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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4、消失的神代雲羅

2024-04-27 06:28:24 作者: 會說話的肘子

  中原,18號城市的北方370公里處,這個原本被稱為衝擊平原的地方,因為春雷河的凌汛而得名。

  冬天,春雷河的河面上會結出冰層,到了春天,冰面逐漸瓦解碎裂,河水將冰片層層衝擊至河岸上,讓河岸看起來像是波光粼粼的魚鱗。

  此時的衝擊平原上,一塊直徑十公里的琥珀橫貫在大地之上,巨鯨、八岐大蛇、蜃氣樓、戲命師、浮空飛艇、三座空中要塞,琥珀好像凍結了時間,讓這一切變成了一場戰爭的博物館。

  湖泊的邊緣,風暴公爵靜靜的佇立著,年邁的國王看著湖泊邊緣的戲命師說道:「這是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祖父,在黃金棺里沉睡38年只為了今天,用自己的生命為戲命師家族鑄造新時代的王座。他會這樣,我也會這樣,未來你也要這樣,我戲命師家族從亂世中一步步成長至今,一半靠的是上帝視角,一半靠的便是一代代人願意犧牲自我的覺悟,這一切讓我們在這個世界擁有了立足之地。」

  「明白了,父親,」風暴公爵平靜回應道:「我會為家族竭盡所能。」

  年邁的羅斯福國王摩挲著琥珀邊緣:「去吧,帶著禁忌物蟻后和二十萬獸人軍,去我最後看見的命運歸處,那裡才是最後的戰場。王國是你的了,世界也將是你的。」

  「父親,您要去哪裡?」風暴公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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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門關。」羅斯福國王回頭笑了笑:「那裡是我命運的歸處,我要幫你解決最後的隱患。」

  風暴公爵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登上不遠處的浮空飛艇,回到自己的風暴號空中要塞。

  在空中要塞之下,正奔騰著數不清『狼人』,它們身形高大,肌肉強壯,爪牙鋒利。

  這些獸人軍已經完全喪失了自己的思維,只會在蟻后的操控之下聽從風暴公爵的命令。

  在更北方,還有風暴城陸地集團軍正驅使著如潮水般的奴隸過來,路上,士兵選擇最強壯的男性注射剛剛生產出來的基因藥劑。

  他們完全沒有遵循基因藥劑必須的時間間隔,而是兩天一針,並輔以輔助藥劑將這些人全都變成了野獸,絲毫不去顧忌副作用帶來的傷害。

  那些承受不了藥劑副作用而死去的奴隸,則直接扔進獸人軍中,成為獸人軍的行軍口糧。

  獸人軍所過之處,遍地皆是屍骸,宛如人間煉獄。

  風暴號在天空中緩緩行駛,竟是沒有南下,而是一路直奔001號禁忌之地所在的方向,那裡是命運為他們指引的方向。

  ……

  ……

  五號城市的銀杏莊園裡。

  李束凝重道:「這一戰里,李氏成員僅剩下最後17人僥倖生還,神宮寺真紀的百鬼夜行也被那奇怪的禁忌物封印,我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如果結果不是好的,那麼這一戰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李長青看向零:「李氏可以為這場戰爭犧牲,但我需要知道,犧牲之後的結果是不是我們所期待的那樣。」

  「如果不是你期待的那樣呢?」零零微笑著反問道:「現在誰也看不到命運的終點,世界線已經被剝離。李氏家主李雲壽也不曾知道他決定的好壞,他也不知道他的決定是否能對勝利有些許幫助,但這便是他最後的嘗試。」

  零話鋒一轉:「我從西大陸來到東大陸之後,先到了10號城市,我聽大家議論那場恐怖的鼠潮……其實我也經歷過相同的生物污染,也就是你們傳說中的爬牆虎之災。」

  眾人面面相覷,大家其實一直不確定零的身份,大多數人只知道她是一個來自西大陸的機器人,卻沒想到對方身份如此深遠!

