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鬼合陣

  「雖然沒你學得好。」

  「但是我記得我看見過這些東西，問過他。」

  「他說有個方法是可以快速煉製的。」

  張雲則猛地想起來。

  

  「對了，如果有人願意犧牲自己的氣來幫忙。」

  「是可以提前煉製！」

  「鬼氣也行，不過這樣的話，煉製出來的青冥箭，殺氣很重！」

  「用來殺響馬賊倒是可以，不過犧牲你們的鬼氣，你們極有可能魂飛魄散！」

  「而且，你們五個加起來，可能也就夠幫忙煉製一支！」

  「足夠了！」張小丁說道。「趙酒鬼說，青冥箭殺傷力極大！」

  「未必就只能殺一人啊！我們幫忙，你來把牛大嫂煉製成青冥箭。」

  「我們左右已經死了，怨念滔天，沒辦法輪迴的。」

  「還不如最後時刻，手刃敵人！至少可以瞑目！」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

  「對！與其作孤魂野鬼苟活，不如手刃敵人！」

  「雲則！干吧！」

  「干吧！求你了！」

  ……

  張雲則握緊拳頭。

  「好！我答應你們！我反正也抱著必死的決心！」

  「媽的，跟他們拼了！」

  「你們先在我師父的屋子裡等我，我回去安排一下就來。」

  「好。」牛大嫂他們回答道。

  張雲則帶著東西回去。

  「去哪兒了？哪裡都找不到你！」董葉萱著急地上前來問。

  張雲則把東西放下，將菩提子手串放在她手裡。

  「去找這些了，我接下來要閉關三天，煉製一個絕對致勝的法寶。」

  「葉子，你戴著這個，它會保佑你的，這是我師父留下的東西。」

  董葉萱問：「你什麼意思？」

  「不要我陪著？」

  「葉子，我這是去拼命！」張雲則說道。「當然不想你跟我一起。」

  「這三天內，村長要是回來了，你交代他，把糧食放在他家的地窖中。」

  「然後你下山去找你父親，帶村民都離開。」

  「若我贏了，我會去找你，若我輸了，死了，你就忘了我。」

  啪！

  董葉萱一耳光甩了過去。

  「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去送死，讓我離開！」

  「怎麼？你死了我好改嫁是嗎？」

  張雲則沒有怪她，而是攬她入懷。

  「葉子，我不想你出事。」

  「不是有致勝法寶嗎？」董葉萱問。「為什麼我覺得你一點底氣都沒有？」

  張雲則苦笑道。

  「有個人跟我說，我沒喝完酒，沒辦法全部殺光。」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當然會拼盡全力。」

  「但同時，我也不想你出事。」

  「你走了，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所以，為了報仇，媳婦也不要了。」董葉萱問。「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你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父親，你先跟我們走。」

  「再練個一年半載，到時候更厲害了再回來報仇不行嗎？」

  「不行。」張雲則回答道。「我這口氣，咽不下。」

  「你讓我走，是想看我恍惚度日嗎？」

  「你怎麼這樣！」董葉萱說著，狠狠地拍了他幾下。「我就想跟你一起好好活著！」

  她一邊說，也一邊在哭。

  「可你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

  「為什麼就是要學什麼道法送死？」

  「為什麼啊？」

  「學道，是我的心愿。」張雲則回答道。「可惜，這種世道，我沒辦法做一個自由自在，一心向道的小道士。」

  「為什麼？你都有我了！」董葉萱哭的顫抖了起來。

  張雲則拉她過去坐下，擦了她的眼淚。

  「那，我現在告訴你，其實，我不算風馬村的人。」

  「我出生在陳家溝，那年，皇帝老子已經沒了好幾年了，但隨之而來的安穩日子沒過多久，軍閥混戰，苦不堪言。」

  「你明白嗎？我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安穩日子了。」

  「八歲，我爸媽就有了帶著我躲到風馬村的想法，這裡地勢高，而且不怎麼富裕。」

  「不是那些軍閥的目標。」

  「但是，那天，我們剛出了陳家溝，就遇到一股逃竄的軍隊。」

  「同樣沒人性，他們是奔著陳家溝去的，沒有放過我們，我父母慘死。」

  「我本來也要死，是我師父從他們手中救下了我。」

  「他說，當道士，就是要救人的，自己死不死的無所謂。」

  「那一刻，我就忽然覺得，比起什麼官僚之類的來，當個道士挺好的。」

  「他們心懷慈悲，比廟裡那些和尚都要慈悲。」

  「那才該是我想成為的目標。」

  「同時，我也恨透了那些罔顧天理人倫的畜生！」

  董葉萱低下了頭。

  「這些……你也從來沒說過。」

  「都過去了。」張雲則說道。「我以前的名字是張狗蛋，雲則這個名字，是師父給我取的。」

  「我父母說叫狗蛋比較好養活，但我師父說，那不算名字。」

  董葉萱聞言，破涕為笑。

  「狗蛋兒？什麼破名字？」

  「我師父生氣了，也就會喊我狗蛋。」張雲則笑道。「不過，那時候我跟著他到了風馬村。」

  「你知道的，其實村民很排外的。」

  「所以，村裡的小子們都不待見我，牛大嫂她大我八歲。」

  「她也是陳家溝過來的，所以特別能理解。」

  「所以她從我小時候就對我很好。」

  「我師父走的時候，也是她幫忙張羅了把師父給埋了的。」

  「她啊，小時候總叫我狗蛋，後來我決心跟師父學道了，才叫我小道士的。」

  「其實我知道牛大嫂挺稀罕我，她嫁人的時候，跟我說過，她不能再等我了。」

  「但是，我當她是大姐姐，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

  「葉子，我非要報仇不可，也是因為這個。」

  「牛大嫂，她對我來說，真的跟親人沒區別。」

  「卻死的那麼慘，連屍體都要被糟蹋。」

  「我不報仇，還算個人嗎？」

  董葉萱輕輕拂去他眼角的淚花。

  「原來牛大嫂對你，是這樣的。」

  「這下我都明白了。」

  「可是，那群響馬賊手裡還有槍，有炸彈，你怎麼打？」

  「鬼合陣。」張雲則說道。「那是我師父研發的陣法。」

  「能讓陣中之人喪失五感！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