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記仇

2024-10-08 09:05:24 作者: 心錦

  管家先是行了個禮,然後揮手讓人去把雲瀟扶起來。

  墨台衍府上的帶刀侍衛也都進來了,兩方形成對峙之時,管家帶來的人明顯處於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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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是對不住了,三殿下,今日奴才過來確實是有要事,要帶雲小姐離開!」

  墨台衍怎會不知他的花言巧語,分明就是擅闖,如今還要給自己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坐於太師椅上面色冷肅的看著管家。

  「你可知你今日闖進我的府上,你的主子會遭受什麼樣的流言蜚語?為了一個女人,你連你們主子的名聲都不顧了,真是一個好奴才。」

  管家卻只是不卑不亢的低頭行了個禮。

  「奴才也是沒有辦法,丞相之女突然面部發燙,恐有症狀,所以讓人去店裡請雲大夫,誰知雲大夫被三殿下您帶過來了,無奈之下,丞相府的下人只能奔走,請人恰好被奴才遇見。」

  隨後又行個禮,不準備過多解釋,帶著人就準備走,被三皇子府上的人攔了下來。

  「真是好大的狗膽,本王的府上也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今日這件事,我一定會稟明父皇,讓父皇做裁奪!」

  眼見著事情就要鬧大,雲瀟甩了甩頭,儘量讓自己清醒過來,她不想要因為自己的事情讓皇帝猜疑五皇子。

  「福伯,算了,您帶著人先走吧,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我自會去向丞相府請罪。」

  這件事情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雲瀟向來是只靠自己,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福伯卻站在她身前,渾厚的身子,將雲瀟整個人遮蓋在陰影中,是一種保護的姿態。

  「殿下,您在府中濫用私刑,這事若是傳到了陛下的耳朵里,恐怕也有損您的賢名吧。」

  墨台衍正要拿自己方才的那一套說詞出來,福伯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提高嗓音壓過墨台衍的聲音。

  「如今正是關鍵時刻,我們殿下在戰場上已經屢立軍功,之前在馬場上的一幕,相信殿下也能有所察覺,王爺若是再不收斂一些,皇陛下的恩寵可就要全部被我們王爺奪走了。」

  「此番事情爆出來,難道王爺一定斷定了,陛下會相信您的說辭嗎?」

  這一番點播的話一出,墨台衍眼神陷入沉思中,她沒有那麼篤定方才的那番話,不過是在嚇雲瀟罷了。

  若是這件事沒有鬧大,他是絕對不會宣揚出去的,在府中濫用私刑不是什麼好名聲。

  「你到底想怎樣上傳本王的府邸?還敢威脅本王,當真以為本王是怕了你了?」

  福伯應當是見過大場面的面對身份,如此懸殊的對峙,他也能穩住場面,身形不見半點慌亂,甚至語調抑揚頓挫。

  「奴才能怎麼辦,自然是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們把人帶走交給丞相府的人讓雲大夫去救治丞相之女王爺今日所做的事情,我們不會說出半分,也請王爺保密,不然若是事情不小心泄露出去,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墨台衍還沒做出決斷,福伯已經帶著人走了墨台,眼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

  放肆真的是太放肆了,一個小小的奴才竟然就敢威脅他了。

  看來墨楚玄平日裡就沒少在眾人面前詆毀他,不然一個小小的奴才怎敢有這麼大的膽子與他對峙。

  雲嬋一直等到外面的聲音都消停了才敢出來,看到庭中已經沒有任何人,她有些不滿。

  這次沒把人打得暈死過去,實在不夠解氣。

  「王爺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們了,他們真的太囂張了,敢帶著侍衛衝到您的府上,這就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啊,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把他們放走呢?」

  墨台衍此番心情正不佳,聽到這頓抱怨的話,他一把將雲嬋推到一旁,雲嬋踉蹌兩下,險些跌倒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著墨台衍。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是臣女…說錯話了嗎?人家不是故意的~」

  「臣女也是體諒您被他們欺負了呀,不過算不得什麼,只要殿下好好的,總有一日能將他們踩在腳下,臣女相信您!」

  她輕輕的環住墨台衍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

  縱使他們已經認識了這麼久,甚至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云嬋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喜怒莫測。

  有的時候脾氣好極了,說什麼都能應允,有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暴君,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才不至於拔了虎鬚。

