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變化與不變

2024-10-08 22:53:42 作者: 浮雲一抹萬事休

  許大茂自從踏入四合院,最看不清的也就是自家這個便宜老丈人了。

  許大茂從一開始就知道易中海跟賈家不是好人,哪怕就是錯信了閆埠貴,但他後來也露了老底。

  說白了,除了幾家根子上壞掉的人家,其他都是平常小老百姓。有自己的算計,也有自己的人情世故。

  就包括劉海中,除了老劉同志當官的執念,其他地方反而比一般人更大方一些。

  要是別人家的事,劉海中肯定是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調解。

  可是老何家的事,劉海中不是太想摻和。同住後院,有的沒的,劉海中也試探過何大清很多回了。

  知道何大清是個什麼玩意,說白了這就跟劉海中想當官一樣,何大清就想著娘們這點事。

  

  可是聽到傻柱說著要跟何大清去脫離關係,何大清還沒發話,劉海中就急了,衝上前來勸道:「柱子,不至於,不至於。父子倆哪有隔夜仇的,再怎麼著,也弄不到那地步。」

  傻柱雖然也是混不吝,卻也知道劉海中是來勸和的,甚至連劉海中的小心思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劉海中為啥急這個?不就怕將來某一天劉光齊也跟他來個如此的脫離麼。

  何大清原本還沒下定決心,畢竟他也是要臉的人,被親兒子提著脫離關係,傳出去總歸不好聽。

  所以雖然知道這是個好主意,卻是猶疑不定中。

  如今見劉海中出來勸著,他也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傻柱。

  傻柱「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對著劉海中說道:「一大爺你看這個事我該怎麼辦?讓我叫這麼個小丫頭喊媽?讓我兒子喊奶奶?

  我名聲臭點沒關係,我兒子咋辦?」

  劉海中被將了一軍,卻是一點辦法也拿不出來,又是面色訕訕的退下了。

  其實這個事,說簡單也簡單,如果這個時候何大清跟傻柱不住一個院子,那麼就算有閒話傳到傻柱耳朵里,他也可以當成聽不到。

  那別說何大清現在還做得動了,就算何大清現在七老八十,再娶個十八九的小姑娘,傻柱也不會管。

  更簡單一個,就是何大清娶秦京茹雖然沒德,但卻不違法,按理來說誰都管不上。

  一般當兒子的,也沒有這樣教訓父親的。但人跟人之間,就是如此,何大清未曾陪傻柱成長,傻柱自然也就沒跟他太有親密感。

  所以別人說不出的話,在傻柱這裡並沒有什麼猶豫的。

  何大清三角眼一定,他也覺得傻柱這話刺耳。可說到孫子了,終於讓何大清下定了最後決心。

  那是何家傳宗接代的指望,何大清也想他好。

  何大清沉聲道:「走吧!」

  說罷率先往院外走去。

  這個時候的何大清心思還是很複雜的,他甚至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搬出去。省得跟傻柱相見兩尷尬。

  但想到雨水離開前的叮囑,何大清還是嘆了一口氣,沒再糾結這個。

  父子倆脫離關係這個事辦得很快,畢竟街道辦也知道這個事,父子倆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難處。

  特別街道辦那些老娘們,一看就知道秦京茹這幾天應該是破身了。

  真要被那姑娘鬧騰起來,說不得何大清還得進去待幾天。

  但這種事,大家都是裝糊塗,把這東西歸結於愛情。

  風雨的開始,是從軋鋼廠的宣傳科開始的。

  具體過程馬華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知道應該是王石頭帶著幾個小年輕,把廣播站大門撬開了。然後以一個工人的名義,代表全廠工人對著楊廠長提出了批評。

  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大堆。最大的問題就是外面已經如火如荼,而軋鋼廠還是如此遲鈍,這個肯定是老楊同志的問題。

