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紅色的繡花鞋

  「好，我們靜下來聊一聊，你說說這棟樓里有什麼，這位確實是我朋友。」

  大概解釋下，這種說法我自己都不信，張雲也好，小郭也罷，在沒落實前一律按假的對待。

  他們還較勁，誰也不認可對方，這也是迷惑點。我和其中任何人對抗都有理，但他倆本就是陌生人，犯不著因為證實對方是假的而這樣，直接走就行了。

  不管如何，現在總算是能坐下來說說話了。

  小郭沒什麼為自己開脫的話，主要是大概講當初的事情，確實都能對上。在他講故事時，我眼睛瞟向電話，整個過程也沒響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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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到張雲說話，她更小心許多，緊張看了眼時間，差兩分鐘九點。趕緊起身關窗戶，嘴裡念叨著要來不及了得快點之類的話。

  兩分鐘內，屋內所有窗戶都關上，她氣喘吁吁坐下，猛喝一大口水才慢慢平復。

  「咋了？你……」

  我剛問，結果張雲馬上瞪向我，眼神凌厲，食指放在嘴唇邊說：

  「噓，別出聲，不論看到什麼都別出聲，要來了，要來了。」

  還沒明白啥玩意要來了，就聽到電話鈴聲『鈴鈴鈴』的響起。但這個聲音與剛才不同，剛才的就是單純的老式電話聲，而現在的鈴聲是小調，聽著抓心。

  小郭還要接電話，被我一把按下，他迷惑看向我，沒等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當，當，當，當。」

  都說人敲三下門，鬼為四下，難道外面來鬼了？

  我也不確定，誰也不去開門，啥也不信的張雲驚恐看向門口。她可能怕出聲，特意捂嘴不停咽口水，身體微微發抖，在害怕什麼？

  只聽『吱嘎』一聲，門不知道怎麼被打開了。誰也沒過去，門竟然自己開了？張雲嘴巴長大，一聲不吭，眼睛看向門口，錯愕驚恐布滿雙眼。

  接著傳來『噠噠噠』的聲音，就像有人走路，踩踏地板的聲。下意識回頭，看到門口有一雙從未見過的繡花鞋，而且這雙鞋在漆黑的房子裡竟然反光，這種光顯得格外耀眼。

  「噠噠噠。」

  紅色的鞋子走向屋內，身後的門猛地關上，『啪』得震我精神一緊，再也不敢溜號，死死盯住鞋子。

  電話鈴聲依舊，也不知鞋子是鈴聲被引過來，還是感知到我們的存在，繞著沙發走三圈最後在茶几邊停下。座機的話筒被打開，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聲音不是小郭的，是個女人。

  「啊啊啊，我好慘，我好慘。」

  「我要穿上紅衣，紅裙，戴上紅帽子，踩紅鞋，詛咒那些讓我過得不好的人。我要變成厲鬼，成為索命的人，都得死，都要死！」

  話筒里的聲音十分清晰，聲嘶力竭聽著有很大仇怨。話筒不斷重複這幾句話，感情一次比一次強烈，尖叫聲差點劃破耳膜，堵住胸口，遏制呼吸。

  尤其周圍還一片漆黑，除了眼前的紅色繡花鞋外，其他東西都不清晰，聲音更驚悚了。

  我一動都不敢動，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之前遇到過的或者見到鬼，或者知道是什麼東西，可現在只有一雙鞋，電話還流出這種聲音，我啥也不敢做啊。

  聲音一直持續，沒有衰減跡象，那雙鞋從邊上往裡走，它踩著小郭的腳走到我腳邊，本以為也能踩我腳過去，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周圍突然昏暗，是那種什麼都看不見的暗。昏暗間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影子勾勒出人的模樣。只是瞬間，出現可怕的人臉。

  此人長發凌亂，腦子是扁的，伴隨著血還有黃色的東西留下，嘴角開裂，眼珠全無。只這一秒，我嚇出渾身冷汗，長時間的工作習慣阻止我爆粗口。

  「你能看見我嗎？」

  一秒閃爍，她再次出現，這次是全身，穿著一聲紅色的衣服，聽聲音和話筒里的女人相差無二。她慢慢湊過來，空洞沒有眼珠的眼眶與我相聚也就一厘米，越靠近越寒冷。

  「你能聽到我的聲音，能看到我對嗎？」

  她再次問，我不知道有反饋會怎麼樣，只能裝作什麼都看不到。剛才只是被嚇一跳，仔細看來，她和我平時看到的鬼沒什麼不同，只不過稍微詭異嚇人點而已。

  還是裝作啥也沒看見，直愣愣看著她，正常眨眼睛，正常呼吸，一切都嚇不倒我。

  不出所料，女鬼沒再說什麼，也不纏著我，突然消失。話筒里女人的聲音消失，那雙繡花鞋也不知去向，左前方的張雲和右前方的小郭保持原來位置不動。

  空氣再次安靜，沒有繡花鞋，但『噠噠噠』的聲音還存在，先去了廚房，之後去兩間臥室，最後又回到門口。這時詭異的氣氛逐漸消失，玻璃透出白色的月光，可要知道剛才連車水馬龍的燈光都無法照進來。

  「呼。」

  背靠沙髮長舒口氣，腦瓜子全是細密的汗珠，說不害怕是假的，只不過能保持冷靜而已。

  話筒沒有聲音，小郭接聽裡面沒啥的動靜，我看向張雲，既然是她提醒我們不要說話，就一定知道內幕。

  「張雲，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肯定知道什麼，現在我們在一間屋子，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

  「還有，你不是說不相信鬼魂嗎？」

  她看起來和我一樣淡定，也不知道是沒看到剛才的繡花鞋，還是從始至終都是她安排好的一切。這麼想來，剛才的女人和張雲有沒有關係？樣貌發生很大變化，我無法分清長相。

  但如果說兩人是同一人呢？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小郭說這裡沒有活人。

  人一旦形成懷疑，就難免多想，如果張雲就是女鬼，她接近我的目的是啥？如果張雲是女鬼，電話里小郭的聲音就能解釋通了。

  我現在畢竟在人家地盤，還不能完全激怒，只能看她怎麼做。

  「我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就像你能看到這些東西，也不知緣由一樣。」

  張雲矢口否認，按理來講，見過一兩次這種場面的人不會如此淡定。要麼見的太多，要麼就是主謀。

  「齊，齊哥，你的腳，你的鞋！」

  小郭有氣無力看向我，聲音驚恐，眼神錯愕。