  爬牆虎之災是任小粟那個時代發生的,算是超凡者歷史上真正意義的第一次生物污染,當時廢土之上,一整座壁壘被爬牆虎吞沒,爬牆虎將人類血液作為自己的補給,肆無忌憚的殺死了一整座城市的人類。

  所以,這位零……不會就是曾經毀滅過東大陸第二紀元的那位人工智慧吧?

  可是,不是說她已經在那場決戰中被消滅了嗎?

  零旁若無人的繼續說道:「那場災難之初,人類如果能夠團結起來燒掉半座城市,他們是有可能活下來的。但是沒有人組織,沒有人願意犧牲,沒有人願意挺身而出,最終城市淪陷了。這次鼠潮是不同的,它更加兇猛,卻活下來了600萬人。現在我問你,在那場災難里,碘伏等崑崙成員,以及那些家長會成員,可曾想過『我們這麼做是因為一定能贏』?」

  李束愣住了。

  零搖頭道:「不,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贏,但他們依然去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當你開始知悉未來的時候,會喪失很多東西,例如自己的勇氣、血性、自信。你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但你乞求別人給你一個答案,比如你想知道『我們能不能贏』、『我們能不能活下來』,你想知道非常確定的答案。但我會明確的告訴你,這次的命運,沒有答案。」

  李長青平靜道:「我明白了,我們會繼續服從你的命令,我們會自己去看命運的結局……或者其他人來替我們看。」

  「這就對了。」零笑著說道:「我與銀杏山那位老爺子唯一不同的觀點在於,我認為各位不要再等待慶塵的回歸了,不管他是否活著,你們從這一刻都要當他已經死了。如果幾千萬人的命運需要一個人來拯救,那這幾千萬人是多麼的悲哀。各位,你們要救自己。」

  眾人面面相覷,最近大家都在等待慶塵,仿佛等到慶塵就好了。

  慢慢的,自己的鬥志也漸漸磨滅,好像只要慶塵不回來,這場戰爭就一定會輸一樣。

  他們已經不相信,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來贏得這場戰爭了。

  零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慶塵已經做了足夠多的事情,他在沒得病的時候每天都在想著如何為你們爭取時間,哪怕病入膏肓也要再走一趟西大陸,想要破壞戲命師喚醒老怪物的計劃,如果他做了這麼多,你們都沒能力贏下戰爭,那你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李長青若有所思:「你覺得我們現在能靠自己贏下這場戰爭?」

  零笑道:「之前我覺得不可能,但這兩天我忽然覺得……可以試試。」

  零也驚嘆于禁忌物ACE-002天地棋盤的作用,但她今天想告訴所有人的是,不能被命運既定的那一切綁架。

  所有人看到的命運只是片段,而那些命運的縫隙之間,還需要火。

  李長青說道:「我今天就帶人前往劍門關,與慶氏集團軍一起接應家長會。」

  「不必,」零搖搖頭:「那裡已經不需要我們了,你們要從今天開始撤離城市,以防西大陸直接將飛彈扔到城市之中。」

  劉德柱好奇道:「他們不是需要人口嗎?」

  零:「整個中原都是他們的了,失去西南的人口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留在這裡會成為靶子,還會連累城市裡的居民。都去準備吧,天亮便撤離,撤離到001號禁忌之地的邊緣,甚至撤離到禁忌之地裡面去。」

  夜晚,李彤雲和神宮寺真紀坐在銀杏莊園的最高處,身旁就是一座座墓碑,但她們並不是很害怕。

  小真紀很沮喪,李彤雲問道:「是不是因為那些式神被封印了?」

  「嗯,」她點點頭:「有些是剛剛認識了幾天的朋友。」

  在琥珀即將吞噬一切的那一刻,小真紀進入暗影之門前抬頭去看巨鯨,但對方的眼神里沒有恐懼,只是平和的看著她,就像是看顧著自己的晚輩。

  李彤雲安慰道:「好在你以後也能跟我們一起穿越和回歸了,在表世界習慣有你之後,來到里世界見不到你還總覺得有點不適應。別擔心那些式神,等你師父回來,他會幫你解決的,只要那些式神還在,他就能幫你全都找回來。」

