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全部殺光

  「黃顯仁」最終命喪黃泉。

  玄清也耗盡生機倒下了。

  而我，也不是太好的樣子，被咬到的地方有大動脈，也跟著倒了下去。

  世界在那一瞬間安靜了，所有的紛爭都和我不再有關係。

  我躺在那血泊里，面色很安詳，甚而還露出些許微笑，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說，死亡並沒有那麼可怕，我爺在下面等著我呢。

  活著才是最難的，就這樣一了百了吧！

  帶著心滿意足，我沉入了無盡的黑夜裡。

  我以為，我很快就能看到傳說中的牛頭馬面，最不濟，能看到陰魂遊蕩。

  然而，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山洞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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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我的對面，玄清還好好的盤膝而座，哪裡像是死了，比我還健康的樣子。

  我瞬間明悟了，自己這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竟然在夢裡面大開殺戒。

  現實裡面我也不見這般殘暴過。

  說不出來的感覺，只是覺得自己老是發生這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事情，總有一天會精神分裂的吧。

  我頭疼欲裂的爬起來，驚訝的發現，那些堵著我不讓我離開的黃鼠狼一隻也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但是，那原本黑漆漆的山洞口，竟然有紅紅的液體在流淌出來。

  我心裏面「咯噔」了一下。

  難道，我剛才在夢中發生的事情，除了殺死玄清是假的，其餘的都是真的？

  玄清在我有動靜後，也睜開了眼睛，正一臉複雜的看著我。

  我神煩他這個表情，看了看四周，還有沒砸完的大石頭，撿起來一塊就朝他砸過去，

  「都是你，我打死你！」

  令我意外的是，這一次玄清沒有躲開，他的身子看起來有些呆滯不靈活，腦門子上瞬間 破開一個口子，流下鮮血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打到他，這比中五百萬的大獎還要不可思議。

  我有些惴惴不安的道，

  「你不是挺能躲的嗎？為什麼不躲？」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我。

  既然打中了，那就既然再打，我要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再拋棄在這荒山野嶺，讓他也嘗嘗什麼叫「好難過」。

  不可否認，這一分鐘，我已經有些殺心入體，噬血如命，心裡除了殺了死人，再也不會思考別的。

  只不過，接下來不管我再怎麼打，都已經打不到他了，這老東西恢復得還挺快，剛才八成是坐久了腿麻吧，不然哪裡能讓我這般容易得手。

  在我陸陸續續丟了七八顆石子後，老傢伙終於忍無可忍，給了我一個苦頭吃。

  那拂塵披頭蓋臉的打過來，把我的臉劃拉出一條條血道道。

  皮肉上的痛讓我冷靜了下來，不敢再肆無忌憚的衝上去。

  剛才一直都是這個老傢伙讓著我而已，真的幹起來，三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玄清摸了摸破皮的額角，對我道，

  「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手段？」

  「什麼恩人？這裡只有仇人！」

  一說起這個，我眼裡再次燃燒起熊熊火焰。

  「你把我騙到這裡來，就要承受這樣的結果，打死你活該！」

  玄清拂了一下袖子，恨恨的道，

  「孺子不可教也！怪不得李仙人什麼也不傳與你，就你這樣的榆林疙瘩，只配待在這窮山溝里，做個在地裡面刨食的窮酸！」

  這話，真不像是玄清這樣的道人會說的話，他平時言語沒有這般刻薄，像個……錙銖必較的小市民。

  這讓我有些想不通，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倒也不敢再阻攔。

  開玩笑，現在臉還痛著呢，我吃飽了才去和他打架，如果搞不好，把這老傢伙惹火了，真把我弄死在這亂墳山上，我還真的死得挺冤。

  我看了看這個山洞，離去前還是壯著膽子摸了過去，不看個明白，心裏面還是不得勁。

  果然，裡面一洞都是死屍，多得令人窒息，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

  我能很準確的找到那隻叫「黃顯仁」的黃皮子，它就叫躺在一張桌子上，脖子上插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剪刀。

  我捏了捏手，分不清這是自己乾的，還是做夢的時候，玄清乾的。

  這世間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概只有玄清才知道真相吧。

  可惜，這個老傢伙並不是個好相處的，並不輕易和我交待。

  他瞞了我很多事情，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趕緊伸手去摸那個陰陽玉，然後還好好的放在暗袋裡面，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老東西沒趁機拿手，還是拿走後又還了回來，我不得而知，只要最後的結果是東西還在，我已經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

  這裡應該是黃皮子的老巢吧，如今全部剿滅了，想來以後在我的身上，不會再發生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轉身鑽出山洞，朝著來時的路行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太想在路上撞見玄清這個傢伙，我怕我們鬧得不愉快，又打打殺殺起來。

  所以，我選擇另僻蹊徑，走的是當初我胡亂摸下山的路。

  繞得有些遠，但，勝在沒有什麼危險，就當鍛鍊身體了吧。

  我不知道的是，當我穿過那一片亂墳之地的時候，有一隻才剛出生沒有多久的小獸，正捲縮在一堆亂石裡面，它是那樣的小，皮居然是罕見的白色，眼睛都還睜不開的那種。

  我卻沒有任何感知，只是朝著山下狂奔而去。

  一路連跳十多個土埂子，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快要飛起來的錯覺，跳多了後，也是會上癮的。

  同樣的，再一次經過那塊包穀地，看到那幾顆還掛在技頭上的梨子，我不客氣的選了一個帶著一點紅色的，嘗了一口後發覺，味道比起第一次來採摘的又要甜上三分，想來是快熟透了的那種。

  正在我快活的奔到山腳下時，就見到一個大哥背著一個籮筐上山，手裡提著一把鐮刀，想來是要去打豬草。

  這人上一次還留我吃了一頓便飯，沒有想到一轉眼又看到我在這裡瞎轉悠，手裡還握著半個梨子。

  他頗有些無奈的道，

  「你這人……不會是又迷路了吧？又偷吃！」

  我……無奈的點點頭，總不能說自己故意的，無知者無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