  其實楊廠長聽到這番批評後,反而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

  李主任那邊真要抓著他別的毛病罵,追著別的事情追究,老楊還真要倒大霉。

  比如經常帶著廚子跟放映員去走親訪友的事,這個說一句涉嫌公器私用,老楊肯定得倒楣。

  但事情的滑稽之處也在於此,老楊老李搭檔十餘年了,雙方的毛病彼此都清楚。

  除非老李直接下狠手,一下子把老楊搞死,不然老楊被搞狠了,反擊一下,老李也受不了。

  到時落個兩敗俱傷的場面,反而讓別人得利。

  而老李敢對老楊下狠手麼?不敢,大領導屬於全身而退,現在還在四九城呢。

  打狗看主人,主人沒事,就不能太欺負狗。

  所以真別說什麼老李仁慈了,真真都是沒辦法的事。

  甚至老李為了怕老楊胡說,還不敢把他往偏遠地方送去,只能把他留在軋鋼廠掃地。

  劉海中一開始還是比較遲鈍的,這一輩子,他當官的執念要少一點。

  原因前面都說過,因為沒了易中海了嘛。

  所以一開始軋鋼廠也鬧騰起來的時候,劉海中並沒有跟著去。

  這裡說明一個事,劉海中投靠李主任,並不是單方面當狗。

  要知道劉海中在基層的名聲,七級工在軋鋼廠工人中的權威可想而知。

  八級工一般是接那種重要工程的,平時都是單獨的車間操作。

  除了八級工自己收的徒弟,平常工人也求不上人家。

  而六級工七級工才是車間的技術擔當。

  所以,劉海中跟李主任的投靠,其實是彌補了李主任在軋鋼廠的短板,兩個人更貼切的說法是合作。

  因為李主任擅長的是拉關係,管理後勤,而車間裡面,卻沒有什麼經驗。

  而這輩子因為劉海中並沒有一開始投靠李主任,李主任也就沒有完全掌控軋鋼廠。這讓事情朝著細微的方向發生了變化。

  就像王石頭,他現在是沖在一線的頭馬,但這個人怎麼說呢?雖然年輕,能打能沖。

  但在工人群體裡,卻是沒什麼權威。

  領著幾個小年輕最多也就小打小鬧,真要針對什麼人,卻是一點辦法沒有。

  你有刀,人家有拳頭。整個就把光榮的事,弄成了小流氓打群架。

  人家隨便哪個車間拉出來,都是正當壯年的漢子,收拾王石頭這種小年輕,就跟收拾小雞仔似的。

  關鍵車間裡的人也團結,自己打生打死可以,但外人欺負他們,直接群起而攻之。

  這玩意,直接把李主任搞不會了。

  攘外必先安內,現在車間裡面,都是各鬧各的,沒一點共同目標,誰也不把李主任當回事,這讓李主任咋辦?

  所以李主任見王石頭這種小年輕靠不上,也在尋摸著在車間裡尋找一兩個有技術,有聲望的老師傅帶頭。

  這一下子,就把劉海中給顯了出來。

  這也是許大茂帶來的蝴蝶效應,大勢不可逆,但小事情上卻是在改變著。

  而李主任找上了劉海中,讓劉海中領這個頭,劉海中也是答應了。

  事情看上去並沒有改變,但原來是劉海中主動找到李主任投靠,為了表現,使用方法就暴虐了一些。

  而現在是李主任禮賢下士,親自提拔的劉海中。這讓劉海中感覺到了那種被重視,做的事情就有條有理,手段柔和了很很多。

  說句不好聽的,這就像訓狗一樣,一個是餓狗,打贏了有肉。

  一個是餵飽了的狗,打獵什麼的,只是被狗當成了一份工作而已。

  事情發生了很多,劉海中上任後,也在院子裡立了幾次威,一個是閆埠貴,又被收拾了一頓,畢竟他以前辦得那些事太噁心。

  閆埠貴被收拾後,感覺不對,直接晚上拎了東西去了劉家。

  具體過程不用細說,不外乎就是跪地求饒,給狗當狗而已。

  劉海中倒是想著收拾何家一頓,畢竟前不久傻柱才駁過他面子。

  只是剛讓兩兒子敲響銅鑼,把全院鄰居召集了起來。

  還沒讓何大清何雨柱父子接受批評呢,他自己家倆兒子閆埠貴家倆,就全被傻柱撂倒在地。

  閆埠貴還想以軋鋼廠威勢壓何家,只是有何大清這個老銀幣在,哪能讓劉海中得逞?

  何大清轉身就往外走去。

  劉海中聲厲意怯的喝道:「何大清,你想逃麼?」

  「我逃?呵呵,你特麼以為你是誰啊?