  「嗯。」小真紀點點頭。

  「對了,在表世界你不告而別,是神代雲羅帶你去完成生死關了嗎?」李彤雲好奇問道:「在哪完成的?」

  「在瓜地馬拉天坑,」小真紀回應道:「不過……神代雲羅老師好像一直有心事,說了好多的事情。」

  「他都說了什麼?」

  「老師說,我們之所以成為內測玩家,是因為早就有人為我們選擇了某種宿命,我有我的,他也有他的。」

  「老師說,如果還能再相見,他就幫我在鯨島上建一個傳承學院,教時間行者們如何修行陰陽師傳承。到時候等我長大了,他就安心在裡面掃地,看孩子們嬉笑打鬧,給受了責罰的孩子從廚房偷飯吃。」

  李彤雲愕然抬頭,她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

  ……

  西南荒野上,所有家長會成員正躲藏在偽裝布下面,天空中正有十多艘浮空飛艇逡巡著,尋找著家長會的蹤跡。

  所有家長會成員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發出什麼動靜被頭頂的聲吶設備捕捉到,然而即便如此小心謹慎,仍舊會出現意外。

  在聲吶設備中,敵方哪怕聽到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音,都會立刻丟下一枚燃燒彈進行試探,一旦下方傳來哀嚎聲,便會立刻對方圓五公里區域進行火力覆蓋,直到一艘B級浮空飛艇打完一個基數的彈藥,才會離開。

  從天空中是很難分辨地面偽裝布的,但西大陸艦隊的火力打擊就像不要錢似的,毫不留情的潑灑出來。

  家長會人數再多,也拿天上的浮空飛艇沒什麼辦法。

  待到浮空飛艇遠去,羅萬涯掀開偽裝布喘息著:「這樣不行,現在還只是十多艘B級浮空飛艇,我們就被困在荒野上動彈不得。按照原計劃,我們本來應該已經抵達劍門關了,結果現在距離那裡仍舊有一天的路程。」

  小七點點頭:「後方還會有越來越多的西大陸艦隊騰出手來,到時候我們就被徹底鎖在這片荒野上了,必須想辦法才行。」

  這時,秦書禮忽然說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羅萬涯看過去。

  秦書禮認真說道:「現在只有17艘浮空飛艇,他們每次發現確鑿的目標後,就會認為地面潛伏著一整支家長會的分隊,然後進行火力覆蓋。覆蓋之後便需要回去補充彈藥,對嗎?」

  小七遲疑了一下:「對,這是我們總結出的規律。」

  秦書禮說道:「那麼我們就每次分出17個人,分散到荒野上單獨行動。一旦遇見浮空飛艇搜山,就製造出動靜來,發出哀嚎,引浮空飛艇進行火力覆蓋。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用17個人,為所有人爭取大概2個小時的時間,所有人都可以在浮空飛艇離去後全速前進了。」

  羅萬涯看著秦書禮,對方面色平靜的說著最殘酷的辦法。

  是的,這樣一來主力部隊自然可以提速,可是那被放棄的17個人呢?他們怎麼辦?

