，隨後就看到了基金會他親自出面發出來的澄清視頻。

  這件事就這樣迎刃而解了，後面怎麼樣都聯繫不到對方，但如今這個情況就算聯繫到了，也改變不了任何結果了。

  她策劃這個可是花了不小的功夫，光是找到那位畫家流落在其他地方的那幅畫就花了很大的功夫，而且前期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程艾佳那邊就算知道那幅畫肯定是被人給換掉了，但肯定想不到為什麼另外一幅畫不是從拍賣行買的，但會被鑑定為真品。

  程若卿時不時看一眼不遠處坐在辦公椅上的陸昀，自己一大早就被叫到了辦公室，但進來之後也不說有什麼事情，她如今，辦砸了事情又不好主動開口，所以就只能站在這一動不動。

  「程若卿，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不短了吧？」陸昀將手上看完的文件放了下來，隨後撐著下巴眼神波瀾不驚地盯著面前人，那雙眼眸里仍然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那些情緒全部都只會隱藏在內心深處。

  「陸總，這次的事是我辦事不力，本來你也看到了前面進行得非常順利，一點問題都沒有，我也沒想到那秦俢既然這麼快就直接背叛我們了，現在人也聯繫不到了……」

  說到這裡就直接閉了嘴，因為剛剛抬了眼就看到面前人神色陰沉得很。

  「所以你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麼嗎？你說這些話也只是在表達你的失敗罷了，一開始把你帶出來就是覺得你和程艾佳熟悉，在日後的計劃中能派上用場，但你好好地想想，這段時間呆在我身邊都做成過什麼事情？」

  程若卿面對這個問題一言不發，心中的答案已經非常明白了。

  這段時間跟在身邊幾乎沒什麼成功的事，而且麻煩也添了不少，她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尤其是程海那件事情過後就明顯發現陸昀對自己的態度轉變很大，所以這次基金會的計劃安排也非常的認真。

  這次投入了所有的精力，把計劃做得天衣無縫，但誰能想到最後問題居然出在了這麼讓人意外的地方。

  「陸總，是那個程艾佳她太！啊！你們放開我！」話說到一半，背後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抓住了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前幾次我的確一直在容忍你的失敗，覺得你留在身邊還能起到一些作用，但如今看來當初選擇將你帶出來放在身邊完全就是一個錯誤，我身邊可從來不需要一個廢物。」

  話音剛落那兩個保鏢就帶著人往辦公室外面走，程若卿奮力地掙扎不想要出去，但怎麼可能斗得過兩個身材高大的保鏢，掙扎了半天最後還是被強行帶出去了辦公室。

  就這樣被一路拖著扔出了商會的大樓，她整理了一下，因為拉扯中弄得凌亂的衣服，抬起眼眸就看到商會大門口進出的人當中有不少人把目光都投過來了。

  這一瞬間，惱羞成怒還有各種複雜的情緒匯集到一起，心中的火山也在這一瞬間完全爆發了。

  不斷地默念的那個名字，那個讓自己落到如今這個境界的名字……

  程艾佳後面這些天一直留在基金會處理拍賣會造成的餘波，但相比較前幾日的混亂這些工作當然輕鬆得多了。

  所以就算晨曦他們兩個人不在這裡，也不會很忙碌，一下子就恢復了從前正常的工作狀態。

  她突然想起來前幾天答應的事，隨後把旁邊放著的手機拿了起來打出去的電話。

  電話剛剛響了三秒鐘，那邊就被接通了，顧城說話的聲音有些疲憊，看樣子是在工作。

  「艾佳？那些文件幫上忙了嗎？」他原本是在處理一個有些複雜的文件，但看到手機亮起來上面跳動的名字後沒有任何猶豫，把手上的文件夾放了下來，卻把電話給接通了。

  這幾天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著基金會拍賣會事件後續的發展情況，也同樣看到了後面基金會裡面的那個高層員工出面做出來的澄清視頻。

