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切照舊

  「小姐，你醒了，吃早餐嗎？」新傭人恭敬問道。

  看來，是紀斯沉安排的。

  沈音開口，嗓子都啞了，「嗯，我先去洗臉。」

  傭人分明知道昨晚這棟房子裡都發生了什麼，秉著職業素養，低頭應了聲好。

  沈音慌忙回到房間，拿出手機檢查昨晚錄的像。

  很好，很清晰，雖然光線暗，但男人的稜角錄的清清楚楚，她截了幾張照片，不涉及兩人隱私，卻能讓人清楚的明白，他們在做什麼。

  鏡子映出她平靜冰冷的臉。

  一鍵發送。

  

  沈家。

  「啊！」沈清婉看了手機，把房間裡所有東西都砸了。

  韓清宜和沈玉傑聽到聲音，立刻趕了過去。

  「清婉，你在幹什麼啊？這些，不是你最喜歡的嗎？」韓清宜越來越不能理解女兒最近的作法。

  為了一個紀斯沉，情緒飄忽不定，哪有半點千金小姐的模樣。

  「別管我！」

  「清婉，怎麼跟媽說話呢！」沈玉傑上前拉住她，「給我。」

  手機被他拿了過去，碎裂的屏幕下，還能看到沈音發來的那幾張照片，一下子，沈玉傑也冷下臉。

  「她真是太不要臉了，這種東西也發出來？」沈玉傑氣不過，自己的妹妹憑什麼不如那個坐過牢的女人。

  「紀斯沉實在欺人太甚，可惜那幾個人沒有得手，要不然……」

  韓清宜不懂公司的事，卻也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

  當即喝道，「別以為你爸不知道你前幾天惹了紀斯沉，公司的合作項目都被迫叫停了，你消停兩天，帶你妹妹出去散散心。」

  「可是……」

  沈玉傑不服氣。

  那邊沈清婉咬牙道，「媽說得對，我是該出去散散心了。」

  要不然，她非要活活被沈音氣死不可。

  「清婉，你願意出去散心？」沈玉傑跟韓清宜都愣了下，像是不認識沈清婉一樣。

  沈清婉轉瞬就掛上了一副笑顏。

  「對，我要出去散散心！地方也選好了，不過，我不用你們陪我，我自己去，放心吧，我會整理好心情，等我回來，會跟斯沉哥哥好好談談。」

  也會正式，把沈音踢出家門。

  就算沈音纏住了紀斯沉，又如何？

  她永遠只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等她年老色衰，留在紀斯沉身邊的，只有名正言順的紀夫人。

  「清婉，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那你想去哪兒？」

  「海外。」

  沈清婉展顏一笑，在手機上輸入了一個酒店地址。

  她早就打聽好了，紀斯沉的大哥就在那家酒店出差。

  那是沈音永遠不可能邁過的門檻，只要她得到那家人的認可，還用怕一個沈音？

  照片發出去之後，沈音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在窗邊坐了很久，久到連傭人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一尊雕塑。

  「我想吃點肉，有嗎？」沈音走進廚房，聲音很輕。

  傭人抬頭正好撞進她溫柔如星辰般的眸子裡，一張小臉不施粉黛，卻給人一種格外親切的感覺。

  「有的，這就準備。」傭人回過神來，連忙去冰箱裡拿。

  沈音淡淡笑了下，「那麻煩一會兒送到房間。」

  說完她直接上樓，進了浴室。

  看著放滿了水的浴缸，脫下衣服，整個人浸泡進去，又放了很多浴液，整個浴室都充斥著淡淡的梔子香味。

  一遍又一遍的洗著，雖然還是有洗不掉的痕跡，但至少，她身上屬於紀斯沉的味道被洗掉了不少。

  擦去鏡子上的水霧，看著逐漸露出來的那張臉，沈音苦澀的勾了勾唇角。

  她現在，活得像是什麼樣子！

  卑微透頂，對沈清婉的還擊簡直不值一提。

  「沈音，你費勁心力，掙扎著活到現在，難道就是為了看她們逍遙自在？」

  不。

  她深吸了一口氣，裹著浴巾走回到主臥室，看著那張雙人床，眼神逐漸變得冷漠。

  ……

  時夜集團。

  紀斯沉一早來到公司處理公務，手機一直放在他眼前。

  但一整天，非常安靜。

  沒有一通私人電話。

  劉助理在旁邊恭敬站著，瞥見自家總裁的臉色，不禁皺眉。

  難道，他在等什麼人的電話嗎？

  「沈家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紀斯沉冷聲一句，抬頭看了過去。

  「紀總，自從時夜宣布跟沈氏集團停止一切項目合作，沈家派人來過幾次，但都依照您的意思，拒絕了見面的要求，最近兩天，沈玉傑也沒什麼特殊行為，之前董事會方面，跟他一起打球的球友也跟他保持著距離。」

  大家都不是傻子。

  紀斯沉排斥的人，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紀總，要撤掉這個命令嗎？」劉助理試探性的問道。

  「不用。」

  紀斯沉冷聲吐出這麼一句，「再等等。」

  桌面上的手機忽然亮起，紀斯沉立刻拿了起來，看清來電號碼，眉頭蹙了下，抬手示意劉助理出去。

  門關上，他按下接聽鍵。

  「紀先生，下周就是紀小姐的生日了，一切還是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嗎？」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如此問道。

  「對，一切照舊。」

  這已經是紀暖在療養院過的第三個生日了。

  每一年，紀斯沉都會安排他們清場，暫時調整出一個小院子給紀暖使用，至少在那一天，他希望她可以回歸到正常的生活。

  「好的，紀先生，最近紀小姐的精神狀態也不錯，生日過後，院長會給她再次進行會診。」

  男人眸子暗了幾分。

  起初，他對這些人的會診抱著希望。希望能找到新的方法來治療紀暖。

  但現在，他的心裡已經沒有了半分期待。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放下手機，男人在落地窗前站著，街面上車水馬龍，他的手緊緊攥成了拳，如果沒有當初那件事，現在紀暖應該已經出國留學了。

  他眸子裡泛著狠厲的冷芒。

  他不該心軟的，沈音，不配得到他的同情。

  當天晚上，紀斯沉沒有回家，之後兩天，也一直沒有消息。

  沈音本想去公司上班，卻被告知，她被放了長假，而且近一周內，紀斯沉希望她不要出現在時夜。

  沈音聽著劉助理在電話里傳來的聲音。

  「下個月3號，你再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