  歷史往往是殘酷的,它的殘酷在於我們常常稱頌的勝利背後,卻很少有人提及到底犧牲了多少人。

  即便歷史告訴你犧牲的數字,它也通常不會告訴你犧牲者的名字。

  這17個人,是絕對無法活下來的,因為他們單獨行動的意義,就是去死,用他們的死來換取敵軍的一次無意義火力覆蓋。

  秦書禮說道:「方法是我提出來的,所以我以身作則,第一批17人就讓我帶人去。」

  羅萬涯拉住秦書禮:「等等,別人都可以去,你不行!」

  「我為何不行?」秦書禮反問道:「其實先前被製作成傀儡,泄露了那麼多家長會成員信息,我已經非常愧疚了。」

  「那不是你的錯,傀儡師的手段防不勝防,」小七說道。

  羅萬涯說道:「你和老闆的關係,不允許你去冒險,他如果回來了發現你死了,他會怎麼想?我知道你對老闆心懷愧疚所以沒日沒夜的工作,但不至於拿自己的命去償還。」

  秦書禮搖搖頭:「其實你們不太明白我和他的關係,現在想來,表世界的親情對他只有虧欠。但我這麼做不是因為我想補償他,而是我作為家長會的一員,這就是我應該做的。」

  說著,秦書禮掙脫了羅萬涯的拉扯,轉身朝後方走去:「家中無父母、無妻女、無牽掛的,來16個人跟我走!」

  一時間,草叢裡竟站起來了上百人,秦書禮笑著說道:「不用那麼多。」

  ……

  ……

  劍門關一帶,慶氏集團軍分散駐紮在山野之間。

  慶一風塵僕僕從一架浮空飛艇走下來,手中拿著一份機密文件走進一頂綠色營帳之中,將文件遞給慶坤:「這是西大陸那邊的情報。」

  此時的慶一臉上已經完全沒了稚嫩,15歲便扛起了密諜司的大旗,將密諜司上上下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沒了西瓜頭,有的只是一頭幹練的板寸,方便打理。

  慶坤罵罵咧咧的揉了揉他腦袋:「你小子連爸都不喊了,這段時間跑哪去了,連我都要保密嗎?」

  慶一冷著面孔:「你自重啊,我現在是密諜司司長,跟你平級。戰時你我不是父子,是同僚。我的行動是絕密,也不能告訴你。」

  慶坤張了張嘴巴:「……草。」

  慶一繼續說道:「北方的密諜發來消息說,偽軍驅趕了一批平民前往荒野,北方六座城市的基因藥劑生產工廠全都被改造、戒嚴,我懷疑他們正在拿平民秘密實驗新的基因藥劑。還有,中央王城的集團軍已經離開了18號城市。」

  慶坤在野戰臨時指揮部里,認認真真把資料看完,這位前線指揮官混是混了點,但向來分輕重。

  看完資料後,慶坤倒吸一口冷氣:「青山號和諸天號都沒了?百鬼夜行這種殺手鐧拿出來早了啊,應該留在最關鍵的時候……」

  他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我們約定好的匯合時間了,但是家長會一個人都沒來。青山號能為我們爭取的時間,不會太多,按照西大陸情報系統給的消息,中央王城的集團軍並沒有參與圍剿青山號,他們很可能已經抵達西南橫斷山脈了。」

  神代雲羅穿著一襲白色狩衣,雙手攏在袖中閉目養神,連指揮部里那些女秘書都視而不見了。

  神代空嶼就在他身後持刀而立,虎視眈眈的看著周圍。

  神代雲羅嘆息:「你是陰陽師,你不是切舍御免,天天拿著雲秀的太刀做什麼……」

  神代空嶼瞥了他一眼:「我擔心有人不長眼。」

  「變了啊,全變了,你以前可不這樣的,」神代雲羅感慨:「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啊,她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不用你盯著。」

  慶坤罵罵咧咧的打斷道:「說正事的時候,你倆不要打情罵俏。按我部署,我最多再等家長會24小時,一旦超過這個時間,我部必須有序向後撤離。」

  慶一凝聲問道:「你接到的命令應該是死守。」

  慶坤混不吝道:「你知道這支部隊花了你爹多少心血不,要是全都葬送到這裡了,你以後靠什麼在慶氏立足?一旦這支部隊打沒了,慶氏可就剩北方的慶宇了。」

  慶一皺起眉頭:「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考慮這種事情。」

  「你小子不懂政治,想上桌談政治是需要籌碼的,這支部隊就是你爹手裡的籌碼,」慶坤說道:「手裡沒槍,腰杆不硬。我這也是為你考慮,你想啊,你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密諜司司長,但你現在還不是影子,影子之位還空缺著呢。」

  慶一搖頭:「我不需要考慮這種事情,先生也不會考慮這種事情。」

  慶坤問道:「如果你那位先生回不來呢?」

  慶一認真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之不存,籌碼有何用?慶坤,我就在前線監督著,若你違抗軍令,我必……我必親手送你上軍事法庭。」

  慶坤樂了:「我不信。」

  慶一轉身就走:「我說到做到。給我一頂營帳,我要休息三個小時。」

  這時,密諜閆春米和宋裊裊跟在慶一身後一起離去,慶坤拉住閆春米:「這小子多久沒合眼了,怎麼看著這麼憔悴?」

  「老闆這三天時間就睡了六個小時,」閆春米說道:「不過長官您可小心點,老闆現在確實六親不認,誰工作做不好都要挨罵,您要違抗銀杏山的命令,他真有權限送您上軍事法庭。」