  我去街道找王主任,去軋鋼廠找李主任。我女婿在外面給上面立功勞,你特麼跟閆埠貴狼狽為奸,跟我們何家整這個事。

  我要問問那兩位主任,是他們的意思,還是別人指示你的。」何大清直接就拿著雞毛當令箭,狐假虎威了起來。

  這好像是貶義詞,但劉海中是真不清楚許大茂是不是真老虎,自然是不敢試驗真假。

  劉海中頭上冷汗都下來了,他這才清楚,好像是他自己最近有點飄了。

  劉海中支支吾吾的下不了台,閆埠貴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老何,老何,消消氣,消消氣,劉組長也就是想請你們說說許大茂前丈人家的事情,沒別的意思。」

  何大清直接把閆埠貴推了一個趔趄,直接指著鼻子罵道:「你特麼什麼玩意?有什麼資格找我問這個。你跟易中海合夥吞沒我寫回來的信,寄回來的錢這個帳我還沒跟你算呢!

  你那叫什麼?你那叫迫害兒童,想把我姑娘何雨水餓死。

  正好新帳老帳一起算,我去所里找人抓你。」

  何大清又扭頭對著劉海中罵道:「特麼的,閆埠貴是隱藏在群眾里的壞人,你劉海中腦子也有病?

  許大茂跟婁小娥離婚了,他娶了我老何家的姑娘。我何家跟婁家就是天然的敵人。

  你特麼找我問婁家事,你覺得我知道什麼?能說什麼?」

  何大清這番話,把閆埠貴說的面如土色,一個不穩就摔倒在地。而劉海中也臊得面色通紅,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個年頭,都是特事特辦。何大清真沒說空話,直接去了街道跟所里。

  本來大家可以當作過去了的事,可被何大清一提,這玩意還真要解決。

  要知道現在何雨水是許大茂法定上妻子,而許大茂前段時間才受上面表揚。

  而何雨水兄妹曾經差點餓死這個事,也是真實存在的。

  都根本不用查,當時是覺得雨水兄妹畢竟沒出什麼大事,所以就有點偏袒易中海跟閆埠貴了。

  易中海進去三年,閆埠貴就受了個批評教育。

  但現在何大清再提,並把這個事跟敵特方面扯,這就讓街道辦不敢承受了。

  何大清也不是胡扯,何雨水現在算是許大茂的賢內助,許大茂立的功勞肯定有她一份。而閆埠貴合夥易中海想害死何雨水,這不就等於想要害為上面做貢獻的許大茂麼?

  何大清這番顛倒是非,把時間線整亂了,在平時來說肯定不行。

  但現在卻是很合理的事情。

  這是個比絕對正確的年頭。

  也就是只要一個人有一點瑕疵,就能把這個人打落塵埃。

  而且誰都不敢包庇。

  於是,閆埠貴沒事找事,把自己送了進去三年,而易中海本來要出來了,卻也被閆埠貴連累,舊事重提,直接又加了五年,並且送去了更加貧寒的地方,去戈壁灘上種樹去了。

  這特麼的,本來還想出來的易中海直接崩潰了。而在家裡原本等著易中海出來可以過好日子的李雲,也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直接垮了下來。

  閆家幾個孩子,被閆埠貴牽連,全部下去,一個不留,打包送到了北大荒種地去了。

  李主任出手保了劉海中一次,畢竟現在軋鋼廠還沒理順,李主任還要用他。再者,怎麼說也是李主任養的狗,也不能任由外人欺負。

  但劉海中也被李主任罵得不輕,這個事,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搞成現在這副模樣。

  劉海中只記得,閆埠貴過來認錯投靠後,就給劉海中出了這個主意。

  按照閆埠貴的說法,婁家有問題,已經被當地街道收拾了。

  而許大茂曾經作為婁家女婿,自然也有問題,那麼何家自然也有問題。

  劉海中想立威,就可以借這個收拾何家。

  當然,閆埠貴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何家三套房帶一間耳房(何家兩套,許家一套,雨水原來的耳房。)。收拾了何家,哪怕沒收拾,只要何家服軟,那劉家閆家就可以問何家要好處。

  閆埠貴只求給自家安排一套就好。

  閆埠貴沒想到的是,他的命門一直就在何家手裡捏著呢。

  結果是何家沒收拾到,他自己把自己收拾進去了。

  關鍵是他做的這個事,就算風雨過後,也不算冤枉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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