  但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發過去的那份文件，起到的作用，又想著事情剛剛結束那邊肯定特別忙，所以一直沒有打電話過去問。

  「幫上大忙了，真是謝謝了，如果不是那份文件恐怕到現在都找不到任何突破口，那幅畫的真相我怎樣都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她扶著額頭搖了搖頭。

  顧城那張疲憊的臉上也很快顯露出笑容，「幫上忙了就好。」

  「那天答應要請你吃飯的，你看看這幾天有沒有時間？到時候我提前把餐廳訂一下。」程艾佳就把事情拉到了今天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上。

  上次那份文件發來得實在是太過於及時了，當時拍賣會事件剛剛發展到關鍵地方卡住了，那份文件無疑是給黑暗中的他們送來了一束光。

  當時情況太著急也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謝謝，所以想著這次當面感謝一下。

  「沒問題的，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今晚就可以，最近工作這邊不是很忙，所以時間還比較充裕。」

  「那好，我等會兒讓人定一下餐廳，定好了時間和位置我晚點用簡訊發給你。」

  這通電話到了這裡就直接結束了，晚上兩人都是如約來到了訂好的餐廳裡面。

  顧城其實是提前了一個小時就過來了，但程艾佳進來包廂詢問的時候說自己十分鐘前才過來。

  「那份文件的事情真是非常感謝，當時你發過來的時候實在是太忙了，所以沒來得及多說兩句感謝的話。」她臉上掛著一個淡淡的微笑。

  顧城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舉手之勞，我也是碰巧從我哥嘴裡面知道了這件事，就只是幫忙調了一份文件出來，我們是朋友嘛，互相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他看著面前這張許久不見的臉，其實有些話已經憋在心裏面好久了，但看到這張臉，那些話卻怎樣都說不出來。

  其實他也不會讓自己把那些話說出來的，心中也不斷地在提醒他們現如今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也知道這份關係之間間隔的那道牆壁到底在哪裡，到了什麼位置就該停下來了。

  兩人就聊了聊拍賣會的那件事，一個小時之後就各自分開了。

  顧城一直站在餐廳門口，看著那輛車當時在夜幕之中這才向停車的方向過去了。

  顧琛早已經在車子裡面等著了，看到人過來就把手上的筆記本電腦關掉了，隨即打了個哈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不是請你吃飯嗎？」

  他抬起手腕上的手錶看了看時間，本以為自己是個弟弟吃這一趟飯起碼要幾個小時，所以還特意把這個要花幾個小時改的方案帶過來了，這才改了一小半人就出來了。

  「飯吃完了自然就出來了，直接去公司那邊吧，我手上還有些工作沒有處理完。」顧城笑著搖了搖頭，但那抹笑容中看不出任何的高興，其中只能讀出來苦澀和無奈。

  顧琛撐著下巴看著人從副駕駛那邊的門上了車。

  「人家又不是說讓你今天晚上就非要過來吃飯，改天不行嗎？這兩天你手頭上的工作那麼忙，現在回去公司又是打算通宵一晚上嗎？」

  他甚至都不用問也知道自己這弟弟腦子裡面想的到底是什麼。

  「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面，等不下去了嘛。」顧城笑著撓了撓頭，但只是一會頭又重新低了回去。

  「程艾佳知道你調出來那份文件花了多大的功夫嗎？」顧琛神色突然變得十分嚴肅。

  但等了好一會身旁坐著的人依然是一言不發，呆呆地盯著一個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剛剛的問題就已經不得而知了。

  就這樣無事發生過去了半個月，陸昀那邊自從拍賣會的事情過去之後，就沒有任何動靜了，不過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次的事情的確給自己心中造成了一些打擊如若不是顧城給自己發來的那份文件，有可能短時間之內還真想不出來什麼解決辦法。

  畢竟真的沒有往世界上有兩幅一模一樣的畫，這方面去想，所以才導致中間部分一直卡在那裡，沒有任何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