  慶坤樂呵呵笑道:「知道知道。」

  閆春米有些詫異:「您也不生氣啊?」

  「有什麼好生氣的,兒子出息了老子該高興才對,」慶坤揮揮手:「去吧,我這邊作戰會議也是機密,密諜司也不能旁聽。」

  待指揮部里沒有外人之後,慶坤面色一肅:「下令讓空軍艦隊準備啟航,家長會已經沒有機會來到劍門關了,我們不能在這裡等著,得出去接他們。」

  一名作戰參謀急促說道:「長官,我們的防空設施都在劍門關,根本沒法適應劍門關以外的複雜道路,如果沒法依託地面的防空設施,我們的戰損比會非常高!西大陸的空軍比我們強大!」

  慶坤沉默了兩秒:「其實我是很了解銀杏山那位老爺子的,在他的棋盤上,勝負手不是我們。而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住那支正在穿過荒野的家長會部隊,這才是戰場上真正的勝負手。」

  慶坤從小就雞賊,當初慶氏老爺子喊他去銀杏山,想讓他參加上一屆影子之爭,他拒絕了,理由是自己只想當個紈絝子弟。

  事實是他知道影子之爭有多殘酷,要麼死,要麼向影子臣服,這兩條路他都不想選。

  於是他進入項目公司從底層做起,一步步展現出自己的才能,最終另闢蹊徑成為慶氏一方諸侯。

  慶坤看向跟了自己多年的副官問道:「你認為我這些年爬上來是靠的什麼?」

  副官趕忙說道:「是靠您審時度勢的長遠眼光,是靠您機智過人的智慧,靠您……」

  慶坤嘆息道,:「這就是你們凡人的眼光啊,我靠的是我老子身居高位……」

  「啊?」副官懵了:「您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慶坤依靠自己的才能,還有身居高位的父親將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但是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時候,那位父親病重即將離世,將他喊到床邊做了最後一次爐邊談話。

  蒼老的父親蓋著毯子,看著爐子裡跳動著的篝火說:「我知道你小子聰明,也知道你小子怕死,讓你去參與影子之爭你不願意,家主讓你去承擔更重要的職責,你也不願意,就想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當土皇帝。但你要明白,人生這一世,總有事情是你躲不過去的。」

  慶坤忽然在想,自家老爺子說的真對。

  有些事情是躲不過去的。

  他可以躲,但慶一不會躲。

  他可以苟活,慶氏卻不會苟活。

  「如果沒了慶氏,你我又算什麼狗屁東西?」慶坤罵罵咧咧說道:「給你們三小時整備軍需時間,三小時之後隨我一起離開劍門關,去迎擊西大陸艦隊。」

  既然家長會沒法按照約定時間抵達劍門關,那他們就出去接。

  這時,慶坤眼神在營帳里掃視,當他看見神代雲羅的時候說道:「那個……你跟我們一起去!你是銀杏山那邊欽點的大高手,必須給我們保駕護航。」

  神代雲羅笑道:「好的,神代空嶼、雲秀,你配合他們清點人員,我們所有人都去。武藤鷹、高橋涼介,你倆陪我去打會兒牌,等他們收拾好了,大家一起出發。」

  神代空嶼挑挑眉毛:「都什麼時候了,還去打牌?」

  「我都不能和女人說話了,喊兩個男人打打牌都不行嗎?不耽誤正事就可以了!」神代雲羅雙手縮在袖子裡嚷嚷道。

  神代空嶼神情稍斂:「去吧。」

  「真是的,」神代雲羅嘟嘟囔囔的鑽進自己的帳篷打牌去了。

  然而兩個多小時後,就在神代空嶼等人整備好物資準備出發的時候,她去找神代雲羅的帳篷。

  明明外面還能聽見裡面的吆喝聲,打開帘子卻只能看到裡面放著一個播放器。

  神代雲羅、武藤鷹、高橋涼介早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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