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4章執念

2024-10-08 01:50:45 作者: 阿獅

  「啊!」劉林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躺在他身側的妻子,也被他這一聲尖叫嚇醒。

  「怎麼了?怎麼了!」劉林的妻子打開床頭燈轉過身去看向丈夫他穿著汗衫,汗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臉上也汗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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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色慘白,純色也白的嚇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分明,已經睡了好久,可是眼白處竟然有著那麼多清晰可見的紅血絲。

  劉林慌裡慌張的抓著她的手,整個人正在止不住的發抖:「我夢見咱爹了。」

  劉林的妻子皺了皺眉頭。

  「我爸?」

  「嗯。」

  妻子輕聲笑了笑,安撫似得抱著他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你是在外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兒了?夢見我爸就讓你那麼害怕!」

  老丈人是上半年死的,80多歲的人了,臨死時沒受什麼苦,下午曬著太陽,女兒女婿湊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人已經沒了氣兒,死的悄無聲息,算得上是喜喪。

  「可這個夢太真了呀,他一直跟我說他在底下遭罪呢!我害怕,我當時看到他腦子被錘子砸了個稀巴爛,然後又長好了,又被砸了一遍,我甚至感覺腦漿都濺到我的臉上去了。」

  他這話說完,老婆的臉色也變了。

  他們兩個都信一點這種東西無緣無故好端端的,怎麼會夢見自己的腦子在地底下受苦呢?但按常理來說,這最親近的人不應該是自己的閨女嗎?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婿夢到這一幕呢?

  「我跟你講,咱們家要有事兒,指不定是爹在底下給咱們提醒呢。」

  劉林如此這般的說著,他老婆卻覺得晦氣,伸手在他的嘴上輕輕打了幾下:「瞧你這話說的,能有什麼事兒過陣子閨女就要結婚了,什麼壞事都能沖走,你呀,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很快上了年紀的夫妻二人便重新進入了夢鄉。

  第兒天一早,劉林打算出門給女兒置辦東西,出門轉了一圈,東西買的差不多了,剛打算回來就接到了妻子的電話。

  「老劉老劉出事兒了,咱們閨女出事兒了!」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妻子近乎於顫抖的聲音,她是如此的惶恐。

  劉林拎著東西跌跌撞撞的往家趕,剛到小區樓下,就看到120聚集在自家樓下,他們正招呼著把女兒推上急救車。

  劉林急的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摔了一跤,可他哪裡顧得了這些,他幾乎是撲上前去慌裡慌張的問道:「這是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劉林的妻子伸手擦著眼淚,跟著醫護人員一起上了車:「你先別著急,你把東西放回家去,我現在和小王一起去醫院,放心吧,沒事兒的!」

  劉林也怕自己過於緊張,耽誤事兒,便把東西送回家,隨後打車去了醫院。

  可是等他們抵達醫院之後,給女兒做了詳細的檢查,醫院方面卻說女兒根本什麼問題都沒有。

  身體沒有出任何問題,人怎麼可能會陷入到昏迷的狀態之中呢?

  醫院的人說,其他詳細的化驗報告還要等一些日子才能出來,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她的女兒還是安全的,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可越是這樣,什麼問題都查不出來,便越叫人擔心,如果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的話,為什麼孩子會陷入昏迷沉睡不醒呢?越是這個樣子,越代表查出來的問題或許很難解決啊。

  夫妻二人待在醫院裡,一個比一個著急,劉林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

  不會是……

  不會真的和孩子的姥爺有關係吧?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便把自己的猜想和妻子說了一通,老兩口也不知是病急亂投醫還是怎麼著,眼見著醫院的人實在沒辦法了,就想著撞一撞運。

  他們村裡有正兒八經做這個的,請人給看了看,說是孩子讓人給魘著了,但這事兒牽扯的太大,所以他解決不了,還得另請高明,說完就向他們推薦了江漁。

  江漁和晏溫其實好長時間都沒有接這種普通的案子了,剛把這案子推過來的時候,他們還想著把這案子推到手底下的人那裡去做,一來可以好好歷練,二來他們確實沒時間。

  赴月山人也好,橫戈也罷,兩個傢伙一個賽,一個不是東西,四處作亂也就罷了,還到處留下,似是而非的線索干擾,他們的調查,總而言之真真是討厭至極。

  可是等他們真把手底下的人派過去之後,他們方才發覺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那個陷入昏迷之中的女孩是七月初七的生日。

  又是七月初七。

  「要不這次咱們兩個親自走一趟吧,這個雲城還真是不太平!」江漁有些無奈。

  準確的說,現在哪裡都是不太平的。

  雲城中心醫院

  1004病房

  劉秀秀躺在病床上,她雙眸緊閉,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陪床的母親臉上還有著未乾的淚痕,她的丈夫白天在這裡照顧了她一整天,晚上回家去了。

  母親勞累急了,但又不肯睡,去直到過了12點,終於撐不住才在陪伴的病床上躺著睡著,就在母親熟睡的時候,劉秀秀睜開了雙眼。

  她那雙眼睛極黑,看不到眼白,只有中心出透露出詭異的紅色斑點。

  她的嘴角裂起一個堪稱恐怖的弧度,偏過頭去看向自己的母親,頭歪了歪。

  「嘻嘻。」

  這一聲笑,在靜謐的夜幕與她詭異的笑容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然而這笑聲並不大,所以並不足以驚醒她沉睡之中的母親。

  她慢慢的從床上起身,赤著雙足踩在地面上,目光望向病房門外,隨即她閉上了眼睛,慢吞吞的向前走,整張臉都貼在了病房的玻璃上。

  這個動作使得她原本清秀漂亮的臉蛋擠壓在玻璃上,成了一張大餅,她的目光向左向右望了,望看到走廊上什麼人也沒有,才輕輕地扣了門把手,打算走出去。

  剛一出大門,她便向左轉,同手同腳,姿態僵硬,似乎是很久都沒有走過路了。沒穿鞋子,所以走路的時候連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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