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媽媽想你了

  我沒說話，不敢多說啥。

  這時候，前面的陳紅忽然指著前方說道。

  「過了那個山頭就是了。」

  我抬頭看向那個山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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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過了那個山頭？從周圍的風水來看，那個地方不是最高的，但是四面環山，能夠藏風。」

  「縱然沒有水，那也算是比較好的風水寶地了吧？」

  陳紅無奈地說道。

  「我不是太懂這種東西，而且當時我媽媽下葬的時候，我還是嬰兒呢。」

  陳老鬼看了我一眼，道。

  「風水確實是眼前的這座山頭最好，但要是沒問題，她家裡也不會出那麼多事情。」

  說的有道理，我竟無言反駁。

  陳紅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我們快走吧。」

  說著，她輕快地跑在了前面。

  苗琪琪告訴我。

  「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陽氣越來越弱了，可能今晚還會出事兒。」

  我嗯了一聲。

  陳老鬼已經走在了前面，我也沒再說什麼，趕緊跟上。

  陳紅說的墳墓，就在山頭下面的一個比較偏的坑狀的地帶。

  旁邊確實沒有別的墳墓，因為大多墳墓都在山頭的位置。

  就跟我告訴她的一樣，這個地方的風水，實在不怎麼樣。

  看起來像個碗，似乎也是環抱之勢，也能夠藏鋒吶水。

  實際上，仔細看就不難發現，這個碗，沒有出口，也就是說，它就算是個好穴，也同時是個死穴！

  我們都站在了墳墓前，上面寫著徐氏陳母紅英之墓。

  徐紅英這個名字，我念出來的時候，腦海里還是浮現昨晚看見的那個女人的樣子。

  我便轉頭看向陳紅問。

  「你有你媽媽的照片嗎？」

  陳紅點點頭，拿手機翻找了一張照片給我。

  但也是拍的老照片。

  上面是一個略微發福，但很漂亮的女人。

  不用說了，這照片上的女人可不就是我昨晚看見的人？

  「這是我家裡的老照片，我兩年前打掃家裡的時候找到，拍下的，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照片。」陳紅告訴我。

  陳老鬼問她。

  「你媽媽唯一的照片，你都不保護好嗎？」

  陳紅低下了頭。

  「因為我找到的時候，我爸也在，他不讓我留著，搶走了照片。」

  「說人都走了，留著照片幹什麼。」

  「所以，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留下這張照片。」

  這個其實我能理解，在農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死如燈滅。

  這個人相關的所有東西都會被燒掉。

  陳老鬼大概也明白，沒再多問，而是給了苗琪琪一個眼神。

  苗琪琪就走過去，挽著陳紅的胳膊問。

  「那你告訴我，當時你小便的位置是哪裡？這很重要。」

  陳紅沒說話，而是帶著她走向了右側，過去那邊，有塊大石頭，兩旁也有雜草什麼的。

  中間稍微有點位置，但也是一個不大的土包。

  我略微後退了幾步，仔細瞧。

  「你幹嘛？」陳紅問。

  我開口道。

  「你們，覺不覺得這像是一座墳？」

  陳紅跟苗琪琪急忙嚇得退開。

  「像什麼啊？」苗琪琪問。「你突然這麼說，是想嚇死誰？」

  「怎麼看都不像好吧。」

  我無奈地一笑。

  「從我這個角度看呢？」

  苗琪琪就走過來，從我這個位置看過去，那塊石頭其實就像墓碑。

  她的臉色驟變。

  「你別說，還真的挺像。」

  「不過，為什麼墓碑不刻字？」

  「農村有一種傳說。」我開口道。「那就是夭折的孩子不能入土。」

  「就算要入土，也不能立碑刻字。那孩子如果生下來就是死的，那他的墳墓也差不多就這麼大了。」

  苗琪琪陰沉著臉問我。

  「你……你認真的？」

  我點了一下腦袋。

  「這麼說，陳紅的父親故意把孩子跟他媽媽葬在一起？」苗琪琪瞪大了眼睛，接著轉頭看向陳紅那邊。「陳……」

  話沒說完，因為陳紅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

  同時，她的嘴角還有一抹笑意。

  「陳紅，你怎麼了？」苗琪琪趕緊問。

  但是陳紅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她急忙跑過去拉陳紅。

  「陳紅！你怎麼了？又看見什麼了？」

  我順著陳紅看的方向看去。

  一個身影夠摟著腰站在那兒，看體型是女生沒錯。

  可為什麼苗琪琪看不見？

  她又不是人，感知能力不知道比我好多少。

  這時候，女人忽然勉強抬起頭來，但我依舊看不清她的樣子，只看見了她的雙眼。

  布滿了血絲，而且瞪得跟銅鈴一樣。

  我頓感駭然，可沒等我吭聲。

  那女人幽幽地開口。

  「孩子……媽媽想你了。」

  說著話的同時，腦袋緩緩抬起，頭髮開始往兩邊滑。

  我就要看清楚她的樣子之際，一隻手忽然捂住了我的眼睛。

  接著陳老鬼就在我耳邊說道。

  「再看，要死的就不只是她了。」

  我猛然顫抖了兩下，才回過神來。

  「師父！」

  陳老鬼鬆開了手，我轉頭看向他。

  「師父，為什麼我也能看見她的媽媽？」

  陳老鬼道。

  「我說了，誰最想多管閒事，這事兒啊，就會落到誰頭上。」

  「這是你小子造的孽，你就受著吧。」

  我苦著臉問。

  「什麼叫我造的孽？師父，我可什麼也沒幹啊。」

  「行了行了。」陳老鬼不耐煩地說道。「又沒說不幫你，你急什麼？」

  「啊！」話音剛落，那邊的陳紅忽然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聽起來不像是受驚嚇，倒像是很痛苦。

  我跟陳老鬼過去的時候，苗琪琪都拉不住她，她在地上躺著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大喊。

  「對不起，對不起弟弟！」

  「是我害了你！」

  「對不起，你帶我走吧！」

  我很震驚，我就看見了她的媽媽而已，難道她看見的跟我看見的不一樣？

  陳老鬼沒說話，從萬事包里拿出了硃砂筆，邊往她身上點，邊說道。

  「一點天清，二點地明，妖魔鬼怪，速速現形！」

  第一次是靈竅，第二次是胸口。

  點上之後，陳紅的臉色驟變，黑色的血管像蜘蛛網一樣顯現。

  她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接著停止掙扎，雙手突然就伸起來掐住了陳老鬼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