  「王爺彆氣了,為了他們氣壞身子實在是不值得,咱們好好的計謀計謀討回來就是了,怎麼還能氣壞自己的身子呢。」

  墨台衍面色還是有些陰狠,他低下頭,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雲嬋的臉。

  「你說說有什麼計謀可用,他們人都已經走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雲嬋被嚇住了,暫時說不出話來,被鬆開之後也只是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

  ……

  雲瀟被人扶著出來出了大門口後,前面的福伯才鬆了一口氣,他們立即上了馬車。

  雲瀟強忍著劇痛,說話有氣無力。

  「福伯怎麼來的這樣早,我記得讓他們一個時辰之後再去請您的呀。」

  福伯嘆了一口氣。

  「雲小姐就是要強,今日明知是虎狼穴,去就去了,怎麼還不帶兩個幫手呀,這不是任人揉捏嗎?若不是掌柜的提前去找了我我要是再晚到一步小姐就暈死過去了呀,那得多疼啊。」

  原來是掌柜的提前去喊了人。

  「還是不想麻煩您的,您這麼大年齡了,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救我,我也是怕給王爺帶去麻煩,畢竟我知道三皇子不敢對我怎樣。」

  「他也只是敢逞一逞口舌之快,最多讓我受點皮肉之苦罷了,危及不到性命。」

  福伯卻十分內疚,他在一旁哀聲嘆氣。

  「小姐說的這是哪裡的話,王爺視小姐如知己,走時吩咐了奴才,讓奴才一定要護好小姐,如今王爺才沒走幾日,小姐就受了傷,若是王爺回來,我該如何交代啊?」

  雲瀟低下頭,心裡一陣暖暖的。

  知己這個詞可以用在許多種情景之下,有的時候兩個人的感情不一定是某些特別的曖昧感情。

  知己就很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雲瀟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面對的大多是敵人,是變壞了的親人,傷透了她的心。

  如今能從一個陌生人那裡收到知己這兩個字,實乃人生之幸也。

  「沒關係的福伯,今日的禍事是因果循環,這一頓是早晚躲不過的,若是這一頓能讓三皇子解氣,日後不再找我的麻煩其實是值得的。」

  福伯匆匆從馬車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傷藥,交給一旁的侍女。

  「我就在外驅車,你給小姐看一看有沒有傷到要緊處。」

  雲瀟連忙拉住福伯。

  「還有什麼要緊的,您這麼大年齡了怎好讓您做外驅車,我自己就是大夫,這種傷一般是皮外傷,等我回去之後讓人給我上一上藥就好了,不出幾天就能活蹦亂跳。」

  怕福伯執拗,她又立刻詢問起別的事宜。

  「剛剛您說是丞相之女找我就診?我們趕緊趕過去吧,別讓小姐久等了。」

  「哪裡有什麼丞相之女,只是丞相的官位大能拿來壓一壓三皇子的氣焰,所以才這麼說,這一切都是我胡編亂造的。」

  雲瀟意料之中。

  如果是丞相之女的臉真的有了什麼問題,那一定是悄悄的找醫生,怎麼會如此大張旗鼓,連路過的人都知曉。

  一路到了家中,福伯十分不放心的讓人扶著雲瀟進去,小花匆匆出來的時候,看到小姐被人攙扶著還走路不穩的樣子,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誰敢打你,小花現在就去給您報仇!」

  福伯連忙拉住這個衝動的小丫頭,又不放心地看著這樣子。

  「你身邊就這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跟著著實讓人不放心,不若我把這個婢女留下,就當是這段時間照顧你了。」

  「不必不必,福伯您就不必擔心了,我自己是大夫,自己的傷勢還能不清楚?真的只是皮外傷,養上兩日就好了,小花一個人照顧我就可以,您還是早些離開吧,萬一讓有心人查看到消息知道真相就不好了。」

  五皇子府上的馬車就停在外面的大路上,還是十分惹眼的。

  這話是真的,福伯沒有過多糾纏,留下幾瓶藥之後依依不捨的離開。

  回去之後,想著把今日之事一定要休書一封,事無具細的把事情的經過向自家王爺告狀。

  夜晚,雲瀟疼的睡不著覺,開始後悔白天的時候為什麼不從了三皇子的意思,服個軟不就不必挨這麼多打了嗎?

  如今疼的是自己,那個天殺的三皇子根本沒有什麼損失。

  真是越想越氣!

  ……

  墨楚玄處理完軍務,拿起京城寄過來的信件,原以為只是京城最近的事報,沒有想到是私事一樁。

  他越看,周身的氣壓越低,就連燈火都感受到這股冷風,跳躍如豆,將帳中的影子晃得搖曳。

  「墨!台!衍!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好大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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