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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芸娘的變心(求追讀)

2024-05-05 23:42:11 作者: 黑心師尊

  反詩稍有些韻律不通。

  可其中的豪邁,卻讓蘇學士忍不住有些動容。

  「這詩我帶走了。」

  「徐大人,一飯之恩……蘇徹記得。」

  臨走之前,蘇學士定定的看了徐行一眼,說了這麼一句話。

  天牢外。

  鼓樂吹笙。

  輕快喜慶的調子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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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天牢送飯的趙芸娘一臉羨艷。

  「安仁公主的嫁妝堪稱十里紅妝,里仁坊的通濟街都擠滿了,都是安仁公主的嫁妝,盛和樓的胭脂、江南的飛仙繡,塞北的裘衣等等,這些皆是價值千金的東西,但皇爺給安仁公主都是幾車幾車的送……」

  「街上吹奏鼓笙的人,是太樂署的官員,太樂丞王摩詰親自譜曲。」

  「還有蘇學士給安仁公主寫的詞。」

  「有年頭的老人都說,就連帝後大婚,也無這等牌面……」

  徐行問她安仁公主成婚的盛狀,她如實的陳述道。

  一言一句,道盡了公主大婚的盛大場面。

  「別太激動。」

  「你懷了璋兒,小心點。」

  徐行輕拍趙芸娘的素手,溫聲道。

  一個多月過去,藉助麝龍散的藥力,趙芸娘「如願」的懷了孕。

  兩天前,大夫就診斷出了趙芸娘的喜脈。

  「是,夫君。」

  「奴家曉得了。」

  趙芸娘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太師椅上,看向徐行的眸子裡儘是柔情蜜意。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如此。

  「韓大人這次派我來……」

  「是催夫君告訴他製作琉璃的詳細步驟。」

  「如果奴家沒猜錯的話,他製作琉璃,又一次失敗了。」

  幾句話後,趙芸娘提及了正事。

  「製作價比黃金的琉璃,哪有那麼容易成功。」

  「製作琉璃的技藝,少說也得浸淫此道數年的工匠完成。」

  「韓大人太過心急了。」

  徐行搖頭道。

  他這話半真半假。

  掌握了琉璃詳細的製作工藝後,多試幾次,就能出產合格的琉璃製品。之所以韓遂屢次難以製作出合格的琉璃,是因為他給的步驟中,有幾步稍有偏差。

  這點偏差,能讓韓遂燒制出琉璃,卻燒制不出合格的琉璃。

  出獄的機會,不能孤注一擲。

  甲計劃,乙計劃……等等,都得試上一次。

  人心是複雜的,他雖在韓遂手底下當差兩年,但也摸不准韓遂的想法。距離他死的時間越來越近,他賭韓遂為了琉璃的巨大利益,可能會偷偷將他運出天牢,親自製造琉璃……。

  當然,倘若此法不行,他再另試它法。

  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

  神京,韓府。

  書房內。

  「他是如此說的?」

  「倒也有幾分的心機……」

  髮髻斑白的中年男子深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素衣女子,他輕笑一聲,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這素衣女子退下。

  「主公。」

  「徐大人不肯輕易道出製造琉璃的關鍵,依屬下之意,不如儘早殺了他為好,以免夜長夢多。」

  素衣女子不肯離去,抬起螓首,言道。

  若是徐行在此,定然能認出這素衣女子就是趙芸娘。而趙芸娘口稱「主公」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太僕韓遂。

  「殺?」

  「這事還輪不到你操心。」

  韓遂面色嚴肅,厲聲輕叱道:「退下!」

  「是。」

  「主公。」

  趙芸娘聞言,嬌軀一顫,緩緩退出了書房。

  等書房空無一人,只剩韓遂自己後。

  韓遂這才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本來念在徐行平日裡對我多有恭敬,這才想著讓芸娘給他留種。沒曾想……,他還留有這種秘方。」

  「確實是不世出的人才。」

  「寫出的算學書冊,也被欽天監的監正多加讚賞。」

  「要是給他時間,未嘗不能做到我這個位子,甚至能更進一步。」

  作為上官,他一直很賞識徐行。

  但可惜,徐行時運不濟,沒有後台,是最適合背鍋的人選,被他推了出來,頂了太僕寺貪污案的大罪。

  「至於趙芸娘……」

  他走至竹編搖椅,坐在上面,彎指敲著茶几。

  「變心了!」

  韓遂輕嘆一聲。

  突然。

  門外傳來敲門聲。

  「大人,劉指揮使來訪。」

  僕役低聲道。

  「劉指揮使?」

  「劉指揮使來我的府邸有什麼事?」

  韓遂心中疑惑。

  不過眼下不是他猜測的時機。

  巡夜司的指揮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握百官的把柄。包括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多少黑料上了巡夜司緹騎的無常簿。

  他緊步走至會客廳,便見劉指揮使大搖大擺的坐在主位上,他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喜。但等他走到劉指揮使面前的時候,卻又笑容滿面。

  「指揮使大人大駕光臨……」

  「不知有何貴幹?」

  韓遂拱手道。

  論品級,他太僕可是九卿之一。

  此刻卻不得不謙卑。

  「韓大人,太僕寺戰馬缺額的事,本指揮使聽說,不僅是徐行一人之事,還另有他人……」

  劉指揮使皮笑肉不笑道。

  他捏起果盤一個橘子,剝開,取了一個橘瓣,細細的嚼著,也不準備繼續說起下文。

  韓遂頓時如坐針氈。

  他並不擔心太僕寺的貪污案真相被劉指揮使知道。

  這件事,哪怕是崇明帝也清楚,三百匹戰馬的缺額,並不只是因太僕寺之故……。

  他真正擔心的是,劉指揮使可能知道了琉璃秘方這件事。

  蓋子,沒捂住!

  太僕寺貪污案,只是劉指揮使借題發揮罷了。

  「還請指揮使大人明言。」

  韓遂咬牙,拱手道。

  「好說。」

  劉指揮使放下了橘子。

  他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紙,上面寫的正是徐行白日寫的反詩。

  「徐行罵你們這些貪官……」

  「呵呵,本指揮使也是看不慣你們。」

  「琉璃價比千金,僅僅韓大人等人,還吃不下吧。」

  他笑了笑。

  韓遂掌握製造琉璃的秘法,並不是他從徐行那裡知道的。而是從朝廷上其他官員的口中得知的。巡夜司緹騎在朝廷官員府邸中都撒了網。

  而韓遂之所以讓利給這些官員,並不是韓遂無私。而是徐行提前死,符合大多數牽扯到貪污案的官員們。如今徐行未死,他們就會問罪於韓遂。

  太僕寺……,並不是什麼實權部門。

  韓遂雖是高官,但在貪污案中,只是一個大人物,並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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